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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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续不断地驰出,虽瞧不清来的是何方人马,但霍姑娘那明媚而恬静的姿容,此

    时忽然亲切无比地出现我脑际,我心下大喜,挥臂遥呼:“霍姨!我们在这”

    企盼已久的援军终于赶到!

    ' 本贴载至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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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radioaction    時間: 2009…10…11 15:11

    六十三、灭门瘴气

    那边岔道上传来众人的一阵欢呼,我与霍王两人往岔路口回行,此时两妇裙

    衣早已落垂遮体,只是身衣头面均被风吹得凌乱,一时也难以收拾整洁了。

    “少主!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领头的宋恣兴冲冲地从岔路口兜转马头迎来,

    满面欢容,一边下马伴行,一边絮问我逃脱敌手的经过。

    我含糊作答,急步前行,抬头见众人已候在路口,除了东府的几人外,雀使

    门下众多高手,也全都赶来了。

    我又是惊喜又感诧异,难怪白衣僧跑得比兔子还快,如此阵容,足以对怨憎

    会杀个回马枪了!当下与众人见过,匆匆互叙了几句,便上马与众人驰往怨憎会

    巢穴,欲赶在怨憎会转移藏身处前,集众之力,一举将敌歼灭!

    霍王二氏,因“受了惊吓”,我命人将她俩连同胡九一道护送回府。两妇一

    去,我算是暗暗松了一口气,没了两妇在场,怨憎会即便指面道出逼行**之事,

    也不过形同泼污造谣。

    骑行中,我见霍锦儿夹在数骑后,故意勒缰甩旁,让过旁骑,随后纵马一冲,

    与她并行。她乌亮的眼波扫了过来,虽未出言问候,但唇角抿动的笑意,眉梢飞

    扬的欣慰之色,却让她朝前而望的面庞容光焕发,那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含蓄之韵,

    分外动人。

    “霍姨,你们怎地这么迟才赶到?我差点没命了呢!”我压低声音,带着受

    难后的撒娇,半真半假地埋怨。

    “离得太远,系魂术失效!走了好些岔道,只得倾府全出,分路探寻,所幸

    摸上这边后,感应增强,愈发分明,方传召他路人马一道赶来。”霍锦儿微含瞠

    意地瞟来一眼,略叙了众人寻到此处的经过。她迎风转首说话,脸儿被大风吹得

    红扑扑的,耳旁发丝不住后飘,随着夹鞍身跃的骑行,柔软的腰肢下,丰满的臀

    胯在马背一升一坐,我心上竟然幻起她于床第间起坐套弄的娇姿,一时不由得胯

    下大硬。

    对我的暗窥,霍锦儿显然有所察觉,偏又不能指明道破,那份羞恼便也隐隐

    约约的,摆不到脸上,过得一会,只听她娇叱一声,微拧着眉,扬鞭一挥,马蹄

    扬起一阵烟尘,将我远远甩在后边。

    我正欲策骑跟上,忽地,左侧另一条道上蹄声隆隆,烟尘滚滚,又有大部人

    马赶来,瞧骑行方向,正与此道于前方不远处交汇,我心下一警,想起白衣僧曾

    派人联络“湖州众友”,疑是怨憎会的援军,正要提醒众人戒备拦截。

    却听那边有人扬臂遥呼:“十妹,可是有少主的消息了?”喊话间,两条道

    上的人马策驰不停,离得愈近,只见那边领头的正是关西魔、辕门兽,身后紧随

    着百来骑,大约是留守东府的人马。

    关西魔一眼瞥见我正在人群中,当下大喜,大叫:“少主无恙,真是太好了!”

    我问身旁的京东人语:“他们怎地也来了?”京东人语微笑道:“不仅他们,

    临安西城外的这片地界,各条道上都有咱们东府的搜查人手。昨夜遇吴刚阻扰,

    失去怨憎会踪迹,我们心急如焚,当即传召东府倾府皆出,分路探查,临安城内

    各铺坊行会的旧属先后听到消息,顿时炸开了锅,一传十,十传百,也都纷纷出

    动,目前,这西郊遍地都是我东府人马,人数只怕不下千人!”

    乌鸦嬉笑道:“嘿嘿,怨憎会这回捅了个大马蜂窝,把你们东府这些虾兵蟹

    将、徒子徒孙全招引出来了。”

    小狂蜂道:“人多没用,人多没用!”

    宋恣未理会小狂蜂的“杂声”,愤容道:“少主不慎被擒,实乃我东府的奇

    耻大辱!咱们东府好歹也是地头蛇,此番不将怨憎会巢穴捣个稀巴烂,雪此大辱,

    咱们东府从此也难以抬起头做人了。”

    这时两方人马已于道上汇合,关西魔远远听见,他历来语无遮挡,也不管当

    着霍王二氏及霍锦儿、纪红书等女流之面,当即嚷道:“不错!他奶奶的,这回

    非要把怨增会龟孙们的卵蛋全都挤出来,一一捏破不可!”

    乌鸦道:“怨憎会也有不少女流,只怕没有卵蛋可供你下手”

    关西魔一怔,当着纪红书等女流,不便回嘴,口中却嘿嘿怪笑起来。

    众人中也有会意的,脸上也不由露出亵笑。

    小狂蜂嚷道:“咦,你们笑什么?不明白,不理解!”

    蝙蝠于马上倾身,“啪”的一声,敲了他脑门一记,道:“疼不疼?”

    小狂蜂莫名其妙,怒道:“当然疼!”

    蝙蝠道:“给我们雀使门下男子丢脸,这是略示小惩!”小狂蜂抗声直叫,

    众人也不理会他。

    临安郊外这片农田,正处于官道附近,有许多条小道都由此穿行,通向官道,

    各条道上不断有东府人马汇来,有骑马的、有驾车的、有赶驴的、也有徒步的,

    短短一段路程,身后的行列已聚起四、五百人,众声鼎沸,群情激昂。

    我自小于青阳山修练,讲究心平气和,与世无争,不怒不躁,何曾见过这等

    前拥后继、赶赴大打群架的场面?只觉头脑发热,冲动不可抑制,修道者所谓的

    “沉静之气”早被我抛向九霄云外。

    “就在前边了。”众骑过了田埂夹道,踏上荒坡,我抬首一望,指着前方大

    叫。

    这段回程,众人疾驰足有一刻才赶到,可见方才我逃命时有多慌急,跑得有

    多快了,果然是人也是要用鞭子驱赶的啊。

    策马赶来的众人,陆续于院前坡下聚齐,阵容气势不凡。

    那白衣僧见机先行赶回,即便不及转移,定然有所防备了!对付怨憎会这等

    江湖高手,大部分武艺寻常的人,确如小狂蜂所言,其实并无大用,为免徒增死

    伤,当下众人略作分派,留下大部人马在外将院子团团围住,拦截逃敌,其馀高

    手则强行攻入院内。

    我受困多时,此际功力尽复,身边又无羁绊,正要出口鸟气,当下越过众人,

    一骑当先,冲向院门,欲待头阵破关。

    “少主!”宋恣在后唤止,拍马赶来,伸臂略拦,低声道:“小心中了敌人

    伏击!正门定有高手把持要津,咱们只在前边佯攻,却从两翼包抄进去,如何?”

    “哧”的一声笑,却是硬挤上前来的蝙蝠听见了宋恣的话,冷笑道:“宋三

    郎,你莫是行军对阵多了?还‘两翼包抄’呢,耍那些鬼祟有什么屁用?嘿。且

    看我雀使天军的霹雳手段,”语尤未了,身影从马背跃下,足不略停,一径掠向

    院墙,口中“先声夺人”地叫道:“怨憎会小贼,你爷爷蝙蝠来也…”嚷叫未毕,

    只听他惨叫一声,众人吃了一惊,抬头望去时,却是小狂蜂趁他喊话之际,先行

    跃过墙头,进了院中。

    蝙蝠戳指怒骂:“小狂蜂,操你爷爷的,你竟敢抢我的头汤。”就像被踩了

    尾巴的怒犬,蝙蝠忿怒地登上墙头,也窜入院内。

    众人正待入援,忽见蝙蝠与小狂蜂同时又回跃墙头。

    蝙蝠摇头道:“院内没人。”小狂蜂则道:“连个鬼影子也不见。”我吃了

    一惊,怨憎会众人闻风逃离倒也罢了,那么师姐与青袍人呢,以两人的身手功力,

    怨憎会理应没这么快击败两人,将张宁救出而逃逸,当下喝问:“里头一个人也

    没有?”蝙蝠与小狂蜂齐齐摇头,小狂蜂又跃上更高的门头,转首张望,寻觅逃

    敌去向,蝙蝠也飞身跃上,肩侧向小狂蜂一挤:“喂,闪开点!”小狂蜂受蝙蝠

    轻轻一碰,竟然守不住身子,身子一倾,仰跌于地!

    蝙蝠大笑:“太弱了你,哈哈…”笑音未歇,脖颈一梗,眼白一翻,身子软

    歪歪栽倒,与小狂蜂跌作一堆,两人一动也不动。

    众人大吃一惊,辕门兽奔在前头,忙抢上前,翻过蝙蝠的身子,一探鼻息,

    面色倏变:“糟啦!他竟然…死了?”蝙蝠眼白上翻,苍白的面上犹僵停着笑意,

    小狂蜂则双目紧闭,两个活宝冤家,适才还闹腾得欢,眨眼便躯体僵硬,死得莫

    名其妙。

    雀使门下惊悲不已,纷纷挤上前,霍锦儿警觉地朝院中疑望一瞬,忽转身喝

    道:“灭门瘴!大家小心!所有人都退后!不可碰触两人身子,两人恐是受染疫

    毒而亡!”

    乌鸦顿足急道:“怎么可能!才进去短短一会儿!”众人将雀使门下诸人劝

    离,退往坡下。纪红书神色惨然,一言不发,解下身后披风,将手一扬,披风缓

    缓飞去,将蝙蝠与小狂蜂两人脸面遮住。

    众人默然举哀,坡下一片寂静。

    白鸽哭得两眼通红,不住抹泪,泣道:“蝙蝠大哥,小狂蜂大哥!怎会如此?

    呜呜…”

    众人也是满腹狐疑,霍锦儿指着院内挨着院墙的一裸大树,道:“你们瞧…

    那叶片!还有…院内飘着的白气!”

    那是临安常见的冬青树,院外荒地上也有许多株一样的树,叶片舒展,虽入

    秋,叶色犹为青绿,但院内那株冬青,此际便如有数万只春蚕爬在上头,大口吞

    吃叶片一般,满树叶片瑟瑟微动,眼见着叶片不断打卷收缩,并且色泽变得枯黄,

    情形可怖之极。而院内半空,漂浮着若有若无的淡淡白气,彷佛凝聚在空,风吹

    不散。

    霍锦儿道:“那白气……应是蛇山术士的‘灭门瘴’!此瘴掺有疫毒,五十

    步内寸草不生,人畜受之,转瞬皆亡!”

    乌鸦悲声怒道:“这时才瞅见…有个屁用!”

    霍锦儿耳听乌鸦戳责,并不争辩,朝辕门兽招手道:“六哥!你快过来,让

    我瞅瞅你的手上!”低头检视了辕门兽的双掌,道:“六哥,幸亏是你,浸淫毒

    掌多年,百毒不侵,但也不能大意,快去洗洗手”转身喝令她的两名侍从:“你

    们赶一辆车,将六哥送到僻静之处,以药沐身,五日后没事方可出屋,你们也须

    小心,该知道怎么做?”两名侍从应:“是!”当即从东府旧属中弄来一辆马车,

    将辕门兽送走疗毒。

    霍锦儿此时方抬头对雀使众人歉声道:“对不住,我未能及时察觉到那会是

    ‘灭门瘴’。临安郊外,田间地头,入秋常焚烧干草,烟气四漫,甚是寻常。仅

    凭肉眼,实难辨出那是‘灭门瘴’……”

    宋恣皱眉道:“这‘灭门瘴’是何来头,恁地歹毒霸道?”

    霍锦儿叹气道:“三哥,只怕咱们都弄错了!”

    宋恣道:“怎么?”

    霍锦儿道:“之前咱们只道那几个不入流的蛇山术士,乃是以术谋生,因财

    为怨憎会所用,如今看来,却是不然,怨憎会中定藏有极高明的蛇山术士,我们

    翦除的那几个术士,只不过是受此人驱唤的小喽罗。”

    宋恣一惊,道:“你是说,我们除去只是小喽罗,怨憎会中,还有更高明的

    蛇山术士?”

    霍锦儿道:“不错。这‘灭门瘴’乃蛇山‘千人魔’洪其滔的秘术,此人擅

    长毒术与役物术,为人沉默寡言,不喜抛头露面,无人识其面目,他名头没有昔

    年‘蛇山三怪’响亮,但一出手,便极为惊人。此人盘桓西南期间,许多蛮夷之

    族因不甘受他驱使,动辄便遭灭族之祸,一死往往便是数百近千人,他因而得了

    个‘千人魔’之称。此人作恶多端,传言于夜袭涂山一战中已然身亡,没想到…

    他非但未死,且还藏身于怨憎会,多半是要借力向阴山老人寻仇了。”

    京东人语道:“我一直还暗觉奇怪,解道枢为何对怨憎会以役物术发动的‘

    畜警’毫无所觉,却能破去你的役鼠暗窥,看来,这‘千人魔’在术法上的修为,

    比你还要高明呢!”

    霍锦儿黯然道:“我的一位师叔毁于此人之手,却连他形貌都未瞅清!”

    纪红书咬牙道:“此人再难惹,我也誓要击杀此人,为蝙蝠、小狂蜂报仇!”

    雀使门下诸人平日虽打打闹闹,相互攻歼,但同门之情极重,此际俱悲痛万分,

    愤形于色,纷言要即刻追敌报仇。

    宋恣道:“东、南两个方向,各条道上均有咱们人手,朝这边汇聚,此时均

    未传来遇敌消息,怨憎会多半是向西或向北逃去了!”

    京东人语大声道:“有谁熟悉此处地形?附近道路?”

    东府一名旧属挤上前道:“前边这个院子,原是寿棺作坊,院后穿过林子不

    远,便是西去官道,若横穿官道,北边便是小天门山!”

    宋恣道:“全真道士与贾似道、陆幽盟等人正是沿官道西去搜寻的,接到咱

    们消息后,应是往回赶来,怨憎会西去,正好与他们遇上,否则便是逃往小天门

    山了,不论哪个方向,咱们都须快追!”

    霍锦儿道:“且慢,要围歼怨憎会,必先除去‘千人魔’,否则,一旦被他

    施法放毒,后果不堪设想!即便追去,也须堤防他在途中布下‘灭门瘴’设伏!”

    众人见识过“灭门瘴”的厉害,均觉此言有理。

    宋恣踌躇道:“怎生方能先行除去‘千人魔’?他夹杂在怨憎会众人,又没

    人认得他。”

    霍锦儿沉吟道:“这个交给我,此人修练过役物术者,我从旁暗窥,或许能

    瞧出些蛛丝马迹。”

    纪红书道:“好!只要你瞧出他是谁,我来下手。”

    霍锦儿道:“只怕你一走近,他便惊觉了,须得攻其不备,才能得手,最好

    有擅长远袭的箭手…”

    东府旧属中,倒是颇有几个擅长远射的箭手,霍锦儿查过他们功力修为后,

    均大摇其头,道:“这般修为,伤不了他。”又有人举荐东府旧属中“铁弹刘”,

    霍锦儿还是嫌他功力不够,甚至雀使门下精通“飞羽”暗器的鹦鹉,霍锦儿也觉

    得不足以将“千人魔”一击致命。

    既要擅长远袭,又须功力绝高,从哪找这么个人?

    众人正为难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