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8(2/2)

收缩,冰冷而带着杀意。下一刻,那属于魔的血如同岩浆般沸腾,以万钧之力挥下了由尸山血海铸就的狱刀。那一刀斩断了大地,那一刀带着短暂人生中的全部愤怒,不仅仅是他的,还有千千万万被教团虐杀迫害致死的人们的愤怒。

    山石、树丛、建筑瞬间呈扇形崩裂开来,随后便碾爲了飞灰。狂暴的刀风以锐不可当之势向着始作俑者奔袭而去,在主教那已然非人的膛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巨创。幽绿色的魔血飞扬四溅,沾在了尤利西斯同样狰狞可怖的脸上。

    他晃了晃脖子,伸出舌头嘶溜一声将那血舔下肚去,魔意盎然地笑道:“……以及,好想吃你的呢!”

    主教低下头望了伤口片刻,然后便爆发出刺耳的大笑:“臭小子大言不惭!”他将所有的魔力集中在口,不消片刻便已恢復如初。

    “再生么,魔物还真是个方便的物种啊!”尤利西斯啐了一口,“再生就再生,你再生一次我就砍烂一次,再生两次我就砍烂两次,再生千百次,我就砍烂千百次!心之慑·万魔来朝!”

    赤红如血的刀风狂袭而去,千万道魔啸一併响彻天际千万只魔物带着千万份仇恨扑向那活该千刀万剐的死敌,它们吞噬,它们撕扯,它们瓜分,它们切割,它们要将血海深仇之人的身体捣烂成看不出形状的酱!

    当刀风的狂岚过后,地上已是一片狼藉,那威严高大的黑天使,如今也只剩下了半个头颅。

    尤利西斯面带疲倦地走了过去,强力的刀技耗费了他太多的力量,而他也确实累了,累到不想再看这个男人一眼,累到不想再看这个肮脏的世界一眼。他举起刀比在那半个头颅上面,然后挥下手臂准备将这仅剩的分毫也斩碎切烂。

    刀刃刺下的时候,他犹豫了千分之一秒。

    终归,主教曾是他的父亲。

    终归,他刚刚成魔,魔的腔之中还保存着些许人。

    就在这千分之一秒的瞬间,他的身体突然变得冰冷,慑人的死气顺着已成魔的肢体蔓延开来,渗进了他的心臟,渗进了他的大脑,他完全凝固住了,成了待人宰割的羔羊,唯一能够做到的,便只剩下了叹息。

    “心之慑·叹息之声……在你死心之前,我告诉你它的名字。”

    主教发出了鸷的笑声,下一刻他就用利爪生生撕下了尤利西斯的左右双臂。

    来不及疼痛,也来不及恐惧,心中震荡着的唯有难以置信,他无法相信使出他身为魔物最强的一击,竟然也无法把主教杀死。明明变成了屑,主教居然还能够瞬间重生?即便他犹豫了千分之一秒,也不该是这样的结果!难道说……那个男人早就料到了,早就料到了力量不如年轻力壮的他,也早就料到了他会在最后的时刻犹豫心软,所以一直都在等着这个机会吗?

    这可真是……这可真是令人叹惜遗憾到想要杀死自己啊!

    “亚历山德,我的儿子,你还是太嫩了一些。你并非输在力量,而是输在失去了身为魔物残忍无道的心……”主教满怀慈爱的目光又扯断了他的两隻脚,“我们的体与灵魂,可是魔物降临在世界上的媒介,需要一点一点耐心的融合,你这刚刚成魔就如此心急地使用力量,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多多进食可是不行的,呵呵呵呵~”

    每当一条肢体被扯断,空腹的感觉就越发强烈,即便成了魔物,那胃灼烧的感觉也能令人如此痛苦不堪。

    “……好……饿……好……想……吃……人…………无……论……是……谁……的……都……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就连尤利西斯本人都没有意识到,食慾支配了大脑,要他去进食来修復破碎的身体。

    主教爱抚着他的毛髮说道:“那个叫做芙蕾莎的贱女人虽然蠢得不行,但是有一点她却没有搞错。一旦你成了魔便无法回头,渐渐的,你的想法就会变得和我一样。现在的你,肚子里很饿吧?很想吃人吧?比起我身上又老又腐朽的,还是那人类女人的闻起来更加香甜可口吧,呵呵呵呵~”

    淋漓的涎水从非人的舌头上淌下,尤利西斯用仅剩的躯干压倒了芙蕾莎,她身上散髮出来的浓烈的香气,真是令胃袋一刻也不能容忍。

    被他贪婪狰狞的样子吓到,芙蕾莎发出了惊恐的大叫,就在那一瞬间,他也稍微清醒了过来:“不!不!不能吃!那是芙蕾莎,那是我的……我不能,不能!可是……可是好想吃啊,好想吃人类鲜嫩嫩香喷喷的啊!~~~~!~~~~~我要吃!~~~~~~”

    主教用魔爪拨拉了一下芙蕾莎的身体,对他劝诫般地说道:“吃啊,为什麽不能呢?那可不是一般的人,是肚子里还孕育着一块的最鲜嫩最难得的夹心美味啊!”

    强烈的食慾越是压抑越是在体内奔腾暴走,由于始终得不到食物的满足,那慾望转化了形态,令尤利西斯的魔也膨胀壮大。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的周身在不住地颤抖,他是想要保护她啊,他不想吃掉她,也不想侵犯她啊!

    不成魔,便只能看着她被凌辱致死。

    成了魔,难道还要亲手将她凌辱致死吗!?

    原来无论是哪一条路,原来无论他怎样选择,走到尽头都只有死路一条……

    主教见状哈哈大笑:“怎么不会?食慾本来就和慾殊途同归,我完全不介意你一边干着她一边吃掉她,就像我吃掉你母亲那样,那滋味真是绝无仅有啊,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你这卑劣无耻的畜生!!!”他用尽最后的力量,伸出了长而尖的獠牙一口咬在了父亲的脖颈上。

    “放开我……亚历山德……”主教以一种蔑视的眼神看着他,他并非在请求,而是在命令。

    谁知道那个不驯服的孩子却将牙齿咬得更狠更深,是怕一旦松开就无法袒护那个荡妇么?

    我叫你放开,听见没有!”他开始一缕一缕地撕掉尤利西斯躯干上的肌,撕扯得残忍暴,毫不留情。

    真是痛啊,再被这小子咬一会就会被咬死了吧,主教冷笑了一声挥动了死亡的镰刀,犹如收割深秋的麦子一样割下了尤利西斯的头颅。

    既然他不肯让他活着,那么他也绝对不会让他活在这个世界上。

    已经不知是人还是魔的头颅像皮球一样骨碌骨碌地在地上打着转,黑天使硕大的六翼同时扇动着死气蔓延的风,那低沉的声音就像是在宣告终局一样令人绝望。

    “呜啊啊啊啊啊!!索耶……我的索耶……我……的……索……耶……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惨绝人寰的叫喊迴荡在圣都的街巷,人们只看到一个全身**的孕妇抱着一颗永不瞑目的头颅哭到晕厥。

    ……

    雨。

    淅淅沥沥的雨从乌云密佈的天上降下,穿过了无知之幕,打湿了古老的街道。

    “下雨了呢。”

    瑟斯连罕见地掀开了斗篷,摘下了面具,让那半人半魔的脸庞沐浴着湿漉漉的雨水。在无知之幕中,他不必担心被人类窥到本质,终于有了自由呼吸的资格。

    今日的雨,带着血腥味,还有一丝浅淡的悲伤。

    他看了看地上再没有了希望的两个人,又看了看身旁已经找不出一丝人类特质的主教,微微一笑:

    “你成魔的那一天,也是下着雨呢。”

    ……

    (未完待续)

    圣女审判(你这样的人一生也不会懂)(慎入)(慎入)(慎入)内容

    雨下了七天七夜才终于停歇,然而密佈的乌云却压低了城池久久难以散去。

    终于,审判之日到来了,为祸大地的魔女将于今日接受审判,也将于今日接受她应得的罚。这是教团的胜利,也是正义的胜利,更是神祇的胜利。为了彰显这一伟大的胜利,整个审判处刑的过程也变成了圣都至高的祭典。而那唯一祭品,不用说,就是那妄称圣女的芙蕾莎。

    她以母狗般屈辱的姿势被关进了狭小低矮的牢笼里,而牢笼则被放在巨大的木车之上由四匹魔骨巨马拉着穿过了大街小巷。她涨大的腹部和房艰难地贴着牢笼里冰冷的地面,而部则被高高抬起,顶在了两木的空隙之间。两三个刽子手就站在木笼的后面,通过这猥琐又便利的空隙轮番进了她的道。随着的衝撞和马车的颠簸,那娇嫩的瓣也在众目睽睽之下兴奋地翕张,飞溅出大股大股亮晶晶的水。

    异端审判庭的法官就站在圣都的最高处,依凭着无知之幕的力量将洪亮的声音传遍了圣都的每一个角落。

    “……自称圣女的芙蕾莎犯下了不可饶恕的三大罪名,通奸!乱!巫术!她自七岁之时就和有妇之夫苟合,十岁的时候就已做起了为人所不齿的暗娼,十五岁的时候在公开场合放荡地表演群交,二十岁的时候已经可以同时接受两一起抽,这些年来被她勾引诱惑而干过她肮脏身体的男人没有万人也有千人,她就是欧尔吉亚大陆有史以来,不,人类有史以来最肮脏最低贱的女人!”

    仿佛是配合着法官的控诉,刽子手们的抽得更加猛烈,一个从后面干着她的花,一个在前面着她的小嘴,还有一个捏起了她涨大的房贪婪地吸吮着汁。由于索耶的死,她已经丧失了所有的神智,但是教团还是没有放过这样一个已经毫无威胁的人。他们餵了她无数种对胎儿有害的媚药、催药,之后又绑住了她的手脚让她度过了没有食物连自慰也不能的痛苦的七日。这一切为的就是今天,为的就是让她以彻头彻尾的荡妇面貌出现在世人眼前。

    神恍惚大腹便便的芙蕾莎顺应了他们的心愿,在媚药的作用下毫无顾忌地晃动着臀部,以便让体内的得更狠更深。恋人已被虐杀而死,希望早就断绝得彻底,这具体如今也不过是个没有了灵魂的空壳,听从慾望的牵引在随波逐流罢了。

    反抗没有任何意义,如今的她所能够选择的,无非是在这裡被人奸污而死,亦或是在逃跑的路上被魔物们一边奸一边吞食。

    人们被她的荡惊呆了,他们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下流的妇,明明已经是个母亲,却卑贱地迎合着男人们的抽,也不怕那孩子被到烂掉。如果说以前还会有人对她抱有微小的期待,但是从今时今刻起,这个世界上不再会有一人信她爱她。比起这样低贱的女人,人们更愿意信奉教团的力量。

    “她所犯下的罪,还不仅仅如此!”异端审判庭法官以极其沉痛的嗓音继续控诉,“为了保持诱惑男人的美貌,她每天都要吞食纯洁无辜的婴儿,不仅仅是别人的,就连自己的也不曾放过,她腹中的孩子已是她怀上的第五个孩子,前面的四个已经被她活生生的吃掉了!这罪孽的方法是魔物教授给她的,作为她和它们交媾过的嫖资,何等堕落残忍的女人啊!”

    花心里被一次次进了浓郁腥臭的,嘴巴里被塞进了一块块不知从哪得来的婴儿的尸体,她还在大笑大叫地乞求,乞求人们寄予她更多的慾望和快乐。围观的市民可以轻易看见他们器结合的地方,看着芙蕾扭动着臀部承受了一股又一股的肮脏。

    儘管法官所说的无不是简单暴的谎言,但是芙蕾莎崩坏堕落的样子让人们全都信以为真。他们看不到她所受过的非人折磨,也没有兴趣去看,他们只知道他们所受的苦就是因为魔女召唤了魔物。

    “对于这个犯下了通奸、乱、巫术三大极恶之罪的女人,秉承神的仁慈,净化她的身体和灵魂,将给予她洗礼、贯通、灼烧三大刑罚,现在,便是裁决魔女的时刻!”

    “荡的魔女,快去死吧!”围观妇女们拿着发臭的**蛋就往她的脸上砸,结果大股大股的蛋清流淌至她的摇摆的双,显得更加荡诱惑了。男人们则裸着身子跳上了宽大的木车,掏出未加清洗过的塞进了她的嘴巴。“魔女,好好地给我舔,这是在帮你洗礼帮你赎罪,你务必要心怀感激!”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男都民们纷纷效仿,将各种浊源源不断地在她的体内嘴巴和房。反正她本来就是被魔鬼过的肮脏的魔女,无论被怎样对待都不该有任何怨言。

    木车就这么在大街小巷间游走,她的道和嘴巴不知被多少满怀恶意的进又拔出。

    为了让她记住自己的罪孽,当遊行进行到了后半段的时候,她每被内一次刽子手就在她的大腿上刻下一道印记,到了最后那白花花的的大腿被刻成了密密麻麻的一片。她已经没有痛觉也没有泪水了,剩下的只有对死亡的期盼。

    直到黄昏时分,缓慢行进的木车终于环绕圣都一周,来到了处死过几千名异端的处刑场。直至此时,惨无人道的暴行才宣告结束,她已经瘫软在木笼里,花心也被干得外翻而扩张,白浊的从那漆黑幽深的洞里流出,淌得整个木车都没有落脚的地方。她是被刽子手从木笼里生生拖出来的,两条白嫩的大腿早就痉挛着无法合上。再也没有人会把她当成一个女人,她只不过是个低贱的人人都可以上的肮脏的母狗。

    刽子手拖着她走上了行刑臺,“洗礼”之刑已经结束,接下来的便是“贯通”之刑。行刑臺的正中央,大的木桩一端被固定在地上,而另一端则削得无比尖锐。尖锐的那一端将从她的下体入,口腔出,让酷爱被男人的她和她怀的野种一併体验到荡的下场。然后便是“灼烧”,只需要一把火点燃行刑臺下的干柴,这肮脏的身体和灵魂将会永远消失在这世上。

    两个刽子手以双腿大开的姿势托起了全裸的芙蕾莎,并将她的部对准了尖锐的木桩。随后,只要他们撤去托举的力量,那东西将会瞬间贯穿她的身体,、腹、口三点一线,将她们母子穿成一个串。

    在芙蕾莎之前,已经有不少荡妇接受了同一刑罚,在她们成为了串之后一息尚存的片刻,便是飢饿的贫民们分食美餐的时刻。

    这是个黑暗的时代,一个人无法伤害他人就活不下去的时代。

    拯救了无数贫民于病痛之中的圣女,最终却被贫民所分食,多么讽刺的结局!

    在最后的时刻,主教高声问道:“芙蕾莎,你可曾后悔与教团为敌,你可愿忏悔你犯下的罪过!?”

    悲痛欲绝的心早已死去,身体也破破烂烂的像没人要的玩具,但是崩坏的脸依然笑得灿烂,给出了那个从未更改的答案:

    “不,绝不!”

    她坚定地答道,一双美丽的眼瞳望向了高远的城墙。人们循着她的目光望去,便看到那裡正悬挂着一个男人永不瞑目的头颅。没有任何人类被斩下头颅而不会死,但是那明明定格在一瞬的眼神,却也像是在注视着她的方向。

    对视的刹那,她突然恢復了几分清明,想起了自己,想起了他,想起了他们的爱,他们的梦,以及那些共同为梦奋斗却死在了黑夜中的人们。泪水扑簌扑簌地滚落,神情里却没有一丝的屈服。

    主教尤利西斯二世感到了一阵莫名的烦躁,他命人用黑布遮上了她的眼睛,对着她最后说道:

    “如果你愿意忏悔,我会允许你和你的野种苟活在这个世上!”

    他对这个条件很有信心,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母亲不爱孩子,何况是像她这样的圣女。

    “不需要!”她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主教,“正因为爱,才不想让他出生在这样的世上!”

    不知是否是错觉,围观的人群发现那颗高悬的头颅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就在同一时间,眼不能见物的芙蕾莎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是他们的默契,也是他们的共鸣。

    众人的耳畔突然响起了一两声砰砰的响动,那响动如此微小,却又如此清晰。

    奇怪,那究竟是什麽声音?

    “你们母子都会死,这样也无所谓吗!?”主教不顾体面衝了过去,用象征身份的权杖挑起了她的下颌。

    死?死又如何?芙蕾莎反问着他。

    在这个世界上,逝去的命无法重生,破碎的东西难以復原,曾经一度存在过的事物,终有荡然无存之日。刻骨铭心的爱恋,毕生追寻的梦想,也将随着死亡而葬送。花开有时,凋零必至,不管多么绚烂的绽放过,最后还是要归于尘土

    “既然如此,那么又何必苦苦挣扎?”

    只因生命虽有终结的那一天,但并不代表曾追寻坚持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虚无。总有一些东西,总有一些难以磨灭的至为永恒的东西留存了下来,或通过血脉,或通过意志,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地流传下去。

    不可被抹杀,不可被压迫,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焰。

    那便是人类从不放弃,永远追寻自由、平等、公正的心。

    就算我们今日死绝死尽,也一定会有人继承我们的遗志。

    像你这样将灵魂出卖给魔物的人,终其一生也不会懂!

    ……

    砰砰的响动又在所有人的耳畔浮现,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