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玉才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感恩女人 > 十三 背叛/ 2 “小贵子”

十三 背叛/ 2 “小贵子”(2/2)


    “最多二十万”…“……那就取二十万。”

    他在这家取出二十万,又到另一家去存了。才又飞快地登着车找另一家储蓄。大城市的银行机构多,转过一条街走不远就有一家,这家的门面比刚才那家大,他想这家的钱一定比那家还多,可是他还是不敢多取。存折递进去说了句二十万。这回里边的婆娘仿佛真遇见了老虎,神经质地把存折给他递出来说:

    “怎么,洗钱哪。刚取过二十万又来取。”

    “你什么意思?”他更怯。

    “没意思。规定一天不能取两次你不知道?”

    他一急脱口骂道。“什么毬规定。”骂归骂,他自知奈何不了谁,人家的规定自己只能服从。这就意味着要取完这些钱得用半个月的时间。什么毬规定。他暗骂着懒洋洋地登着车,想起那个自己不懂的词。洗钱。什么意思?……

    洗钱。什么意思?他自问着从翠竹中学门前过。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何不请教老师,他想着下车转回来。正好遇见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要进去,赶忙出声叫“老师。”老头还真是个退休老师,一脸疑惑地瞪着他。他架好车走过来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说:

    “我有一个词弄不懂,想请教你?”

    “什么词?”老头看他愣头愣脑的,嘴角浮出了几分笑。

    “嗯。洗钱是什么意思?”他说着打量着老头,见他嘴角的笑消失了,慌忙挠挠头说,“我就弄不明白,难道有人嫌钱脏,还拿水来洗不成?”

    老头笑了起来。说:“还给你想对了一半。这个词的意思是说钱脏,但这个脏不是本意的脏。它真正指的是不合法,洗是指通过银行把钱洗干净。”

    “哦。是这意思。谢谢。”

    他听得脸都黄了。知道自己的行为就是洗钱,银行的规定就是控制洗钱。他更急了。怎么办?怎样才能尽快把钱洗干净?……他想起另一个叛徒来。十三妹说的那一百五十万肯定在他那里,就不信他那一百五十万是现金。他想。他那颗“蛋头”想的是什么办法呢?要怎样才不显山露水地让他教教我呢?

    不说假话办不成大事。他想着,走近那部磁卡电话,又想了一会,才拨通了吴迪。

    &nb

    sp;“喂。吴总嘛,”…“你在哪里?”…“没在公司?难怪找不着。”…“没什么大事,有点事要请教你。”…“嗯。就两个问题,一个是什么叫做洗钱,一个是钱要怎样才洗得快?”

    吴迪听他这话心里一惊,怒声问:

    “你什么意思?”

    雷鸣知道他屁眼里夹屎,装着一无所知的样子说:

    “是这样,吴总。我有几个同学都在这里读书,我们常在一起玩。其中在财贸学院的那个最讨厌,他给我取了个绰号叫小贵子,就是金庸的武侠小说《鹿鼎记》里的那个妓女生的儿子,说我就像他毬事不懂,一天只会给刘总去当三陪。你说他欺人不欺人。我当然不服气,我说我就比他懂得多。他说懂得多懂得少口说无凭,得玩真的。他弄五十道题给我做,我弄五十道题给他做,请师大的同学评卷,各押一千钱块钱在师大那几个同学哪里,谁的得分高,那一千块钱就是谁的,得分低的还要当众承认自己就是小贵子。他弄的那五十道中就有这两道题,我师傅帮我做了一些,这两道她叫我请教你,你是行家。”

    “你他妈的无聊。”吴迪暗松了一口气说。

    “不无聊,吴总。你得帮帮我。今天晚上我就要交卷了。……怎么样吴总,明天我就用这一千块钱请你的客行吗?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你小子。……第一道你去新华书店翻一下词典就行了,……第二道题嘛,答案没有确性,照现行的规定来说,假如你有一百万来路不正的钱,要洗得快,我看只能在同行的另五个储蓄所新开五个户,然后填业务委托单把钱分散,然后才一家家的取,一家家的存。这应该是最快的。”

    他听了,喜得眉开眼笑。赶忙说:

    “谢谢吴总,说定了,我明天请客。”

    吴总没吭声挂了电话。吴总的话他略一想全弄明白了。立刻新开了十二个户,才飞车骑回北门分理处,找划拨单办理内部划拨。内部划拨果然快,转过背就能取。他真佩服那颗“蛋头”了。中午一点多,那些钱就给他洗了一遍。

    可是,二十多个存折装在兜里他就更不放心了。他想。必须找一可靠的地方藏起来。十三妹万一耍横找不到钱,她一时半会也不会怎么样?钱。这会的钱真是和命相连的。生命是可贵的。没了命拿这些钱又有什么用。

    顺着这思路,他想起了那位匈牙利诗人裴多芬的诗。是呀,爱情价更高。韦蔚。自己跟她一直没什么往来,公司还没人知道她,不如把存折和这些股份证券放她那里。

    拿定了主意,走进一家公司买了个相册,把存折和股份证券,林洁的信和孩子的照片一并装在里边。只留下那六千现金,骑车朝贵大飞奔而来。来到校门口又想了想,回身在旁边的商店又买了两件衣服,用衣服把像册包好装进袋里,才推车走进了校门。

    校园很大,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他走了一段,见一棵槐树下的石桌石凳空着没人,觉得心里有些话要交代,走过去坐下取出相册翻开,揭开扉页写了一阵,才又包装好提着,一路找到宿舍区来。

    这时他又有些犹豫了,怕她打开看见了吓着,同时还怕她发现自己的那个密秘。原先他想过专递回家的,可这么大的一笔钱又怎能放心得下。直接回家一趟倒是上策,但他不放心岑惠,从昨天早晨到现在,都三十多个小时了,两人还没见过面,她别学孟姜女寻夫到公司去找就不打自招了。

    他紧张得不得了。也就管不了那么多。豁出去了。

    一路问到女生宿舍,守宿舍的教工不让他进,只帮他打了个电话。不一会,韦蔚可可的踏着地板下楼来,她没料到会是他。

    愣了愣,调皮地撇撇嘴,四下里看了看问﹕

    “怎么,岑惠呢?怕打架。”

    他心急如焚,那有功夫开玩笑。说﹕

    “她没来。她叫我把这东西放你这里,你不知道,我们那地方老丢失东西。”

    “很贵重吗﹖”她看了眼他手里的包问。

    “也没什么,就两件衣服。”他淡淡地说。

    “走吧。”

    她做了个请的手式。他看看表说﹕

    “我要上班。下次来。你给我个电话号码。”

    她知道在城市生存就要按时上下班的,不像农村那么散漫,早去一会晚一会去没关系。她没再言语,懒懒地写了个电话号码给他接过了包。他暗暗松了一口气说。

    “时间不早,我走了。”

    她拎着包送他。两人并排走了一会,他终于忍不住说﹕

    “韦蔚,我不想回去了。希望你毕业了能在这里找个工作。可能的话,将来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这时候了,他还没真正明白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韦蔚更不知道将要发生些什么,只“嗯”的应着点了点头。将他送到操场边上。他上车走了。

    她看他把车骑得那么飞,一颗心悬上去就再没下得来。她就钉似的钉在那儿,欲哭无泪,极目远处,攒动的人流早淹没了他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