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秦头家屋里，地上一片狼藉，老秦头斜倚在大炕的一角，口耳鼻间都渗出些血丝来，眼瞅着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而他老伴，那个村里人只知道叫秦婆婆的女人此时后背朝天趴在窗户上，身后插着一把匕首，露在外面的寸余长的刀刃，月色下泛着刺眼的白光。

    站在一旁的老焦面沉入水，毫不顾忌的打量着屋内的事发现场，嘴里嘟囔着：“看样子这里就是第一现场了，下手很狠啊！”

    “是啊。”胖子站起身来，稍微活动了一下久蹲发麻的大腿道：“老秦头的死因看不出来，但是秦婆婆中的那一刀是唯一的致命伤，从力度上看，匕首应该是扔出去的。”

    老焦点点头，忽然转移了话题道：“你真相信这件事同莫果有关？”

    这两人便是村子中唯一的两名警员，老焦是这间村子里走出去的侦察兵，退伍之后便回到老家过起了闲云野鹤般的日子，正赶上村里缺少能干的警员，就赶鸭子上架强行给了他一套警服。而胖子则算世袭，在他老父亲也就是这个村子曾经唯一的警员意外坠崖之后，他便成了村子里另外一名警察，连衣服，都是他父亲传下来的。

    村子很小，村里人几乎都听到了老秦头的那声叫喊，而老焦却从声音中听出了有些不对，连忙拽上了胖子赶了过来，在路上，他甚至没有忘记把自家的大黑狗牵了过来，顺手还征用了两个来看热闹的年轻人。

    到了现场，还没等进屋，跟他们一起来的一个年轻人就大声吆喝了起来：“焦叔，你看，那个跑了的是不是莫果？”

    顺着这个后生指着的方向，胖子眼贼，一眼便认出了莫果的背影，他连忙喊道：“别闲着，你们牵着大黑，先把这小子给我拎回来，今天我非好好拾掇拾掇他！”

    两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众后生离去之后的屋内竟然是现在的样子。虽然知道莫果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但现在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先看看能不能从莫果嘴里问出些什么来。

    片刻之后，去追人的后生们灰头土脸的回来，只有大黑嘴里叼着一只布鞋对着老焦，满脸的邀功之意。

    “人呢？”胖子皱了皱眉头，在听到脚步声之后老焦就拉着他走出了屋子，将众人拦在了屋门之外。

    “这小子进了山就和孙猴子一样，我们没抓住。”后生中的一个人说道，却没在意一同的人群中，一名年纪相仿的后生，嘴角挑起一个鄙夷的笑容。

    “你们先回吧。”老焦抢过话头说道，他指了指已经慢慢黑了下去的村子道：“等下天太黑了，家里人该着急了。”

    “秦大爷他……”还是刚刚说话的后生问道。

    “你们先回，等事情调查清楚了再告诉你们。”虽然老焦是个当兵的出身，但是在村中的威信无论如何也比不上胖子，他胖手一挥对着人群说道：“把大黑也牵回去吧，没你们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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