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 75 部分阅读(1/2)

    爹,看来是挺不过年关啦,阎王爷已经托梦,给我下了贴子,头年,我必须到阴

    间报名去,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爷爷用手巾抹了抹嘴角的血水,突

    然将魔鬼般的面颊转向了我:“大孙子,快,到爷爷这来!”

    “哎,”我正无忧无虑地在土炕上翻着跟头,听到爷爷的呼唤,我嗖地翻到

    爷爷的身旁,由于用力过猛,一支脚不慎撞击到爷爷的病体上,爷爷微微抖动一

    下,爸爸恶狠狠地瞪我一眼:“小兔崽子,总也没正形,看把爷爷踢的!”

    “你少说两句,”爷爷没好气地训斥着爸爸:“孩子懂得个什么,孩子不淘

    气,不成小傻子啦,大孙子,”爷爷干柴般的手掌,充满深情地握住我,死亡般

    可怕的目光,久久地凝视着我:“大孙子,爷爷要死了,记住爷爷的话,要好好

    地学习,只有学会了真本领,才能在这个世上混下去,大孙子,记住爷爷的话,

    要好好地学习,学习,学习生活的真本领,……”

    “爷爷,”望着爷爷濒死的面颊,嗅着他那满身的中药气味,我的心狂跳不

    已:爷爷真的要死了么?爷爷真的要离开我,埋到辽河边的乱坟岗里?我伸出手

    去,轻轻地抓摸着爷爷干枯的脸庞,木讷地嘀咕道:“爷爷,爷爷,好爷爷,你

    不能死,我不让你死!”

    “唉,”爷爷长叹一声,一行绝望的泪水,夺眶而出:“大孙子,爷爷也不

    想死啊!”

    “爷爷,唔——,”我扑到爷爷干柴般的身躯上,纵声痛哭起来:“唔——

    唔——,唔——,”

    “大小子,”奶奶不安地冲着爸爸悄声嘀咕道:“大小子,快,把小力抱过

    来,大夫说,你爹的痨病已经扩散了,可别传染给孩子啊!”

    “这,”听到奶奶的告诫,爸爸伸出手去,可是,看到爷爷满怀深情地端详

    着我,谆谆地教导着我,爸爸没有勇气将我从爷爷的手掌中,无情地抢夺过去,

    妈妈见状,毫不客气地走到炕沿,一把将我从爷爷手中夺过来:“小力,来,到

    妈妈这来!”说完,妈妈猛一用力,将我抱到她软绵的胸怀里,走出屋子,来到

    三婶的房间:“哼,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那么大岁数了,浑身上下,没有好地

    方,他死了也就算了,要是传给了孩子,可就完了,孩子这一辈就给毁了!”

    “爷爷,爷爷,”我在妈妈的怀抱里,轻声地呼唤着:“爷爷,爷爷,我要

    爷爷!”

    “不去,”妈妈将我塞进三婶家最洁净的棉被里,然后,她亦跳上了土炕:

    “不去,儿子,你爷爷有传染病,会传给我们的,来,妈妈搂你睡觉!”

    “不,不,我不困,”我一咕碌爬起来,正欲跳下土炕,却被妈妈死死地拽

    扯住:“儿子,听妈妈的话,如果不困,真的睡不着,妈妈带你玩!”

    “真的,”听到妈妈的话,我兴奋起来,立刻便把垂死的爷爷,扔到了脑袋

    后面,我呼地骑到妈妈的身上:“妈,我要玩骑马!”

    “哎——哟——,”妈妈惊呼一声:“大儿子,骑马,也不能这样骑啊,你

    要把妈妈压死啊!”说着,妈妈将我推到一边,她翻过身来,跪爬在土炕上,两

    只手拄着炕席:“来吧,宝贝儿子,妈妈给你当马骑,来吧,上来吧!”

    “哈,”看到妈妈那滑稽可笑的样子,我乐颠颠地骑跨到妈妈的脊背上,两

    只手轻轻地拍打着妈妈的背部:“驾——,驾——,驾——,”

    “好,驾,驾,”妈妈弓起脊背,驮着我,乖顺地爬动起来,正在炕梢奶孩

    子的三婶,咯咯咯地大笑起来:“嫂子,你可真能惯孩子啊,我看,他要你的

    心,你得敢给掏出来!”

    “唉,”妈妈继续爬动着,无奈地叹息道:“有什么办法啊,不把他哄住,

    他老往那屋去,真要是传上大痨病,后悔也来不及喽!为了孩子的健康,我什么

    都可以做!”

    “爹——,”从爷爷所住的屋子里,传来爸爸熟悉的喊声:“爹,你,要干

    什么啊,快,快,快躺下!”

    “大小子,别管我,去,拿个本子来,”

    “哎,爹,拿本子,做什么啊?”

    “嗨,”我听到爷爷不耐烦的语音:“少废话,让你拿,你就趁早拿来,大

    小子,我,恐怕不行了,趁着现在我还清醒点,跟你把咱们老家的事,叨咕叨

    咕,你,都给我好好地记下来,懂么?”

    “嗯,爹,我懂了,你说吧!”

    “大小子,你爷爷哥俩从关里逃荒,一路走着,一路卖着劳金,最后,在这

    辽河边,终于安下了家,娶了媳妇,有了后代,你爷爷哥俩个,一共有八个儿

    子,其实,都是你亲爷爷生养的,你大爷不能生养。来,我告诉你,老大,老

    二、老三、老三、老五,对,老五就是我,接着,还有老六、老七、老八,对,

    老八就是你八叔,他们的大名,你都给我记下来,……”

    “是的,爹,你慢慢地说,我正记着呐!”

    “还有,”爷爷不知从哪里来的精神,继续爆豆般地唠叨着:“你爷爷这八

    个儿子中,都成了家立了业,都有儿子,来,你接着记,你大爷,有六个儿子,

    你二爷,有四个儿子,……嗯,咱们这支人,有四个儿子,你是大头顶!……,

    老六,……”

    爷爷突然感叹道:“啊——,大小子,到你这辈,目前为止,只有小力这么

    一个小子,也就是说,我临死的时候,在闭上眼睛之前,只看到一个孙子,唉,

    我就这个命喽,大头顶是个丫头片子,这一下子就差了一大截,步步赶不上,你

    大爷死的时候,都看到重孙子啦,唉,我死的时候,唯一的大孙子,才刚刚上

    学,还什么也不懂呐,唉,……,命啊,都是命啊,人不认命是不行的。”

    “哼哼,”听到爷爷的念叨声,跪爬在土炕上的妈妈冲着三婶嘀咕道:“咱

    老爷子这是不行喽,你懂么?”妈妈问三婶道:“你知道么,这叫什么现象?”

    “不懂,嫂子,这叫什么现象啊?”三婶诚恳地询问道,妈妈非常老道地答

    道:“回光返照,这叫回光返照,这是一句成语,却非常贴切,凡是濒死的人,

    都会或多或少地有过这样的现象,出现这样的现象,便预示着,他马上就要死掉

    了!”妈妈突然转过脸来,以乞求般的口吻对我说道:“我的宝贝儿子,你可饶

    了妈妈吧,妈妈累坏了,妈妈的腰都酸了,儿子,下来吧,愿意骑,明天再骑,

    跟妈妈睡觉吧!”

    “好的,”听到妈妈的乞求,我只好从妈妈的脊背上翻滚下来,妈妈帮我脱

    掉外衣,一把塞进被窝里:“快,盖好被,别冻着,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可别冻

    感冒喽!”

    说完,妈妈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妈妈扯掉厚厚的毛线衣,又呼地拽下洁白的

    内衣,一对大**扑楞扑楞地摇来晃去,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美滋滋地抓摸

    着:“真好玩,真好玩,妈妈的咂咂真好玩!”

    “哎哟,嫂子!”炕梢的三婶警告道:“你怎都脱啦,会着凉的,这不像你

    们城里,屋子一点也不保温,一到了下半夜,这点热乎气都散掉了,屋子里很冷

    很冷的!”

    “唉,”妈妈呶着嘴答道:“习惯了,不脱光了,往被窝里一钻,总觉得身

    上痒痒的,睡不好,嘿嘿,”妈妈开始褪下薄薄的衬裤,她冲着三婶嬉笑道:

    “三媳妇,我在家里睡觉的时候,干脆什么都不穿,脱得溜溜光,那样睡起来,

    才叫舒服呐,三媳妇,你懂么,脱得光溜溜的睡觉,叫什么?”

    “不知道!”

    “这叫一级睡眠,嘻嘻!”妈妈一边说着,一边哧地褪掉白衬裤,然后,嗖

    地钻进被窝里,两条雪白、极富肉感的大腿,紧紧地夹住我腰身,“啊,好凉

    哦!”

    我幸福地依在妈妈的怀里,心中嘀咕道:今天,妈妈为什么不脱掉内裤,完

    全赤身**地来他个一级睡眠呐?如果那样的话,我便可以偷偷摸摸地欣赏一番

    妈妈迷人的私处和神秘的小便!

    一想起妈妈的小便,我便联想起妈妈自拍的照片,那一幅幅令我痴迷的靓

    影,再度浮现在脑海中,尤其是妈妈私处的缕缕黑毛,更是让我想入非非。一念

    及此,我便故意往妈妈的身上死贴起来,两手不安份地抓摸着妈妈肉感怡人的胴

    体:“妈妈,真冷啊!”

    “是啊,儿子,”妈妈紧紧地搂着我,软绵绵的胯部,顶在我的膝盖骨上,

    她哆哆嗦嗦地絮叨着:“哎哟,每天睡觉,都是件愁人的事,真不愿意脱衣服,

    真不愿意钻这被窝,没办法,儿子,咱们娘俩紧紧地抱着吧,慢慢就会把被窝暖

    过来的!”

    听到妈妈的话,我双手猛一用力,非常卖力地搂住妈妈的脊背,身子有意往

    妈妈的胸部贴去,膝盖骨不怀好意地触碰着妈妈的胯部,隐隐地感受到空前的软

    绵和湿热。

    啊,妈妈的小便好奇妙哦,我真恨不得伸出手去,尽情地把玩一番,可是,

    一看到妈妈那无尽的母爱中所特有的:慈祥中流露着丝丝严厉,温柔中夹裹着缕

    缕凶威的面庞,我便本能地怯懦起来,虽然淫心泛滥,却没有胆量胡作非为。

    无奈之余,我深深地吻了妈妈一下,不得不收起淫邪之心,与妈妈幸福地相

    拥着,在暖洋洋的棉被里,在充满母子纯情的气氛中,甜言蜜语、唧唧我我。聊

    着聊着,我渐渐地昏沉起来,尽管妈妈反复地推搡着我,我却再也没有精神理睬

    她。

    啪——,三婶奶完婴孩后,啪地关掉了电灯,屋子里骤然漆黑一片,嗖——

    一股冷风吹刮到惨白的玻璃窗上,然后,顺着呲开的缝隙,活像一把剑狠狠地剌

    中我的门额,我身不由已地打了一个冷战,困意顿消。片刻的黑沉之后,从屋门

    的窗户里,映过来一串幽暗的光亮和嘈杂的碎语声,那是被妈妈比喻为回光返照

    的爷爷,继续不知疲倦地口若悬河着。

    利剑般的冷风也没有放过妈妈,妈妈哆嗦一下,用被角死死地裹住凉冰冰的

    脑门,在淫邪的色心驱使之下,我的身子缓缓地向下滑去,脑袋瓜渐渐地溜到妈

    妈的胯部,我用手轻推一下妈妈,妈妈没有任何反应,我的手掌又在妈妈的白腿

    上抓挠数下,妈妈依然无动于衷。看来,妈妈真的睡熟了,我将脑袋完全转向妈

    妈的胯部,鼻孔贴靠到妈妈的内裤上,深深地嗅闻起来:啊——,好咸,好骚,

    不过,却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吸到鼻腔之后,尤如是效果奇妙的兴奋剂,顿感周

    身舒坦,同时,色心狂跳不已!

    “爹——,爹——,爹——,”我正偷偷摸摸、津津有味地嗅闻着妈妈的胯

    部,隔壁却传来凄惨的哀吼声:“爹——,爹——,爹——,”

    ……

    “爹——,爹——,爹——,……,呜呜呜,”

    “爹——,爹——,爹——,……,咦咦咦,”

    “爹——,爹——,爹——,……,唔唔唔,”

    从爷爷和奶奶居住的屋子里,传出来一阵紧似一阵的、极其凄惨的哀号声,

    让我不寒而粟,尤其是大姑、二姑、老姑那尖细的女音,直听得我浑身泛起层层

    粗糙无比的鸡皮疙瘩,我将脑袋瓜移开妈妈的胯部,惊恐万状地钻出被窝,妈妈

    转动一下香气袭人的**,漠然地嘀咕道:“完喽,老爷子恐怕是咽气了!”

    “是啊,”三婶啪地打开了灯泡,一边穿衣服一边催促着妈妈道:“嫂子,

    快点起来吧,咱们也得跟着哭哭哇,别让人抓住话把,挑咱们俩的理儿啊!”

    “唉,”妈妈揉了揉睡眼,极不情愿地坐起身来:“真没法子,这事,咋让

    我赶上喽,大过年的,唉,被窝刚用自己的体温暖过来,睡得正香,这,唉,”

    “爹——,爹——,爹——,……,呜呜呜,”

    三婶草草穿好衣服,故意将头发散乱开,只见她一头扑进爷爷的屋子里,咕

    咚一下,跪倒在地,哇的一声,放开了令人心颤的咽喉。一分钟之前,三婶还是

    若无其事的神态,此刻,酷似超一流的大腕演员,小嘴一咧,悲痛的泪珠便像断

    了线的宝石项链,哗啦啦地滚落下来:“爹——,爹——,爹——,……,呜呜

    呜,”

    “爹,”妈妈站在三婶的身后,看到三婶那滑稽可笑的娇揉造做之相,妈妈

    偷偷地撇了她一眼,小嘴不屑地一呶。妈妈并没有像三婶那样跪倒在地,而是悄

    悄地掏出小手绢,故作悲恸地揉了揉眼睛,鸟鸣般地嘟哝着:“爹,爹,”

    “爹——,爹——,爹——,……,呜呜呜,”

    爸爸、叔叔、姑姑们的痛哭是真诚的,是发自内心的,是震耳欲聋的,是催

    人泪下的。而奶奶则没像孩子们那般抱头痛哭,她默默地站在屋角,无神的目光

    长久地停滞在爷爷干枯的尸身上:“别哭了,”奶奶突然说道:“人,早晚得

    死,哭有什么用,都别哭了!”

    “大孙子,”我正欲挤过人群,看看早已死去的爷爷,奶奶一把拽住我:

    “大孙子,别过去,会传染的!”

    说完,奶奶将我抱起来,我依在奶奶的怀里,循着昏暗的灯光,向土炕望

    去,爷爷直挺挺地横陈在土炕中央,那安祥的面容,俨然是在静静地睡觉。我心

    中好生纳闷:死?是什么?死,就是睡觉么?

    “奶奶,”我问奶奶道:“爷爷好像是在睡觉,爷爷真的死了么?”

    “大孙子,爷爷,”听到我的话,奶奶突然哽咽起来,原本坚强的面庞,骤

    然老泪横流:“爷爷不是在睡觉,爷爷死了!咦——,咦——,”

    “爹——,爹——,爹——,……,呜呜呜,”

    此起彼伏的哭号声,响彻耳畔,望着这悲痛欲绝的场景,年幼无知的我,也

    不禁憷然泪下,酸溜溜的泪水,糊住了双眼。

    “大孙子,别哭了,”奶奶帮我抹了一把泪水:“别哭了,一会出门,会扇

    着的!”

    我依然坐在奶奶的手臂上,慢慢地,我感觉到,姑姑们的痛哭声,与爸爸和

    叔叔们那语无论次、嗲啊嗲啊的痛哭声。截然不同,细细听来,姑姑们的痛哭

    声,别有一番韵味。或者说,姑姑们那不仅仅是在痛哭,同时,又是在唱着哀惋

    的歌曲,那曲调是如此的悲恸,听到这曲调,莫说是人,就连咯叽咯叽徘徊在灶

    台旁的老母鸡,也停下脚来,止住了叫声,瞪着红通通的圆眼睛,现出一副同情

    之相:啊,主人死了!

    望着如泣如述、如歌如吟的姑姑们,听着那凄凉的曲调,我停止了悲泣,完

    全沉醉其中:这不是简单的哀号,这是艺术,这是民间的哀乐,是最为美妙动听

    的旋律!我呆呆地望着姑姑们,心中默默地模仿着、模仿着,太美了,太动人

    了!

    姑姑们优美绝伦的哀唱,很快便响彻整个院落,震醒了苍凉的早晨,惊动了

    四邻八舍,人人面带愁容,潮水般地涌进屋子里。女人们咕咚咕咚地跪在姑姑们

    的身旁,非常自然地加入其中,她们都是天生的歌手,人人都有一手让我目瞪口

    呆的哀唱绝活,许多女人哀唱的技艺,甚至盖过了几个姑姑。

    而男人们,则根据自己的辈份,或是泪流满面地给爷爷磕响头,或是默默地

    站立在土炕边,嘀咕着我一句也听不懂的话语,或是屋里屋外地钻来窜去,一会

    拽拽爸爸,一会又扯扯叔叔:“快别哭了,快赶张罗张罗,怎么发送吧!”

    大队会计老杨包,爷爷生前最知心的朋友,捧着厚厚的白布,步履蹒跚地走

    进屋来,他冲着哭天抹泪、唠唠叨叨的女人嘀咕一番,立刻,女人们便纷纷站起

    身来,接过老杨包的白布,你拽住这头,她抓住那头,哧哧哧地撕成了无数根白

    条条,老杨包漠然地抓过白条条,逐个分发给屋子里的男人、女人、爸爸、妈

    妈、叔叔、婶婶、姑姑们。

    “小力子,”最后,老杨包也不例外地送给我一条白布:“戴上它,等会,

    给爷爷送葬去吧!”

    我机械地接过白布条,瞅着人们娴熟地或是扎在脑袋上,或是系在腰间,或

    是拎在手中,我茫然不知所措,早已哭红双眼的二叔见状,轻轻地拽过我的白布

    条,老道地扎系在我的脑门上,旁边的老杨包似乎感觉这种扎系的方式不太合

    适,他正欲说些什么,二叔振振有词地嘀咕道:“大叔,这样扎对,旗人的系法

    与汉人的系法可不一样啊,汉人就是这种扎法!”

    “哦,”老杨包不解地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就这么扎着

    吧!”

    奶奶抱着头顶白布条的我,走出屋子,我立刻看到院子中央,放置着一口大

    木箱,那形状,那颜色,与家中的大木柜,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唯一的差别,

    家中的大木箱是完全平直的,而院子里这口大木柜,则呈着舒缓的倾斜状,我搞

    不清楚为什么会搞成这样,也许是木匠的手艺太差劲吧,也许他是个酒鬼,烂醉

    之后,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