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股分也刚好是这个数。在这方面我哥就不如刘总了,刘总财大气粗什么事都是他说了算。在情报的灵活性方面我们首先就输给了他,再说他夫人的那颗头脑才叫利害,所以我们总是干不过他。
“现在要弄到这样的一个工程很不容易,单前期的交际费少说也要六七百万。为了生存对得起股东,我们虽说没那个普遍撒网的能力,少不了也得玩玩重点突破的盯人战术。所以我就专负责盯死他刘运生,宏华公司用我手机和话费的就有二十多位。他妈的,一个都没起作用。好不容易弄通了吴迪,最后还中了他的反间计。
“——这次还真亏得有你。更重要的是把他弄倒了。你现在是公司的人,我才给你说这些。……喂,听着的吗?你什么时候来上班呵,董事会决定让你来接我的班,我就要生孩子去了。”
“对不起。我知道吕布的下场。我不来。”
“你发神经呀,乡巴佬。”
“我很正常。只是我觉得不适合在你们公司工作。”
“不。你很合适。董事长和总经理都很欣赏你,说你心里素质好。再说照公司的章程,股份多的几位,对公司的责任也相应越大,你要尽快回来参与公司的决策和管理。”
……“既然是这样,请你转告老总两点。一、公司内部的奸细没肃清之前,我不会露面。你知道什么叫做贼心虚,我还没活够。古人说瘦死的骡驼比马大,吴迪的悲剧我不能让它发生在我的身上。二、你们把公司所有的资料寄给我妹妹,我要核实一下你说的真假。另外的题外话就是,我出卖刘运生,就因为我知道他是什么人,他两年前把一个姑娘害得很惨。否则,我绝不会出卖他。再见。”
他挂断了电话,看着表情急剧变化的林洁笑笑说﹕
“都听见了。大仇已报。儿子长大了,你也不用再让他去报仇。”
他说着轻轻坐起来,她慌忙去扶他。
“别弄疼了。……这么说你是来躲难的。”
看着她期待的目光,他淡淡一笑说﹕
“不。主要是放心不下你和儿子。我原本是怕你耽误了,想接孩子去跟我妈,你也好……”
“我也好嫁,对不对……那是你们男人的想法,我们女人就不会那么想,至少我不会。我都死过一回的人,人没死心死了。”她放开他坐在他身边搂过孩子说。“至于孩子,你就别操心了。”
“我知道,无论从那方面讲,我都没这权利。只是我无法想象你怎样抚养他。”
她想了想解开衣服,一边奶孩子一边肯定地说﹕
“不。你有这权力,你是他爸爸。……我不敢奢望你什么,只希望你记着他,他是你的儿子,你一年半载来看看他就行。这样别人就不会歧视他了。”她说着泪水又溢了出来。“至于教育什么的你尽管放心,我这还有五十多万,尽管这钱不干净。我打算拿它买上几百亩荒山,栽上杉树,十年以后,最少能翻十倍,那时我还要送锋儿出国留洋哩。”
他听她动情的说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吸奶的孩子。暗忖道:这小子,连吃奶都不老实,嘴里吃着一只,手还要摸一只,真他妈贪心。想着轻脚轻手的穿好裤子,摸索着下床来,他想出去活动活动,顺便打个电话,他闷不住了。
“嗳。你还没好呵。”她不让他去。
他不听。勾偻着腰,捧心西施似的出了门。她不放心,抱着孩子后面跟着。那条叫二姑娘的狼犬,警惕地不离左右。
出村向北,病歪歪的沿山路横走几百米,来到
了北面的上梁。这里地势凸出,山体较陡,视野开阔,距下面的清水河最近。河岸边有个人仰面朝他张望,一头水牛在不远处吃草。他想这里的信号肯定好,摸出兜里的手机想给岑惠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见林洁跟了过来,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觉得当了这个女人的面给她打电话也太卑鄙无耻了。放回手机,停住了脚步,眼睛朝两边的斜坡看着。
恍然间,觉得这里就像印在心里的那幅画,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骑在牛背上,手里拿朵鸡蔠,幸福地笑着朝他走来。这一切真像梦。眼前的杜鹃花谢了,变成了摇曵的罐木,青青的山草依然如故,已是妈妈的林洁搂着儿子站在身边。他冲她笑笑说﹕
“看样子这些荒坡的土质很厚。只不知道出不出杉树。”
听他这话,她误以为他是不放心她投资种杉树,顿时心里一甜说:
“都是一座山,山背面就是湖南,你没见人家那边的杉树长得有多茂盛,我们这边怎么就不出呢。”
“出就好。我只怕你损失了。”
他说着,只听下边那个放牛的,拖声拽气的冲他们唱道。
“一望奴的头,头发绿幽幽,
梳起狮子滚绣球,走路风摆柳。走路风摆柳。
二望奴的脸,生个瓜子脸,
眉毛弯弯丹凤眼,笑起来真好看。笑起来最好看……”
“这是谁呵?”
“胡结巴。”
“哦,你的追求者,好事嘛。……”
他说着见她都要哭了,赶忙刹住,心里涌出了几分不安,感到自己太残忍。掩饰着掏手机拨通韦蔚宿舍的电话,接电话的那个女子告诉他,韦蔚听讲座去了。他恭敬地跟人家客气了两句,自己反而真咳起嗽来,扯得胸口疼得要命。她看他的表情很痛苦,关切地催他回去。
他听从了,调头往回走,她仍小心地在后边跟着。
他走得很慢,一面走一面四下打量。她忍不住问﹕
“我们这里是不是没你家那里好?”
“不。这里好。……这里人烟少,交通好,水陆两便,真要做点什么,说不定还真能做成。”
林洁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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