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哉，痛哉！”禹边云捶胸顿足地走进来，如丧考妣。

    “哀什么，痛什么？”我问道。

    禹边云看见了我，止住了嚎叫，说道：“原来元兄弟你没死啊。”

    “哎哟我尼玛，谁告诉你我死了？”我怒道。

    禹边云忙说道：“我看是李捕头找我来，还拿着你的名牌，我以为是要替你收尸呢。”

    “快止住你这乌鸦嘴！老子我将来还要去江南狎女支呢！”我骂道。

    “行了行了，”李检深催促道，“你能证实他是守法子民是吗？”禹边云连说是。

    “那好，一会儿画个押，交三钱银子，然后收拾好东西快滚！”李检深说道。

    不一会儿，禹边云替我给了银子，我画好押，狱卒便给我开了牢门，我扶着臀慢慢走了出来。幸好我身板好，再加上打的板子少，不至于走不动道。

    “咦，这脸黑黑的契丹人是谁？”禹边云奇怪地问道。

    我这才想起还有耶律宓，听他这么说，看来脸都被打紫了。我问李检深道：“李捕头，这跟我一起的，她能不能也放了？”

    “那得有人证明，然后交钱画押。”李检深凡事都一板一眼地按规矩来。

    我只好悄悄对禹边云说道：“这是耶律姑娘。”

    禹边云吓得都失色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李捕头啊，这人我也认识，您一块儿放了吧。”

    “有名牌吗？”李检深问道。

    名牌这东西就算有也不能拿出来啊，耶律宓的名牌上铁定写的是金国，拿出来说不准就得遣返，她在金国可是通缉犯，回去了还不害了她。怎么办呢？我灵机一动，说道：“她名牌丢了，能补办吗？”

    李检深想了想，说道：“也行，不过补办名牌要五钱银子。”

    不久之后，我把一块写着“归化契丹人耶律宓”等内容的木牌塞到了已经意识有点模糊的耶律宓的手中。耶律宓看了一眼名牌，紫色的嘴唇微微翕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耶律姑娘你有什么要托付的吗？”我诚恳地问道。

    接着我耳朵贴近，听见了她说了四个字：“归化你妈。”

    ……

    我和禹边云搀扶着耶律宓走出了州衙，天色已经很晚了。快走到我们暂住的满香客栈的时候，我终于有机会去办那件很重要的事了。

    “禹兄，麻烦你带她回去，然后借我三百两会子，我有些事。”我说道。

    禹边云问道：“什么事啊，还要这么多钱？”

    “我去品月轩。”我对他毫不隐瞒。

    禹边云脸色冷了下来，但他依旧给了我三百两纸钱。他还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元兄弟，我是过来人，有这么四个字一定要告诉你：‘**无义’。”

    “多谢了。”

    ……

    到了品月轩，里面人声鼎沸，我忙挤进人群，四处问里面的人段如青在哪，问了许久，才有个姑娘给我带路，把我带到了一间屋子里。

    我有些局促不安的时候，段如青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支画笔。

    “你知不知道，对女人，是不能失约的？”段如青眼睛也不看我，就这么径自说道，言语中似乎充满了对我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