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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阅读(2/2)

半晌才“……颜、颜儿兄弟……”

    闻言,倾城抬头仰望他,墨蓝色的大眼里还带著喜悦的泪水,“尉迟将军……”

    尉迟炀被瞬间秒杀。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连隔壁巷子里的酒楼里的柴房里的老鼠洞里的一窝刚出生的小老鼠里的耳朵最不好使的那一只都听得一清二楚!

    当即,尉迟炀喜形於色,铁臂一张,将倾城连带弥生组团儿抱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呃……”可惜力气太大,倾城和小弥生齐齐吐了舌头。

    吓得尉迟炀赶忙将两人放下,见两人确实并无大碍才好了脸色,挠著後脑勺“嘿嘿”憨笑。

    他这副傻大熊的模样,别说倾城和弥生,就连这条街上的行人都被逗得笑不可抑。

    只有百里,靠著白驴,静静地看著倾城花儿样的笑颜,面无表情。

    一回到弥生他们下榻的客栈,倾城便抱了弥生去房里说悄悄话。

    留下百里和尉迟炀在大厅里面面相觑。

    感觉出二人间暗暗涌动的不友好气氛,尉迟炀的手下和客栈夥计虽然迷醉於百里的相貌,但依旧很识相地统统清了场。

    一刻锺的沈默後,“听颜儿说,是你救了她?”尉迟炀对眼前这位美绝人寰的“白驴公子”是越看越不顺眼,特意亲昵的唤倾城“颜儿”,当然,这两个字在倾城面前,他是断断不敢喊出口的……

    闻言,百里面无表情,眼波淡定,只点点头。

    尉迟炀冷哼一声,“多谢公子近日来对颜儿的照顾,在下定当重谢。”

    百里淡淡地看他一眼,“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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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炀咬牙,觉得百里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相当欠扁。

    不过,他忍住,强扯笑脸“幸亏颜儿伤得不重,要是再伤重了真不知该如何还公子这份恩情!”

    百里回他一个浅淡的不能再浅淡的微笑,“确实不重,浑身上下,不过是胸前有些擦伤罢了。”

    闻言,尉迟炀倒吸口冷气,抓关键词“浑身上下?!胸前?!”这厮尾音明显挑高。

    百里面不改色的点点头,“放心,我已亲手为她上过药,绝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亲、手、上、药?!”每一个字尉迟炀都咬的结结实实,双眼瞪如铜铃,死死盯住百里波澜不惊地俊脸。

    “没错,亲~手上药……”

    “药你妈个头!”

    “轰──”

    百里尾音刚落,面前的桌子便气势汹汹的冲他飞了过来。

    他轻飘飘地飞身後退,紧接著一季铁拳“哗啦”一声穿破桌面直砸向他面门……

    弥生房里,倾城抱著弥生躺在榻上浑然不知楼下已成战场。

    “嗔痴大师还没回来?”倾城问。

    弥生皱起小脸,小手揪著倾城头发玩,“还没。我好担心……师傅从没离开这麽久过。”

    倾城安抚地拍拍他,“你要是放心不下,咱们去……”

    “扑啦啦──”

    “是小白!”弥生突然跳起来奔向窗口。

    倾城好奇的跟过去,看到弥生正双手捧著一只小纸鹤笑的眉眼弯弯。

    倾城看著心头欢喜,抱起他,看著他手里的纸鹤,那无生命的小纸鹤此时竟然忽闪著翅膀拿尖尖的小嘴儿轻啄弥生手心,惹得弥生咯咯直笑,诧异道“这是小白?”

    “嗯嗯!”弥生使劲点点头,“这是师父跟我的小信鸽,我们都用这种方法联系的,这段时间小白都没有来,所以我才特别担心……”

    “那还等什麽,快看看。”

    “好!”

    弥生笑著将纸鹤轻轻打开。

    果然,叠纸鹤的纸面上写著两排小字。

    弥生一看,小脸“唰”地惨白。

    百里跟尉迟炀在楼下正打的不可开交。当然,大多数时候是尉迟炀没命的攻击,百里优哉游哉地闪躲,这更让尉迟炀怒火中烧,将将盏茶功夫,客栈大厅便满目疮痍,无一件完整家什幸存。

    “你奶奶的!小白脸你给爷出手!”尉迟炀大吼著拳拳生风。

    百里唇角微钩,极尽挑衅之能事。

    “你──”尉迟炀火不可抑,张口欲吼。

    此时,自三楼传来弥生“哇──师傅──”的哭嚎。

    两人一怔,抬头,就见倾城白著脸含著泪,抱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弥生跌跌撞撞地跑下楼。

    倾城跑的太急,下楼时险些跌倒,幸亏百里一个闪身将他们牢牢接到怀里。

    尉迟炀本也冲过去要接的,可是怎奈百里速度太快,他甚至没有看到他的动作,就见佳人已投他怀。

    倾城稳住身子,一手牢牢抱著弥生,另一手紧抓百里大手,小脸满是无助,“百、百里送我们去巫山,送我们去巫山……”

    百里并没有什麽面部表情,只是眉头微微一瘪。

    尉迟炀还不知发生了何事 ,只觉眼前微风一过,破烂烂的客栈大厅里那还有三人的影子?!

    坐在驴上的人,只觉这驴走的稳稳当当、步履舒缓,若林间漫步;可白驴经过之人却觉平地一阵风过,再无其他异象。

    弥生和倾城,一个只顾著哭,一个只顾著安慰,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屁股下的这头白驴到底是何等神速,而百里则看著手里的纸片若有所思。

    纸片上有两行小字:

    弥生吾徒,为师大限已至,勿念。

    巫山金牛峰留。

    55

    夜深,风静,虫鸣,乌啼。

    不远处,巍峨的山峰若牛背般连绵起伏。倾城张口结舌。

    弥生比倾城强些,片刻的诧异,很快恢复镇定,只不过话说得不太流利,用肿的跟两颗桃子样的大眼忽闪忽闪地看向百里,指著隐约可见的、极似牛背的山峰问“……这……是……金牛……峰?”

    百里面无表情,轻抚著白驴毛茸茸的长耳朵,点点头。

    “巫、巫山那座?!”

    长睫微垂,墨一样的眼眸看著紧揪住他袍脚的小弥生,漾起淡淡笑意,薄唇轻启字字清晰,“苗疆,巫山,金牛峰。”

    弥生嘴角一抽,脚下踉跄,小脸刷白,“咻”一声躲到倾城身後,然後怯怯地探出半个脑袋,“你……你……”

    百里看一眼依旧有些迷迷瞪瞪地倾城,“百里,蜀山清灵峰清灵长老坐下弟子。”

    说著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小的木牌,向弥生递过去。

    弥生小心翼翼地接过,看了看,大喜“怪不得可日行万里,原来是轻灵峰门下行者,是弥生失礼了……”说著,小老头一样踱出倾城背後,有模有样地向百里弯腰行佛礼。

    但腰弯一半,便被人提著领子拎了起来,眨眼投进一个温香怀抱。

    然後便听到倾城在头顶阴测测的说“既然你有这本事,干嘛让我在大漠里走了十多天?!直接送我去弥生那里不就好了?!”

    闻言,百里转过身,抬头望天,装作没听到。

    倾城咬牙眯眼,就要爆发。

    弥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清澈的大眼里破天荒地蹿出狡黠的目光。

    小手一身,即使抱住倾城颈子,不太熟练地嗲起嫩嫩的小嗓子,撒娇“颜儿姐姐~我饿~”

    哦~

    怒火瞬间浇熄,绷紧的肌肉立马软成一滩,倾城注意力完全自百里转到小弥生,拍著他小小的身体“乖,小弥生,我们马上去吃饭……”

    弥生在她怀里连连点头,“我要吃烤鸡。”

    倾城双眼一亮,“姐姐也想吃烤鸡!”

    说著,很没品地斜了一眼百里背影,颇有耀武扬威的架势“走,姐姐给你打去!”

    说著就要抱著弥生闪人。

    弥生赶忙扭头招呼百里,“百里哥哥,一起来吧。”

    闻言,百里转身,看到倾城一脸坏笑,额头上分明写著“你敢吗?”三个金光大字。

    在看看她怀中的弥生,眨巴著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满是期盼。

    心中叹口气,面上依旧没啥表情,语气清清淡淡的,说“我去。”

    话落,倾城还在看好戏,弥生还在等结果,眨眼间,眼前没了百里。

    只有那头雪白雪白的白驴,站在月光下,摇著尾巴,抖著耳朵,偏著脑袋,用那双黑曜石般的大眼,对他们……无声的笑。

    56

    亲爱的,你投票了吗?

    百里拿回来的鸡是已经料理好的,倾城看著那只包裹在荷叶里、油滋香嫩的小烤鸡时仍有些难以置信。

    虽然知道这不过是百里用法术去百里外镇上买的,并不是先前说的打来的野鸡,但是,是百里唉,是那个从不吃荤且逼她吃素吃到吐的百里唉!

    这……天要下雨,佛祖要成亲了吗?!

    “主子,颜倾城已前往巫山,可……”

    “说。”

    “她身边那叫百里的修真人一路跟随,且法术高超……所以……我等跟丢了。”

    光线昏暗的密室里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那前来报告的侍卫屏住呼吸,冷汗已渗透了黑衣。

    突然,榻上之人摆摆手:“……罢了,你且下去。”

    侍卫顿觉难以置信,之後大喜,忙连连磕头:“谢主子──”

    但话音一落,又想起另一桩要事,表情有些为难欲言又止:

    “怎麽?”

    “那莲城公主……”

    “找个模样相似的替了,带回来吧。”

    “是。”

    用过晚膳,倾城三人一驴便在林中休息了下来。

    因金牛峰山下至山腰有一大片古林,乃是登峰必经之地。可此林夜间瘴气浓厚,毒性甚大,人兽惧之。三人无法,只好等到日出瘴气散去之时,方能上路。

    百里抬首望天,月已西沈。

    倾城正搂著弥生好梦正酣,白驴陪在他们身侧,也似沈睡。

    从袖里拿出那张纸片,看著上面两行小字微微皱起眉。

    这封短信写得蹊跷,笔迹流畅沈稳,断不像一位将死之人所书。

    在看这信上半句,“弥生吾徒,为师大限已至,勿念。”语气超然世外,云淡风轻,显然是位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得道高僧仅将自己圆寂之事告知徒弟,并不想徒儿前来的样子……可,为何又留下下半句?

    巫山金牛峰留。

    视线穿过夜色月芒、树影重重,隐约可见那“金牛”巍峨的身影寂静地伏在那里。

    金牛峰上,有什麽?

    “唔……”

    两步开外,倾城梦中娇哼一声。

    百里看去,原来是弥生睡梦中独自卷了他们盖身的棉衣。

    这苗疆虽位於南方热地,但一入夜,更深露重,气温依旧偏低。

    袍袖一挥,原本伏在他们身侧高壮的白驴霎时间若泄了气的皮球般瘪了下去,最後化成一张雪白的毛皮严严实实地将两人罩住。

    倾城舒服的哼一声,蹭了蹭毛茸茸的毛皮,睡得安稳了下去。

    百里不知不觉勾起唇角,在意识到之前,已起身来到她身前面对她坐下,用宽厚的脊背为她遮挡入夜渐大的山风,同时伸出修长的手指替她拂过落在唇上的发……

    正在这时,百里突感身後一股强大阴风呼啸而来。

    为护住倾城、弥生不受伤害,他身形不动,只反剪左手施法抵挡。

    下一瞬,背後传来沈重的闷响。

    百里同时给倾城弥生施了结界,确保两人安全无虞且好眠不受打扰。

    才缓缓转身面对袭击者。

    只见数丈之外一人倒在地上,不见胸前起伏,只知身量异常高壮。

    百里缓步靠近,待看清那人面容,心下一惊,那人忽的直愣愣地从低上站了起来,动作僵硬而诡异,眼睛睁得大而圆,空洞且暗淡,像是一座雕刻逼真的石人。

    百里下意识地做出防御之势,却不想,那人脚跟一转,像只猿猴一样扳著枝桠树干向金牛峰的方向迅速离去了。

    百里眯眼,看看那人离去的方向,转身看看依旧好梦的倾城弥生,反手一拈,一道白光直射上盖在两人身上的毛皮上。

    翌日清晨,倾城醒来不见百里的身影,只见白驴趴在自己身边,脊背上贴著一张字条,上书:峰顶见。

    作家的话:

    原来不能同时打开两个页面上传文章,否则会顶替掉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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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乖,先投票,再看文,否则会被叫笑笑的怪阿姨尾随哦~~~嘿、嘿~

    金牛峰地势极高。

    下半部密林郁郁葱葱,上半部怪石参差嶙峋。

    虽然已有准备,但倾城和弥生外加一头白驴,登峰速度还是不乐观。

    他们必须在太阳落山前爬过半山腰,否则,日落之後,林中瘴气弥漫,他们绝对无法活著走出去。

    弥生因为挂心嗔痴大师,一开始心情郁郁。

    倾城特意逗他说些以前与嗔痴大师云游时所遇趣事,果见他心情好转。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半日下来竟也不觉疲累,且密林过半,估计落山前能够走出密林。

    林中毒物甚多,中午吃饭两人也不敢到处乱走猎食,只在一水潭旁捕了几条鱼儿烤了果腹。

    日头稍偏,便又上路。

    别看弥生人不大,但体力极好,山林中疾行半日也不叫苦不叫累。倒是倾城怕他硬撑坏了身子,连哄带迫才让他坐了白驴。

    “听师傅说,那蜀山之上净是些得到真人,有得已领了仙籍,但因放不下人世疾苦,固留在那蜀山之巅护人间一方太平……”弥生坐在白驴背上,摇头晃脑地跟倾城将传说中的蜀山圣地。

    倾城牵著白驴静静听著,有时会问几个问题,引得弥生接著往下讲。

    按说,倾城十多年来深居宫闱,虽也自小练武,体力比寻常女子强上许多,可这大半天下来,她不但不喘不汗,且脚步越发平稳迅捷,引著白驴闷头往山上走,不知不觉竟在落日前一个时辰出了密林。

    两人随便用了些野果,便寻了一处岩洞,作为落脚处,准备明早日出後在上路。

    夜里,两人都不想睡。靠了白驴在火堆旁话起过往。

    “弥生,总听你说你师父,那你父母呢?”倾城有些好奇,为何弥生从不提自己的生身父母。

    闻言,弥生眸光暗了暗,小小声说“弥生没有父亲,母亲……去了很远的地方,说有一天回来寻弥生。可是……到现在也没有来……弥生的名字就是母亲给取的……母亲……”弥生说著抱紧了倾城低低啜泣起来。

    倾城的心阵阵紧缩,无比後悔自己提起这个话题。

    弥生将湿漉漉的小脸埋在她颈窝,闷声闷气地问“颜儿……姐姐,你说,弥生的娘亲回来寻弥生吗?”

    倾城压住心头的酸苦,“嗯,会的,一定会的。”

    “嗯,我也觉得,娘亲一定不会不要弥生!娘亲说过的,弥生是她的宝贝,她办完了事一定会回来寻弥生的。”

    倾城没有去问他,他娘亲是去办何事。因为她心里知晓,在民间,有些穷人家养不起孩子,便把孩子卖了丢了或是送给别人。她想,弥生的娘,是不会回来了吧。

    虽然心里清楚,弥生不过在守著一个空落落的念想,但她不说,因为,有个念想,就有希望,人这一生太漫长,总要有希望才能走下去。

    倾城想著,转移了话题,“过些日子,弥生就要满四岁了吧?”

    弥生点点头,“下月十五。”

    今天七月十五,下月十五刚好是中秋节啊。

    倾城摸著他已生出毛茸茸发茬的小脑袋,“等弥生满四岁了,姐姐送你礼物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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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物?!”弥生长这麽大从没收到过礼物,顿时惊喜交加,用那双还闪著泪花花的鹿儿般的大眼望著倾城,连连点头,“好哇好哇!”

    倾城心里满满的温柔,从小到大她收过礼物无数却从未真心送过人礼物,因为在那个牢笼里无论是送还是收,“礼物”两个字代表的终是侮辱,像如,她曾将自己作为礼物送给颜峥……

    眼前突然浮现红帐、龙床、男人、**和鲜血,痛苦接踵而至。

    她马上压住心中被埋葬许久的愤怒和仇恨,抱紧了弥生,借由他温软的小身子来告诉自己,此时此刻,她还活著,活在星空下、山野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颜儿姐姐,你要送我什麽礼物?”弥生贪恋倾城怀抱里的温香,并未察觉倾城异样。

    倾城故作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

    “昂──”原本静静伏在他们身边的白驴突然站起身,朝著洞口嘶鸣长啸。

    倾城在第一时间将弥生护在怀里,她感受到危险的靠近。

    “哢哒,哢哒,哢哒”

    倾城听到像是木桩击打地面声音,进了洞口。

    然後是一股阴邪森冷的风灌了进来。

    白驴像道屏障挡在他们面前,她看不见进来的是什麽,但从洞里急速转变的气氛可知,来著绝非善类。

    就在倾城寻思如何应对之时,一道黑色风刃直直射向白驴,那强大的力道让躲在白驴身後的倾城和弥生都忍不住心生战栗。

    只见那白驴忽的前腿离地,整个身子像是充了气一般迅速膨胀。

    眨眼间变成一个巨大滚圆的毛绒球儿,严实实地将两人身前的空间堵住。

    紧接著“咚”一声闷响,就好似木槌击打皮鼓的声音。

    与此同时,倾城不知哪来的力气,单掌在身旁岩壁上狠狠一拍。

    哗啦啦,岩石碎落,眼前石壁开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口。

    倾城记得这山洞岩壁并不厚,一壁之隔的就是一处深水潭。

    果然,倾城抱著弥生穿过方才打破的洞口,一脚差点儿踩进潭里,幸得即使收脚,同时在地上一踢,两人拔地而起,在水面几个起落到了水潭对岸。

    顾不得白驴,倾城一落地便抱著弥生足尖一转迅速往山上飞掠而去,如幻似影,速度极快。

    倾城正专注於赶路,斜侧里突然一道风刃劈来,倾城大惊,闪躲不及,赶忙扭腰护住弥生,以背相迎。

    “啊──”

    风刃狠厉,割肉劈骨,倾城只觉背脊剧烈震痛,然後整个身体迅速麻木。

    两人摔倒在地。

    倾城仍不忘护住弥生。

    弥生听闻倾城痛呼,早已吓得泫然欲泣,待看清她悲伤那露出白骨的臂长伤口,马上小脸惨白,“颜、颜儿姐姐,你……你……”

    身後传来“哢哒、哢哒”的声音,倾城知道自己此刻伤重,断不能救得弥生。

    只好压下昏厥的**,对弥生厉声说“走,去峰顶找百里!”百里应早已到达,有他在弥生安全无虞。

    弥生顿时恍悟,惊恐的看一眼渐行渐近的诡异大物,权衡利弊,忍住担忧和恐惧,郑重的丢下一句“等我,姐姐!”拔腿往山顶跑去。

    知道弥生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是让他去寻百里帮忙。

    但也无暇解释,也不用解释,他走了,就是好的。

    最後看一眼弥生在黑夜里跑的跌得撞撞的身影,倾城勉强撑身站起。

    面对敌人。

    银白的月光罩下来,洒落一地清冷月辉。

    照亮了倾城惨白死寂的脸,也同样照亮了来人冷硬木然的五官。

    这张脸、这张脸……是她死也不会忘记的脸,是她费尽心机、步步为营、毁尽一切也要让它在这世上消失的脸──这张脸,这五官,只属於一个人,一个不应该存在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