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倾听一幢又一幢的木制房子传出的欢声笑语。
觉得心里有个大洞，空洞得难受。
可我明明不是虚。
两个月后，玲子如其所愿地考上东大。
她开始忙着搬家。
住在新公寓的头一天，她买了了好几箱的啤酒，邀请附近的妖怪到家里狂欢。
群魔乱舞也不足形容那天的样子。
玲子说终于可以离开那个村子，开始新的生活了。
我却看到她的眼里似乎有泪光闪动。
其实我已经不需要玲子的照顾了。
不过，一直以来好像是我在在照顾她吧！
如果我不在的话，这个家伙估计估计又要在家里养蟑螂了。
所以想要自立门户的想法又压了下去。
来东京后，我找到一个适合我干的工作。
除妖师。
我甚至主动地跟灵界那个小阎王联系，问他有没有什么妖怪祸乱人间的，我好去除妖。
当然被我捉住的妖怪，一般都是进了我的肚子。
而赚来的钱大多数上缴玲子。
不多时，我已经成了附近有名的除妖师。
无论什么妖怪，落到我手上都只有乖乖被吃的份。
这样忙碌的生活，似乎让我没那么多的空闲时间去想些有的没有。
当然有很多妖怪指责我。
本事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也只是笑了笑，夸奖一句，没想到妖怪中也有这么有文化的。
照例拔出背后的三途剑。
而一直在虚圈无缘相见的死神也终于被我见了一回。
穿着红白相间的衣服黑发黑眼的女孩子拿着一把刀轻轻点击魂魄的额头上，那魂魄就变成了一只黑色的蝴蝶飞走了。
我好奇地蹲在屋顶上看完了全程。
“喂喂，死神大人你在干什么啊？”
她抬起头看了我，喃喃句妖怪？便低头继续找下一个目标。
“不要不理人啊！”我追了上去。
这个女孩子很矮，还不到我的胸口处，眉间一缕头发垂了下来，一双眼睛又黑又大，十分有神。
当然，引起我注意的是她身上奇怪的气息。
“我在给魂魄魂葬，你不要妨碍我，还有我只是真央一回生，还不是死神。”
“哇，当死神还要读书的啊？”
我走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提着刀四处寻找魂魄。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露琪亚。”她迟疑地一会，还是说了。
“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哦。”
我将这露琪亚带去了陵园，那里的有不少的魂魄徘徊不去。
将所有的魂魄都都魂葬后后，她向我点头致谢。
现在只是真央一回生的魂葬练习，时间一到她就要回去了。
“露琪亚，我是宁喜哦，下次来现世，记得找我玩哦。”
她没有说话。
我看着她跳上了屋顶，几下子便消失了。
还是不知道那奇怪的气息是什么。
只是很强大，很美味啊。
回到公寓的时候，我看到一对男女正在楼下拥吻。
我下意识地躲了起来。
“明天见，玲子。”那男人摸着玲子的头发满温柔地说。
“明天见。”玲子的脸微微的红着，似乎有些羞涩。
这是我从来都没见过的玲子的模样。
嚣张得不可一世的玲子原来也会有这样小女人的神态吗？我觉得心里那空洞的地方似乎又扩大了。
“还是不请我上去坐吗？”
“不了，下次吧。” 玲子犹豫了下还是拒绝了。
“好吧。”
玲子直到那男子走后才转身上楼。
我一直等到月亮升上天空才浑浑噩噩地回去了，玲子把正在喝的水杯丢了过来，我顺手接过，没让一点水溢出。
“你死哪去了，不回来不会说一声吗？”
我难得沉默地没有回话。
玲子还是大大咧咧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玲子已经脱离少女的青涩，娇艳如花般绽放。
我的时光似乎没有前进的样子，从虚圈到现在，没有一点长大的样子。
只有头发疯长着，只要一个月不剪就马上长到拖地。
“赶快去做饭，我快饿死了。”
还是平时一样的相处和对话。
我却觉得有什么改变了，而这种改变绝对不是我乐意见到的。
然而隐隐觉得，这就是生活。
玲子会和一个我不认的认识结婚、生孩子，会慢慢老去、死亡。
或许她很强大。
但也不过是个人类。
19 破碎一地
东大的校园里，我看见玲子挽着那个男人的手一脸幸福地笑着。
我手握着三途剑，最后还是抱在怀里，默默无言地走向校门口。
来往的学生诧异地看了我后又匆匆地走掉。
我用尽力气抱着三途剑。
尽量忽视胸口那一瞬间爆发出的疼痛与空虚。
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我清楚地知道。
当产生这个想法时候。
我有种想要杀掉那个男人的冲动。
最后我却是什么都没有做。
只是在心里冷笑着，如果这是玲子你的选择的话，我什么都不会干涉，即使是会因为那个男人而付出你的生命，只要这是你的意愿。
我回到了虚圈。
时隔四年，这里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一样的无边的白色沙漠。
一样高高悬挂的太阳……？
我嘴角微微抽动，什么时候虚圈有太阳了？
我居然都不知道。
本来还想感叹一句物是人非，但是……
物非人也非了！
我已经不是那个初来乍到懵懵懂懂的宁喜了。
“老大，我可以离开了吗？”
被我捉来打开黑腔的虚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只可惜这样的表情配上那张丑得吓人的脸，只会让我产生把它人道毁灭的冲动。
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不过想想它好歹也算帮了我一把，我挥挥手，让它滚远点。
不要再污染我的视线了。
解放部分妖力，灰色的羽翼从背后伸张开来，足足有两米长。
飞在虚圈的半空，让虚圈特有的干燥的风吹拂着身体。
我却感到心里无比的舒适。
不用担心飞到一半撞上什么奇怪的东西，也不用担心被人类看到。
明明没有想要答应小阎王的说的两条规则，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遵守了。
真是有点讨厌被那样束缚住的自己。
鹏，本该是自由自在地翱翔在天地之间，不受任何束缚才对。
夏目玲子，不过就是个人类的女子。
何须如此在意。
我冷笑着，双手环胸。
俯瞰底下肆意杀戮的虚。
这才是适合我生活，强者为尊，弱肉强食。
这原本是个美好的日子
所有的虚，无论高级的或是低级的
无论是捕食的，厮杀的，休息的……
总之，在某个大胃王离开之后，虚圈又恢复了以往的欣欣向荣
某只助纣为虐的豹子，目前则和新的同伴一起，正努力往瓦史托德大虚的路上进化。
没空去找那些低级虚的麻烦。
或者说不用被某个大胃王压迫着去找那些低级虚的麻烦。
只是，已经到了亚丘卡斯最高阶的葛力姆乔，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前进一步。
就好像已经装满水的杯子，无论再往里面倒多少水斗装不下去。
不进则退是每个亚丘卡斯最大的恐惧。
即使是像葛力姆乔这样热爱战斗的粗神经也感到一丝忧虑。
无论吃掉多少只亚球卡斯都没有要进化的意思。
难道我的程度仅仅如此？
不，我的目标可是成为王！
“葛力姆乔，我回来了，你想不想我啊？”
难得会思考一些人生大事的葛力姆乔眉头一抽。
会这么嚣张地打招呼方式的，也只有那只白痴鸟人了！
一抬头就看见，那家伙像个流星一样往自己的方向掉下来。
喂喂，这种高度，不死也会重伤的吧？
我收拢了翅膀，从半空里直接掉到了葛力姆乔身上。
地面直接砸出个大坑，某只豹子四肢着地躺平了。
“你这混蛋！赶快从老子身上下去！”怒吼的豹子看起来也是这么可爱的。
“抱歉啊，葛力姆乔，我只是太久没见你了，不由得热情了点，你会原谅我的吧？”谁让你走得这么远，害我找了这么久。
一个大大的十字蹦上额头。葛力姆乔深深告诉自己：跟某只白痴鸟人是不能计较太多了。
“喂，你……”
“啊拉，葛力姆乔，你怎么看起来，胖了好多，没好好运动吗？”
胖了？
没有运动？
混蛋啊！
结果还是二话不说开打！对这这家伙就要毫不客气地痛扁一顿才对！
男人的友谊就是靠打架打出来的。
打完了，气也消得差不多。
我抱着葛力姆乔粗了一圈的脖子蹭了蹭，果然还是葛力姆乔抱起来最舒服了。
感觉上是葛力姆乔变大，其实是我缩水了一半了。
“喂，你这么变成这样子了？”
“这样子在现实比较方便活动哦。葛力姆乔，虚圈也有上帝吗？为什么上面有个太阳啊？”
“嗤，虚夜宫的主人做的，不过是虚假的东西而已，除了照明，一点作用也没有。”
“就是那些大虚去的地方吗？可以获得力量的所在。”途中也听说过那个虚夜宫主人的一些事情。
似乎是个很厉害的死神嘛。
有点想要见一下。
我咽了咽口水，看着像我们靠近我几只亚丘卡斯。
好少见，居然有亚丘卡斯主动送上门来吃。
要知道，因为那个多事的死神，现在虚圈里的大虚可是少得可怜，害我饿得很厉害！
“葛力姆乔，这位是？”其中一只亚丘卡斯走了过来。
什么嘛，居然是认识的。
这样子都不好意思下口了。
“宁喜，鸟人妖怪。”葛力姆乔一脸不耐地介绍。
“妖怪？虚圈怎么会有妖怪？”一副很是惊讶的样子。
“我这么知道，你去问这家伙吧。”
“呀～以前的事情我全部都不知道了！”
这可是实话哦，来到虚圈的记忆，都是破碎得拼凑不起来，只是最近隐隐有要回忆起来的样子。
似乎没有分别的四年。
相处起来还是那样，到处找亚丘卡斯级别以上的虚的麻烦。
空闲时躺着晒太阳。
葛力姆乔没有说他新伙伴的事情，我也从不谈起在现世的生活。
那几只跟着葛力姆乔的亚丘卡斯，我也只在他们死前的那一刻，才知道了他们的名字。
对于完全不在意的人，没有给予关注的必要。
妖魔，本来就是这么冷漠无情的东西。
跟虚很像是吧。
我亲眼看着葛力姆乔将他的几个新同伴拆吃下肚。
鲜血淋漓、支离破碎。
一点的，完全不留，全部吃到肚子去。
这是同伴的要求。
没有成为瓦史托德资质的亚丘卡斯最终的结局只有退化成基力安。
而且永远不会有机会再成为亚丘卡斯。
与其退化成没有思想只知道吞噬的基力安。
还不如让同伴吃掉自己，让自己的血肉融于同伴体中，让同伴带着他们的愿望。
成为瓦史托德！
成为王！
“走吧！”
满身血腥的葛力姆乔沉默地走了过来。
“这些家伙没有成为你同伴的资格，他们太弱了，所以没有办法陪你走到底。”
我走在葛力姆乔身边，看着他本该比天空还耀眼的蓝色双眸中乌云密布。即使是嚣张的葛力姆乔也会为了失去的同伴而失落。
本来就是他们的错，自顾自地找到葛力姆乔。
什么为了唯一的梦想，为了成王的道路。
结果却还是被心中的恐惧所击倒，最后还要葛力姆乔为他们解脱。
“那么你呢……”
夹着沙子的风呼啸着吹过，我瞬间听不到葛力姆乔说了什么。
“什么？”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
只有风沙听到了，那一句话。
你又能够陪我多久？
“宁喜，去虚夜宫吧！”去获得新的力量。
“好的哦。”
20 蓝染惣右介
爱情这种东西，是只有人类才会有的吧。
为了爱情，即使自私如人类也愿意付出生命去守护吧。
我无法理解啊。
如果是以前的我，应该能够理解的吧。
拥有人类之心的我。
“嘛，我已经失去了本心了。”
终于在梦中，在那女子问出那一句话前，说出这句话。
我看着风声呼啸着，吹落满地的枫叶，看着那女子美丽的长裙扬起又落下。
她一如既往微笑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变化。
那既不是失望也不是指责。
就高像看着自己孩子的父母看着孩子一夜长大的欣慰表情。
“终于……”
我再也听不到她说什么，梦境瞬间破碎。
我沉默地起身，看着陌生的房间。
有一瞬间的迷惑。
这里是哪里？
然后才想明白，这里就是虚夜宫啊。
现在虚夜宫的主人并不在，是一个叫乌尔奇奥拉的家伙招待了我们。
我跟葛力姆乔并不是同时来的。
即使在虚夜宫的时候，我们也是装作互不相识。
这是我要求。
一只妖怪出现在虚圈本来就是狗诡异的事情了，很容易怀疑是魔界那边的间谍。
虽然怎么看，虚圈这么荒凉的地方也没有妖怪想要来抢夺。
但是既然死神都愿意离开静灵庭来虚圈开拓，那也免不了有那只脑袋抽筋的大妖怪想要来虚圈称王称霸。
目前我这是那只被怀疑的，脑袋抽筋的妖怪。
在来这里之前，我又去了一趟现世。
我观看了玲子和那个男人混乱而幸福的婚礼。
看着穿着白无垢的玲子美丽得无人可比。
看着一大群的妖怪围绕着整个婚礼制作出的混乱。
看着在人后脱下白无垢用暴力手段镇压住所有妖怪的玲子。
看着那个人类的男人帮玲子戴上戒指，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他根本不会知道，夏目玲子在未来的一天里为了他们的爱情付出生命。
只留下幼小的没有一点灵力的女儿。
那是我从镜中看到的真实的未来。
没有怀疑，也没有想要去改变。
所有的一切本该如此，只是我提前知道了结果而已。
再见了，夏目玲子！
住在虚夜宫最大的好处是不用自己去觅食，也不用以天为被以地为庐。
即使是与外表不符的巨大食量也没有人会责怪你，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虚圈大了，什么虚都有。
吃饱没事干，就去比武场找几只破面单挑。
在合同几只破面将比武场拆了只差没把虚夜宫拆了前，某只面瘫的破面总会来制止我们。
日子就这么哗啦啦得从手中溜走。
那位伟大的虚夜宫主人也终于抽空来这边视察了。
在我来虚圈这么多年，能让我第一时间感到危险的估计也只有这个男人了。
即使是乌尔奇奥拉，我不觉得他能带给我什么威胁感。
棕色的头发，棕色的眼睛，带着眼睛嘴角挂着笑一副温和的样子。
却给人凌厉得如同死去一般的寒意。
蓝染惣右介。
那温和，不过只是面具。
隐藏其下的，是掠夺一切的野心。
我喜欢的是那种直白的杀戮。
所以一开始，我并不喜欢蓝染惣右介这个‘人’。
或者是，死神。
死神是为了守护现世人的灵魂为将魂魄的人魂葬，消灭于虚这种会攻击魂魄。
虚与死神，是完全对立的两面。
蓝染惣右介，背离了死神之道，意图统一虚圈，成为虚圈之主，甚至到达更高的境界。
不过，这根本不关我事。
也绝对不是我讨厌他的理由。
因为我完全有理由讨厌他的！
一句觉得有趣，就将我丢给萨尔阿波罗那家伙研究，然后自己在旁观看。
一句总得清楚属下的能力，将我丢给诺伊特拉那打架狂人，只因为实战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实力。
而在那之前，为了了解鬼道对妖怪的作用，从鬼道一到五十轮番给我用了个遍。
你是不是得罪蓝染大人了？
连诺伊特拉也忍不住投给我同情的目光。
鬼才知道呢！
在蓝染来虚圈视察的那一天。
他经过比武场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人在谈论他的声音，脚步顿了顿，他停了下来。
“那个死神是什么样的？”
“要叫蓝染大人啊！”
“什么嘛，他不就是个死神嘛？长得怎么样啊，是有三只眼八只手四条腿？还是肌肉壮硕的赛亚星人样啊？内裤外穿的超人？蜘蛛侠？蝙蝠侠？”
“喂喂，那些是什么东西？”
“其实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很厉害的东西吧。”
“蓝染大人才不是那些东西呢。”
“你们两个对蓝染大人尊敬点！他可是很厉害的哦！”
“怎么个厉害法？”
“乌尔奇奥拉大人可是瓦史托德，连他都对蓝染大人那么尊重，就知道蓝染大人有多厉害了！”
“这样说了等于没说。”
“宁喜，不许你对大人不尊敬！”
……
三只眼八只手四条腿吗？
蓝染扶下眼镜望着天，天气很不错！
宁喜是吗？
悠闲的日子一去不返。
我悲催了。
连饭都不好好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