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角,最後沿著脸颊滑至下颚,将她的头抬起。
“或许,这一辈子我们做不成父女了……”
“什麽……唔……”
瑶姬的疑惑还未出口,却被悉数封入唇中。
属於战秋戮的气息将她层层环绕,而他的唇一遍又遍的碾压她的唇瓣。口中纠缠著的气息,是她的苦涩混合著他的霸道。
战秋戮确信,他这一辈无法将她当做一个女儿一般看待,之前所有的承诺都会化为云烟。但是,他不会放手。
他无法理解自己此刻的心思,却知道她将是他的女人!
怔忪含泪看著终於放过自己唇瓣的战秋戮,有那麽一瞬间,她似乎感觉到了宠爱的温暖。可敞开的门灌入的冷风让她清醒,也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如果这算是安慰,是真或是假,我都该感激你。”
无论是真也好是假也罢,至少让她那麽多年来可以痛快的在一个人的怀中哭泣。哪怕拭去眼泪後,面对的依旧是虚伪,她也无任何怨言。这条路,从一开始便是她自己选择的。
“这些日子以来,我对你所做是真是假难道你还无法判断?”
战秋戮并未因为瑶姬的误解而生气,只是冷静的看向一侧。
他还无法那麽快承受此刻心中排山倒海的感情,那些感情不是他所能接受,也不是他所能承认。
回答他的是久久的沈默,瑶姬低垂著头不发一言。
“宋钊延已经离去。”
终於找回自己平静的声音,战秋戮放开怀中的瑶姬,走至桌边坐下。
寒冷并未让瑶姬感到寂寥,因为她已经习惯了无人倚靠的感觉。
“离去也好。以刚才那场景,配合我伤心欲绝的表情以及脸颊的红肿,他该是受刺激颇深。”
抚著脸颊,冰冷的肌肤却有灼热的刺痛。这一巴掌,打出了多年前的回忆。曾经,也有人狠狠的让她如此痛过。
那脸颊的红肿在战秋戮的眼中是如此的刺目,好不容易平复的怒气微微上扬。
“该是我问问你,你这一场戏到底是真是假。”
瑶姬不解战秋戮的问题,更不明白他此刻薄怒的脸孔。
“除去你的两个侍妾惹怒你了?”好久未曾完成太後的任务,今日她只是选择了送上门的两个女人而已。
只是,这两个人曾是战秋戮的得力属下,又是他身边多年的暖床之人。他不得不遵照她的意思除去令人,心中却是不舍的?
瑶姬心思百转,唯一能解释他怒气的只有这个原因。
“我何时缺过暖床的女人。”
战秋戮冷言,知晓瑶姬根本无法得知他此刻心中的惊涛骇浪。
“那倒也是,我不也是其中之一。”
瑶姬好看的嘴角微微扬起,却是嘲弄著。她也是他暖床的女人之一,果然她和那些女人无异。或许真如那些人所言,她骨子里也只是一个妓女。
太多的回忆和伤感破碎了瑶姬原本的冷静自持,那副永远带著浅浅的虚伪柔和的面具碎裂。她眼中的嘲弄是对世俗的不屑,她嘴角的笑意是对自己的苦涩。
“你和她们不同!”
冲动之下,战秋戮将她一把拉坐在自己腿上。将她扳正面对自己,两人四目相对之下却是一时的无语。
“不同?”
瑶姬重复战秋戮最後的话,手不自觉的握拳。
“或许,她们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出卖皮囊的妓女。”
战秋戮无法置信从瑶姬眼中看到的情绪,她的愤世嫉俗,她的愤怒。还有,她眼底深处深深的伤口。
“你恨妓女?还是这个称呼曾经带给你很深的伤痛?”
“没有!”
心中的伤口被挑开,她除了凄厉的尖叫否认,却阻止不了心口传来的绞痛。
战秋戮确信了自己的猜测,果然她心中藏著痛。
怀中的她深深的埋著不愿抬头,他已能感觉到胸口阵阵的湿意。袖口传来的紧拽感,还有她一直微微摇动的头。
不自觉的伸出未被拽住的大掌,抚著怀中的乌黑发丝。
“想哭便哭吧,若是太痛就忘记它吧。今日好好的发泄,明日你还是可以迷惑众生的瑶姬。”
催眠般的话语让瑶姬终於放声大哭。那轻抚著发丝的大掌让她有了许久未曾感到过的关怀,他的温柔让她想起了曾经得到过的温暖。
多少年了,她将自己心中的痛和恨掩埋。将自己逼上了一条绝路,布满了荆棘却只能忍痛前进的不归路。
紧紧的搂著怀中伤心哭泣的瑶姬,战秋戮恍惚间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自己。
当年,没有人可以给那个痛苦的男孩一个哭泣的怀抱。如今,他希望可以让这个哭泣的女孩可以偶尔宣泄一下自己。
她和他拥有相似的灵魂,不同的是他独自一人却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而她却什麽都没有,有的只是脆弱的坚持。
相拥著的人不知屋外夜色正浓,漆黑的夜色中月儿被遮掩。不知何时飘起的细雨打湿了屋檐,春意慢慢的渗入冰冻的黑土地之中。
那一夜之後,王府内所有人都确信了瑶姬的地位。
“小姐,现在府中众人都说您可能成为未来的王妃呢。”
秋儿带著敬佩的看著坐於池边喂鱼的瑶姬,对瑶姬的忠心更多了一分。
虽然这几日王爷一直在书房中不知道忙著处理什麽公务,可送来的赏赐越来越多。前些日子特地请了皇都最好的绣坊坊主入府,只为了小姐想学刺绣。
瑶姬的心一颤,手中的鱼食不自觉悉数投入池中。
“这些话是谁同你说的?”
“所有人……都是这麽说的……”
秋儿不懂为何瑶姬脸上毫无高兴,眼中还带著浓浓的担忧。
虽然她也不懂为何,可这些日子她也能感觉到战秋戮似乎一直躲避著自己。若说是失宠,可他的赏赐以及所作所为却又不像。
战秋戮越是如此,她心中的忧虑越深。
若是府中之人皆如此说,此事早晚传入太後耳中。虽然她终有一日会与那皇城中的人对立,可现在她羽翼未丰,还无法脱离他们!
“今日春儿可是进宫面见太後?”
“是的。”
秋儿不敢再多言,只能陪伴著瑶姬一同无语。
38 妓女伤 6
“王爷不回房吗?”
战匪看了一眼夜色,复而看向埋首於桌案前的主子。
战秋戮执笔的手一顿,心头浮现的是瑶姬那张伤怀的容颜。
那一晚之後,他几乎每日都留宿於书房。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瑶姬,用何种态度去面对他。
“务须多言。”
战匪心知此刻的战秋戮不希望听到任何劝解,可他看在眼中,身为家臣的他不得不管。
“王爷难道不关心小姐吗?”
战匪的话让战秋戮有了动作,立刻抬起头。
“瑶儿出事了?”
战匪心底暗暗的叹气,感叹原来英雄也难过美人关。
“王爷如此担心小姐,却一直不回房,府中早已议论纷纷。”
“谁若是乱嚼舌根,赶出王府。”
战秋戮得知并非瑶姬有事,再一次埋首公务之中。
“没人敢怀疑小姐的地位。前些日子府中盛传小姐失宠,您立刻请来绣坊坊主,甚至将御赐宝物赠予小姐。如今府中早已换了传言,恐怕小姐将是未来的王妃。”
战匪注意到战秋戮听到王妃二字时,手有片刻的停顿。
“战匪,你僭越了。”
头也不抬的战秋戮,心中再一次因为战匪的话激起千层浪。
战匪也不再多言,清楚主子已经将他的话听了进去。若非如此,依照他的冷漠根本不会与自己多言。
“王爷恕罪,属下告退。”
言尽於此,再多言战秋戮便会真的怪罪於他。跟在战秋戮身边那麽多年,战匪很清楚他的脾气。
直到战匪退出了书房,门合上之时,战秋戮才缓缓地抬起头。
有些无奈的轻柔紧皱的眉心,他何尝不清楚自己这几日的所作所为。可是同样的,他也无法抛却长久以来的目的。
战匪才出了书房没多久就在半途碰到瑶姬,她只身一人而已。
“小姐。”战匪立刻上前行礼。
“王爷可在书房?”瑶姬施施然回礼,对战匪她同样是敬重万分。
战匪思量了一下,心中有了一计。
“王爷在书房,小姐可自行入内。”与其看著王爷如此苦恼,倒不如让他们二人相见。因此,战匪故意隐瞒了战秋戮此刻只想一个人呆著的意思。
瑶姬向战匪道谢後看著他离去,心中觉得今日的战匪似乎有些怪异。刚才他嘴角的笑意,若是她没有看错,怎麽有些像是算计的味道?
摇了摇头,瑶姬走至门口。轻轻的敲了门,却未有回应。若不是看著房内的灯火明亮,战匪也确信的告知他战秋戮在内,她倒是想转身离去。
无奈之下,瑶姬只得擅自开门入内。却见书案前的战秋戮端坐著,却不知道在思索什麽眉头紧皱。
“什麽事能让战王爷连敲门声都未听到?”
瑶姬的声音传入战秋戮的耳中,惊诧的抬头却已见瑶姬站於面前,而她身後的门早已合上。
“你何时来的?”
他以为再见面,他们会有些无措。可如今,似乎只有他还有些无措,瑶姬倒是并未有任何的异样。
“来了好一会儿了,只是你一直不知道在思量什麽,连敲门声都未曾注意。”
瑶姬习惯的走至战秋戮背後,纤细的手指摁压著他的太阳穴,如同往常一样为他解除疲劳。战秋戮身子微微的僵硬,却在她熟稔的动作下闭上眼靠在椅背上。
“这几日宫中可有消息?”
慕容狄太久未传唤她,让她有些担忧。而宋钊延自那日之後也未有动作,也让她有些忧虑。
“慕容狄几次三番暗示过,只是被我推拒了。至於宋钊延,他倒是不再避嫌的多次欲过府一叙,他的那些心思昭然若揭。”
拉下要的的玉手,将她整个人拽入怀中。许是之前一直未见面,他也没有过多的想法。如今瑶姬就在面前,他心底的**已经蠢蠢欲动。
“战……你还记得为何你会将我留在身边吗?”
趴在战秋戮的怀中,瑶姬轻点他的薄唇。她不知道这几日战秋戮心思为何,不过她必须提醒他们所为何来。
战秋戮抓住瑶姬的手指,心中大惊。这些日子,他竟然忘了自己为何会留瑶姬在身边。他要的,就是用她的身子勾住那些男人!
可看看他现在在做什麽!将那些男人一一的推拒,将瑶姬独自一人占有!
“你是至高无上的战王爷,青鸾的九千岁,可不是那些市井男子。不管之前你的心思到底在打算著什麽……”手指绕著他的心房打转,“不过从今日起,忘记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若是你还想要得到最初的目的,若是你想立於不败之地。”
战秋戮的眼越来越冷,直至最後失去了最後迷茫的温度。
“我的瑶儿,看来你真是我最好的解语花。”
嘴角再一次勾勒出残意的笑,战秋戮如梦初醒。他那麽多年的打拼为的不是儿女私情,而是咫尺之遥的地位!
瑶姬在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於她不用担心战秋戮那些反常的情绪。
“我们是同类,所以有些事情过去了便已过去。我从来不是缅怀过去的弱者,我要的只有靠自己才能够得到。”
瑶姬不管战秋戮对自己到底存著什麽心思,她只要他继续以帝位为目的。她要的是一个能够帮助自己,给自己强大後援的合作者。
“的确,你说的没错。”
将瑶姬压在桌案上,战秋戮俯身盯著这个奇异的女子。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勾起他的心思,而她勾起了却亲自埋葬。
瑶姬啊瑶姬,你真是一个奇特的女子!
随著锦缎撕裂的声音,瑶姬满意的看著已经恢复正常的战秋戮。
“战,你是希望待会儿我光著身子回房吗?”
有些无奈的为地上的那堆破布哀叹,在他的手里,再好的衣衫最终都成为一堆破布。
“瑶儿,相信我。你不会有力气自己走出书房,更不会有精力关心自己是否光著身子。”
将瑶姬打横抱起,温柔的放置在软榻之上。战秋戮将自己的衣衫剥除,同时将瑶姬身上挂著的几条布条扯去。
瑶姬闭上眼将自己的红唇献上,立刻被吮吻入霸道的唇舌之中。而一双粗粝的大掌撑开微启的**,抚触著柔嫩的花心。
炙热的硬物滑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她依旧可以感觉到他紧紧的拥著自己。随著每一次的进出,她配合的发出呻吟。
而她也果然如同他所言,早已无力甚至如何回到卧房的也不知道。
醒来之时看到的是躺於身侧的战秋戮,微亮的天色也告诉她已经是第二天了。
“你想先见慕容狄或是宋钊延?”
瑶姬一动,战秋戮就醒了。他没有睁开眼,手臂收紧便将枕在他手臂上的瑶姬勾入怀中。瑶姬毫无挣扎的依偎在他怀中,手指绞著自己的发丝。
“宋钊延。最好是可以让他亲自到王府一趟。至於慕容狄,我希望可以亲自见见他。”
她离宫太久,太後该是也在等待她的消息的。每次只是让春儿或秋儿禀告是满足不了她的,她要的是战秋戮。
“不要小看宋钊延。就算他此刻被你一时迷惑,若没有感情,他早晚会发现你的秘密。”
战秋戮并非不相信瑶姬的本事,但若是一个男子迷恋的女色,迟早也会有厌倦的时候。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无法确信宋钊延到底是抱著何种感情。
“呵呵,在他还没有发现我的秘密之前,他会成为我手中最好的棋子。”
将自己的身子往上挪了一下,清楚的看到战秋戮平静的合著双眼。眼前恢复冷静的男人的确还是战秋戮,可她总觉得他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同。盯著他出神,瑶姬还未发现自己对战秋戮多用的心思不在她的预料之内。
战秋戮张开眼,却见瑶姬一脸深思的盯著自己。在她眼中,他看不到自己的倒影,可想而知她此刻看到的并不是自己。
直到一双温热的大掌托起自己的脸颊,瑶姬这才发现她竟然出神良久。指腹抚触自己唇瓣的粗粝感让她拉下他的手,却被他反握在手中。
“宋钊延有今日的成就,以他一人之力必然无法达成。”
战秋戮对宋家明著的势力了若指掌,可他背後究竟暗藏多少实力却一直是他无法查探得知的。
“就如同你身边有战匪一般?人人皆知他是你的贴身侍卫,可背地里他却是你杀人的工具。”
从战秋戮掌心抽回自己的手,瑶姬将自己柔若无骨的的整个趴在他的胸膛之上。略微尖利的指甲在他的古铜色肌肤上留下一道道淡淡的红印,刺痛让战秋戮皱眉。
“你什麽时候知道的?”
他并不担心瑶姬知道此事,只是好奇她什麽时候竟发现了他这个秘密。这麽想著,竟自觉有些可笑,他什麽时候愿意相信一个人了?
“一个意图得到皇位的王爷,一个温文尔雅的王爷,这麽多年成为朝中的九千岁。树敌如此却安然无恙,而那些政敌却一个接一个消失。请王爷告诉瑶姬,这是为什麽呢?”
她从找上他开始就知道他的不简单,若非如此她根本不用费尽心机的走到他身边。以她的容貌,这麽多年只身接近慕容狄并非无机会,只是那都不能达到她的目的。
战秋戮抚著瑶姬的脸颊,慢慢的手指流连在她美丽的锁骨上,最终轻轻的扣在她纤细的脖子之上。
“那你又知不知道,人若是想活的长一些,最好不要知道的太多,也最好不要猜测的太多。”抚著瑶姬无暇的美颈,手劲不轻不重,却可以让瑶姬感觉到压迫。
闻言瑶姬却只是轻笑,根本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中。
“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一个不把任何人任何事物放在眼中,一个视人命甚至天下如草芥的男人。你要的只是不屈服於人下,却从来不是驾於天下。”
战秋戮的眼渐渐暗沈,肃杀之气顿现。
“王爷可不要用这般模样吓唬瑶姬。”瑶姬趴在战秋戮胸前轻笑,“我若是没些胆量,若是对你没有些了解,又怎麽敢和你交易,又如何安然在你身旁。”
闻言,战秋戮眯眼打量了瑶姬良久,最後哈哈大笑。
“不愧是我的瑶姬,只有你才配活著在我身边!”
战秋戮胸腔的震动让贴著他的瑶姬随之一起一同微笑,只是她微笑的嘴角却是看穿。如说伴君如伴虎,那麽伴在战秋戮身边才是最危险的。
在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无害的王爷,不懂武功不善谋略。可越是这样子的人越是危险,恐怕这一点宋钊延非常清楚。正如战秋戮清楚宋钊延暗藏实力一样,宋钊延同样也可查到他的。只是两人明著却依旧伪善的忠心不二,让她都有些心惊。
也或许这一切慕容狄根本看在眼中,可他也无能为力。这朝中不是战秋戮便是宋钊延的人,或许慕容狄同样安插了内线。
“带著微笑无害的面具,你们每一个人却都用别人牵制著互相。你,宋钊延,慕容狄,你们真是可怕。”
或许她还是太稚嫩,太多的心计在他们面前根本是昭然若揭。
就算被瑶姬这麽说,战秋戮依旧脸色未变。看了眼天色缓缓地起身,却很体贴的将锦被裹在瑶姬**的娇躯之上。
“的确,你的心思瞒不了我们任何人。只是我们必须保持冷静,否则同样看不穿你的心思。不要小看慕容狄和宋钊延,他们都不是轻易相信他人的人。”
裹了裹身上的锦被,瑶姬却懒懒的靠在床头。
“那你相信我吗?”闭上眼,瑶姬说的很轻,“我知道的太多,为何你刚才的杀意却达到不了眼底?若是有一日我背叛了你,转身帮著的是慕容狄或者是宋钊延。我很好奇,你腰间的那形似腰带的软剑是否会刺入我的胸口。”
一字一句的从红唇中泄出,是那麽的毫无感情。可随之张开的眼眸却直直盯著战秋戮,让他心紧紧的一缩。
手不自觉的摸向腰间,那金色的腰带却是他最好的杀人於无形的工具。
扪心自问,若真有朝一日瑶姬背叛他,他是否会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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