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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芳华节前夕

    “臣弟玉扬!拜见吾王!”书画殿里,气氛凝重。玉扬一袭灰袍,神情温顺,跪地行礼。

    殿内亦有其他封地郡王已行过礼,候在一旁。

    东沫国的规矩,平日里,各个封地的郡王各居一处,但逢节庆之日,郡主王爷便到王宫一聚,一来为喜庆之日聚了人气,二来也是让帝王随时掌控着众人近日的动向。

    芳华节将至,封地有远近,各地郡王也陆陆续续到达王宫。

    龙案上的男子,似乎今日心情欠佳。手中的笔点了朱砂,已经在卷宗上批了好几个杀字。

    “臣弟玉扬,拜见吾王!”等了片刻,堂下之人又唤出声。

    一旁几位郡王都为玉扬捏着冷汗,明知上头那人今日心情不好,却又赶在风头上如此。真不知他上胆大,还是摸不清情况。

    案上的男子,不急不缓地抬眸,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怒意。

    “王弟何时入的宫啊?”只瞧了他一眼,也不让他不起身,由他跪着,莲殇继续在手下这本卷宗上批了诛字!

    玉扬低头,也不急不缓地答道,“回吾王,昨夜刚到。”

    案上的男子终於放下手中的笔,接过身旁侍女递来的丝绢,拭了拭手,“那真是辛苦了!”

    玉扬在下,不敢回话。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莲殇依然没有让玉扬起身,接下来的话是对所有人说的,却独独盯着玉扬瞧,“各位王弟,连日来辛苦,王宫也开始为芳华节备宴,和过去一样,各位近日便在宫中好好休息休息,赏个花赏个景。不过……”那张脸孔刹那间犹如修罗般冷峻,“也同过往一样,湖心殿,不准踏足!”

    “臣等遵旨!”

    玉扬至始至终都没有抬头回应那几乎要杀了自己的眼神。

    出了书画殿,众人才愤愤不平道。

    “哼!枉我年长於他,却被他唤作弟,这是可耻!”

    “小声点。”

    “怕什麽!”

    “也不见你刚才在殿内大嚷!”

    那人憋着,不说话了。

    又有人道,“每逢过节,他都要提及湖心殿,莫非外界的传闻是真的?他当真把那哑巴视如珍宝?”

    “外界的传闻你也信?他若真看上那哑巴,会夜夜宠幸她人?”

    “喂!玉扬,你怎麽看?”

    宫外,众人都传言太子极其珍视太子妃,也将其救命之恩念於心中。下令修建水上之宫,将她护於後宫之外,**於桃源。又可让她安心养病。此等怜爱之情,前无古人後无来者!百姓引为佳话。

    当真如此?

    一个六岁的奶娃娃可以虏获那yīn晴难度的心?

    一个年仅十五岁便可号令杀生的王,会感念那小小的恩惠?

    宫里的人都以为,修建水上之宫,无非是要避开那个小哑巴。好畅快地享用後宫。

    什麽感念救命之恩,无非是守着先王的旨意。不想背上不孝不义的罪过罢了。

    他是帝王,何来怜香惜玉?笑话了。

    ……

    玉扬一改之前在殿内的温顺,冷眼瞧着议论无言的几人,面无表情吐出几个字,“我也很想知道,他究竟怎麽看待她的!”眼露精光。

    众人一愣,王族中,也只有玉扬的脾气与那人类同。多是深不可测。不过那人更加张狂,他丝毫不介意将喜怒放於面上,又或者真真假假难辨。

    若非先王退位过早,这点让众人措手不及,不然最後的王位之争恐怕是在他们二人之中。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太子登基也在情理之中,但其中又似乎另有隐情。

    众人到了分叉石子路,便也不再多语,宫里耳目众多,几人便散去前往自己的客殿了。

    ……

    书画殿中,莲殇的怒气依旧未消。

    “他们见了多久!”

    “只是一刻,并不久。”乌岳回道,见主子脸色更加yīn沈。

    “她可高兴?”那男子坐在书案上,把玩着手中的丝带。

    这一题问得乌岳冒起冷汗。如何回答?

    芳华节将近,偏偏主子有无数的事情要处理。过去是顾念娘娘的年纪,如今,娘娘已出落成姑娘了。主子又被琐事缠身。近日里上交的折子,无一不受牵连。凡是阻碍了主子去亲近佳人的,能斩的都斩了……

    “娘娘未语半句。”斟酌了许久,乌岳回道。

    果然,主子脸色好了许多。

    “芳华节还有多久?”莲殇轻叹,似在问人,又似乎在感叹。

    小家夥,还要好久啊!

    望着堆积如山的公文,莲殇又没了好心情!他也是自找的!想着就是要趁现在将所有烦事都一并处理了!好过些日子,得一奖赏!这奖赏,等得他心都疼了!

    又过了几日安静的日子。玉扬夜夜来爬墙,虽然无言夜夜守约见他,但每日不是带着赏雪便带着赏月。

    湖心殿的秘密多了去,可是这主仆几人之间却通透如玉。

    这一日,赏月气呼呼地划了船回湖心殿,一路念着,叨念到小梅阁!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阁里的人正尝着自家梅园的花儿做得梅花糕,一听到赏月的喊声朝这边来了,抬头就见气炸的赏月,“怎麽了?谁又惹你了?”良辰好心地问,知道她必定不吐不快!

    赏雪起身替她倒了杯茶,让她顺了顺气。

    无言咬了半口的梅花糕又停在那里,嘴角沾着碎渣,双瞳眨啊眨地瞧着,赏月脾气好猜,高兴就是高兴,生气就是生气。看来是外头有人让她受气了!

    赏月一股脑吞了茶,就气呼呼地开口,“还能有谁!就是那个樱妃!樱饶!”

    “赏月!”苏姑姑提醒道,怕她忘了规矩,在自家殿里还好,在外头要是也脱口唤了其他娘娘的名讳,可是要遭罪的。

    赏月知道自己气糊涂了,便又坐下顺了顺气,才道,“芳华节要到了,按例我去锦绣局制定娘娘那日要穿的华服!谁知的,锦绣局的人回我说,红色的锦缎布匹早在月前早就被樱妃领去了!”

    锦绣局每月的布匹是定量的,这样可以防止後宫无度的浪费!

    赏月之所以气,便是这个理由。既然每月的布匹都是定量的,那红色锦缎都领完了,就要等下个月。而芳华节只有十来天了。

    “她明明知道红色是帝後专属的颜色!她这……这……”赏月一下词穷。

    “是公然挑衅!”良辰帮了一把。

    “对对对!”赏月冲着小良子捣蒜似得点头。

    苏姑姑听着也皱眉起来。

    无言一听,咬了半个的梅花糕又开始继续咬起来,还以为是什麽大事呢!原来是为了一件衣服。

    “娘……娘娘不气吗?”赏月见众人都眉宇间带不悦,偏偏主人翁不是如此。

    被点名了,无言又停下,酌了口茶,语道,“那我换个颜色穿便是了!”

    这话听得赏月心头郁结,连连喝了数十杯茶!这这这,她这气,算是为谁受的呀!

    苏姑姑望着无言,心下知道,是该让她开窍了。

    这一夜,玉扬在宫墙之上等到深更都未见无言,风吹得灰袍有些清冷。

    屋内──

    无言梳洗後,苏姑姑就让她坐在铜镜的梳妆台前,用丝绢将她的头发擦干,“娘娘啊!时光晃眼,如今已是十六了。”

    镜中的姑娘呀,转眼已长大了。褪去妆容,脱去华服,素白的寝衣着身。这个白净的女娃娃虽已十六,可眉宇间的稚嫩已经清晰。

    夜里已收起小船,湖心殿的人便不会再唤她娘娘了,苏姑姑这样称她,是有话要说。

    无言抬头,看着苏姑姑轻叹,“娘娘可知,为什麽赏月会这麽在乎一匹制衣的布?”

    因为那是帝後专属的颜色。

    无言不语,苏姑姑也能明白。

    “娘娘,湖心殿这个地方,远离後宫,却又位於後宫。娘娘是湖心殿里的姑娘,却也是娘娘。是後宫之主!”擦干了头发,苏姑姑置起梳子又温柔地替无言梳起头发来,“过去,娘娘尚小,殿外的事能不过问便不过问。可是如今,娘娘已是大姑娘了。这王後的责任,也该担起来了!”

    王後的责任!

    一句话说的无言心慌,却又无法反驳。

    是呀,她是王後呀。

    “王上年轻,先王在王上这个年纪时还在宫内玩乐。可是如今,王上已登基,肩负重则,必须日日面对国事、天下事;娘娘为後宫之主,理应处理後宫之事,应付後宫之人;奴婢是湖心殿的长宫女,应处理殿内一切大小事;赏雪赏月为随侍宫女,该料理娘娘身边一切琐事;良辰为殿内侍者,殿内一切杂务皆由其管理。”

    烛光下,那一头乌黑的头发被梳理地柔顺熠熠发光。

    “这些呀,都是我们的责任。”

    这些人中,人人在其位谋其事,独独有她,闲人一枚。

    那带水的眸子望向苏姑姑,里头有人惹人心疼的自责,“我……”

    “娘娘呀,芳华节,是个好日子!”苏姑姑冲着少女温和一笑。

    娘娘呀,你可该开窍了!

    作家的话:

    下一章有小肉~(@^_^@)~

    大肉就等男女主人主人公的对手戏啦~我会加快脚步的~

    ☆、第六章开窍的芳华节(小H)

    一夜,无言瞧着那灯笼罩头里的烛火跳动了一夜。苏姑姑今夜到不催促她睡了。

    言儿,你以後就是太子妃了。娘说这话时其实并不高兴,爹爹也是一脸愁容。那一年进宫是去辞官归田的,不想女儿却遭此一劫,爹爹每每想到这里,就叹声连连。

    言儿,进宫後,与长宫女苏姑姑好好学宫里的礼仪,贵为王後,可有着许多责任啊。九岁入宫那年,爹娘送了她们好几里路。千叮咛万嘱咐。

    爹爹原会因为自己封妃而高升,但都以年迈无用为由推谢了,至此归於田林。其中也是怕自己在官场上的点滴会害苦了後宫的女儿。

    娘娘呀,你可知为什麽赏月会这麽在乎一匹制衣的布?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她明明知道那是帝後专属的颜色!

    ……

    这一夜,无言的命运终於奏响了蜕变的始颂。

    而另一处隐匿於月色下的变数也悄悄弥漫开来──

    “嗯……嗯……啊……啊……”

    已更深露重,月色渐远,可是这偏殿的的私花园内却热情似火。

    “啊……奴婢不行了,饶了奴婢吧!”两个交缠在一起的身影躲藏在偏殿的花园的樟树之下,月光被高大而茂密的枝叶打得零零散散,无法照亮下方痴缠的男女。

    只见那女子背靠在树上,大腿被男子架起,她无力地瘫软着,一手攀着在男子的脖子,一手因为下体不断被顶弄,积聚着太多的快感,只能朝後方的树干伸去,抓破了树皮,指甲嵌了进去,借以发泄着欲火。

    男子的欲根不知疲倦地进入女子的xiāo穴,插入抽出,插入抽出。一手抓着女子的大腿根,让她更张开双腿贴近自己,一手捂住女子的嘴,“乖!不要说话!嘘……嗯……嗯……”

    捂住女子嘴巴的手又忽然换了方式,将手指插入她的嘴里,模仿着下体相连处的景象,在她的口间**起来。

    极度的欢愉让女子紧绷着身子,偏偏嘴上又无法言语,只能发出呜呜嗯嗯地呻吟来宣泄。

    “舒服吗?啊……说啊……说!”男子低头咬住女子摇晃不已的rǔ头,果然就感觉到女子甬道忽然收缩,夹得他畅快淋漓,“嗯……”

    女子想回应他,偏偏他就是故意不让她说话一般。

    “说!说你想我!说!”男子一面命令着,一面加大**的力度。

    夜空下,如此安静的偏处,这阵阵**碰撞的拍打声被放大地吓人。

    “啊…….哈…….嗯……”好不容易,他松开了手,手指沾满了她的唾液,忽然嘴巴里一空,反倒不习惯起来,大口的呼吸,也忘了说话,女子只能紧闭双眸,本能地叫唤着。男子的大手随即探下,抓着一团软绵,揉捏着已经暗红,硬如小石子的rǔ头。

    “夹紧!再夹!再夹!”两人相连处已经污秽不堪,虽然月光灰暗,可是那穴口的两瓣唇肉已经经不起Cāo弄而翻出,yín水横流,在男人不断进出摩擦下,下体处都已经见沫。啪啪啪的拍打声已经未见停下的趋势。

    女子早已站不出,这个人就如同傀儡一般,挂於男子於大树之间。背後的细皮嫩肉也早被树皮磨得发红发烫,带着磨伤的血痕。

    “嗯……嗯…”终於男子加快了身下的速度,撞得女子一耸一耸地倒在树干之上。

    女子已经昏厥过去,男子也不顾及她,似有发泄不完的精力,依然在她的身体上驰骋,直至最後一个,抽身,女子像断了线的风筝顺着他的身体滑落,男子喷涌而出的jīng液就这样射在她的发丝上,脸上,身体上,而女子腿间因没有了粗长的阻挠,而一下子都涌了出来,沾粘在草地之上。

    月光又远了,夜更深了。

    月光剪辑不到男子的脸,只照映到灰白袍子的一角。

    男子理了理衣物,就径自步入偏殿内房中去了,留下一身污秽的女子在甚凉的夜里……

    翌日,正午的太阳将光晕打在那偏殿的花园里,昨夜的女子早已不见,草木中的yín秽也被露水与阳光冲刷,好似那夜里的喘息与呻吟不过是春梦一场。

    ……

    湖心殿──

    赏雪和赏月知道无言夜里没有睡好,整个早晨都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寝殿里的动向,怕自己的声响吵到里头补眠的无言,又怕过了早膳时刻,无言会肚饿。直到听到里头的动静大了,才试探着步入内殿。

    才刚踏入内殿,就见到珠帘东侧那文房四宝的空间里,一张榆木书桌上,一袭白色寝衣的姑娘正奋笔疾书,清秀的脸上满是认真的表情。

    赏月和赏雪互看了眼。不知道无言是一夜未睡呢,还是刚起。

    “娘娘?”赏雪轻唤出声,和赏月拨开了珠帘,步入到书房似的一角。

    无言抬头,莞尔一笑。似暮光。

    她又低头速速将手头的纸张写完。放下笔墨。

    今日的无言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同了。

    “赏月”依旧是轻柔的话音,无言对着赏月吩咐道,“过一会儿,你同赏雪去一趟锦绣局!将所有珍珠白的锦缎、上等金线、银丝、月白线、竹青丝、都扣下,送来湖心殿。并告诉掌事宫女,芳华节临近,锦绣局却未备齐赤红绸缎、延误制衣,所有掌级以上的宫女罚俸三月,告诉她们,我芳华节的衣服,她们也不必再做了!”许久没有说如此多的话了,无言有些费力地喘息。

    赏雪一个箭步上前,替无言倒了水。反倒是赏月愣愣地站在原地,着实消化不了无言刚才说的话。

    那宛若女主子般的架势。

    “随後去海珍阁,将孔雀毛、水珍珠、取来。”无言喝了口水,对着赏雪吩咐道,声音低柔。累了,说了好多的话,无言又喝着水。

    回神过来的赏月才想起问话,“娘娘是要?”要做什麽呢?

    无言低眸浅笑,有些羞意,将刚才埋头书写的纸张下面又抽出一张宣纸。

    上头巧妙地画着一件金银丝素雪云纹拖尾长裙,裙摆处那栩栩如生的孔雀毛成了点睛之笔。

    “好美啊!”赏月微愣,赞美之言就这麽溢出。

    “娘娘想自己做芳华节的衣服?”赏雪玲珑之心,怕是少有人能比。

    无言点头,脸颊微红,“这是我在书里看来的,凭着文字,自己约莫画的。苏姑姑善於织锦,你们刺绣制衣的功夫又了得,倒不如不要借他人之手,自给自足。省的人家还欺负了我们赏月!”

    “娘娘!”赏月感动地呢喃,她当然知道,无言要惩罚锦绣局的人其实为了给她出口气。在湖心殿多少年了,外头的人以为她是傀儡王後,不敬之处常有,但无言心善,从不介怀外头的事。此番如此,恐怕也是心疼她在外面受了气,怎麽能叫她不敢动。

    无言又笑,将另一张刚才写的纸张递给赏月和赏雪,上头写的是吩咐锦绣局办事的书笺,有了王後的亲笔书笺,她们若再有不敬,赏月和赏雪自然可以治理她们。

    “苏姑姑说的对,我是王後,我有我的责任,你们护了我那麽久,我也该长大些了!”说太多的话,还是不适应的,无言轻声咳起来,喝了水,还是觉得费力。

    赏雪和赏月双眼泛红,一个斟茶,一个轻拍无言的背,这个她们看着长大的姑娘呀,说着如此暖人心的话,她们一时也语噎了。

    这个当初无法言语,躲在她们臂弯里的小丫头,如今,对着她们说自己需要长大了,睁着那满是感恩的水眸,望进她们心里。

    “是,王後娘娘万福!”赏雪在书案前,第一次行理,参见东沫国王後。

    “王後娘娘万福!”赏月心头直,泪珠子也直爽,出来了,便掉下了。

    无言一愣,有些不习惯,却勾起粉色的唇,接受了行礼。

    屋外的苏姑姑,欣慰地低头笑了起来。

    无言呀,多年後回忆起来,依然感激那一夜的自己,因为那一夜开始,她即将遇见一场刻刻骨铭心。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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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初吻

    “嘘!不要吵到娘娘了!”苏姑姑刚刚哄着无言去好好补上一觉,回头就见赏雪和赏月已经从锦绣局回来了,连忙做了个静声的手势,自己也踮着脚出了内殿,与赏雪她们退至门外,轻掩了门。

    三人默契地下了楼阁。无言的寝殿在听雨楼的二层,这个楼阁很大,上头的屋檐是八角形的,每次雨水滂沱而下就会砸出咄咄咄的响声,所以叫听雨楼。整个二层都是寝殿,外头的四周是环廊,无言喜欢听雨,有时候人懒了,便倚坐在廊座上,望着雨点发呆。

    下到一楼,就是一个偏厅了,此刻偏厅里装满了赏月她们从锦绣局拿来的贡品。

    “这你们这是把锦绣局搬空了吗?”苏姑姑才下楼就被堆积如山的锦衣华布,金银首饰吓了一跳。

    赏雪呵呵笑开,“赏月这回可出了口气了!”回头瞄了满脸神气的赏月,想着她刚才在锦绣局里威风凛凛的模样。

    “自然,苏姑姑,你是没有看见,我和赏雪去的时候,那些锦绣局里的丫头们都盛气凌人!可是我在那里一宣读王後娘娘的旨意,她们一个个都煞白了脸,愣在那里!那个叫痛快!才说要扣她们俸禄,一个个都跪地领罪。哼!随後我们就按娘娘的吩咐把需要的布匹都拿来了,不过我又怕樱妃使坏,所以还拿了些娘娘没有说的布匹,这样好叫她们猜不着我们要做什麽!”

    苏姑姑听着,知道赏月性子就是这般孩子气,认定了对谁好,就一根经好下去了。但对她的细心还是点头赞赏的,随後就将刚才从内殿里取来的宣纸打开,对着赏雪和赏月到,“趁娘娘还睡着,我们先将那珍珠白锦缎裁剪了,好准备制衣。等娘娘醒了,精神了,这秀线的样式、镶嵌的珠子,也好问她。这样也不耽误时间。”

    赏月连连点头,“离芳华节也只有十来天了,我们要加紧赶工了!”

    赏雪接过苏姑姑手中的宣纸,将它放在桌子上,三人仔细看着无言所绘制的图。苏姑姑又将无言的身段细数说来。

    三人的女红都是拿手的,自然是难不倒她们,确定了,便默契地裁剪起布匹来

    芳华节──

    芳华节,其实是东沫国的一个小节,又有些类似於情人之间的节日。在这一日,女子都会细心装扮好,将自己贴身物件送於心仪的男子,视为定情之物。在芳华正茂之时表达爱意,这就是芳华节的由来。

    寅时,无言就起身了,虽然还饶有睡意,可是每次过节的那妆容和服饰都极其费时,今日更有不同。赏雪和赏月刚将热水灌入木桶里,就见无言睡眼惺松地走了过来,乖乖地脱了衣服,好像要爬进木桶里再睡一觉般。

    赏月和赏雪看着这个雪嫩无比的女娃娃每一个动作都缓慢而迟钝,轻笑,果真是没有醒透。

    ……

    而龙吟殿的女子却已经将精致的妆容完成了──

    “娘娘今日定会出尽风头!这赤红色的百鸟朝凤蜀锦裙,一定会艳压群芳!”丫鬟将珠钗插入发髻。

    樱娆满意地看着铜镜里妩媚的自己。勾起唇角。赤红,向来是後宫帝後的配色,她这次向锦绣局索要了所有赤色的布匹锦缎。她们非但没有觉得不妥,反而觉得理应献给自己。樱娆止不住的笑意,後宫之中,除了那後水湖上的破殿,还有哪一处不视她为後宫正主?

    而令她更高兴地莫过於王上对此也毫不介怀。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锦绣局的人将赤红色布匹送来了龙吟殿,她怕不妥,想退回去,谁知,他只道无妨。

    “王後娘娘那,拿的都是些花布,什麽颜色的都有,什麽珠宝都有,奴婢看呀,准时她们没了红色的布匹急了!”丫鬟将挂在一旁的凤衣又整理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听说那哑巴罚了锦绣局的人?”在殿里,她向来不避讳。

    “是,罚了主事宫女们三个月的俸禄。那些宫女都觉得委屈呢!”

    “那是自然,一个小哑巴,却装起主子来了!”樱娆眼眸里的鄙夷,张开双手让婢女替她穿衣。

    ……

    辰时,每逢节礼之日,王上和王後都将在王宫仙台,祭天祭海。仙台位於王宫之偏东,依雀台而建,八十一阶石阶而上,靠海之处,是祭天望海之处。

    此刻,文武百官已站立在仙台之下的两边,由品阶高低而排,而後宫女子则站在仙台之下的右侧,依次排开,同样以名位而排,自然最出众於显眼的就是樱娆了。

    她一袭赤红百鸟朝凤裙,以王後之姿示人,由丫鬟拥护在一旁,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尽管官员之中已有议论之声,可是也不敢直言。毕竟正主都没有说话,哪里轮到他们呢。

    玉扬看着意气风发的樱娆,反倒期待起来,小言言,今日的你会是什麽模样呢?这几日的不见,是否是因为这节礼之服呢?

    仙台之上,莲殇已等候多时,这个俊美无俦的男子,今日一袭金龙镶绣黑袍,腰间锦带垂挂龙爪血玉,负手而立,长发随风而飘,丝毫不减贵气,反平添邪魅,摄人心魂。黑色原不是仙人之色,可是在他身上却卓然道骨仙风,原是与神明对立之色,却在他身上却犹如天神。这男子,好看到狂妄。

    小家夥,本王终於等到今日了。

    “王後娘娘到!”侍者之声响起。

    仙台上的帝王笑了。

    她,由赏雪赏月搀扶着,从出现的那一刻便惊了所有人。

    那一袭耀眼的白色,在晨光之下,格外耀眼。

    她,褪去了赤红色的专利,改着无暇的白色。那是一件美到令人心悸的礼服,珍珠白的锦缎被裁剪成合身的如意月裙,上头均由金银丝隐约绣着云纹,细看之下,就会发现,金银丝被巧妙地箍成一根线,随後再进行刺绣,这样在衣裙上的云纹似金色又似银色。整件衣服都是素雅之色,唯一的配饰也只是腰间那一枚翡玉。而穿在月裙之外的拖地长袍,更有着点睛之笔。那丈有余的长摆处尽是孔雀毛织锦而成,与腰间的翡玉之色相呼应。仿佛,这女子就是这青鸟幻化而来的。

    她乌黑的头发挽了优雅地发髻,头上无半点珠钗,独独一只步摇,随她莲步而晃,不似人间。

    走到仙台之下,仰望石阶之上,赏雪和赏月退至一旁,从这里开始,无言就要自己前行了。无言深吸了口气,缓缓吐纳,抬头望向那个已然让自己紧张的男子,他此刻也注视着自己,只是相隔甚远,无法看到彼此的表情。

    後宫之众就在她的身侧,她转头,扫去一眼,众人皆是一惊。今日的王後娘娘,似乎……不同了?那往日里总是身着红色礼制之服,微有怯意的少女,如今,却带着一丝帝後的架势。

    再去瞧那纯白之色旁的一抹红。

    王後着身的纯净之裙,上头除了云纹之样,并无其他,长袍之处的孔雀毛似乎就是这样隐约在云纹之众,就像是传说中的青鸟,藏於九天之上,匿於仙云之中,偶得窥探,也只能瞧见那绚丽的尾毛。

    此刻这样看,那一旁赤红色的百鸟朝凤,就是一个笑话。

    玉扬瞧着近在咫尺的佳人,一张白净的脸蛋上红晕隐隐,那唇红欲滴的模样叫人心驰,那金步摇在侧摇曳,这样的她,他一时也无法移开眼,只能愣在那里,收不住眼神。

    感受到强烈的瞩目,无言回头且瞧,果见玉王爷愣了神,还是一旁的郡王推了推,才回了神,自觉不妥,微微作揖。

    无言浅笑,便转回头,迈开了步子,踏上了石阶。

    她抬头向上去望他,瞧不真切,可是随着自己一步一步的靠近,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