“井什么鱼？什么鲤鱼？”何安下挠了挠头。

    “你不会懂的。”

    看着一脸困惑的何安下，乔山敲了敲桌子，道：“赶紧吃饭，吃完饭我们就回去，明早还要练功呢！”

    你一个从小在山上长大的道士，知道什么叫纯欲吗？

    ……

    乔山没心情品尝桌子上的美食，抱着个碳炉子，烤着手，小开着玻璃窗户，抿着小酒，看着楼下人来人往，不知不觉就出了神……

    渐渐地，夜深了。

    楼下街道上，小摊贩们陆陆续续收摊走人，穿行游逛的人越来越少。

    二楼上的客人来来走走，也没了刚开始的热闹。

    何安下终于从桌子上抬起了头，揉了揉滚圆的肚子，打了个饱嗝，嘿嘿笑道：

    “师兄！我吃完了！”

    他现在感觉自己过得日子简直太幸福了！

    在山上这么多年，

    他何曾像现在这样，隔三差五就是一顿丰盛的大餐。

    这来自五湖四海，汇聚在西湖的美食，他前十多年甚至都没听说过，却在短短两个月来，品尝了个遍！

    一定要帮师兄打理好医馆的生意！

    让这种生活一直保持下去！

    就是师兄最近越来越懒了，现在连一天两个小时的坐诊，都要浑水摸鱼……

    ……

    乔山看了看桌子上干净的餐盘，朝何安下竖起了大拇指！

    瞧瞧！

    这还只是说吃完了，没说吃饱了！

    如果再来一份，乔山怀疑何安下仍旧能干进肚子里！

    乔山拍了拍手，站了起来，披上外套绒袍，笑道：

    “那我们就……”

    正说着话，乔山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物体从窗外高处跌落！

    砰！

    紧接着，外面便传来了一声闷响。

    那……好像是一个人？

    跳楼？

    乔山脸色变了变，连忙打开窗朝外看，这一看，乔山脸色彻底变了！

    “韵真姑娘……”

    ……

    “死人啦！死人啦！”

    “有人跳楼啦！”

    “没死！她还在动！”

    “快救人！快救人！”

    下边正收摊的小贩们也看见了这一幕，顿时纷纷惊呼起来。

    没死？

    看到地上那道人影动了一下，乔山立刻喊道：“何安下！下楼！”

    乔山一下来，顿时被周围的小贩们认了出来，

    “崔医生，这姑娘还有气！”

    “快让让！快让让！崔医生来了！”

    “哎呀！快让开！”

    “诶！谁拽我呢！”

    ……

    乔山把挡路的人扔到一边，穿过围成一圈的群众，看着地上衣衫凌乱，仰面朝天，口吐鲜血，双眼无神的韵真姑娘，顿时心底一沉！

    这种情况……救不过来了……

    抬头看了一眼翠云酒楼的楼顶，乔山见韵真姑娘似乎有话要说，上前握住她的手，道：

    “是谁？刚才发生了什么？凶手是谁？”

    这种情况，绝对不是失足跌落，

    这是谋杀！

    乔山脸色阴沉，爆吼一声：

    “何安下！警戒所有人！”

    韵真姑娘听到乔山的话语声，涣散的眼眸凝聚了几分，微微偏了偏头，看到是乔山，眼神亮了一下，努力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边咳血边呓语道：

    “是崔……崔先生啊~咳~崔先生，您教给小韵的那首曲儿，小韵还没学会呢……咳咳……”

    “小韵是清艺人……到死……到死也是清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