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101-105(1/2)

    101、...

    顾清岚终究还是没有留下来过夜,在晚餐结束后不久,顾彦就带着李靳找了过来。

    当下楼来,看到李靳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晏婧的脸色有些发白。

    顾清岚对她笑了笑:“文太太,抱歉了,我出门前已经对我的管家说过了,如果我晚餐时间还没回去,就请他带着李先生来这里接我。”

    毕竟是自己在勉强别人,用的手段也说不上光明正大,所以晏婧虽然苍白了脸色,倒也说不出更多的话,只是抿紧了薄唇。

    也许真的是血脉相连,她的神情竟然了顾清岚沉默不语时有几分相似,李靳已经知道了她就是顾清岚的亲生母亲,在旁看着不免心里有几分感慨。

    然而感慨归感慨,他也还是上前笑了笑道:“文太太,您要多为顾先生考虑下嘛,他离家太久没有消息,不光是我这个朋友,还有许多人担心他呢。”

    他这句话里有指责的意思,晏婧脸色果然就更苍白了一些。

    她相貌致,即使上了年纪,这样看上去也很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连李靳这样自诩铁血心肠的人,也不好再说更狠的话,只能在心里暗叹:不愧是顾清岚的亲生母亲,这天然无害的气质也太像了点。

    心里明白李靳不是可以退让的人,晏婧马上就把目光又投向了顾清岚。

    顾清岚只能又微微一笑:“文太太,我确实不能在您这里逗留,至于您提的要求,我也不能答应。”

    晏婧目光闪动,只是用明亮的目光看着他,眼眸深处藏着些哀求:“真的不可以留下来过夜吗”

    事已至此,晏婧好像已经不在意他是否会答应那个要求,事实上她后来的态度,也让顾清岚觉得,什么不能跟李家合作,对于她来说,也不过是个借口一个让顾清岚能够留下来的借口而已。

    温和对她笑了笑,顾清岚的话语虽然柔和,却有着不容撼动的坚定:“对不起,文太太,我没有在别人家里过夜的习惯。”

    李靳觉得再待下去自己就要在晏婧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了,忙侧身对顾清岚说:“清岚,我们走吧。”

    顾清岚微微点头,又向晏婧低声道别,这才向外走去。

    他走到门口时,一直呆站着的晏婧突然追了出来,她似乎真有些慌张,相当失礼地拉住了顾清岚的衣袖,唇齿张合了数下,才发出声音:“这栋房子,我可以留给你”她说着,又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语,忙说,“我是说,房子我可以赠送给你,马上就可以请律师来公正”

    顾清岚低头对她微笑:“谢谢您,文太太,不过我在这个区域已经有房产了,这样的厚礼,我也没办法接受。”

    从晏婧身后跟出来的保镖将顾清岚的手机递给了顾彦,顾清岚又低声道了谢,就和李靳一同出了门。

    直到车驶出了很远,李靳才长舒了口气:“清岚,你妈妈真难对付,再被她那种眼神看几眼,我都要丢盔弃甲了。”

    顾清岚轻笑了笑:“今天多谢你了。”

    李靳笑着:“你就不要说这种客气话了,本来她会找上你,也是因为你跟李家合作,我责无旁贷。”

    顾清岚知道他的格,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对前排的顾彦说:“小彦,麻烦你帮我安排明天去铭心那里的航班。”

    顾彦答应下来,在车上就开始打电话安排,李靳听着,就问:“怎么突然想起来去看铭心了”

    顾清岚笑笑,想对他解释,却突然咳了几声,他在李靳面前无心掩饰,轻合上眼睛,隔了一阵才说:“没什么,想要见她。”

    车里光线昏暗,李靳却能看到他脸上的疲倦,如此浓重,却又淡如山岚般,像是风吹过就能散去。

    李靳自问这么多年来没有怕过什么,这一刻,他却突然害怕,眼前的人会如那些清晨的雾气一般,毫无缘由地消失不见。

    他想了许久,还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就叹息着说了句:“无论如何,记得我们这些朋友都会站在你那一边。”

    顾清岚张开眼睛,对他淡淡一笑:“谢谢。”

    路铭心又梦到了顾清岚,也许是因为发了烧身体不舒服,这次的梦境跟以往的都不同,尤其地颠倒痛苦。

    她所见的,只有一片浓重的黑色,间或有微弱的光线传来,而鼻尖闻到的,也是腐朽发霉的味道,几乎让人窒息。

    她很害怕,她也说不清自己是害怕什么,但她拼命将身体缩成一团,把头埋到身前那个人的怀里,不停地瑟瑟发抖。

    那是一个略显单薄的怀抱,明显并不是成年人的体格,她却清楚的知道,这是顾清岚。

    她拼命地贴近他,紧紧抱着他的身体,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她和身边的这个人。

    而顾清岚也用力抱着她,他俯在她耳边轻声说,清亮的声音里带着些喑哑:“没事的,铭心,不要害怕。”

    他的语气仍是镇定的,温和的话语里如同酷冷冬日里的暖阳,她听着,恐惧却还是一丝一毫地在身体中蔓延,疼痛得无法呼吸。

    她想告诉他,她害怕的并不是那些凶恶的坏人,而是害怕他们把他从她身边抢走。

    可在不停流下来的眼泪,却让她只能发出些模糊的音节,他仍然有耐心地轻拍着她消瘦的脊背,轻声一遍遍地重复:“铭心,不要害怕。”

    她努力抓着他的衣袖,想要让泪水停下来,可无论如何都不能停止。

    这个梦做得太沉闷,当她被床头的手机铃声吵醒时,已经出了满身大汗。

    接起电话,她神智还不是很清楚,连来电人是谁都没有看清,只来得及说一句:“您好。”

    接着她就听到了熟悉的轻笑声,那端传来的是温和依旧的轻问:“铭心,还没睡醒”

    听到他的声音,路铭心觉得好像有一团火从脚底下升起来,整个人都暖洋洋的,连忙翻身坐起来抱着电话:“清岚哥哥没事的,我醒了”

    因为她感冒,剧组特地给她放了半天假,她早上就没早起,准备一觉睡到中午。

    现在她瞄了眼床头的闹钟,发现已经是早上十点钟了,也的确不早,就说:“清岚哥哥打电话是特地叫我起床的”

    他又轻笑了下,才说:“铭心,把房门打开。”

    路铭心这才彻底清醒了,未及深想,就忙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门外是刚刚穿过走廊站在她房门口的顾清岚。

    对她微微笑了笑,他抬手轻了她睡得发红的脸颊:“看起来烧是退了。”

    路铭心轻吸了口气,她很想马上就抱住他,但还是勉强维持着镇定,拉住他的手,把他带进房间的沙发上坐下,才仔细打量他。

    她左看右看,总觉得他的脸色太过苍白,就有些担心地问:“清岚哥哥,你怎么过来了身体不要紧吗”

    顾清岚微笑着,又给她理了理脸颊旁的碎发,她刚刚从床上直接冲到门口开门,现在还穿着睡衣,头发也乱蓬蓬的没有梳理。

    自从进了演艺圈后,就算私下独处也会相当在意自己形象的路铭心,此刻却一点都没打算把力分到她的外表上,还是看着他,眼神发亮:“清岚哥哥,你为什么会过来因为我生病了吗”

    顾清岚对她笑了笑:“你昨天给我打电话,难道不是希望我能过来看你”

    虽然是事实,路铭心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干脆抱住他往他怀里钻:“清岚哥哥我好想你”

    顾清岚轻拍着她的肩膀,声音低柔,带着微薄的笑意:“嗯,我知道。”

    顾清岚不仅人到了,还顺带帮她叫了早餐,隔了没多久,就有客房服务送了过来。

    路铭心埋头喝着那碗瑶柱粥,还时不时地抬头看着眼前的人,那样子好像怕自己还是在梦里,一不留神他就会不见了。

    顾清岚注意到她的目光,对她笑了笑:“铭心,我不会走的。”

    路铭心被撞破小心思,脸颊顿时就红了红,然后隔着桌子去勾住他的手,带些撒娇地说:“清岚哥哥,你要在这里待几天”

    顾清岚轻笑着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总归回程没有安排。”

    路铭心的目光顿时又亮了许多,回程没有安排,就意味着他本没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也意味着只要她撒娇耍赖到位,想让他陪自己几天都可以。

    她什么打算都写在脸上,顾清岚看了也只能温柔一笑,抬手了她的头顶:“乖。”

    头上被他微温的手掌盖住,路铭心满足地眯了眯眼,那样子活像漂亮的波斯猫被主人抚了一样。

    在他和暖的目光里,路铭心突然想起了昨晚的噩梦,忙开口说:“对了,清岚哥哥,我昨晚梦到你了,不过梦好奇怪,我们好像被关在一个很黑的地方。”

    顾清岚神色动容了片刻,却又很快掩饰过去,笑着说:“哦具体是怎样一个梦”

    他肯对自己的话题感兴趣,路铭心当然马上就做了一番绘声绘色的描述。

    顾清岚听着,而后笑:“你倒是爱做梦。”

    路铭心拉着他的手,在他手心里吻了下:“肯定是太想你了,才会做这种梦”

    顾清岚只是任她动手动脚,唇边是一抹不变的温和笑容。

    102、...

    即使再想和顾清岚腻在一起,路铭心下午还是要开工的,她体质好,感冒过了一晚基本就症状全无,连继续休息的借口都没有。

    依依不舍地告别了顾清岚,她就去了片场,一下午她表现太好,惹得剧组的导演都说:“铭心感冒了一场,状态倒更好了。”

    路铭心露齿一笑,神色间带三分幸福的傻气:“清岚来看我了。”

    那导演还是第一次见她这种样子,惊得有些呆住后,就笑起来:“原来如此,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

    路铭心嘿嘿笑,默认他这种说法,无论别人怎么看,顾清岚对她的影响力的确很巨大。

    只要看到他就会觉得安心,只要能在他身边,就会觉得哪怕失去整个世界都不要紧。

    想到这里,她自己也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她竟然会觉得和整个世界相比,还是顾清岚更重要一点。

    这完全违背了她之前那么多年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而且这种深蒂固的想法本不像是外来的潜移默化,而是早就植在她心底了一样。

    难道是因为前世路铭心皱眉想了一下,虽然自从山河踏碎拍摄完毕,她就和顾清岚约定彼此都不在提及前世的事,但在她心里,那些往日的碎影都还在。

    今天没有夜场的戏,剧组收工路铭心没跟其他人一起吃饭,自己先赶回了酒店。

    她回来得早,天色还没完全暗透,她不知道顾清岚在干什么,所以用房卡悄无声息地打开房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路铭心在客厅里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走进卧房,果然就在床上看到了深陷在被褥中熟睡的人。

    他拉下了遮光帘,卧室里更加幽暗,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也还是撞到了床边的落地灯。

    他睡得很熟,床头突如其来的响动将他惊醒,他抬起手按了按额头,先是轻咳了声,才带些迷蒙地开口:“铭心”

    路铭心扶正了险些摔倒的落地灯,忙凑到床边,握住他放在被子下的手,语气委屈:“对不起,清岚哥哥,吵醒你了。”

    顾清岚轻笑了笑,撑着身体半坐起来,了她的头顶:“不怪你,我这个午觉确实睡得太久了。”

    看他也坐起来了,路铭心就将床头的台灯打开,借着灯光看到他脸色苍白,额头也出了层汗。

    她抬手去擦,触到那些薄汗都是冷的,顿时就担心起来:“清岚哥哥,你头疼吗身体哪里不舒服”

    顾清岚轻摇摇头,反握住她的手,抬起眼冲她笑了笑:“没事,可能是刚下飞机,睡不沉。”

    这些日子以来,每每她发觉他身体不适,总会被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过去,连路铭心这么迟钝的人,也觉察出了什么不对,有些警觉地看着他:“清岚哥哥,不要骗我。”

    她的语气太严肃,顾清岚一愣,不觉失笑。以往他可能是骗她,但今天的确只是睡不沉,也不知是白天睡觉终究不如夜晚香甜,还是他心中不宁,于是刚才睡在床上,乱梦纷纭,不知不觉出了一头冷汗。

    他笑笑,接着对她保证:“我现在真的没事。”

    路铭心将信将疑:“是吗”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说,“清岚哥哥你等下”

    她跑去自己的包里,出来一只蓝色的锦缎盒子,然后递给顾清岚:“清岚哥哥,这是送你的”

    那盒子上蒙得是宝蓝底银丝竹纹的锦缎,很有些古色古香的味道,顾清岚笑笑接过打开,就看到里面的黑色丝绒上,躺着一个薄薄的灰色玛瑙片,半透明的纹路犹如远山含黛,层叠不穷,在玛瑙片一端又穿了孔,系着长长的双股烟灰色的流苏。

    这小东西的确雅致,而顾清岚也看出这是一个书压,就笑了笑:“难得你有心,谢谢。”

    路铭心看他还算喜欢,就开心地抱住他的腰:“这是我在道具师的电脑里看到的,就让她帮我也买了一个,今天才刚寄到酒店前台,本来是想收工后带回去给你的,结果你过来看我,就提前给你了。”

    路铭心本来就不是喜欢搜集这种古雅东西的人,让她买点珠宝名表什么的一定是手到擒来,甚至她代言过的那些奢侈品牌,都会送她一些情侣的对戒对表什么的。

    这个书压当然没有那些东西贵重,难得在是她认真揣摩了顾清岚的喜好,还处处留心,给他找来了这样会为他所喜的案头小物。

    顾清岚当然知道她心意的珍贵,笑着她的头:“铭心,谢谢你。”

    路铭心抬头弯了眼角看他:“清岚哥哥,你可以有点更实际的行动谢我。”

    顾清岚仍是淡笑,却低头在她唇上浅吻了下,清隽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这样可以吗”

    他从来很少主动,路铭心被他一个浅吻搞得有点呼吸急促,在他离开后,她满足地眯了眯眼,却又舔舔嘴唇,说:“不够”

    话音未落,她就又吻住了他的薄唇,这次不再是浅尝辄止的轻吻,而是唇齿交合的激烈深吻。

    顾清岚的吻从来都不猛烈,却温柔缱眷到如同可以溺死行者的湖泊,路铭心不由自主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免得自己支撑不住身体,而他的手臂也适时地拥住了她的肩膀。

    幸福感满溢到近乎眩晕,路铭心紧抱着他,许久都不想松开,她呼吸急促,过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清岚”

    顾清岚如同未卜先知般,轻笑着开口,一贯温雅的声音里,也带着些沙哑:“晚餐可以让人过后送到房间里来。”

    解决了后顾之忧,他们就再心无旁骛。

    等一切结束后,路铭心和他一起泡在宽大的双人浴缸里,雾气蒸腾中,他的脸颊也带了些淡淡的红晕,给平日端正清雅的面容添了些特别的味道,于是她就笑着抚上他水汽氤氲的薄唇:“真是出水芙蓉,国色天香啊。”

    她这么说的时候,没注意到她自己香肩半露出水,面染桃红,一双形状完美的桃花眼中波光流溢,才是真正的媚色无双,艳丽惊人。

    头一天晚上吃饱喝足,第二天路铭心的状态分外好,整个人都神抖擞堪称荣获新生。

    等拍完她的镜头后,导演找到她,先是夸了她几句表现不错,然后就问:“听说你未婚夫顾清岚先生也来了”

    他们一直没举行婚礼,外界都以为他们只是订婚,路铭心就笑着接下来:“是啊,清岚昨天来看我。”

    导演沉吟了下:“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咱们这部戏有个客串的角色一直没请到合适的人,你应该还记得吧”

    那个角色是要跟她对戏的,路铭心当然知道,戏份很少只有几个镜头,但据剧本,却需要个气质和外貌都特别出众的青年男演员。

    这样惊鸿一瞥类型的角色,青涩的新人大多都撑不起来,所以按照一般惯例,是会请一个大牌来客串。

    这部戏的导演姓周,执导过不少重量级的影片,在电影圈里也是颇举足轻重的一位导演了,以他的资历,要请一个圈内的大咖来客串,不过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但他在挑选演员上标准一向苛刻,他认为不行的演员,哪怕是投资商力荐,也照样会被拒绝。

    这个只有几个镜头的角色,直到建组后他还是空悬着,看那样子,大有对圈子里现有的所有演员都不满意的架势。

    路铭心听他先提顾清岚,再提这个角色,就猜到了几分:“周导演您的意思,是觉得清岚适合这个角色”

    周导演点点头:“我前几天刚看了你们山河踏碎的片花,看完后觉得顾先生一定能胜任子彦这个角色。”他说到这里,微顿了下,又加了句,“而且由他出演这个角色,也一定能把你的爆发力带动得更好。”

    路铭心顿时觉得微微汗颜,周导演不愧是眼光毒辣,只看了个片花,就看出来她在山河踏碎里的表演尤其好,是受了顾清岚带动的原因。

    按说她已经入行好几年,资历不算浅了,顾清岚却是首次参与表演,结果竟然是自己被他带着走。

    看出了她些微的尴尬,周导演好心宽慰了一句:“没事,表演有时候看天分的。”

    路铭心快在心里哭出来了:导演我知道你是好意,导演你别再说了

    她只能默默把泪咽回肚子里,机智地打断周导演继续安慰她的意图,抢着说:“好,我今天回去就问下清岚,看他愿不愿接,不过他不算圈子里的人,我也不确定他还有没有继续演戏的意愿。”

    周导演点头表示理解,还说了句:“其实我也不愿他涉足这个圈太深,那样的气质沾了尘就太可惜了。”

    路铭心又在心里无声吐槽:导演您说话这么鬼斧神工,一句话把整个圈子都得罪了您自己知道吗

    103、...

    收工回了酒店,路铭心就把周导演的意思传达给了顾清岚,还尽责地为他描述了一番子彦那个角色。

    顾清岚听了后了然地点头,总结得比路铭心的一堆描述还要准确:“这是一个颇有魏晋之风的医者。”

    路铭心忙拼命点头:“是的,是的,应该就是这个感觉”

    顾清岚笑了笑:“也好,正巧我这几天在这里,这个角色也和沐亦清有些相近,我应该还能驾驭。”

    他说得很保守,不过也是谨慎使然,毕竟他为了演好沐亦清,补了不少表演的课程,但也毕竟只实际参演了那一个角色,若让他突然演一个反差很大的角色,那对他来说也是不太可能的。

    当然,周导演想请他来客串,也一定是因为看到沐亦清和子彦很相近的气质和神魂。

    路铭心一愣,她虽然也想过顾清岚能演好子彦,但却已经做好了被他拒绝的准备,毕竟当初沐亦清那个角色也是几经波折,他在无奈下才答应了出演的。

    惊讶之下,她长舒了口气:“太好了,清岚哥哥,我还以为你对表演不感兴趣呢。”

    顾清岚笑笑:“那倒远不止于,我中学时期在话剧社,用自己有限的人生,去体验各种不同的命运,也是一种乐趣。”

    路铭心还真没想到他竟然中学时就进过话剧社:“你怎么从来没说过”

    顾清岚还是微笑:“也并没有人问过我有没有荧幕之外的表演基础。”

    路铭心一想还真是她只惊叹于顾清岚在解决了镜头感之后,表演基本就可圈可点,却没想到他少年时代真的涉猎过这方面。

    而且,按照顾清岚的个,他无论做过什么,哪怕是一时兴趣,也会格外益求。

    她想着,就问:“你们话剧社有辅导老师吧”

    顾清岚微微一笑:“还好,有请过一些表演家给社员上课。”

    他接着说了两个名字,都是相当有名的话剧表演家,有一个甚至也给路铭心上过表演课。

    顾清岚中学时就读的是一个门槛很高的私立学校,不但财力雄厚,学费惊人,招生也很严格,成绩和家世都会调查不过两个大学教授去给一群中学生做社团辅导,这也实在是有点夸张。

    顾清岚看路铭心一脸吃惊,就笑笑说:“那时我做了话剧社的社长,为了社员的表演水准,就出面用顾家的名义请了两位老师过来。也并没有麻烦很多,一个月会各有一次课。”

    路铭心已经有点心里不平衡了,当初电影学院有多难考,每年媒体报道喜欢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这些死有钱的世家子弟成立的一个中学话剧社团,都能拥有和他们一样的老师。

    她已经完全偏离原来的话题了,愤愤不平地说:“我明天就要给祁哥和李哥打电话,还有魏导告诉他们你是闵老师的学生我被你的演技碾压才没有那么丢人”

    她想了想,又说:“不对,我才没有被你碾压,最多是平分秋色对了,你做过闵老师的学生,我也是被她教过,这么算起来你岂不是我的师兄了所以我本就是遇到了同门师兄而已,这么一想就平衡多了”

    顾清岚听她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说着,略带无奈地温柔笑着,低头在她不停张合的红唇上印下一吻:“铭心乖,你很的。”

    路铭心哪里还顾得上继续计较演技谁高谁低,捧住他的面颊不让他离开,就接着吻了下去。

    既然顾清岚答应下来,第二天路铭心就将他交给了周导演,接下来就是做造型、熟悉台词等等。

    这个角色戏份的确不重,出场只有两次,台词也不过几句,但也确实是一个关乎剧情转折的重要人物。

    在这个剧中,路铭心饰演的是一个亡国的公主,她的恋人,也就是男主角,是弑君篡国的大将军。

    开篇是一片歌舞升平,公主和大将军两情相悦,老皇帝也有意将公主下嫁给将军,但将军野心勃勃,趁着行夜宴埋伏下人马刺杀了老皇帝。

    公主在混乱中逃脱,柔弱的她滚落到郊外的山谷中,脚腕受伤,昏迷在路旁,被一个路过采药的医师所救。

    这位医师原本就是中的御医,和少女时代的公主曾有数面之缘,后来他厌恶廷倾轧,才会避世山中。医师虽明知解救公主后,就会又被卷入权力的漩涡,却仍是将她救下,带回自己的居所悉心照料。

    公主醒来后,先是看到满室书卷墨宝,而后才在药香中看到了一身白衣的医师,刚刚经历过的国破家亡好像一场黑暗的噩梦,眼前的这个人却如此安宁美好,让她重新感受到了人世的温暖。

    然而就在此时,追踪着公主的大将军也已经带着骑兵踏入了宁静的山谷,撞见医师搀扶着公主下床的画面,暴怒的大将军挥剑残忍地将医师刺死,并将公主带回了廷。

    山谷中温柔的医师,是公主最后能感觉到的光明,自此后她的人生就在被幽禁中度过,在这场抵死纠缠的黑色绝恋中,公主最终穿上了纯白的舞衣,为将军献上一舞,并趁着将军喝醉,把匕首送入了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的男人的膛。

    整部剧最后的镜头,就是在起火的廷中翩翩起舞的白衣公主,还有逐渐倒塌的巍峨殿,昭示着权力的危险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