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 121 部分阅读(1/2)

    去,乌日额“唔——唷”呻吟一声,屁股向后拱送着,配合着我的插捅。

    咕叽,咕叽,咕叽,咕叽,咕叽,我骑在马背上,按住乌日额的大屁股,就

    在晚霞映照之下,咕叽、咕叽地大作起来。

    ……

    载满着牛只的卡车经过数十个小时的长途颠簸,终于返回可爱的故乡,坐在

    蒸笼般的驾驶室,望着车窗外熟悉的故乡大地,大家你看看我,我再瞧瞧你,你

    又瞅瞅他,嘿嘿,我们仿佛是一群重返地球的天外来客,满车的人,没有一个像

    人样的。

    而货箱上各种颜色的牛只,则比我们还要悲惨许多倍,一路上,它们不仅要

    忍饥挨饿,还要饱受烈日的酷晒、暴雨的洗劫,活象是一群被送往营中集的犹太

    难民,一个紧挨着一个地拥塞在粪尿横溢、臭气薰天的货箱里,体质矮小、瘦弱

    者被无情地撞倒在光滑的铁板上,数十双坚硬无比的牛蹄毫无顾忌地践踏在它们

    的身体上,有的早已气绝身亡,而有的则是奄奄一息,绝望地瞪着一双可怕的大

    眼睛。

    “力哥,下趟,还去不去内蒙啦?”铁蛋一边操纵着方向盘,一边擦抹着额

    头上的汗水,同时,喘着粗气问我道。

    我象只泄了气的皮球,脑袋摇晃得跟波浪鼓似的:“不,不,不去啦,我再

    也不想遭那份洋罪啦!”我深有感触地说道:“铁蛋啊,出了这趟门后,我突然

    想起那老话:在家千般好,出门事事难啊。这一路上所遭遇的事情,简直可以写

    成一本小说喽!唉,太难了,太乱啦,铁蛋啊,我看,你也别去了,你还是改行

    干点别的吧!”

    “力哥,”铁蛋则不以为然:“力哥,你真是少见多怪啊,你不经常出门不

    知道,路上什么事情都会遇到的,我,早就习惯啦!”

    说话间,汽车驶进故乡小镇边缘的一处用红砖圈成的宽阔院落,里面塞满了

    挂满牛粪的大卡车、系着杨木杆子的农用拖拉机、铺着烂棉絮的小牛车。泥泞

    的、充溢着牲畜粪便的地面被数不清的牲畜以及来往人流肆意践踏,在盛夏炎炎

    的烈日烘烤之下,发散着剌鼻的恶臭。

    “哞——”屡经辗转、颠沛流离、饥渴难耐的老黄牛发出绝望的哀鸣。

    “哞——!”,这声凄惨的鸣叫声立即引起牛儿们的共鸣,一头头可怜的公

    牛以及母牛伸长脖子,长久地嘶鸣着,同时,拼命扭动着头上的缰绳,企图挣脱

    束缚,重获自由。

    一头走失的小牛犊,惊惧地东张西望、四处乱串,漫无目标地寻找着亲爱的

    牛妈妈,惊慌失措之下,它一头扎进**牛的胯下,哧哧地吸吮起它的**来,

    疲惫不堪的**牛俯下头去瞧了瞧,发现不是自己的小宝宝,恶狠狠地飞起后腿

    将可怜的小牛犊远远地踢开。

    而体弱多病的牛儿则因无法忍耐这残酷的、无情的折磨而倒卧在地,奄奄一

    息,凶狠的牛贩子唯恐病牛立刻断气以免肉色不佳,二话不说,掏出寒光闪闪的

    屠刀当着众多牛儿的面割断病牛的血管,腥红的血水四处飞溅,飘落在同伴们的

    身躯上。

    一头精力充沛的年青公牛虽历经磨难,仍然保持着旺盛的体力,一挨嗅闻到

    身旁异性伙伴的气味,顿然**勃发,纵身跃起爬跨到母牛的巨臀上,雪白的、

    长长的,令人恐惧的大**直挺挺地冲出体外,尖刀般的细**直奔母牛的生殖

    道狂剌而去。

    “滚开,这个**,”一身污秽的牛贩子,拎起一块厚厚的、挂满铁钉的木

    方子,咬牙切齿地狂击着大公牛的背部:“他妈的,三天三夜,没吃没喝,你还

    他妈的有这想法呐!”

    卖牛的、买牛的、出售牛具的、兜售香烟的、推销饮料的各色小贩,乱纷纷

    地汇集在这片奇臭无比的、屎尿坑般的院落里,此起彼伏地吆喝着、争吵着、讨

    价还价着。而那些可怜的牛儿们则若无其事地伫立着,或是默默地沉思;或是平

    静地反刍;或是彼此间嗅闻着气味,交流着情感。那圆圆的、大大的、充满善意

    的眼睛轻蔑地侧视着扯破喉咙,拼命地喊叫、唯利是图、投机钻营的牛贩子们。

    牛儿们对牛贩子之间勾心斗角的交易丝毫也不感兴趣,一叠叠厚重的钞票对

    它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远不如那一棵棵鲜嫩适口的青草具有强大的诱惑力。

    无论是在甲牛贩手中,还是被乙牛贩牵着鼻子走,或者又莫名其妙地重新被

    丁牛贩装上了卡车,它们都能够极其坦然地处之,随遇而安。无论是甲牛贩或者

    乙牛贩、还是丁牛贩,可怜的牛儿最终总是无法逃脱人类的魔掌、人类的支配、

    人类的役使。其下场永远都是极其悲惨的。

    “哎,伙计,”我正捂着鼻子,怔怔地呆望着,一个嘴角叼着烟卷,手里握

    着缰绳的壮年汉子冲着一头肥硕的大公牛走过去,飞起一脚,无情地将大公牛踢

    回到卡车边:“伙计,这头牛,卖多少钱啊?”

    “这,”仁花和小石头沉睡在车厢里,而铁蛋正与其他牛贩子大声小气地争

    执着价钱,听到牛贩子的询问,我茫然无措道:“这,这,我不知道,你自己看

    着给吧!”

    “哈哈,我说伙计呀,哪有你这么卖牛的啊,自己的牛不知道卖多少钱!”

    牛贩子冷冷地一笑,然后粗野地凑上前去,黑乎乎的右手恶狠狠地捏拧着大公牛

    的胯下:“嗯,牛是不错,能出个五百二、三十斤肉吧!”

    “大哥,”铁蛋终于回到车下:“买牛么?”

    我惊讶地问铁蛋道:“他,真能看得这么准?”

    瞅着我疑虑重重的神态,铁蛋老道地说道:“力哥,这些家伙,看牛看得绝

    对准,只要捏捏老牛的胯部,马上就能测出这头牛,能出多少肉,上下不差一斤

    份量!”

    “厉害,”我由衷地赞许道:“真是行行出状元啊!”

    “三千五,”铁蛋冷冷地答道。

    “什么,你挺敢要价啊!”汉子丢掉烟头:“说,卖价多少,准点的,别要

    那么大的幌!”

    “三千三,少一个子也不能卖啦!”

    “操,一口价啦,是不?”汉子转过身来,不再理睬铁蛋,他那一对机灵的

    小眼睛,又瞄上了一头年迈的老乳牛以及她的仍在哺乳期的牛宝宝:“喂,爷

    们,这一主一挂要多少钱呢?”

    “二千八,”一个黑瘦的干枯老头信口开河道。

    “你可得了吧,就这破玩意,只剩个骨头架子你还敢要这些钱,我看你是不

    诚心卖啊,还是拉回家去继续养着吧!”

    “哎,小爷们,你给个价我听听!”老头喊道。

    “一千五!”

    “哼,亏你说得出口,这小犊子还值个七八百元呢,你玩呢!”

    “嘿嘿,”我站在卡车旁,对铁蛋说道:“现在的牛市可真好玩呀,大家伙

    就这么明晃晃地讲价钱,小时候,爷爷带我去牛市玩,那时,我记得牛贩们之间

    讲价可不是这个样子啊,他们都把手伸进长长的衣袖里,用手指笔划着价钱,旁

    人谁也不知道他们最终成交的价钱。”

    “嗨,那是早头的事啦,”铁蛋咧嘴笑道:“力哥,现在都这么卖牛,老牛

    贩子早死光啦,现在谁还会那个玩意啊!”

    “啊,你看,那头牛多漂亮,又高又大,身上的毛亮闪闪的!”我指着一头

    红黄白相间的**牛对铁蛋说道:“这头牛真漂亮啊,”说着,我凑了过去:

    “哎,这头牛,卖多少钱呢?”

    “五千五,”一个瘦高的中年男子漫不经心地答道,他猜测到我们不会出如

    此昂贵的价钱去买他的牛,我肯定,整个市场也不会有谁诚心买他的牛:“啊,

    我的天啊!”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这,这一头大老牛,比一间草房还要

    贵啊!”

    “你寻思啥呢!”铁蛋缓缓地说道:“力哥,你太不了解农村啦,在农村,

    一头好牛可顶半个家啊,谁家要是有几头好乳牛,那可了不得啊!”

    “可是,这也太贵啦,谁能买得起啊!”我转过身去,发现在牛市场的红砖

    墙边系着六、七头颜色各异,体态基本相同的中年公牛,我信步走了过去:“哥

    们,你这牛怎么卖啊!”

    “想买牛吗!”牛主人是个三十出头的年青人,看他的穿戴不象是个地道的

    农民:“我的牛都在这那,二千七百五十块,一头!”

    “每头都是二千七百五十块,嘿嘿,有意思,你这是国家牌价啊,难道它们

    的体重是工厂里制造出来的,都完全一样?”我微笑着说道。

    “我就这么卖,谁愿意买就是二千七百五十块,一头!”

    “哈哈哈,这个人有意思!”铁蛋说道:“哥们,你是哪个堡子的?”

    “我,你问我吗,我不是本地人,我的家在省城,我在这里养牛,……”

    “哈哈,”我笑道:“难怪,难怪,你如此地卖牛!看来,你比我强不多少

    啊!”

    “……”

    “小力,哥们,”我正与来自省城的,相当滑稽可笑的,却又极不在行的养

    牛人嘻嘻哈哈地东拉西扯着,身后传来三裤子的嚷嚷声。我转过身去,只见三裤

    子皱着眉头,双手拽着裤管,那双铮亮的高档皮鞋,小心奕奕在地泥屎坑里周旋

    着:“我说哥们啊,你可真行啊,什么事情都想照楞照楞,怎么,又想玩玩大老

    牛啊,我的天啊,这里简直臭死了,这哪是人呆的地方啊!小力,快跟我走!”

    “啥事啊?”我大大咧咧地问道,以为他还要找我商量合作开发生产队大院

    子的事情。

    三裤子站在一汪脏水旁,再也不肯挪动一步:“哥们,快跟我走吧,三叔新

    楼上梁,今天是正日子,酒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快跟我走吧,唉,听说你一回来

    就跟铁蛋子去了内蒙,这几天啊,三叔急得是又气又骂,没处发火,就冲我来,

    唉,你说,我,是何苦呐!快,跟我走!”

    听到三裤子的唠叨,我迈过脏水坑,跟在三裤子的身后,艰难地趟出泥沼,

    一屁股坐进三裤子的汽车里,三裤子转动着方向盘:“唉,找到你了,这,还不

    算完,三叔有令,还得把大表哥,一起接去!”

    “哦,”我嘟哝着:“今天是星期一,这个时候,大表哥正上班呐!”

    “上班也不行,”三裤子嘀咕道:“三叔办事,他岂有不去之理,”说着,

    汽车一拐,直奔小镇的政府所在地,可是,当汽车转向直通镇政府办公楼的街路

    上时,前面不远处,莫名其妙地聚拢着黑压压的一群人。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解地自言自语道:“出了什么事啊?怎么,连附近

    的房顶上,树上,也是人,咋的啦,镇政府出什么事喽!”

    “呵呵,”望着乱纷纷的、七嘴八舌、指手划脚的人群,三裤子仰面大笑起

    来:“呵呵,小力,如果我没猜,一定是,一定是两溜溜棒,又到镇政府门前,

    开锣喽,啊,不,对不起!”三裤子突然止住了话语,略表歉意道:“对不起,

    哥们,我不是故意的,两溜溜棒哪是我叫的啊,小力,是这么回事,你大舅,呵

    呵。”

    “我大舅,他怎么了?”

    “他,呵呵,小力,你大舅,可了不起啊,那可绝对是咱们镇的棍棒啊!”

    “他,”想起大舅破衣烂衫的穿戴,其貌不扬的尊容,穷困潦倒的窘境,这

    样一个人,怎么能成为称霸一方的棍棒呐?

    “我大舅,是棍棒,三裤子,你,能不能不开玩笑啊!”

    “嗨,”三裤子将汽车停在人群外,掏出一根香烟,又递给我一根:“哥

    们,我跟你开这个玩笑干啥啊,在咱们镇上,你大舅,可抖去了,谁也惹不起他

    啊!就连你大表哥,那厉害不,脚一跺,整个镇子都乱颤啊。可是,可是,呵

    呵,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你大舅啊,专门就能收拾你大表哥,呵呵!”

    “啥——,这?”听到三裤子简略的讲述,望着他那诡秘的笑容,我又转向

    车窗外,瞅着黑压压的人群,我茫然地吱唔着:“这,这,这,”

    ……

    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

    从黑压压,密不透风的人墙里,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急促的、令人心烦意

    乱的铜锣声,随即,我便隐约听到大舅那再熟悉不过的、粗重的、略带些沙哑的

    嗓音。

    “广大社员同志们,广大社员同志们,大家都来看看吧,这就是××党的干

    部,这就是所谓的人民公仆。有这些人在,我们的国家还能好?老百姓还能过上

    好日子?人民公社,搞散了,咱们社员辛辛苦苦干了几十年,好不容易积攒起来

    的家底,都他妈的给折腾光了,拖拉机报废了,牛,也杀光了,公社办的厂子、

    企业,全他妈的破产了,厂房,都他妈的让公社干部用最低的价钱,买去了,他

    妈的,这叫买么,这是变相的偷,名正言顺的抢,公社的土地,也他妈的快卖光

    了,以后,咱们可怎么活啊?”

    人群燥动起来,叽叽咋咋地议论不停,压没了大舅的话音,大舅又狂敲起来

    铜锣来。

    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

    “社员同志们,社员同志们,”大舅突然改换了话题:“肃静,肃静,大家

    看看吧,咱们这些人民的公仆,都他妈的是什么德性吧,啊,让我给大家伙,念

    叨念叨,啊,昨天,咱们的镇长清天大老爷,坐着高级轿车,他泡马子,真的,

    让我他妈的给撞上了,这小子那个骚腥啊,在外面胡搞还嫌不解馋,在家里,吃

    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总他妈的想着,想着,把小姨也弄到手,一有机会,

    就他妈的戏弄小姨子,摸小姨子咂,小姨子不让摸,他就火了,一口,把小姨子

    的咂咂,给咬掉了!”

    “呜——哇,”

    “啊——哈,”

    哄——,人群登时沸腾起来,好事的人们,一边尤如苍蝇般地嗡嗡乱叫着,

    一边不顾一切地向前蜂涌着,一时间,镇政府的大门前,简直乱成了一锅粥,比

    近在咫尺的自由市场,还要热闹十数倍。围观看热闹,这是同胞兄弟姐妹们最大

    的爱好之一,大家伙谁愿意错过这大饱眼福、大开眼界的机会呐。

    “哈哈哈,”三裤子也控制不住地纵声大起来,一边笑着,一边冲我嘀咕

    道:“哥们,你大舅,可真是咱们镇的一个活宝啊,嘿嘿,”

    “唉,”我不解地问三裤子道:“我说,这些事情,我大舅他是从哪掏弄来

    的呐?这些热闹事,他是怎么知道的呐?”

    “呵呵,”三裤子告诉我道:“哥们,你大舅以前在镇政府打过更,白天,

    闲着没事,就处到溜哒,哪个办公室都窜,所以,镇政府里面的事,他都了如指

    掌,什么事情也休想逃过他的法眼,什么谁跟谁搞破鞋了,谁大吃大喝了,谁公

    款旅游了,谁用公款找马子啦,……,呵呵,差不多每个干部的帐,都在他心里

    装着呐!”

    “豁豁,”我狠吸了一口香烟:“唉,我的大舅哇,你,是不是又喝了,在

    镇政府门前这么耍,能有你的好果吃么?”

    “呵呵,”三裤子的脸上扬溢着低级的满足:“你大舅舅,谁也惹不起啊,

    你大舅,那可绝透了,嗳,哥们,你大舅的节目,那可老鼻子了,有一次,”三

    裤子索性扔掉香烟,津津乐道地讲述起大舅的故事来:“哥们,你忘了,当年,

    你不是求你大表哥给你大舅找份工作么,说实在话,你大表哥还真挺办事的,把

    你大舅安排在一家鞋厂,干点零活,打打杂,并且,工资也不少。可是,你大舅

    就知道喝大酒,喝完就呼呼大睡,就连这再简单不过的工作,也干不好,结果,

    没多久,厂长实在看不过去,工人们的意见太大了,就只好把他给开除了。这下

    子,你大舅成了大撂杆,整天闲着发慌,一家老小又没有钱花,怎么办,情急之

    下,你大舅又去熊你大表哥!”

    “怎么熊,还让大表哥给他找工作?”

    “不是,这次,他虽然有那想法,可是却没明说,而是拎着一只手电筒,怒

    气冲冲地走进镇政府的办公楼里,你大舅可是镇政府的常客啊,没钱就找政府要

    点去,政府也很照顾他,办公楼里的人,差不多都认识他,看见他又来了,知道

    一定是没钱买米下锅了,就都跟他打招呼,可是,你大舅跟谁说也不说话,在办

    公楼里走过来,走过去,一边走着,一边举着手电筒,往走廊里,往办公室里,

    照哇,照哇、照哇!……”

    “哦,”我打断三裤子的话:“大白天的,我大舅照个什么啊?”

    “嘿嘿,”三裤子抿嘴一乐:“哥们,听我说啊,不光你这么问,镇政府里

    的人都这么问:两溜溜棒啊,这大天白日,你拎着手电筒,瞎照个什么啊,是不

    是又喝上听了?哥们,你猜,你大舅是怎么回答的?”

    “嗯,”我摇摇头:“不知道!”

    “呵呵,”三裤子开怀笑道:“听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