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离淡淡地挥了挥手：

    “不见。”

    上次柳氏来辨认她的身份，在大庭广众之下匆匆一见，她的眼神中有很多话要说，但孟离并不是很想听。

    这次也该是为了她的女儿而来。

    “柳氏说公主不见，她就在门外长跪不起。”宫女颔首道。

    孟离：“随她吧。”

    宫女出去，把孟离的意思转达给了柳氏，柳氏跪在地上，嘤嘤地哭着，声音悲悲切切，好不哀伤。

    孟离恍惚间想起了委托者从前有次生病，柳氏也是在一旁这般嘤嘤嘤地哭着。

    哀伤程度与之无二。

    叹气，倒不如叫她进来，把话说清楚，让她死了这条心罢了。

    孟离对着身边的宫女说道：

    “让人进来吧。”

    宫女躬身退出去，过了一会领着柳氏进来了。

    “公主……奴…错了。”柳氏期期艾艾地喊，身体也跪了下去。

    她穿着一身灰色粗布衣裳，头发高高盘起，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装饰，额前几缕碎发让她平添几分憔悴。

    这般模样，是故意穿着，告别别人，自己有罪。

    孟离侧躺着，用手枕着头，目光淡漠地看着柳氏。

    柳氏道：

    “公主，奴不敢请求你饶了奴，只希望您能饶了含竹。”柳氏抹着眼泪说道。

    其实她的年龄还未到四十，也有几分姿色，这般哭来，也是惹人心软。

    不过孟离算是心硬如铁，无动于衷。

    “公主，只要您愿意饶了含竹，奴愿以死谢罪。”柳氏再次说道。

    孟离道：

    “这并不是我说如何就如何的，国法不可更改，也不可能为了某一个人开特例。”

    “不，公主，只要你愿意去求一求皇上，皇上会开恩的。”柳氏期盼地说。

    孟离：“那当时冒充我身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呢。”

    柳氏悲切道：

    “公主，请原谅奴的一片爱女之心吧。”

    “那日宫中混乱，奴是来找您的，可是奴并未找到，在一片厮杀之中，奴看到你被敌军带走了，我本来想救你的，可没来得及，在混乱之中就被一群人拉着逃命去了。”

    “怪奴，奴没能救您。”

    柳氏咬了咬牙，一下一下扇打自己的脸，用力不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她还在打，没有停下的意思。

    孟离眼中始终淡淡的，无悲无喜也不怒，这让柳氏一点也摸不透对方怎么想的。

    公主相当于是自己带大的，她的一个表情她都知道什么意思，可现在，她毫无表情……

    孟离站起身来，缓步在房间里走着，没说话，空间中只有柳氏打自己耳光的声音。

    似乎累了，柳氏感觉自己的脸都麻木了，她跪爬到了孟离脚边，抓住了孟离裙摆。

    孟离低着头看着柳氏。

    别拽裙子，会掉……

    “放手。”孟离说道。

    柳氏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的放手了。

    她一脸苦相，孟离说道：

    “你的命，我不会要，但是冒充我公主身份的人，我只能说按照国法处置。”

    这就是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