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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澈的警惕心和高度活跃的大脑,催眠成功的可能性极低,更何况他还不能以医生的身份进行引导。

    “有些难办啊,看来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了。”方儒喃喃道,“若是能找到合适的切入点就好了。”

    ……

    “方儒,今晚有几个朋友来家里吃饭,你多准备几个菜。”原澈出门前如此说道。

    “具体有几个人?”

    “三个。”

    “嗯,我知道了。”

    方儒送原澈出门,心中好奇那三个被原澈称为朋友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傍晚时,方儒听到开门声,立刻迎了出去。

    “回来了?”

    “嗯。”原澈很自然地抱了抱方儒。

    方儒的视线越过原澈的肩膀,看到门口站着三个发愣的男人。中间一人金发碧眼,轮廓分明,一身充满设计感的时尚打扮透着几分张扬;他左边是一名棕发男子,身材高大,可能比原澈还高了两三公分,看起来像混血儿,相貌冷峻,目光却很平和;最右边的是一名黑发男子,长相斯文,戴着一副精巧的镶边眼镜,目光精锐,看人的眼神带着令人发寒的审视。

    方儒将他们让进来,询问之后,分别为他们倒来饮品。

    “方儒,我来介绍一下,这是艾瑞克(Eric)、严子拓和沈慕。”原澈依次介绍道,“他们都是我以前在大学认识的朋友。”

    “你们好,我叫方儒。”

    “很高兴见到你,儒。”艾瑞克给了方儒一个热情的拥抱。

    原澈一脚踢过去,冷声喝了一声:“死开。”

    艾瑞克灵活避开,不满道:“你刚才不也抱了?这不是你们打招呼的方式吗?”他刚在门口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一向不与人亲近的原澈竟然会主动拥抱别人,实在是不可思议。

    原澈抿了一口茶,没有理会他。

    方儒又分别与严子拓和沈慕寒暄了几句便去了厨房。

    客厅传来他们用英文聊天的声音,似乎在谈论一项发展计划,但参与者并非原氏,而是一个名为“STEV”的公司。

    难道原澈另外创立了一个公司?为什么?他不打算继承原氏吗?原峰知不知道?

    算了,别人家的事,他操什么心?

    “吃饭了。”方儒将饭菜一一摆上桌,招呼众人入座。

    “哇,看起来真不错。”艾瑞克赞道,“儒的手艺真不错。”

    方儒腼腆地笑了笑。

    “艾瑞克,别表现得好像没吃过中国菜一样。”原澈沉声斥道。

    “我只是没在你家吃过。”艾瑞克耸耸肩,嘻嘻笑道,“你知道你邀请我们来你家吃饭时,我们有多吃惊吗?”

    原澈神色不动,兀自用餐。

    严子拓也笑笑:“是啊,澈从来没请我们到家里吃过饭。方儒,你跟着澈多久了?”

    方儒一愣,迟疑道:“两三个月吧。”

    “才两三个月?”艾瑞克满脸兴味地问道,“你是怎么掳获这头暴龙的?”

    “呃……”他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艾瑞克,你话太多了!”原澈冷眼一扫,不悦道,“是安静吃饭还是立刻走人,自己选。”

    “OK,OK,我闭嘴。”艾瑞克摊手,冲方儒调皮地眨了眨眼。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沈慕突然用英文说道:“Lionel,我从不知道你喜欢男人。”

    “男女对我而言没有区别。”原澈同样用英文回道。

    “那么,你得手了吗?”沈慕推了推眼镜,视线透过镜片不着痕迹地观察方儒的表情,见他听到这句话时眼神微闪,便确定他能听懂英文。

    “早晚是我的。”原澈语气笃定。

    也就是说还没到手,这实在不是原某人的行事风格。沈慕略带讥诮地笑了一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饭后,四人去了书房,方儒给他们送上饭后茶点便离开了。

    “沈慕,你刚才想说什么?”原澈盯着沈慕问道。

    “没什么。”沈慕叠腿坐在沙发上,淡淡道,“我只是想知道他是否会泄露我们刚才谈话的内容?”

    “方儒不是多嘴的人。”

    “你也能确定他不是你家老爷子的人?”

    “我叫人查过。”原澈打心里相信方儒。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再过问。虽然STEV的存在被你家老爷子发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保密总比被人盯梢要方便。”

    “我知道。”原澈翻开文件夹,平静道,“别浪费时间了,我们再讨论一下方案细节。”

    四人一直忙到凌晨两点,脸上都透出几分疲惫。他们的公司在英国,待在中国的时间很短,过两天就要赶回去。

    正在这时,书房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原澈应道。

    方儒开门进来,询问道:“这么晚了,你们还不休息吗?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喝碗粥?”

    “要。”艾瑞克立刻表态。

    “嗯,今天就到这吧。”

    四人回到客厅,喝着方儒煮了的粥,一脸舒心。

    原澈突然道:“你们今天就在这休息一晚吧?”

    “咳咳。”艾瑞克被粥呛得猛咳,惊悚道,“你竟然留我们过夜?”

    这是冷血原澈的作风吗?以前无论多忙,他都不会有丝毫同情。现在是怎么回事?

    沈慕扶了扶眼镜,问了一个实际的问题:“房间够睡吗?”

    “两间客房,你们三个分,方儒和我睡一间。”原澈在他们面前毫不掩饰自己对方儒的占有欲,无论是眼神还是动作,都带着不同一般的亲昵。

    沈慕不说话了,眼中闪过“果然如此”的了然。留下他们三人,不过是找借口和方儒同床罢了。

    艾瑞克一脸贼笑,严子拓倒是没有什么异常的表情,只是多看了方儒几眼。

    方儒没有话语权,只能说一声:“我去收拾一下客房。”

    收拾完毕,方儒走进原澈的主卧,刚放好洗澡水,原澈便进来了。

    “你累了一天,泡个澡舒服点,睡衣就放在置物台上。”方儒背对着他说道。

    原澈望着他的背影,上前一步拥住他,鼻子在他颈项边蹭了蹭。

    方儒偏了偏头,闪避道:“时间不早了,快点洗洗睡吧。”

    “你给我按摩。”

    “遵命,BOSS。”

    原澈嘴角挂笑,几下将自己脱个精光,大方地展示自己的身材。

    方儒当他是一坨人形腊肉,视而不见。

    原澈有些气闷,这家伙对他的身体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仰躺在温水中,闭眼享受方儒的按摩。纤细而有力的手指,有节奏地在他头上按动,一点点驱走他的疲劳。

    “别在浴缸里睡了。”方儒拍了拍原澈的肩膀,小声唤道。

    “嗯。”原澈双眼半开半合,慢悠悠起身踏出浴缸,取来毛巾擦拭身体。

    “睡衣。”方儒将衣服递过来。

    “不穿了。”原澈随手将毛巾一扔,赤身裸/体地躺上了床。

    这家伙要裸睡?方儒一脸黑线。

    “过来睡觉。”原澈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方儒将灯光调暗,躺到原澈身边。

    刚躺下,原澈便像蛇一样将他缠住,亲密无间,近得呼吸可闻。

    方儒一动不动,他了解原澈的脾气,越反抗越不可收拾。如果他只是把他当作抱枕,那就乖乖做他的抱枕好了,总比做人肉叉烧包好。

    但是原澈显然没那么老实,他的手臂伸进方儒的睡衣,在他身上摸来捏去,大腿也在他腿/间摩挲。

    “原澈。”方儒低喝一声。

    原澈沙哑道:“我想要你,怎么办?”

    方儒气闷,这家伙就不知道累吗?现在都凌晨三点多了,精神还这么亢奋,早知道就让他睡死在浴缸里算了。

    “很晚了,原澈。”

    “我不困。”

    “我困了!”

    “那你睡吧,不要理我。”

    “……”谁能把这家伙拖走。方儒闭上眼睛,干脆装睡。

    “……方儒,方儒,真的睡了?”原澈侧头望着方儒,见他眉宇间透着几分疲倦,确实累了。

    “好吧,今天放过你。”原澈将他揽入怀中,准备睡觉。

    方儒暗自舒了口气。

    谁知下一秒,原澈又不安分地动了动,低头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低声道:“晚安。”

    嗯,晚安。

    沉寂几秒,原澈又吻了一下,这回还把舌头用上了。

    我忍。方儒眉毛微微颤动,将头埋进被子中。

    “好吧,晚安。”

    原澈睁着眼睛,强迫自己进入无我状态,但是下/身不受控制,沉默地j□j着。

    他缓缓缩进被子,低头在方儒脖颈处轻轻啃咬,呼吸变得沉重。

    方儒呻/吟一声,将头重新探出被子,脸色潮红,呼吸凌乱。

    原澈跟着钻出来,见他眉头紧蹙,一副隐忍的模样,便压下欲望,再次道了一声:“晚安。”

    你倒是给我“安”啊!方儒在心里抓狂。这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谁受得了?

    也许是听到了方儒的咆哮,原澈总算安分下来,只是长手长脚地缠着方儒,不再毛手毛脚。

    狂躁病患者,还伴有轻微的多动症,要理解!

    作者有话要说:

    ☆、法语

    第二天10点多,沈慕等人在一阵悦耳的钢琴声中醒来,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入房间,静静倾听片刻,晚睡的晕眩和疲劳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灵的平静。

    听到门声,方儒停下弹奏,看向走廊,原澈的身影出现在拐角处,他果然是第一个醒来的。

    原澈走到方儒身边,拥抱他,轻轻道了一声:“早安。”

    “早安。”方儒同样回应。

    两人靠得很近,发丝轻触,落地窗外的光线勾勒出他们的轮廓,有如一副充满暖意的油画。

    沈慕站在他们身后静静凝视了片刻,然后转身走开。艾瑞克伸着懒腰跟在他身后,嘴里低声嘟囔着什么。严子拓依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一眼而过。

    吃过早饭后,三人人没有多作停留,整理了一下资料后便匆匆告辞。

    坐在车上,艾瑞克对另外两人说道:“澈的运气不错,儒很适合他。”

    严子拓认同地“嗯”了一声。

    沈慕转头看向窗外,没有发表意见,脑中却不自觉浮现他们互道早安的画面,那种自然而然的熟悉与契合,让他在那一瞬间有种惊艳的感觉。这是在羡慕?

    接下来的日子,原澈依然忙碌,但是以前自虐似的工作状态,如今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调整得规律合理,除了适当的休闲之外,还会应邀参加一些酒会应酬。有方儒在身边,原澈逐渐放开束缚,开始主动与人交流。他外表出众,能力卓越,天生拥有受人瞩目的王者风范,善于掌控节奏。在克服了负面的心理因素之后,他的光芒逐渐显露,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其中,也包括方儒。

    原澈的魅力不仅限于他在商业上的才能,还有他身上那种令人信服的强大气场。不得不说,上天是偏心的,在成千上万的平庸者之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是得天独厚的。

    一个月后,原氏、安氏和帝华三方正式签署合作协议,这一消息轰动了整个商业界,三强联合,他们将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影响市场和股票的风向。原澈的名字逐渐频繁出现在各大报纸媒体之上,风头一时赛过了原氏集团如今的代理总裁原泽。记者似乎现在才发现这位行事低调的商业骄子,对他的热情简直一发不可收拾。可惜,原澈从不接受采访,而且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他的神秘和才能,让记者们又爱又恨。

    在庆功宴上,原澈端着酒杯,轻松地与几位名流交谈,方儒就站在不远处,低调地做着他的助理,不多嘴不失礼,只是偶尔与前来搭讪的人应对几句。别人对他印象不深,却也不至于低看他。

    “无聊吗?我们到那边坐会。”原澈带着方儒走到窗边的沙发上坐下,“吃点东西?”

    方儒笑道:“我刚才已经吃了。倒是你,空腹喝酒很容易醉的。”

    “没关系。”原澈毫不在意。如果是以前他或许还会有所顾忌,但自从有了方儒后,他便不再担心了。喝醉了有他照顾,没醉也可以装醉。这种状态更方便他吃方儒的豆腐,方儒对醉酒的他一向宽容。虽然他很想和他做/爱,但平时的调/戏和逗弄也是一种乐趣,强行占有可能会失去这种乐趣,所以他宁愿多忍一段时间。

    “待会我和James他们告个别,我们就回家。”

    “嗯。”方儒顺从地点点头。

    原澈凝视着他,眼中满是愉悦。刚开始带方儒参加宴会时,还担心他会不适应,但他的表现却出乎他的意料,尽管话不多,却不卑不亢,矜持而得体,就像一名儒雅的学者。

    他很喜欢方儒这种温润如玉的气质,让他有种想要把玩温养的冲动。

    这时,方儒突然转头看向旁边不远处的位置,那里有几人正在交谈,其中一人说的是法语,他身边还有一个翻译。

    “怎么了?”原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问道,“有你认识的人?”

    那些人曾经与原氏打过交道,在商业界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原澈还有些印象。

    “不认识。”方儒收回目光,垂眼抿了一口红酒。

    原澈挑了挑眉,一边打量他的表情一边细听那边几人的谈话内容。很巧的是,他们似乎正在在讨论与他有关的话题,多次提到原氏和他的名字。那名法国人的表情有些倨傲,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他的翻译却是表情局促,翻译时说话吞吐。其余人没有察觉异常,依然在高谈阔论。

    不过一会,那名法国人在翻译的示意下发现了原澈,他先是愣了愣,随即对原澈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举起酒杯,提高音量说了一句什么。

    一般别人向自己敬酒,礼尚往来应该回敬。原澈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看到他的动作,很自然地准备举起酒杯。

    方儒突然伸手拦住,转头对那名法国人说道:“Monsieur,Tu me rends mal au coeur!(先生,你真让我恶心!)”

    那名法国人倏地站起来,狠狠瞪着方儒。

    原澈眼中闪过诧异,没想到方儒竟然会说法语。看那名法国人的反应,刚才显然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他决定静观其变。

    “怎么回事?”法国人身边的同伴一脸奇怪,翻译则是神情紧张。

    方儒站起来,直视对那名翻译道:“他刚才那样侮辱我们的国家,目空一切,你居然还替他圆场,仍由他当着这么多Z国人的面大放厥词?”

    翻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法国人指着方儒呵斥了几句。

    方儒用法语回敬道:“在我们国家的土地上,请注意你的用词!我们的经济发展如何,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我们的青年才俊也轮不到你品头论足。如果你再用这种侮辱性的话来抨击我的祖国和朋友,那么我会将你的言论发到网上,让全世界都看看你们法国人的素质。”

    说着,他从口袋中取出手机,将录音界面展露在他面前。

    法国人指着他,脸色铁青。

    方儒又对那名翻译严厉道:“这位先生,以后请你据实翻译,别让自己的伙伴在被侮辱的时候还像小丑一样给别人赔笑。”这回他用的是中文,所有人都听懂了。

    翻译垂下头,不敢去看其余人的脸色。

    他们这边是骚动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有一些懂法语的文在小声给身边的人翻译。

    方儒的严词斥责让人大快人心,那名法国人则受到了来自四周的敌视。

    这是原澈第一次见到方儒生气的样子,不同于往日的温雅,他傲然而立,如一棵青松,凌然不可侵犯。

    他起身与他并肩而立,对法国人身边的人说道:“刘总,如果你们以后还想和原氏合作的话,希望你们慎重选择伙伴,相信在场所有人都不会欢迎一个对本国带有歧视的外国‘友’人。”

    他将“友”字咬得很重,周围众人皆出声附和。在这样的场合公开侮辱,实在是不智之举。这名法国人仗着别人听不懂法语,肆意言论,却没想到真的引发了众怒。

    这时,会场经理带着几名保安走过来,礼貌地请他们离开。法国人不敢真的闹事,只能灰溜溜地走人,他身边的同伴愤怒之余,颜面尽失,那名翻译的工作肯定也保不住了。

    方儒本来没打算管的,但那人竟然敢明目张胆地挑衅原澈,自以为没人敢声张。

    他当时敬酒时说的是:“小子,你也只能在Z国逞逞威风,如果到了法国,恐怕连一名助理都不如。”

    方儒没由来地升起一股怒火,想也没想就站起来了。

    原澈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望着方儒的眼神温柔似水。

    他问道:“你真的录了音?”

    方儒晃了晃手机,笑道:“怎么可能?距离这么远,手机哪里录得清楚,只是吓唬他而已。”

    原澈忍住笑,突然很想抱住他,但碍于地点不合适,只得伸手在他肩膀上搭了搭。

    方儒又道:“其实法国人大多都是很绅士的,今天难得遇上这样的极品。”

    原澈“嗯”了一声,眼神冰冷,心里并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那个法国人。

    一场小插曲过去,原澈告别James,和方儒一起回家。

    “没想到你法语说得这么好。”坐在车上,原澈随口说道。

    “我的钢琴导师是法国人,另外我也想去法国进修,所以特别学过一段时间。”方儒半真半假地回答,他以前的钢琴导师确实是法国人,他也确实去法国进修过,只是进修的不是钢琴,而是心理学。

    “去法国进修?”原澈问道,“你想做钢琴家吗?”

    “不是。”方儒笑道,“钢琴只是我的爱好,虽然可能一辈子达不到大师水平,但也希望能有更多增长见识的机会。”

    原澈沉默下来,一直到家都没有再说话。

    洗完澡,原澈静静躺在床上,回想方儒之前所说的话。他说他想去法国,那么自己舍得让他去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他不愿意方儒离开,别说出国,就是踏出他的生活范围一步都不愿意。

    原澈拽起枕头猛地往地上一砸,烦躁地翻来覆去,第一次意识到方儒并不是完全属于自己,他也有他的追求,也许有一天他会提出离开,那时候他该怎么做呢?

    可恶,真想把他圈起来,让他哪都去不了!他是不是该有所行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占有欲

    不知不觉中,方儒已经留在原澈身边大半年,原澈的恢复情况良好,基本克服了一触即发的狂躁症状,与人交流无碍,也不再那么排斥别人礼貌性的碰触。

    方儒觉得是时候进入最后阶段的疗程了——减少原澈对他的心理依赖。

    原澈的业余时间,几乎全都与他在一起,跑步、吃饭、逛街、看电影、下棋、谈论时事、参加聚会、休闲健身、品评美食、聆听音乐等等,两人就像情侣一般,过着亲密闲适的健j□j活。

    方儒对原澈的影响力绝对出乎他的预想,而他也习惯了对原澈的照顾,想要疏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开始适当地减少与原澈参加聚会的次数,三次中回绝两次;在家时,也会尽量不与他同处一室,避免过多的肢体接触。除了每天的晨跑和弹琴之外,很多两人一起的活动都被方儒一一推搪,他积极地为原澈提供交友的机会,给他更为开阔的空间,让他逐渐适应没有他的生活。

    但是,原澈早已将方儒放在了他后半辈子的人生规划上,并不会因为相处时间的多少而改变。他的举动只是让原澈认为他在抗拒他,逃避他,不想做他的人。结果疏离策略不但没有奏效,反而让原澈决定不再犹豫,先下手为强,这也是他期盼已久的事情。

    “方儒,我们这周末出海吧?”

    “出海?为什么要出海?”

    “就是想开游艇去玩玩。”

    “只有我们两个人去吗?”

    “当然。”原澈瞥了他一眼,“你还想邀请什么人?”

    “人多比较热闹。”方儒笑道,“上次在酒吧遇到的那几个朋友就不错。”

    原澈冷哼一声:“不错?你中途就离场了,怎么知道不错?”

    方儒摸着鼻子,不好意思道:“抱歉,我……”

    “行了。”原澈一摆手,用不容拒绝的语气决定道,“这周末,你准备一下,我们去海上钓鱼。”

    “哦。”方儒表面答应着,心里却在思量各种推脱的理由。

    不过原澈并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周五晚上,他直接将方儒塞进车里,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去了海港。海港有原氏旗下的酒店,他在酒店订了套房,第二天早上就带着方儒上了游艇。

    游艇在海天之间浮游,碧空如洗,视野开阔,清新的海气令人心旷神怡。方儒扶在栏杆上,仰望天空,眼中仿佛映出了一片美丽的幽蓝,晶莹如水。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为他增添了几分灵动的朝气。

    “喜欢大海吗?”原澈从身后拦住方儒,将他圈在怀中。

    “嗯,很美。”方儒不着痕迹地退开。

    原澈没有在意,问道:“会开游艇吗?”

    “不会。”

    “过来。”原澈拉着他来到船舱,也没问他的意见就开始教他驾驶。

    方儒本来没有兴趣,但随着游艇的移动,他也逐渐尝到了海上驰骋的乐趣。

    原澈见他上手,便不再多言,侧头静静地凝视着他专注的表情和眼中闪烁的光芒。

    正在全神贯注中,方儒突然感觉什么温湿的东西划过他的颈项,轻舔他的耳垂,呼吸喷洒在他的肌肤上,引起一阵麻痒。

    方儒缩了缩脖子,心头微颤。

    原澈紧紧环住他的腰,埋头在他脖颈处,挑/逗般地舔吻。

    方儒慌忙避让道:“原澈,我肚子有点饿了,先去吃点东西吧?”

    “好。”原澈目光深沉,退开一步。

    方儒将食物摆弄出来,原澈则开了一瓶红酒。

    “我特意准备的红酒,尝尝。”原澈给方儒倒了一杯。

    “谢谢。”方儒接过,浅尝一口,含在嘴中,先是苦涩,随即便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清香和纯滑。

    他眉头舒展,眼中隐隐透出几分喜爱。

    原澈嘴角微扬,一边随意与他聊起各种有趣的话题,一边为他续酒。两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中,一瓶红酒已经见底。其中大半都被方儒喝掉。只见他面颊晕红,目光迷蒙,明显有了醉意。

    方儒的酒量还不错,但原澈这次特意让人从外国带回了几瓶高度红酒,颇有后劲。再加上他在红酒里加了一些调情的东西,方儒就算只喝一口也会逐渐感觉酥软,更别说他还喝了大半瓶。

    原澈看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灼热,方儒被他看得不自在,摇摇晃晃地起身道:“有点热,我去吹吹海风。”

    刚迈开一步,他便被一阵巨力拉倒在地。

    “方儒,我要你。”原澈翻身将方儒压在身下,用低沉的嗓音再次叙说他的渴望。

    方儒呼吸凝滞,身体发热,意识有些混沌。

    嘴唇被吻住,一条she头钻入齿间,辗转吸shun。

    “唔……不要……”方儒偏头闪避。

    原澈毫不退让,继续霸道地索吻。他的双手也没有闲着,利索地扒拉两人的衣服。

    方儒四肢无力,软软地挣扎,意识到刚才所喝的红酒肯定有问题。

    “你……你在红酒里下了药?”

    “一点调/情的药物,对身体无害。”原澈坦然承认,低声抚慰,“我只是想让你更舒服。”

    下药也下得如此理所当然,原澈你还能更强权主义一点吗?

    “舒服?”方儒呼吸凌乱,压抑道,“被男人上怎么会舒服?”

    “试试才知道。”原澈双手扶住他的腰,顺着锁骨一直向下舔吻。

    方儒早晚是他的人,这点毋庸置疑。只是方儒始终不能接受男人,抗拒他的进入,他只好用些手段,避免在做/爱过程中伤害他。

    “唔……住手,原澈,不要……”方儒浑身火热,颈项、锁骨、胸部、腰腹、大腿……都被原澈印下了细碎的吻痕。

    方儒翻身想要逃离,脚踢在桌柱上,发出一声震响。

    原澈将他制住,趁势扯下他的长裤,抬起腿,低头啃咬,动作热情而大胆。

    一根略显粗糙的手指顺着股缝进入腹地。

    “啊!”方儒弓起身体,心中涌起一阵恶心和难以形容的怪异感觉。

    “好紧。”原澈低叹一声,不知从哪里取出一个瓶子,挑开瓶盖,沾上润滑膏,再次插/入,轻轻划动。同时,另一手握住方儒的前端,不断摆弄。

    “唔……”混蛋!方儒内外煎熬,有如一只被放在热锅上的虾子。

    “放松点。”原澈不停地搜寻他的敏感点,硕大的欲望急切地在他大腿根部摩ca。

    方儒突然微微一颤。

    “是这里吗?”原澈低低笑了一声,手指继续动作。

    “……”方儒侧脸贴在地板上,紧咬嘴唇一脸隐忍。

    “别忍着,叫出声来,我想听你的声音。”方儒的shen吟声软软的,如小猫般惹人怜爱,又像海妖,充满诱惑。

    不能这样继续下去!方儒双眼半睁,用模糊的视线四下打量。

    身上的男人动作越来越急切,欲望就在入口处蓄势待发。

    方儒深呼一口气,右手不经意摸到了一件东西,想也没想就猛地朝原澈的肩膀砸去。

    原澈吃疼,放松力道。

    方儒趁机退出,踉跄着翻身而起,赤luo着身体朝船舱外跑去。

    原澈一个大意没拉住,低咒一声,起身直追。他今天对方儒势在必得,绝对不允许他逃离。

    然而,方儒却做出了让他大惊失色的举动,他竟然跨过栏杆,毫不犹豫地跳入了大海。

    只听“砰”地一声,平静的海面上激起一阵水花。

    “方儒!”原澈探身大喊,“该死!”

    他迅速放下绳梯,然后纵身跃下。

    幽蓝的海水中,方儒全身赤luo地悬浮,柔软的头发轻轻飘起,阳光透过水面洒落,泛起片片波光,充满魅惑的水色中仿佛孕育了一只刚刚生出双腿的美人鱼。

    原澈屏住呼吸,将方儒托入怀中,亲吻他的嘴唇,给他渡气。

    两人相拥冲出水面。

    “咳咳咳。”方儒不住咳嗽。

    “你是想死吗?”原澈掰着他的肩膀,怒不可遏地大吼。

    方儒摸了摸脸上的水渍,意识被海水一冲,恢复了不少。他望着原澈没有说话。

    原澈阴沉着脸,压下怒火,拉着他顺绳梯爬上了游艇。

    方儒无力地靠坐在船边,原澈顺了顺气,上前一把将他抱起,回到船舱,取来毛毯将他裹住。

    方儒缩在毛毯中,湿淋淋的头发贴在脸边,表情忧郁。

    原澈突然捧住他的脸,泄愤般地咬吻,狠狠道:“别想逃,你这辈子都是我的!”

    方儒的睫毛微颤,沉默地将脸埋进毯子里。

    “方儒,你就认命吧。”原澈盯着他的眼睛,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我会让你适应我,接受我的进入,侵占,掠夺,无论你如何厌恶,我都会让你接受。所以,不要妄想逃避,你的最终归属,只有我原澈一人。”

    原澈毫不避讳地对方儒宣告他的所有权。

    方儒身体发颤,第一次对原澈生出了惧意,他那狂烈的目光,仿佛一张大网,将他牢牢禁锢,让他无处可逃。以前无论原澈有多暴躁,他都没有害怕过,但如今却有种难以抗拒的感觉。

    “方儒,我想和你做/爱,不是今天便是明天。如果你做不了决定,我就帮你做!”

    “……”

    “方儒,这辈子就和我过吧?我不会再有别人,你也不能有。”

    “……”

    “你,听明白了吗?”原澈一字一字地问道。

    “我……”不能直接拒绝他,不能当面反驳他,方儒暗暗提醒自己,然而,他最终说出的却是三个截然相反的字,“我、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  宣战吧,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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