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你为啥让干穆去陪你?”
“是路阿信——”张元慧解释不清,索性把裤子往上一撸,“不信你看,路阿信给烫的。”
可儿把脸往旁边一扭:“臊腥啦臭,谁稀罕看!”
干穆等姗姗吃完粉丝,说:“你们赶紧走吧。”
张元慧不肯离去,可儿拿起漏勺去戳张元慧,张元慧才不得不离去。
第二天,张元慧又来了,而且挽起袖子上前帮忙,被可儿推到一边。
第三天,张元慧照来不误。
干穆说:“你别来了,天又下雨,淋病了姗姗不值过。”
张元慧一天不来,一天心里不踏实。她现在见不到干穆,就像丢了魂儿。张元慧完全想象不出她的苦肉计给干穆造成了多大伤害,她只是一厢情愿对干穆好,她以为这就是她全部的爱,并且认为,路阿信只所以折磨她,伤害她,也是因为她心里有了干穆,路阿信心里不痛快,心里痛恨,才那样做。她受了这样的磨难,这样的罪,理所当然应该得到干穆,得到干穆爱的回报。
张元慧逻辑错乱,自己却一点感觉不到,因为她的爱已经错乱。
没过几天,粉线摊跟前来了两个男的,不吃饭,伸手就拾捣家什,干穆见状,情势不妙,东西也迭不得收拾,匆忙躲避,剩下的事情由可儿应付。可儿也不示弱,端起一锅热汤朝两个男人身上泼去,两个男人被烫得嗷嗷直叫,一溜烟跑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路阿信派出来寻找干穆踪迹的探子。可儿泼完热汤,摊子一扔,也撒腿跑了。等到可儿和干穆见了面,互通情况,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看来,路阿信一直在寻找他们,往后,不得不提高警惕。
“一定是张元慧把他们引来的。”可儿气愤不已。
干穆和可儿快速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正好张元慧来了,顶头被可儿骂了一顿。张元慧拉住干穆,“你难道看不出我对你的好?为什么总和可儿站在一起?”干穆忙着收拾东西,顾不上张元慧。“你说话呀,你不是只拐不爱,不是山东有女人吗?”
干穆回身对张元慧说:“可儿也是我的女人,我们山东的女人,你知道了吧?”
“我呢?”张元慧并不甘心。
“你是路阿信的老婆,路阿信是你的男人。”
“路阿信?我们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
“那是你和他之间的事。”干穆强调。
张元慧跌跌撞撞地走了。她的心碎了,就像被这阴雨天气揉碎的月亮,再也没有一丝光芒。
干穆和可儿搬到镇宁路附近,重新支起一个粉丝摊。热浪逼人,伏雨隔三差五地就下一次,街上的行人稀少。然而,干穆和可儿的粉丝汤的热香味儿传遍整个路段,引来过往的食客,粉丝摊前聚集起许多吃饭的人。至此,两个来自山东的流男浪女已能自给自足,不再为生计犯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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