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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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万容不得半点闪失,故宋恣才会如此紧张。

    我摇了摇头,沉吟片刻,命吴七郎与几名短衣汉子各领二十名东府旧属,分

    路探寻,并诫之以避开灭门瘴之法。提及这点时,我突然想起,连护法押著小渔,

    若是误踏灭门瘴就糟了!不过,连护法向来机警,又精熟用药之术,应该不至於。

    心下惴惴之馀,也只能这麽想了。

    吴七郎等在众人後方悄悄去後,我立即闭目提功,晋入灵境,知感铺展延伸,

    向林中追去。功力大进後,我灵觉倍加灵敏,感知的范围扩大许多,吴七郎等几

    拨人分路探寻,恰似为我伸展耳目,只须他们其中任何一拨人有何发现,招呼传

    信,我当可即刻赶去,比自己在林中没头瞎撞,有效得多。

    不料,全力提功之下,我的灵觉超乎所料;此际正值双方罢兵的短暂沉寂,

    干扰又小,我的知感不仅「越过」吴七郎众人,还在往外迅速扩张,意念越过无

    数林木乱草,不断穿越呼啸。

    知感无疆XXXXX,遍寻林间无获,我心下反倒松了口气。

    知感浮游间,正不知所去多远,突然,我捕到东南方隐约有股「气云」,如

    雁阵行空般朝这边快速逼近。这种「气云」,往常只有在道法大战或是浩**会

    上才能见到,乃聚集的修道高手齐施功力所致,显然,有大批高手正朝此赶来!

    我倏然一惊,睁开眼来,见众贞苦士兀自在陆续退回已阵,心道:「难道对

    方的援军湖州一众终於赶来了?敌方见我们罢手,并未趁势强攻,莫非施的是缓

    兵之策?」忙暗命宋恣传告东府众人小心戒备,提防敌方的突袭夹攻。

    不过,我也并未太过担心;现下除了两败俱伤,别无他途,我们固然无法一

    举除去对方,对方也奈何不了我们,即便湖州军赶临,也只是使敌势增强,却扭

    转不了这样的局面。

    这时,只听敌方阵中有人高喊了一声:「张宁有话要说!」

    过了一会,贞苦士中一人越众而出,脚步迟重,正是张宁。他满身破败,一

    张略带风霜的娃娃脸庞,毫无表情,高声叫道:「张胡氏,你身上的伤是我下手

    的,心中可有怨恨?」

    「不要再打了,宁儿……」胡氏又咳又喘,道:「有对不住你父子的地方,

    也该找我,我死也无怨,何苦……连累他人?」

    「你还是当年是非不分、一味滥好的女子啊!」

    张宁叹了口气,似乎满身疲倦,眼里闪著一抹辉亮:「你并没有变,只是随

    遇而安,没有半分主见!」言及於此,他神情又见愤色,似乎颇有馀恨。

    胡氏双唇哆嗦:「是我不好。」

    张宁望了一瞬,忽然冲动起来,突兀道:「还记得新婚那一日麽?二「我…

    …记得的。」

    「你见新郎是我,羞愤欲死,哭闹著要自尽,最後……你却没死。」

    「我……没死。」

    胡氏微微垂头,似有含愧;然而那低倾的姿态与唇角风霜中,却透著几分隐

    羞与温柔。

    两人旁若无人,一递一句,竟当众说起惊世骇俗的过往。秋风吹过,两人的

    声音显得格外萧索、平淡,满带苍凉之意。我脑中却闪过当年那红烛高烧之夜,

    轻狂少年与风韵妇人的无尽纠葛与情欢亵乱,不禁向霍锦儿偷眼瞧去,她目光与

    我一触,登时俏面泛晕,急忙闪避。

    「方才……」

    张宁直目而望,不知寻思什麽,半晌才涩声道:「我方才本可取你性命,临

    到动手,却……我竟连你也不忍杀害,再拉拽他人有什麽意思?」说著,不禁摇

    头自嘲,惨然一笑:「今日一见,你竟也老了,不再是我念想中的女子……那麽,

    何不来个彻底了断?我再也没有什麽可牵挂的了,原来欢爱是空,怨恨也是……」

    「二十四!」这时,一直气闲神定、宛如旁观的白衣僧忽然晃身一颤,面色

    倏变,似乎对张宁语涉丧气的话甚是忌讳,急急出言打断:「你是否想了结此案?」

    「了结……已经了结了!」张宁再不向胡氏望一眼,缓缓转过身,抬首痴望

    ;夕阳落在颈後与耳廓上,镶了一层薄晕,说不出的安和宁静。

    我怔了一怔,掀起偌大血海仇杀、劳师动众的贾府与怨僧会恩怨,竟这般轻

    易了结了?

    「宁儿……」

    胡氏望著张宁的身影,也不知是欣慰还是失落,低唤了一声,心气激荡间,

    伤体不支,挺著身子昏了过去。

    「娘、娘!」贾似道喊了两声,至爱关心之下,他不复沉稳的气度,抬首愤

    声道:「你们……哼!想了结便了结麽?我娘的伤能好倒也罢了,若有个好歹,

    我誓要报此血仇!」

    「你要如何,悉听尊便!」白衣僧显是神思不属,目光闪烁,四下游望,冷

    冷道:「有一事好教你知,贾府那边,一早便由湖州众友照应,现已在掌握,本

    宗欲以贾府阖家性命,换回灵儿,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贾似道面色惨白,作声不得。

    我心中一跳:来的果然是湖州军麽?难怪他们迟迟未赶来与怨僧会会合,原

    来白衣僧暗地里又改了主意,趁约众前来之际,贾府空虚,安排友军抄大伙後路,

    行围魏救赵之策。现下湖州军将贾府眷属全擒了来,我方可算一败涂地了,但白

    衣僧却要以此换回区区一个灵儿?

    解道枢忽缓缓立起,嘿笑道;「大师运筹帷幄,兼且耳目灵通,审势而变,

    实是令人佩服!不过,今日杀劫,你们怕是逃不过了!」

    一听解道士语风不对,我当即猛醒:惭愧,大错特错了!莫非赶来的高手,

    并非湖州军,而是全真道士?也许,只有他们才能凭空召来这麽多高手!

    第六八章◆真武显形

    「解道枢!」白衣僧颇为不耐,皱眉道:「本座想听的,并非这个。」

    解道枢点头,缓道:「灵儿嘛,我们不想留难,却也不会在此刻放虎归山!」

    「好,君子一诺!」白衣僧神色有些匆急,大有深意地望了我一眼,扬手飞

    来一串玉珠,道:「贾公子,这碧玉珠乃是信物,可向湖州众友讨还贵府家眷。」

    「不必了!」

    只听一个雄浑沉厚的声音响起,林边矮树上多了一名蟒袍大汉,一身熠熠生

    辉的官服在他身上穿得威风凛凛,毫无文气,他指掌虚探,飞临我身前的碧玉珠

    倏然改向,斜斜投入他掌心。

    听见「碧玉珠」三字时,我心神大震,全没提防竟有人会居中夺珠,等回过

    神来,不禁又惊又怒,喝道:「喂,你干什麽?快将珠子给我!」

    暮色下,细弱的矮树枝梢承受蟒袍大汉那像座石塔般雄壮的身躯,却纹风不

    动,直似上头站著一个鬼影一般,他傲然道:「湖州叛军馀孽,已尽数伏诛受擒!

    要这珠子何用?」说话间,碧玉珠在他手中如和尚持珠诵经,一粒接一粒快速滚

    动,指劲捏处,玉珠顷刻化为一蛮粉,簌簌而落。

    我惊呆了,不管那读灵者的话是真是假,碧玉珠都永远找不回了!或许,也

    因我对读灵者并不信任,行动迟疑,方有此失,一时间,我心中不知是气愤还是

    茫然,完全愣住。

    「真武白虎使?」白衣僧微微挑眉,朝那蟒袍大汉喝道:「来得恁快!」

    说话间,他如临大敌,挥臂传令,只听鼓声咚咚不绝,众贞苦士与冤士一阵

    人头攒动,眨眼间,怨憎会人数好似缩水一般,凭空消失了多半。我以灵觉暗探,

    方知贞苦士数人并作一人,以身互隐,看来,宋恣所言非虚,怨僧会与东府久战

    之下,锐气渐失,「狂」劲已颓,没有灵儿偕隐术的配合,他们依旧想发动另一

    所擅的隐杀阵。

    「大哥勿忙!」罗侍卫喊道:「这樊大个子徒有其表,最爱虚张声势,就凭

    他手下的几只小山猫,只怕连朱雀那帮活宝的实力都比不上,莫说为难湖州旧友

    了。」

    谷口处雀使纪红书冷笑道:「罗侍卫,扯上我们朱雀门干什麽?哼,你龟缩

    虫藏,耳目塞闭,又怎知山君今非昔比,早已荣升总教执法了!」顿了顿,遥声

    招呼道:「二师兄,你们手脚未免也太慢了,此刻才到!」

    蟒袍大汉沉面不应,略一扬手,从林中步出两列黑衣卫士,左右各四人,其

    中一名黑衣卫士押著一个散发遮面、满身血污的麻衣贞苦士,出列之际,随手将

    贞苦士推按在地。

    那麻衣贞苦士挣扎著抬起头来,罗侍卫惊声道;「十九弟!」

    那麻衣贞苦士目光散乱,满面涂污下,牙白惊人,挤出的说不清是哭是笑:

    「十五……咱们的报应到了,他们……全都来了!」

    「你说什麽?」

    无须麻衣贞苦士回答,怨僧会四周,突然无声无息地涌出许多持剑的蒙面黑

    衣人,成合围之势,缓逼而前,凝聚的气势,宛如实质,几欲将周围空气冻结。

    黑衣人虽众,但与贞苦士与冤士的人数相比,尚不及其一半,以少围多,却

    能有这般的气势,当是黑衣人均功力高强之故。

    罗侍卫又惊又怒:「好个樊大个子,你……你竟然请动了教中「诛邪令」?」

    「邪魔外道,虽远必诛!」

    那「虎使」手举令牌,声若沉钟:「因果宗以邪法为祸世间,今自投罗网,

    可谓作恶自毙!众侍卫!叛教者务须生擒,馀者,杀无赦!」

    宋恣面色有异,在我耳边低声解释道:「这些黑衣人全是隐侍者!真武教有

    三道御赐令牌,分至尊「伏魔令」、「诛邪令」与「除奸令」,其中「伏魔令」

    为首令,可号令全教且召集天下其他道派戡乱,甚至朝廷二品官也得见令遵行;

    这「诛邪令」也是数年难得一现,可抽调百名隐侍者,持令便宜行事,视同官方

    行动,故持令者须著官服。」

    此前两番误猜,最後却是真武教突兀出现,随後碧玉珠一出现便遭误毁,我

    心中正自惊疑,也低声道:「他们插手怨僧会一事,莫非是领了娘娘的密旨?」

    「不会!娘娘非但不能调动隐侍者,且因其间牵涉诸多忌讳,甚至连代贾府

    请命也是不便的,」宋恣目光闪动,道:「少主,此事……或与湖州一案有关,

    咱们不必夹缠里边!」

    看隐侍者声势逼人的架势,也不像要旁人相助的样子,我点了点头,当下暗

    令东府人众全都远远後撒。

    「樊大个子!你要对付我济王府兄弟几个,直说便是,何须借名生事?有什

    麽需要掩人耳目的吗?」罗侍卫扬刀讥笑,环顾左右:「四使之中,能够驭令隐

    侍者的唯有玄武李大哥而已,何时轮到你这只山猫?有本事你下来与我见个真章,

    看你有无资格使唤我们隐侍者!」

    「待诛叛贼,尚且猖狂?」虎使冷笑道:「元虎、伯虎,命你二人将此贼拿

    下!」

    「是!」

    矮树旁两列侍卫中闪出二人,舞动铁爪,奔赴战阵。

    早在虎使发令之际,众隐侍者已群剑闪动,由四方杀入怨憎会人阵中。双方

    甫一交手,高下立分,冤士们非隐侍者一招之敌者不在少数,顷刻间,便有十多

    人成为剑下亡魂。然而身亡者也非白死,前边一人首当其冲、直受重创之际,身

    後冤士陡如分身,或左右齐出,或弹展一翼,予敌重击,比之寻常数人围攻,其

    要诀是当首者浑如弃子,舍命拖住敌人,後方藏形者,其出莫测,攻敌不意。

    如此奇诡凶悍的战法,不失为以众弱击强的良策,可惜的是,双方实力相差

    过巨,真正受困於此的隐侍者只在少数。更有数名的隐侍者,一击创敌之後,兀

    自锋芒未尽,身影如一道道黑线,迅速切入白茫茫的贞苦士阵中。

    远观其形,隐侍者身法迅捷,出手凌厉果断,端的是狠辣非常!

    怨僧会痛亡同伴,齐声怒叫,阵後鼓催更急,整个怨僧会人阵怒沸如狂,气

    势一展,人人戮力反扑,外沿被打开的空隙瞬时关闭。其後,阵中传来厉声惨叫,

    接连高高飞起数颗头颅,却是怒汉吴刚陡然发威,时跃时隐,飞身窜闪,对身陷

    重围的隐侍者痛施断头斩,而隐於阵中的怨僧会高手,也纷纷出手偷袭,领头入

    阵的隐侍者当即被绞杀於阵中。阵心之乱,像投入石子的水面,又归於平静。

    易进难出,整个怨僧会的隐杀阵,透出森森杀机。

    隐侍者中一名首脑打了声忽哨,比了比手势,众黑衣人全都暂退,随即身影

    奔行窜动,重整阵形,蓄势待攻。

    「且慢!」白衣僧皱眉道:「秦虎使!我有一言相劝!」

    「哦?」虎使冷然道。

    「我们此番南来,并非针对贵教,倘是如此,你我今日痛快一战,倒也罢了。」

    白衣僧指了指解道枢,道:「全真解道长向来足迹不出皖北,现今已在此,

    据闻,剑圣裴元度也为此下山了!若我们所得消息不假,雷峰塔之事,已暗传天

    下,「天地大震,乱魔动世」,眼下天下道门纷集临安,贵教自顾且不暇,徒然

    折损高手,与我们纠缠,实为不智!实话说罢,我们此番行险南涉临安,也是鉴

    於此,有藉机避贵教之意。言尽於此,阁下三思!」

    「说得倒也有理,且让我想想……」虎使假作沉吟,却面似讥嘲:「嗯,这

    麽隐秘的事你们也能探到,嘿嘿,若我猜得不错,消息当是源自藏金阁赵老板了?」

    ' 本貼最後由 飛鳥殿下 於 2010…03…11 21:3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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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飛鳥殿下    時間: 2010…03…11 21:39

    「十四弟?」白衣僧面色微变,转身寻望,见罗侍卫身旁的一名前隐侍者异

    样的神情,不由失声道:「中计了!」

    「哈哈……非如此怎能请得你们来?」虎使面现狞笑,挥臂斥道:「众侍卫,

    你们还等什麽!」

    隐侍者重又扑上,这回不再孤军深入,撕开怨僧会防守的一道口子後,前者

    守於豁口,馀者陆续跟进,迅速将豁口扩大,後边一道道黑影如蜜蜂附巢般,至

    怨僧会的阵形「伤口」纵身冲入,向深处进攻;不一时,怨僧会的白阵中多了数

    道蜿蜓挺进的黑龙,阵形迅速衍成溃堤之势,被切割成凌乱的小块,难以聚合,

    双方转为乱战之局。

    白衣僧与吴刚等少数几位怨增高手背受多名隐侍者紧盯追袭,犹四处窜奔,

    以救危局,却也难挽乱势,阵中大致形成了隐侍者以一敌二的局面。

    一方是白衣苍茫,怒声连连,以命相拚,浴血狂战;一方是黑衣冷肃,缄口

    默声,凌厉狠辣。双方接战才不过一会,场面比适才东府与怨僧会惨烈多倍。

    正在此时,居高遥望的虎使陡然厉吼一声:「大斜式!」

    声若奔雷,滚动数里,令人耳呜。几乎所有的隐侍者在刹那间同时飞身倾扑,

    弃己敌不顾,突袭旁敌;仓猝惊变之下,贞苦士与冤士功力本就弱於对手,当即

    被这突发一击,生生折损二成有馀。

    吴侍卫击退两名黑衣人夹击,愤声高叫:「卑鄙!樊大个子!隐侍者在你手

    上本功荒废,却添了这些见不得人的下作伎俩麽?」

    那虎使毫不理会,忽又振声一吼:「回雁式!」

    所有隐侍者转身掉头,回剑扑杀身後之敌,又有一批冤士惨亡剑下,其中,

    张宁尤惨,被一名隐侍者抽剑之际,顺势斩为两截,身首异处。

    隐侍者变阵杀敌的战法,极是罕见,近百人齐动如一,乍一眼瞧去,在混乱

    的战局中,犹可辨出黑衣人移位之齐整,配合其灵捷的身法,煞是壮观悦目;一

    击而杀戮甚众,又可谓极为惨厉。

    此间可行,大半仰赖於隐侍者的实力超出敌手甚多,故於酣战中,隐侍者一

    则能留意周遭情势,二则能从容抽身旁击,以本就占据优势的功力实施突袭,自

    易得逞。

    而众人联手齐动之下,敌方人人均受功袭冲击,无法对隐侍者藉机加以反击,

    等同预补了破绽。

    如此几度来回,场上怨僧会人手,像棋股中被大块大块吃掉的白子,此消彼

    长之下,局面加速向隐侍者一方倾斜,怨僧会只剩下数十名贞苦士,众寡之势完

    全扭转,满眼俱是黑衣人闪动扑击的身影。

    怨僧会本有三大杀阵,千人魔一死,「毒」算被我拔除了,「狂」阵又与东

    府相斗中大为消耗,最後的隐杀阵,也因灵儿被擒,大打折扣,唯有以力相拚,

    以致沦为真武教屠刀下的草荠。

    见隐侍者如此乾脆俐落的杀戮,观者无不震骇。尤其与怨僧会刚有过交手,

    深知敌众的顽强,却见敌手如此迅速溃於黑衣人之手,体会就更深了。我暗窥身

    旁宋恣等东府诸人,尽皆色变无语,不禁暗道:「若换了是东府,面对高手如云

    的隐侍者,即便人数再多,只怕也是同一下场!」

    南方教派中,真武教因与皇家关联密切,向来幽微不显,世人只知「符箓三

    宗」

    盛名而不知真武教的大有人在,但以今日一出手便是百名高手来看,其实力

    委实可怖,绝不会在符箓三宗之下!

    换而言之,真武教此番不惜显露身形,对付怨僧会,其中缘故,煞是令人深

    思。

    此际想来,真武教早就掌握怨僧会的底细,显然并非偶然,其觊觎之意,不

    在一朝一夕。如虎使所言,真武教以假信设局,诱使怨僧会倾巢而出,协同湖州

    旧众举事,此番与贾府纠缠,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