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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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我不管了”他的声音很虚弱,几乎是飘浮在她耳边,可她仍觉得耳膜刺痛,因为他话语中浓浓的哀伤。

    她心酸,心软,心悸,心痛,眼泪刷刷掉下来,打在他脸上,仿佛六年前铸成大错的人是她自己。

    他抬眸看她,目光仍是那样幽深,但蕴在里面的悲伤却藏也藏不住,一览无余,她觉得自己的心宛若被什么利器狠狠地戳着,痛得她支撑不下去。

    “彤,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他将脸埋进她颈项,沉重地喘息,他的呼吸滚烫,他的神志不清,他的语气近乎哀求。他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不敢再奢望她的半点关爱,却渴望为无辜的自己寻求到那个为何被遗弃的答案。

    她惶惑地搂着他,目光落到他揉胃的手上,他那么用力,那千疮百孔的胃如何经得起这样的

    她以前上网查过一些关于胃病的资料,网上说胃溃疡患者揉胃的力度不宜过大,否则会造成溃疡面破裂,导致胃大出血。

    她实在看不下去,扯开他的手,将自己的掌心覆上去,安抚那个不听话的胃。

    他说过,他的胃最听她的话了。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让他更舒适地躺在她怀中,她的掌心温暖柔软,隔着薄薄的衣料熨贴着他的胃,力度适宜地揉着,仿佛有涓涓暖流融进去,那些疼痛的细胞得到了极大的抚慰,渐渐停止了躁动。

    经过一番折腾,他的背心已完全被冷汗浸透,贴在她前又湿又冷,极不舒服,但她只是僵硬地忍耐着,没有移动他,唯恐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又令他的胃痛肆虐。

    他阖着眼睛,眉目舒展,呼吸平稳,似乎已沉入梦乡。

    这是自重逢以来她第一次如此细致入微地观察他,因为他睡着了,所以她肆无忌惮。

    他现在的样子与她记忆中的华译彬刚好能重合,闭着眼睛,敛去了气质中的冷漠和犀利,一如当年那个大男孩,安静地躺在她怀里熟睡,神色柔和。

    她心上的某一部分忽然变得异常柔软,柔软到令此刻的她只记得住他的好,而忘记了他的坏。

    在那个云淡风轻的夜晚,她十九岁生日那个夜晚,他坐在树下,弹着吉他,对她低吟浅唱他的心声,皎洁的月光如水般流泻下来,映出他温润的笑容,习习凉风吹过,牵起他衣衫的一角,她年轻的心也似乎随之飘舞起来。

    他唱的是黄品源的小薇,一首与他的形象气质多么不符的歌,但他却唱出了别样的味道。而且他说,在当时,唯有那首歌能准确表达出他的心声。

    她听完之后毫无预兆地哭了,眼泪就那么突兀地掉下来,她来不及掩饰,他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揽她进怀里,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他说,“彤,做我的女朋友,好吗”他的气息清凉,带着雨后草木的幽淡芬芳,令她意乱情迷到不能自拔。

    虽然最终她不得不拒绝他,但她的心却已经陷进去一大半。

    她记得他离开时的背影,那是她脑海中永远都无法被抹去的影像,淡白的月光将它拉得好长好长,投映到地上,孤寂而清冷,她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抑或是一种冲动,对着他的背影说道,“给我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之后我一定答复你。”

    他转身,盈满月光的双眸中绽放出迷人的笑意,“三天之后,我在这里等你,不见不散。”

    她沉溺于他当初的温柔,温柔的笑容,温柔的眼神,温柔的嗓音,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拿温热的指腹轻抚他的脸颊,如果时光倒流回过去,那她希望他不要醒过来,直到她把他偷走,带到一个别人无法找到的地方。

    他的唇微微抿着,她想念它的味道,于是低头吻下去,本打算浅尝辄止,不料下一秒她的后颈就被他的双手用力扣住,她无法闪躲,无法动弹。她仓惶失措,他心安理得,并且得寸进尺,坐起来,反身将她牢牢压在身下。

    不管她愿不愿意,他的唇已带着侵略地向她压下去,舌尖强悍地撬开她的唇瓣,探进去后奋力地找寻它遗失多年的伴侣。在他强势的进攻下,她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双手将他后背的衣襟揪得紧紧的,柔软的身躯在他身下变得如化石般僵硬,舌头也仿佛不是她自己的,只是随着侵入者机械地运动。

    吻过一番后,他撑起上身,但双手很快又扣回到她的胳膊上,意识到她不会反抗,他才松开一只手,伸出去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

    两行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她显得无助极了,就像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仿佛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她捏得粉碎。但他并没有因此而于心不忍,她之前三番四次的冷漠以对已经让他的心坚硬如磐石。此刻他不想怜悯她,只想占有她。

    面对她的眼泪,他只是冷冷地低笑了一声,然后俯下身,用嘴唇将它们吻干。

    也许他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歉疚的,因为在继续后面的行为前他安慰了她一句,“别怕。”

    一切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华译彬可以停止,却没有停止,白羽可以反抗,却没有反抗,仿佛水到渠成,仿佛理所当然,但当他进入她身体的那一瞬间,她的眼泪还是因为极度的疼痛而逬了出来。

    与六年前相比,他的动作已不那么生疏,但这一次的带给她的疼痛,竟比六年前的第一次还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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