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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天下剑宗(2/2)

人见过这二人以真本事对人。若二人以传闻中的本事,恐怕冷主在十二骑之下,而萦堂主也不过第四。”

    仲西侯勾唇微笑,花少红才知祸从口出。仲西侯不过五到八位,萦却只以传闻就能名列第四。恐怕知无不言也不敢这般来说。

    “红红,走吧。”

    “去哪儿?”

    “陪孤去看看这天下。”

    仲西侯突然停顿了下,又问:“红红,冷主,当真如此不堪?”

    花少红却摇了摇头,解释道:“冷堂主的本事当真没几个人敢说高还是低,因为他不愿出手,但,他从没败过。”

    仲西侯一听,笑了。不愿出手,从没败过。这把剑藏得该有多深,这把剑,他的主人又是谁呢?

    “还有就是,萦大哥,算不上是剑客。”

    仲西侯听得有些莫名,后来想想,没那才华,的确不该勉强。

    在金陵城的城门处,守城的那两位易水寒高手原本是闭目养神,突然,觉察到一股莫名压力,猛然睁眼,同样的动作,向城门门洞看去。

    令他们这般举动的人形象太过明显,是一个竹竿一般的傻高个。

    这傻大个一脸憨笑,笑中透露几分白痴劲。他正把背在背上的竹筒取下来,打开,是一把样子奇怪的剑,勉强称之为剑吧。

    二人目测后,这把“剑”怕有四尺半,两指粗细,剑刃未开锋,剑尖被打磨得圆润。语气说是剑,更该说是棍子,或者锏,也可以说是鞭。说他是剑,因为它具备剑的所有特征,剑锋、剑脊、剑从、剑锷、剑腊、剑茎、剑格、剑首,少了缑缰穗,还配有剑鞘,自然,那个竹筒能算剑鞘的话。

    这么个丈高竹竿瘦,憨傻若痴,配了把四尺半的长剑,能不惹人注目?

    领着这痴儿进城的是个妇人,这妇人怕也不到三十。一身淡黄长衫,宽大得遮住了整个曲线。斗笠上用来遮脸的黄纱也撩了起来,已能看清容貌。

    两位剑客看了看,妇人样貌平淡,只是眉宇之间一股更胜男子的傲气,也不知夫婿何人,可是被这妇人常年欺压。二人就这妇人的样貌与气质还互相打趣了一番,看妇人领着痴儿进了城,二人还开始猜拳。

    那个穿蓝布武服的剑客输了,低声骂了两句,便跃下侧墙,消失在人潮中。留守的那位穿青布武服的剑客不由嘟囔了两句,反正都是些市井脏话,随后继续闭目养神。

    或许是这午后太过安逸,他竟浅浅睡去,还做了个小梦,不做梦还好,一做梦立刻被惊醒,已经出了一身汗。

    他梦见自己曾经居住的山洞被人烧毁,手足家人都被浓烟熏死,那个纵火的人还在冲他笑,可无论他多努力,都看不清那人容貌。

    他抹了抹脸,心想,也是时候回家一趟了,等今天收了工,回去便同管事的说一声。毕竟他们是易水寒的剑客,不同城中巡城司还有衙卫们,除了偶有任务,多数时间只要保证本事稳中有增就可,尚算自由轻松。

    蓝布武服的人很快就已经回来,他看伙伴一身汗,还以为是怎么了。青布武服的人几句完美无缺的假话给蒙混了过去,蓝布武服的家伙倒也是脑子简单,竟也信了。

    日子是一天比一天无聊,有的时候他也想做些什么,比如,仗剑天涯,名扬天下。可奇怪,等安逸了,总会顾虑这个顾虑那个。

    突然,风起,漫天火烧云。二人立马警觉,抬头看去,果然不是一般火烧云。又是那个暮寒楼的尊者,驾着那只凤鸟分外拉仇恨得从天而降。讲真话,这样子,甚是潇洒。

    见他在离地三丈高度化去凤鸟,身子轻飘飘落地,周遭的人早已退让,只有一柴夫背着柴火与他处在了路人形成的圆形包围圈中。

    柴夫背对着萦如歌,萦如歌也不说话,柴夫缓缓放下了柴火,转过了身。

    侧墙上的两位易水寒剑客这才察觉到,这哪里是柴夫,分明是本领不弱于自己二人的剑客高手。

    果不其然,柴夫也不废话,将扁担一把捏碎,内中一把凌厉宝剑,剑在手,天下何处去不得?

    “天下剑宗!”萦如歌淡淡吐出四个字,脸上何等表情却被黑木面甲遮挡,看不到。

    “我等不过是剑宗在人间的奴仆,暮寒楼何时与我剑宗有了瓜葛?”

    萦如歌的回答极其简单,掏出那块尊者令,掌心燃气火焰,几隙功夫便将令牌焚为灰烬。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他是萦如歌,现在要揍你要杀你,和暮寒楼无关。

    柴夫哀叹一声,有些无奈,下一刻,身如轻燕又似离弦箭,射向萦如歌。

    城墙之上,青布武服的剑客暗叹不妙,一把抽出身侧青色宝剑,飞身下了城墙。

    乍见,漫天剑气纷扬若飘雪,萦如歌一掌化出鬼火九团。

    路人所见,竟是修仙者,不由感慨,议论纷纷,对那柴夫更开始指指点点,叽叽喳喳实在吵闹。

    柴夫手腕微微一动,手中剑一挑一抖再一刺,十余动作不过一隙之间。还在城墙上的蓝布武服的剑客不由双手撑在城墙砖上,瞪大眼,恨不得这一剑重新来过,好能再看仔细些。

    九团鬼火一剑被破,萦如歌倒不在意,双指合一,闭目领会藏在炁源十二脉中的剑气。剑气自炁源处慢慢成型,游走奇经八脉之中,渐又汇于右手双指之尖。

    瞬时睁目,指剑一挥,射出十二道淡黄色剑气。剑气形似花簪,破风射出。柴夫不曾料想,空中调整身子,手腕再是微微一抖,身子回旋再是刺出一剑。这半空中一连串的动作改变,竟无停滞下坠之势。

    无奈,花簪形状的剑气终究是萦如歌凝神一剑,虽火候未到,其威依旧不容小觑。柴夫自知避无可避,以身相抵,打落十道剑气,剩余两道贯穿自己右肩。借此,挣得时机,剑终将刺进萦如歌咽喉。

    却见萦如歌右手漆黑,好似戴了一玄铁拳套,一把抓住柴夫宝剑。紧接着狠狠将柴夫拽向自己,左手成掌,一掌击中柴夫胸口。

    就见柴夫身子向后飞去,四五丈外重重砸在地上,碎裂周边二十步的青石板。

    萦如歌看着自己的手心,一道细微的剑痕,星辰决竟抵挡不住这一剑,终究让自己受了伤。再看自己双指,皮已磨破,碰触,痛感清晰。聚气成刃,究竟要怎样火候的本事,才能做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