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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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子元道:“可有合适的衣裙?”

    陶浅道:“之前兄长大人不是送来许多?”

    陶子元点头,视线随即移到她发上。鸦黑的长发被一通体雪白的玉簪松松挽住,如她此时的表情,闲适中带著几分淡然,好似什麽都不上心。

    陶子元心中某处突然柔软,语气也跟著有了些暖意:“你体寒,雪玉簪凉,还是莫要长戴为好。”

    闻言,陶浅轻笑:“无碍的,只是戴戴。再说,我最爱这簪子雅致。”

    陶子元记得,这簪子是她十五及笄时,他送的。

    他送她许多东西,只有这件记得最是清楚。

    那年是他第一次经商关外,於一西域老叟手中买来一块原石,旅途无趣,一时兴起跟著随行的玉匠学习琢玉之法,修修改改,一块碗大的原石被他糟蹋了大半,最终只有这玉簪得以成形。

    其实,这簪子并不像她说的那般雅致,初学玉技,又是途中,能雕琢出什麽好物件?只是,这簪子所代表的的意义……

    “嗯。即是如此,你便好好准备。”陶子元说著,起身离开。

    这可是陶子元来她的陶心居所待时间最短的一次。

    陶浅笑著目送他离开,心中松了口气。

    看来温情牌还是管用的。否则,就算皇帝下了圣旨,陶子元也会有千般手段让她进不了。但,只要他答应,就不会反悔。

    作家的话:

    谢谢萦儿、ptyga的礼物!

    ☆、06

    丞相乃百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力之大可想而知。更何况陶丞相原为皇帝同窗,深受皇帝宠信。所以,要想拉拢丞相,没有足够的诚意是不行的。不过,这诚意到底需要多大,那就要看是想要得到什麽了──比如,皇位。

    陶浅跟小西交换了装扮,趁午後众人午休时,悄悄潜进相府佛堂。

    男人情薄,陶丞相尤甚。

    当年陶浅生母萧雨燕在世时,陶丞相便以其身虚体弱不易孕育子嗣为由,建了这佛堂,将萧雨燕送了进来。从那之後,萧雨燕就再没踏出过这名为佛堂,实为牢笼的三寸之地,直到在陶浅八岁那年香消玉殒。

    萧雨燕去世後,陶浅迁出,这佛堂也便渐渐清冷了下来。

    陶浅推开尘封已久的木门,佛祖在昏暗中露出慈悲的笑容。

    这里久未有人光顾,却仍干净的一尘不染。

    陶浅凭著记忆中的位置,找到佛像背後第十二片莲花瓣轻轻往下一按,一个小巧的格子弹了出来。

    陶浅对於陶丞相将谋害原配的小妾的女儿的聘礼藏在原配往生之地这一点著实费解。不过,这并不妨碍她达到此行的目的。

    取出格子里的金印,陶浅迅速将格子推回去,出了佛堂。

    一路平安无事,直到在陶心居门口撞见陶婉然和她的两个贴身婢女,看样子她们是要进院找她。

    这个时候除了各院的贴身婢女小厮需要伺候休憩的主子,基本都已午睡……不知道这陶婉然好好的美容觉不睡来这里添什麽乱!

    陶浅气得咬牙,眼睁睁地看著陶婉然如入无人之境一样进了她的院子,如果小西被揭穿,那她该怎麽解释午休时间不在自己的院子里,还让自己的婢女穿自己的衣服躺在自己的床上?!

    她正绞尽脑汁想著能让众人特别是陶子元相信的借口时,一只手毫无预兆地自身後捂住她的嘴,随即腰肢被另一只手揽住,身体被人抱著迅速腾空而起,悄无声息地越过房顶从二楼的後窗进入了书房,双脚落地的同时,那双手也随之消失。

    陶浅立刻回头,却只来得及看到一抹灰影飞出在窗外。

    楼下已听到陶婉然的声音:“大姐!快别睡了,起来跟我合计合计晚上该穿什麽!”

    陶浅动作迅速地脱掉外衣,撒开头发,将脱下来外衣和头钗塞进书柜後头。然後急下几阶楼梯,扬声道:“我在楼上。”

    陶婉然闻言,果然提了裙摆,领著婢女“蹬蹬蹬”上了楼。

    一楼内室里,小西已惊出一身冷汗,确定三人上楼後急忙脱了陶浅的衣裳悄悄溜回自己的耳房。

    “呀,大姐,你怎麽还睡啊!晚上参加宴的衣服你都准备好了吗?”一见面陶婉然就上前握住陶浅的手臂,好似十分依恋陶浅一般说,“我都快愁死了!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陶浅变回平日人前的模样,眼神黯淡,表情木然,平板而迟缓地说:“没有。”

    陶婉然又问:“那你要穿什麽?”

    陶浅回答:“衣服。”

    陶婉然嘴角一抽,又问:“那是什麽颜色?什麽样式?”

    陶浅回答:“不知道。”

    陶婉然“呵呵”一笑,说:“大姐,那我看看你的衣柜吧,我帮你选选?”说著,丝毫不等陶浅答应,转身领著婢女下了楼,就跟在她自己的闺楼里一样。

    陶浅慢悠悠地跟在後面,心说:刚刚还是要我帮你选,现在就是你帮我选?你哪里是不知道该穿什麽,本就是想看看你亲哥送给我了些什麽,有没有你没有的好去你哥那里要!

    待陶婉然看过陶浅那一柜子衣服露出窃喜并满意的眼神并最终为陶浅选了一条压在箱底的桃红色绣裙後,陶浅在心里补充:还要给我选一身丢人丢份找麻烦的俗烂装扮!

    陶婉然对陶浅不知好孬的呆模样很欣慰,再三嘱咐陶浅晚上一定要穿这一身後,带著她的两狗腿脚步轻快地离去了。

    陶浅随手将绣裙扔到床上,旋身坐在窗边的贵妃椅上。

    小西随後进屋来。

    陶浅不等她说话,就答:“你回去休息,让小北来伺候。”

    小西领命回去,不一会儿小北进来,脸上还红扑扑的,显然刚从床上起来。

    陶浅也不吩咐她,独自坐在贵妃椅上看书。

    半盏茶後,陶子元翩然而至。

    “怎麽,平时你不是只让小西伺候吗?”陶子元来到陶浅身侧,瞥了一眼床上的绣裙,轻笑著弯腰将陶浅从椅上拉起来。

    陶浅笑了笑,很不给面子地说:“我怕小西说错了话。”

    陶子元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并非针对陶浅,而是陶婉然。

    “我让绣房给你赶了一身装。”陶子元笑著说,使了个眼色让小北去拿。

    陶浅笑著推开他,道:“多谢兄长大人。”

    陶子元见她颔首垂眸,嘴角含笑,知道她要的不是这个。想了想,又说:“婉婉年幼,你莫要跟她一般见识。”

    陶浅浅笑不语。

    少顷,小北气喘吁吁地拿著衣服回来。

    陶子元想要亲自为陶浅换衣,陶浅借沐浴婉拒其意。

    陶子元回到悠然居,欧阳先生正坐在书房里摆弄笔墨。

    “你真打算让她参加宴?”听到陶子元进屋,欧阳先生头也不抬地问。

    陶子元面无表情,沈默地走到榻前,一撩长袍落座。

    欧阳先生又说:“此女非池中物,恐今日一行,会让你的计划成为泡影。”

    陶子元抿唇,放在膝上的手缓缓握拳,又缓缓松开。

    欧阳先生一笔终了,长舒口气,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子元,你已给她八年,仁至义尽了。”

    陶子元冷笑:“鸠占鹊巢,怎‘配’言‘仁’。”

    闻言,欧阳先生动作一顿,缓缓抬头,一字一顿道:“妇人之仁不足道。”

    陶子元垂眸不再言语。

    ☆、07

    陶浅此刻有种雏鸟即将展翅飞翔的忐忑与激动,她亲自为自己上最後一只钗,看著镜子里娇媚秀丽的容颜,深吸几口气。

    “主子,真不用小西跟著去吗?”小西可怜巴巴地问。

    陶浅看了一眼正在外室等候的小北,道:“宴规矩多,肯定吃不上什麽东西,回来定是要饿的。你去聚丰楼点几个菜,等我回来吃。”说著,将一直暗红色地钱袋交给小西。

    小西在心中衡量了一下陪陶浅进和给陶浅准备东西填肚子之间那个更重要後,立马拿了钱袋从门房领了出府的牌子,急忙忙地去聚丰楼了。

    刚打发走了小西,陶子元便派人来接。

    女眷进後要先去後给娟妃娘娘请安,所以陶浅和陶婉然要先陶丞相一步出发。

    府门口,陶子元亲自送二女上马车,再三嘱咐她们进後要恪守礼,不要逾矩,直说的陶婉然不耐烦,他才像一个普通的兄长那样溺爱又无奈地苦笑一声,依次扶她们上马车。

    轮到陶浅时,陶浅觉得自己被陶子元握著的那处手腕疼得发了麻。她疑惑地看向他,却见他虽依旧挂著温文的浅笑,凤眸却是深沈难懂。

    陶浅对他轻轻一笑,他好似恍然回神,缓缓收回了手,後退一步,目送她们的马车离去。

    马车里,陶浅收回视线垂眸,表情麻木。

    陶婉然则叽叽喳喳地跟她随行的侍女讨论一会儿的宴上要遇到的人。

    陶浅在心里默默数著数,待数到第一千八百二十六时,马车停下。

    陶子元身骑黑马出现在车外,沈声道:“浅浅,下车。”

    陶浅唇角一勾。

    陶婉然疑惑地掀开窗帘,道:“大哥?”继而看向兀自垂著头地陶浅。

    陶子元冰冷的视线越过陶婉然直直向陶浅。

    从来没有见过陶子元这幅模样的陶婉然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肩膀,识趣地不再说话。

    “陶浅,要我再说一遍吗?”陶子元语气低沈。

    陶浅轻笑一声,道:“兄长大人,浅浅可是要进的。”话落,缓缓抬头,眸中含著嘲讽的笑意。

    陶婉然觉得自己前十五年的生活在这一刻有点走样儿,不解眼前的两人怎会瞬间变成她完全陌生的样。

    陶子元瞳孔一缩,有道:“现在不用了。”

    陶浅闻言,也不再言语,轻笑著起身,仪态优雅地下了马车。

    待陶浅一下车,陶子元便立马让车夫驾车带陶婉然离开。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著在夕阳余辉中亭亭玉立的女子。

    此刻的她也仰头看他,妆容致的小脸像是罩了一层无形的薄纱,让他猜不出那浅笑後满腹算计。

    他忽然想起她及笄那年除夕,他将她从惠临寺後的深潭中救出。那时浑身湿透、饱受惊吓地她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小猫,紧紧抱住他的颈子,惨白的小脸紧贴他的膛,恨不能钻进他的身体里那般依赖他……

    陶子元突然感觉心脏一阵紧缩,让他不受控制地将她一把拉上马背箍进自己怀里,然後大喝一声,策马狂奔,路上行人纷纷避让,咒骂声惊叫声不绝於耳。

    陶浅没有挣扎,倚在男人怀里,眼神空洞地望著身侧飞速後退的街景。

    他们径直出了城门,夕阳落山,昏暗的山路上只有风吹山林的呼啸声。

    陶浅努力让自己清醒,却发现自己的头脑已慢慢被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缠绕。

    “噗通”一声她被扔进冰冷的潭水中,她本能地挣扎著浮出水面,被潭水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陶子元下了马,笔直地站在岸上,盯著她,眼神比这潭水还要冰冷。

    陶浅心下一横,放弃挣扎。

    不一会儿,又是“噗通”一声,水花翻涌。紧接著,她被人抱住,托出水面向岸边游去。

    一上岸,陶浅就死命地咳嗽。

    陶子元坐在她身边,抹把脸上的水,又恨又气地瞪她,道:“当年我就该看著你去死!”

    陶浅总算将肺里的水都咳出来,若无其事地扬起笑:“现在……也不晚啊。”

    陶子元牙关一要,将她扯进怀里。

    陶浅因脱力而虚软,身子柔若无骨,任陶子元将她揽成一个奇怪的姿势。

    “说,兵符在哪里?!”

    瑟瑟发抖的陶浅毫无防备地依赖他,还得空挪了挪屁股,让自己更舒服一点暖和一点,答非所问道:“宴该迟到了。”

    陶子元恨恨地看她,明亮的月光下,见她一张因巨咳而绯红的小脸倚在他口,湿漉漉的红唇微启露出粉嫩的舌尖,像是刻意在引诱他,偏那一双自下而上仰望自己的猫儿眼无辜又可怜……如同八年前。

    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住那张小嘴儿,大手从她湿透的裙子里钻了进去。

    这一次,陶浅没有刻意压抑自己,痛痛快快地娇喘嘤咛。甜软娇糯的嗓音猫爪一样挠在男人心尖儿。

    陶子元猛地翻身将陶浅压在地上。火热的手指探进那处湿滑柔软,肆无忌惮的挑弄揉捻。

    纠缠地舌,啧啧有声。哑的喘息,感撩人。

    陶浅媚眼如丝,异常主动地回抱他,甚至在他转而去亲吻她的颈子时,扭头吻住他的耳朵,同时双腿蓦地张开。

    陶子元只觉耳侧一麻,陶浅闷哼一声,中指突然穿透一层薄膜,深入一方紧致温暖的绝妙之地。

    他蓦地一怔,抬头看向陶浅的脸。

    见她秀眉紧皱,双眸半敛,贝齿紧咬朱唇,一滴泪珠从眼角滑出坠落乌黑鬓间。

    “轰──”陶子元脑中一阵嗡鸣,无端地想起一句话:温柔乡,英雄冢。

    他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怎奈那幽处如长千万小嘴儿,紧紧将他手指咬住……下身顿时肿胀欲裂!

    与此同时,陶浅随著他的动作,从喉间溢出一声低哑委屈的嘤咛……

    心下一横,破釜沈舟。他凶猛地低头吻住那张勾魂的小嘴,另一只手拨开她前襟,掏出一方椒泄愤似得揉捏,同时硬是抽出手指,撩开女子长裙,解开自己衣裤,掏出巨物,猛地进入。

    “啊!”陶浅痛呼一声,香舌在他牙上磕出血来。

    他被那紧窄绞地疼痛难忍,张嘴含住娇颤的珠狠狠一咬。

    “疼!”陶浅嗔怒,在他宽厚的肩上捶了一下。

    陶子元抬头猛地将她吻住,把那香滑的小舌吸进嘴里轻嚼,同时腰胯挺动,奋力捣弄。

    陶浅不知此刻是痛苦还是欢愉,只得抱紧了陶子元,在他背上抓出道道血痕。

    陶子元忽而觉得自己似是入了魔,翻来覆去地折腾身下的女人,恨不得化为吃人的魔鬼,将其吞入腹中;又忽而断定这女人才是吃人的妖,一双长腿紧紧盘著他的腰,妙处像要榨干他一样紧绞,让他在著极乐的痛苦中,欲生欲死……

    ☆、08

    夜深,露重。

    两人衣物依旧湿冷,幸而此处位於惠临寺後。

    陶子元将衣物披在陶浅身上,抱著她翻过寺庙的院墙,悄悄潜进一间空置的厢房。

    陶浅被折腾地浑身酥软,一沾床就昏昏欲睡。

    陶子元晾好两人衣物,回头正好瞧见陶浅背朝他侧躺床上。

    莹白的身体在昏暗中似是夜明珠雕琢而成,优美的曲线圆润起伏。

    走进了,还可见那细白的腿出微微的淤青和粘腻的汁。

    食髓知味的男人喉间发紧,在她背後侧躺下,就著两人的姿势,抬起她搭在上面的腿,缓缓挺了进去。

    陶浅虚弱的哼唧:“不要了……”

    陶子元抬起上身去看她的小脸,见她枕著自己玉臂,蹩眉嘟嘴,模样甚是娇憨可爱,忍不住闷笑出声,动作也轻柔了许多。

    陶子元见她此刻真的毫无防备,并非之前刻意为之,便心里有了算计。一边九浅一深的捣弄,一边在她身上揉揉捏捏。

    陶浅舒服的哼哼唧唧,脑子里浑浑噩噩。

    “浅浅,兵符你藏哪儿了?”

    陶子元显然低估了陶浅的警惕心。

    “兵符”二字一出,陶浅便瞬间清醒。算了算时间,估计此间大事已成,也起了膈应他的念头,故作不经意地答:“嗯……不在我身上。”

    “在哪儿?”陶子元拂开黏在她脸上的湿发。

    “交给长公主了。”

    陶子元一愣,被欢爱搅合的差不多的正经心思蓦地找到原本的明清醒,将来龙去脉前後串联,他顿时恍然大悟。

    不过,他并没有像陶浅想得那样惊慌失措,反而在瞬间地怔愣後恢复沈著冷静。

    翻身将陶浅压趴在床上,再次深深浅浅地细进慢出来。

    “这麽说,你们早就料到父亲会跟三皇子联手,也早已料到三皇子会将兵符交给父亲,更早已料到父亲会将兵符藏在佛堂?”陶子元一边亲吻陶浅後背,一边说。

    陶浅轻笑,也不再装糊涂,道:“**一刻值千金,兄长大人确定要跟浅浅讨论这个?”

    陶子元不理她的讥讽,又问:“从何时?”

    “从你要杀我的那一刻起……”陶浅云淡风轻道。

    陶子元猛地一进到底,浓稠的华喷涌而出。

    “嗯~”陶浅闷哼。

    陶子元退出,侧身躺在床上,顺便伸手将陶浅揽进怀里。

    以两人此刻的情状,任谁都会认为这是一对浓情蜜意的恩爱夫妻。可再听二人针锋相对的对话,就会有种让人大脑抽风的违和感。

    闻言,陶子元轻笑:“说实话,对你痛下杀手的次数太多,我实在想不起是哪一次。”

    陶浅甜蜜地趴在他口,道:“别侮辱‘痛下杀手’四个字。”

    陶子元不理她的讽刺,自顾自说道:“让我猜猜……是去年中元节?”

    陶浅不语。

    “前年父亲生日?……莫非是大前年我让小北给你的汤药里下毒那次?”

    陶子元越说,陶浅心里越膈应,最後跟吞了苍蝇一样。细算起来,这男人可是年年都杀她一次,她竟然还……

    “浅浅,”陶子元挑起陶浅下巴,笑得狐媚兮兮,“十五岁就有那麽深的城府不会很累吗?”

    越听他说话,陶浅越没有了继续玩下去的质。索从他怀里爬起来,下床穿起晾得半干的衣裙。

    这次,陶子元却不想放过她,笑道:“其实,只要我想,现在我也可以杀你。”

    陶浅冷笑,红肿的樱唇方启,陶子元又说:“你定是要说,当心我母亲和婉婉吧?”

    陶浅眉心轻皱,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陶子元也赤身**侧躺在床上,披散的黑发缎子一样披在他身上,肌实的身躯散发著异於女子的别样妩媚。

    “让我猜猜,浅浅今晚这般温柔乖巧,定是认定过了今夜丞相府便将天翻地覆,而为兄也再没能力甚至没命控制你。”陶子元笑容灿烂,陶浅好似看见床上是一只正在化形的狐狸,惊恐地听著他一字一句地说中她的心思,“一夜**,算是咱们半生纠缠的……临别赠礼,浅浅,你莫不是爱上为兄了吧?”

    陶浅“唰”的一下全身火红,恨恨地瞪著床上的男人,恨不能扑上前将其咬死,低吼:“我没有哥哥,你也不是我哥哥!”气急败坏的她,压儿就没有发觉自己反驳的“点”本不是重点。

    陶子元浑不在意地轻笑一声,下了床来,一步一步地走向陶浅。

    陶浅被他逼得步步後退,最终只得紧靠在墙上。

    陶子元直贴上她的身体,才止步,含笑低头,在她耳边低语:“浅浅,你太小瞧为兄了,为兄是那种孤注一掷的人麽?”她越是讨厌他是她哥哥,他越是以兄长自居。

    陶浅一怔,随即大怒,伸手去推他,反被他握住双腕压制住。

    “浅浅,你今晚的表现为兄甚是满意。”说著去吻她的耳蜗,“同时,也甚是期待浅浅今後会给为兄怎样的惊喜。”

    “陶子元,你怎麽这麽讨厌!”陶浅气急败坏。她真是脑子进水了,竟然想给两人一个“圆满”,这男人本就是只彻头彻尾的狐狸!引诱她,强迫她,却算计她,玩弄她,丝毫不曾手软!

    陶浅几乎可以断定,今晚的一切将会是她人生中最最大的污点!

    叫你自作多情,叫你自以为是,叫你心存妄想,叫你呆傻蠢笨……陶浅气得只想狠扇自己巴掌。

    见她酥起伏,呼吸急促,知她心里定然懊恼的要死,陶子元心情大好。

    握住她的腰,一把将她举了起来。陶浅下意识地分腿盘住他的腰。

    “做都做了,浅浅,为兄就让你做个够本。”陶子元无赖地说著,转身将陶浅压在了方桌上。

    陶浅哪还有心思“做够本”,连踢带推地大叫:“滚,陶子元你休想再动姑一手指头!”

    陶子元跟托塔李天王的玲珑宝塔一样牢牢压制陶浅这只几乎没什麽修为的小妖,一边扯去她身上的衣物,一边揉弄她,嘴里还不忘给她堵上添堵:“来吧,浅浅,莫害羞,为兄是不会跟人说今晚是你主动的!”

    闻言,陶浅欲哭无泪。

    同夜,宴上,长公主萧凤鸣手持帝国虎符率皇城禁卫军与西北大军发动政变,皇帝、三皇子措手不及,以丞相为首的大半朝廷官员却在第一时间向长公主倒戈。皇帝无奈之下下旨宣布长公主萧凤鸣登基称帝,自退位称太上皇,同时以结党营私、意图谋反之罪将三皇子打入天牢……

    ☆、09

    政变後第八日。

    “陛下说了,一切从简,只要百官齐了,让百姓知道了就成。”魏锦飒摘下头盔,擦了一把汗,对埋首纸堆拼命想大典计划的陶浅道。

    “啊?什麽时候说的?”陶浅猛地抬起头。

    “刚刚啊!”魏锦飒端起小几上的茶壶,对著壶嘴咕咚咕咚喝了个饱。

    “这……於礼不合啊!”陶浅迟疑地说。

    “得了吧,陛下什麽时候懂过礼啊!”顿了顿,又说:“刚我跟陛下比试,殿下说这次不费一兵一卒成功夺位,陶子元居功甚伟啊!”

    闻言,陶浅一怔,随即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黑,“功?他还有功?!我告诉你,他就一两面三刀的小人!一边跟三皇子勾勾搭搭,一边又借著我给陛下传消息,他本就是谁登基支持谁!”

    魏锦飒翻个白眼:“不管怎麽说,人家是帮了忙。哎,我说陶家阿浅,你说你是不是装傻充愣太久智商也跟著降低了?咋这麽长时间都没发觉你找到的消息都是人家刻意透露给你的呢?”

    陶浅嘴角一抽。没错,包括兵符,都是陶子元刻意让她偷到的,那天在院子里救她的人就是他安排的暗卫!

    妈的,装得那麽像,她还以为他真气疯了,搞了半天都是在耍她玩儿呢!

    “别跟我说他!我烦著呢!”顿了顿,又说,“对了,魏锦飒,我还没找你算账,这些年我参加科考,回回落第,你明明知道是陶子元那小人做的手脚为什麽不告诉我?”

    魏锦飒吧唧了吧唧嘴,说:“不说你不也知道?”

    陶浅气急:“那、那你也劝慰我一下啊!”

    “劝慰什麽?劝你别考了?嘿,得了吧,你就跟你哥较劲儿吧,他越不让你考,你越考!”

    “我、再、说、一、遍、他、不、是、我、哥!!!”

    “啊啊啊,听到了听到了,别这麽大声。你哥不是你哥,知道了知道了。”

    “你……”

    陶浅这些天火大,嘴上都起了好几个泡。她准备向新帝申请放假外出散心。

    谁知刚到御花园就碰见跟礼部尚书相携而来的陶子元。

    陶浅唰一下从头皮红到脚趾甲,心里第一万八千九百六十二遍骂自己是白痴!她竟然怀著“最後一次就给他留个纪念以後即便不在一起也有个念想”的念头跟他上、了、床!!!但结果呢,啊,结果呢?!!!她丢人都丢到八辈祖宗那里去了!

    陶子元见著陶浅,立马扬起亲热的浅笑。

    笑、笑、笑,笑个大头鬼啊!

    陶浅发誓为了她所剩无几的脸面以後也绝不会再见这男人一面!

    当即,目不斜视地从陶子元身边走过,连跟她打招呼的礼部尚书都没看。

    陶子元眼疾手快,伸手将她拉住,语重心长道:“浅浅,你已多日未归,父亲很是想念,稍後随我回去吧。”

    陶浅一听他说话,心里的火气就跟浇了油一样嗖嗖嗖地往上涨,转身用力在他小腿上一踢,同时低吼:“要你管!”说完,趁陶子元吃痛放手,扬长而去。

    一旁的礼部尚书惊得目瞪口呆。他从来不知道向来以呆傻出名的相府大小姐竟然这般……脾气火爆。

    陶子元小腿火辣辣地疼,但追随著陶浅而去的双眸却包含笑意,对礼部尚书道:“舍妹无状,大人莫要怪罪。”

    礼部尚书急忙摇头。他怎敢怪罪,现下丞相府父子一个是政变功臣,一个备受新帝器重,还有一个是新帝宠信的发小,就算是陶浅此刻返回来在他面前大跳萨满大神,他也会拍手称“大小姐,舞姿真是美妙!”

    陶浅攥著一肚子火气进了御书房,萧凤鸣正在琢磨著怎麽安排她那出生入死的兄弟们。

    两人一对眼,异口同声:

    “来,帮老子想想有什麽官职能塞人!”

    “姐,你怎麽还不杀了陶子元?”

    两人一顿,萧凤鸣率先著下巴奸笑,“咋,这是欲谋杀亲夫啊!”

    陶浅火冒三丈,但一对上萧凤鸣那双笑意盈盈地眼,又羞愧地扭过头去。

    “行了行了,”萧凤鸣也不好再逗她,表情依旧吊儿郎当地带著痞气,“关於这个陶子元我还有用处。”

    陶浅冷静了片刻,思索道:“姐,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一介商贾怎麽能有那麽大的势力跟三皇子结盟?就凭陶老狐狸?”

    萧凤鸣笑道:“嗯,能想到这点,说明你的智商还没褪尽。”

    “姐!”陶浅嗔怒。

    萧凤鸣斜靠著椅背,说:“放心,陶镜、董丽芳、陶婉然、陶子元、杜鹃、萧麟、萧维泽……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闻言,陶浅正色,眼中也随之泛起冷意。

    “现下我方登基,民心不稳,还不宜大造杀孽。且让他们安稳几天。”萧凤鸣说著,缓缓闭上眼睛。

    陶浅看著那张致却满含戾气的脸,心中又酸又疼,“姐,这些年……一定很苦吧?”

    萧凤鸣勾唇一笑,缓缓睁眼看她:“母後曾说,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深以为然。”

    陶浅一怔,随即点头:“对。”

    作家的话:

    庆贺进入第二卷,加更。美人们要不遗余力的投票啊!你们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全宇宙才遇到我这麽勤快的作者。来,亲个~

    ☆、10

    女人的心总是容易被各种各样的情感牵绊。皇後婶婶是,母亲是,她也是。

    陶浅走在皇历经百年风雨的青石路上,想起她第一次进时的情形。

    那时候皇後婶婶还健在,一心扑在替大皇姐凤鸣试毒解毒上,只匆匆见了她一面赏了她许多珍奇异宝後就让凤鸣皇姐带著她转皇。

    她与病弱的母亲久居佛堂,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自然对什麽都好奇,不想却冲撞了那时的娟嫔、後来的娟妃。娟妃借题发挥将状告到了皇帝那里,说长公主意欲谋害她肚中皇嗣。其实,那时太上皇对皇後婶婶还是有些情分的,起先只想将此事大事化小,毕竟娟嫔只是有惊无险(其实是屁事儿没有)。但耐不住娟嫔纠缠,又加上那时凤鸣皇姐子刚烈不知变通,当著皇帝的面大骂娟嫔卑鄙小人妖言惑众,皇帝本就不喜皇姐,故而大怒。命锦衣卫将皇姐押入皇家祠堂让皇姐在暗冰冷的祠堂里罚跪三天,最後还是皇後拿旧时仅剩的情分与皇帝求情,皇帝才允许皇姐第二天傍晚出祠堂,但是勒令皇姐再不许与她交往,不,是任何官家小姐交往。

    但皇姐本就身中寒毒,一天一夜的罚跪让皇姐的病情变本加厉……那一次,几乎要了皇姐命。

    後来,母亲跟她说,其实,皇兄对皇姐是真动了杀机。

    她问母亲,为何?

    母亲却摇了摇头,说:浅浅,你需记得,若有一日母亲不在,那这世上能真正疼你护你的只有你的凤鸣皇姐。

    陶浅仰起头,瞪著皇之上四四方方的天,深吸口气逼退眼中的泪。对,这世上能真正疼我护我的只有皇姐。其他人,都是别有目的!尤其是……

    心中人突然出现在前方的道上,一身烟灰色的长袍,面如玉冠,风度翩翩。背靠著朱红的城墙,似笑非笑的看著姗姗而来的她。

    许是想通,也许是没有。但几乎在看见他的第一时间,陶浅扬起了惯常的浅笑。

    陶子元眼中闪了闪,笑说:“浅浅真是个大忙人,到这会儿才出。”

    陶浅笑著回答:“是浅浅的不是,劳烦兄长大人久等了。”

    陶子元微微蹩眉,觉得此刻的陶浅与往时一样,又不一样。

    陶浅温顺地跟著他出了门,坐上回丞相府的马车。她既没有表现出回丞相府的抵触,也没有表现出对陶子元的异样。

    陶子元端坐在陶浅对面,直直地看著她,渐渐收了笑容。

    “浅浅……”

    陶浅闻声看去。

    他却欲言又止。

    最终,直到进了丞相府的大门,两人也没能说上一句话。

    今日,破天荒的,丞相家的餐桌上多了一副碗筷。

    陶浅坐在陶丞相与陶婉然之间──这本该属於她却从未属於她的位子上。

    陶婉然今晚情绪显然不高,特别是当陶浅被陶丞相亲自安排坐在她的位子上的时候,一张小脸黑得能滴出水来。以至於大家刚坐好,就忍不住出言讥讽:“原来这些年大姐一直装疯卖傻,早知道这样以前用膳时就叫上大姐了!”

    “婉婉!”陶丞相刚待发作,董姨娘就先一步声色俱厉地呵斥陶婉然:“怎麽跟你大姐说话呢?没大没小,你的规矩呢?!”

    董姨娘向来轻声慢语,这还是头一次这般严厉,除了陶子元,其他人都惊了一下,包括陶浅。

    不过陶浅短暂的惊诧後心中冷笑一声,陶婉然则是伤心哭了起来,陶丞相一见爱女落泪立马软了态度,一边责怪董姨娘不要吓坏了孩子,一边安慰陶婉然,顺便示意陶浅说几句让大家下台阶的话。

    陶浅装作没看见地低头看著自己的饭碗,难得的是,向来护母疼妹的陶子元也闭口不言。

    等一场闹剧过去,刚上的菜也凉了。

    陶丞相对陶浅的不识时务很著脑,但碍於陶浅此时的价值却不便多说。

    等下人将菜热过重新传上来,陶丞相才清了清嗓子,端起一杯酒,说:“来,咱们庆贺一下。陛下登基,对咱们陶家恩宠有加,咱们定当为陛下效犬马之劳,以报陛下隆恩!”这是在借陶浅的耳朵向新帝表忠心,“但咱们也不能托大,毕竟伴君如伴虎,咱们父子还是要诚团结,才能久享圣眷!”这是在告诉陶浅他们姓陶的才是一家人,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他不追究陶浅装疯卖傻偷兵符的事,陶浅也不要在将以前的冷落怠慢放在心上。

    真是……笑话!

    陶丞相说完,只有董姨娘和陶婉然不甘不愿地举起了酒杯,陶浅依旧垂著头看饭碗,看起来呆呆的;陶子元手指摩挲著杯缘面无表情。

    陶丞相尴尬地举著酒杯,却异常执著地看著陶浅。

    正当此时,管家急匆匆来报:“大人,魏小将军到访。”

    他话音刚落,笑容满面地魏锦飒就风风火火地进了饭厅。

    魏锦飒人长得清秀讨喜,笑容又极富感染力,所以即便她此举失礼,却很难让人心生反感。

    “哎呀,下官见过丞相大人!”魏锦飒笑嘻嘻地向陶丞相一拜,扫了一眼陶浅,却对董姨娘母子三人视而不见。

    陶丞相收回酒杯,压抑著怒气,问:“不知魏小将军深夜到此所为何事?”一点也没有给来客让座的意思。

    好在魏锦飒也不稀罕这丞相府的座位,只道:“啊,这陛下下了圣旨,让此次参加科考的考生即刻入住枫林殿待考,这不,下官来接陶家大小姐嘛!”魏锦飒说著,扫了一眼一脸吃惊的陶婉然,目光带著轻视。

    陶丞相也是一惊,问:“入住枫林殿?”那可是大内皇啊!

    魏锦飒依旧笑眯眯,答:“正是。陛下说了,这次从备考到考试,全程封闭,由御林军看守保护。相关出题、监考官员也要封闭待考,以防不轨之人从中作梗。”魏锦飒声音依旧低柔温和,但语气奇奇怪怪的。

    陶丞相面上不动声色,心却吊了起来。扫一眼今晚分外沈默的陶子元,道:“既是如此,浅浅,还不去收拾东西?”

    魏锦飒笑著制止:“不用,陛下说了,一应衣物用具,里全部提供,就是连件小衣服也不用自个儿带!”

    丞相脸色难看,忍不住说:“这是陛下格外恩宠小女呢,还是对所有学子一视同仁?”

    魏锦飒笑道:“下官可不敢揣测圣意。”

    丞相一滞,对陶浅道:“还不快去?!”

    陶浅这才抬起头,笑著环视一圈在座之人,起身,道:“多谢父亲多年养育之恩,陶浅就此别过。”

    丞相愣了愣,道:“你……”

    “父亲!”陶子元突然出声,“时候不早了,让子元送浅浅动身吧。”

    丞相守住到嘴边的话,点了点头。

    三人一路无话到相府门口,陶子元温文含笑,对魏锦飒道:“魏小将军,不知可否让在下与浅浅说几句话?”

    魏锦飒含笑看一眼陶浅,道:“自是可以。”说著,率先走出门去。

    陶浅笑眯眯地等著陶子元质问。

    陶子元看著陶浅,收起笑容,道:“这是要决裂吗?”

    陶浅转了转眼珠,答:“兄长大人说的这是什麽话!”

    陶子元嘴角僵硬的勾了一下,垂眸,少顷,笑容软化,道:“也好。”

    陶浅眨了眨眼,不懂他这“也好”是什麽意思。

    陶子元伸手勾住她前一缕长发,微微轻身低头去吻。

    陶浅一怔,反应过来迅速後退。

    陶子元顺势在她肩上一推,两人进入府门形成的影里。

    陶子元将陶浅压在冷硬的墙上,低头一下吻住她的唇。陶浅反应迅速地屈膝踢他胯下,陶子元一手在她抬起的大腿上往外一按,一条有力的长腿顺势挤进陶浅两腿之间。

    “你……”陶浅气怒,张嘴欲骂。陶浅趁机长舌入侵,几番纠缠。

    陶浅奋力捶打男人双肩,对他来说却无异於螳臂当车。

    一吻终结,陶浅气虚无力,陶子元捏著她的下巴,嘴角含笑却双目猩红,咬著她的耳朵道:“浅浅,你当我说过的话是耳旁风不成……也好,既然如此,为兄就放开了去做吧!”话落,一把松开陶浅,後退大步,理了理微乱的长袍,看也不看陶浅一眼,转身离去。

    陶浅抬手捂住麻痛的唇,瞪著陶子元离去呃背影,双腿发软。

    作家的话:

    多谢妍心心美人和candysky美人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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