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果听到凤五的喊声如遭雷劈，连滚带爬的跑向那间不远处的屋子，深夜里，那间屋子如同一座冷硬的坟墓，在月光下泛着萧瑟的寒光。

    推开屋门，莫果先看到了已经爬到了门口的凤五，那个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后生此时裤裆里湿了一片，在浓重的血腥气里依稀能闻到一股骚臭。

    “果儿……”凤五一点也不忌讳让莫果看见了他这副怂样子，他不是想爬着出来，而是腿脚发软，实在站不起来。

    “果儿……老秦头……死了！”话没说完，凤五嚎啕大哭起来，在安静下来的夜色中，凄厉得如同夜啼的野猿。

    在村里，所有人都知道老秦头不多说话，可并不代表着村里人疏远了他，恰恰相反，每年地里的瓜熟了，老头都亲手送到每家每户的手里。村里穷，大家也拿不出什么钱来，于是也塞给老人些干粮蔬果，老秦头也不推辞，但有一点，他一定要看着每家人都吃上他的瓜才走，仿佛每家人嘴里的甜，就是他心里的美。秦老太太则是村里出了名的巧手老人，逢年过节置办新衣裳，穷人都要委托老太太亲自动手。

    就是这么两个慈祥的老人，如今忽然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凤五本就是多愁善感的通灵宝玉，看见如今的惨状，三分是怕，七分却是真正的悲从心来。

    不管还在哀嚎的凤五，也没时间去在乎是不是会把村里人招惹来，莫果撩开用做隔户的门帘，一个箭步蹿了进去。

    虽然有了些心理准备，可眼前的一幕仍然把他惊呆了。老焦和胖子虽然不是专业人士，但也知道不破坏现场的原则，于是老秦头和老秦太太都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死状凄惨。

    可莫果并没有害怕，除去心中的慌乱外，另外的一种情绪应该叫做愤怒，如曾经说过的，他把这里当家，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亲人。

    “焦叔！”还没等莫果思考清楚，门外响起了凤五的声音，他刻意大声说道：“焦叔，你咋来了？”

    冲进屋来的是老焦。作为老侦察兵，他先是在屋子周围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在认真观察了周遭的环境后，他决定沿着老秦家门口唯一的一条路走过去看看，可没走多远，便听见了屋子那边传来了凤五如丧考批般的哀嚎。

    他心中一紧，这次事出的已经很是诡异，万万不能再出事，想到这里，他疯了般的跑向老屋，路上，还从不知谁家堆在外面的柴草垛上抽下了一根木棒拎在手里。

    看到眼前瘫坐在地上的凤五，老焦长出了一口气，但出于职业习惯，他仍然紧了紧手中的木棍问道：“小五子，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凤五脑袋飞快的转着，莫果在屋内，他和老焦在门口，怎么能先把老焦骗走，想办法让莫果先跑？

    “你怎么了？这半夜不睡觉，你来这儿干嘛？”老焦眼睛瞪了起来，虽然他知道凤五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让小五子的出现充满了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