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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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1章 打人

    听完梁馨的叙述,蒋萨萨无奈的揉起了脑门儿。

    这是啥?这不就是活生生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了吗!在泰国的时候,高承爵都那样了,梁馨刚才还说什么?说因为陈娇,吃醋了?

    但对于感情这种事儿,蒋萨萨是最没资格谈的。如果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伤了,之后这个女人还能对这男人有感情这种事儿,蒋萨萨以前可能认为这是女人贱的,自己找罪受,活该。但现在她完全深有感触,她自己不就这德行。不然她早就不一门心思的放在陈默身上了,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遍地都是啊。可感情这种事儿,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尤其现在的梁馨真不行啊,她都是结了婚的人了!

    梁馨的声音里充满了以往不曾有的纠结,“小昕还跟高承爵特别的亲,高承爵看小昕的时候,也跟看自己孩子一样,很有耐心很温柔……”

    “打住打住。”蒋萨萨赶紧打断了梁馨,“你和钟宁清结婚的时候,不就是因为他对小昕好吗?你可千万别用同样的理由对待高承爵,回头你再跟高承爵来了个婚外恋,大馨,那这事儿姐都得数落你了。你得拎清你现在的身份……哦对,钟宁清出差回来了吧,你们俩现在怎么样?做了吗?”

    梁馨坐在床边上,两条腿就跟小孩似的,晃晃悠悠的,好一会儿才说,“萨萨姐,你怎么样了?宝宝稳定吗?”

    一提到蒋萨萨肚子里的孩子,她就乐得欢了,特别幸福的摸着肚子说,“医生说了,我这身体特棒,孩子也特棒,都健康着呢。”说完又立马收起了笑,不乐意的说,“不是大馨你在这跟我转移话题呢?我刚问你你和钟宁清怎么样呢!”

    “先打个预防针嘛,问问你怎么样,再和你说……”梁馨听见蒋萨萨说她怀孕很稳定,才缓缓的把她最近发生的事儿一股脑的说了出来,“钟宁清回来是回来了,但是我在和他谈离婚。他不碰我的原因是他有艾滋病,他是。”

    “我……操!”梁馨还没说多少呢,蒋萨萨就急了。

    “萨萨姐萨萨姐,你听我说完再激动行吗?”

    “那你说,你说。”

    这回梁馨说话说的很快,就怕蒋萨萨再把她打断。蒋萨萨心情一起一伏的,不好。

    “他是被他前妻传染的,我也去做过检查,没被他传染,他也同意离婚了。还有年前的时候,黎邵辰他妈来找过我,我去见了。你别急着说什么,我没告诉你是怕你去了再一生气胎不稳。***意思你应该能猜出来,以后打官司的可能性比较大。”梁馨深深的吸了口气,又道,“如果我是单身妈妈,也许胜算就会变低。所以我没有立刻和他去离婚,钟宁清也说都会配合我。”

    蒋萨萨安静的听着,一直听到梁馨说完,就一个想法,梁馨这就是命运多舛吧?

    一直都挺有主意见儿的蒋萨萨,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最后只感慨道,“怪不得你对高承爵又有感觉了。算了,姐收回前面那些话,你现在就是真和高承爵搞婚外恋了,姐也啥都不说了。”

    于是话题又回到了刚才那地儿,接着梁馨又给蒋萨萨扔出了一道雷,“萨萨姐,我怀了高承爵的孩子,泰国那次。”

    蒋萨萨好悬没被梁馨给炸焦了,这忒么的活脱脱一场家庭伦理狗血剧场啊。

    “那什么,你让我捋捋,”蒋萨萨有点语无伦次了,“那你准备咋办?留下,还是打了?”

    梁馨无语,“我在向你求问啊萨萨姐,而且我已经因为小昕隐瞒一次高承爵了,现在要是再瞒着他打了的话,我感觉他都能杀了我。但如果把这事儿告诉他,我怀疑我能被他直接带回家,天天被他看着,直到我把这孩子生下来。”她现在已经完全了解高承爵了,她刚才为什么对高承爵那个态度?就是因为高承爵还是撒谎了。在医院的时候他为什么说要打下去,哪可能是单纯的担心着急,他肯定以为那是钟宁清的,不想让她生钟宁清的孩子。在泰国的时候他又为什么要威胁她和他做那种事,因为他本就想让她怀孕。他去之前要是没准备的话,当时只做了那一次,怎么可能这个孩子,就这么巧的来了?

    蒋萨萨这回也终于明智了一回,“你告诉他吧,就这两天,找时间告诉他,心平气和的和他谈。现在孩子有快两个月了吧?这事儿不能拖,如果真要打掉的话,越晚打越对你身体不好。谈的时候顺便再让他帮忙给你找个好律师,不是姐安慰你,等黎邵辰他妈走了,你也和钟宁清顺利离婚了,你的苦日子,可能就到头了。”

    梁馨一直都挺听蒋萨萨的,所有自然就完全同意蒋萨萨的说法,就按这个来吧。

    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在离婚后生活能够平静下来。

    而蒋萨萨刚挂了电话,还没工夫再仔细想想梁馨的那些事儿,就听见婆婆在屋里面的咳嗽声。

    这电话打的时间有些长,她也就忘了之前还正跟傅丹发短信呢,回手把手机仍旁边了,就赶紧走了过去。

    陈默妈那天晕倒后,就被陈默爸送到了医院,接着又是好顿的检查,等两位老人从医院回来没多久,前后脚的功夫,陈默和蒋萨萨就到家了。

    当二位老人瞧见儿媳妇的肚子鼓起来了的时候,都要乐开花了!

    陈默妈这会儿也能自己动弹了,不然五分钟之前还是陈默爸扶着她呢。

    陈默妈是又给蒋萨萨递拖鞋是又把蒋萨萨搀扶到沙发上的,激动的问这问那的。

    蒋萨萨都笑着答了,虽然从看见陈默妈的时候开始,她满脑袋里转着的都是高郡和高承爵姐俩。

    陈默那会儿正在低头给蒋萨萨倒热水呢,边给她试温度边含笑的听着他妈和蒋萨萨聊天。真是其乐融融的,感觉那时候挺圆满的。

    陈默妈突然打了陈默一下,就照着脑瓜儿顶打的,瞪着眼睛埋怨的说,“小默,萨萨怀孕的事儿你怎么一直没告诉我和你爸啊?”

    陈默爸上次腿摔骨折了,现在也基本痊愈了,在沙发周围绕一圈又一圈的就看着蒋萨萨的肚子。因为作为公公,他不好开口问细节,就只能在周围转圈看着。听见他老伴儿的埋怨,这会儿也回头问陈默,“对啊,怎么没告诉我们俩?”

    陈默自然地垂头去摸蒋萨萨的肚子,好像这动作已经做了千百遍了,头也不抬的说,“萨萨说要给你们二老个惊喜。”

    于是蒋萨萨囧了,她真没说过这话,明明是陈默说的,“晚些时候告诉他们吧,不然第二天二老就得从三北赶来。”

    蒋萨萨讪讪地笑了,“过年嘛,想给爸妈一个惊喜。”

    然后在一顿的嘘寒问暖之后,陈默爸才说她婆婆晕倒了的事儿。

    陈默爸也没深说,就说这两天过年忙叨的,可能累着了,多卧床休息就好。然后又拐弯抹角的说陈默妈可能是想孩子想的,老人老了,总希望儿女在身边。

    于是蒋萨萨也不好回去看她妈了,这几天就在陈默家过的。

    蒋萨萨虽然怀孕,但身体一直都不错,没出现过分的反应,顶多偶尔孕吐。所以也就趁这机会敬敬孝心,每天都是她在照顾着陈默妈,一听见婆婆咳嗽声,就赶紧过去问问。

    可要不说这世界就是巧事儿多,蒋萨萨刚挂电话,陈默就看见了她又乱扔手机了,就想把手机给她拿过去。然后习惯性的滑了解锁,就看到了一串没有标记姓名的号码和她的短信对话,再按返回键的时候,显示短信已经有858条了!

    其实傅丹这几天给蒋萨萨的短息,真没说什么露骨的话,也没有任何的威胁,但就是他的短信真的太勤了,而且开场还永远都是问她在做什么。

    那蒋萨萨就只能回她在做什么,当然有的时候也撒谎,就说自己在发呆。

    她以为傅丹就不会问什么了吧,结果傅丹还会问她,你发呆做什么。

    蒋萨萨是真想掐死傅丹。

    陈默再看了一遍那一串的号码,把页面调回了刚刚的短信页面,放下手机,什么都没说,拿着外套就往外走。

    这会儿蒋萨萨也从婆婆的卧室出来了,看见陈默往外走,连忙问他,“都快黑天了,这是要去哪啊?”

    “出去给爸买条烟,爸没烟了。”

    陈默爸这几天真就在说大过年的也没人给他送烟,都快抽完了。

    于是蒋萨萨也就没多想,“那你去吧。啊,等会儿,虽然就在楼下,你也多穿点吧,别回头冻感冒了。你等会啊,我回去给你条围巾。”

    可蒋萨萨再拿着围巾出来的时候,陈默已经走了。

    明明是件很小很小的小事儿,蒋萨萨却站在门口,有些发呆。

    他这种拒绝的方式,让她很难受很难受,难受的甚至有些不知所从。

    而陈默哪里是去买烟了,坐进车里,刚打着火,就凭着刚刚的记忆,给那一串号码拨过去了。

    只响了一声,那边就接了起来,“喂?”

    心一沉,和他想的完全相同,陈默缓缓道,“傅丹。”

    傅丹的声音也不再那么轻快了,“陈默。”

    两个男人似是在打哑谜一样,叫了对方的名字后就不再说话了,最后还是陈默开的口,“你在哪,我现在去找你。”

    “在家。”

    “等着。”

    陈默给秘书打了个电话,让他查一下傅丹的地址,然后从三北市,就这么一路飙回了新港。

    其间蒋萨萨给陈默打过电话,问他怎么还没回来。

    陈默只说,“在楼下碰到个朋友,顺便和他去吃个饭。晚上你先睡吧,今天可能很晚才会回去。”

    蒋萨萨失望的声音,他听得清晰,可安慰的话再也讲不出。

    陈默到新港到的很快,到了傅丹的楼下,就给他打电话让他下楼。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傅丹到楼下的时候,四处看了看,只看见一辆车,但那辆车也没打车灯,完全没看见陈默的身影,他就要拿出手机再给陈默回拨过去,可他刚掏出手机,还没按下通话,就感觉旁边一道风吹了过来。

    然后,傅丹就中招了。

    陈默的偷袭非常成功,抓住傅丹的衣襟,就冲他的脸上来了一拳。

    傅丹是真被陈默这一下子给打懵了,脑袋晃了好几下,眼前都黑了。

    然后陈默又对着傅丹的同一边脸又来了一拳。

    两拳下去,傅丹就是反应再慢也反应过来了,陈默这是专门来打架的是吗?好!傅丹撸起袖子,就开始回击。

    反正他们俩也不是没打过架,可惜的是,好像每次都是傅丹先挨一拳头。

    陈默似乎比傅丹高了两三公分,还比傅丹的身体要壮一些,打到后来,仍是陈默站在上风,把傅丹给压到了墙上,手臂抵着他的脖子。

    两个男人都打累了,喘着粗气。

    陈默的脸都冷成冰块了,而傅丹被他钳制的难受,突然一声吼,“你***有病吧?大过年的你来找茬?”

    陈默面无表情的说,“傅丹,萨萨是我老婆。”

    “你老婆怎么了!你老婆我就不,”傅丹突然反应过来了,“你看见我和萨萨的短信了?”傅丹乐了,丹凤眼眯成了一条欢快的细缝,“早不就告诉过你了吗,萨萨和我……”

    “闭嘴!”陈默的手臂又使了一个力道,“我告诉你,我从来就不信萨萨能和你发生关系,你对萨萨使了什么招我也能猜到,但你最好别再用那些事儿威胁萨萨!”

    其实陈默的话,就是家雀打老鹰,我那么一说,你那么一听就得了呗,可傅丹哏劲儿上来了,偏不,他挑着眉挑衅一样的说,“我就是联系了你能怎么着?陈默,我知道你认识的人多,但我傅丹同样。黑道白道我也都通着呢。”

    陈默松开傅丹,对着傅丹的鼻子又是一拳,这一拳打得那个实诚,傅丹的鼻血顿时就流了出来。

    陈默低声冷笑道,“那你就试试!”

    ☆、052章 撞见

    揍完傅丹之后,陈默开车就走了,没理傅丹跟个疯子似的在他身后又跳脚又怒骂。

    但车也没开走多远,转了几个弯,小区都没出,就靠个道边停下了。

    陈默真是个挺严于律己的人,别的不说,就说这晚上应酬喝酒的事儿。

    现在三十岁稍微有点成就的男人,哪个不是体态丰满小肚腩倍儿肥的啊?小肚腩怎么长起来的?基本都是因为平时不锻炼,可能一天加起来走的路,就是从楼上下来上车,再从车上下来进公司,估计顶多两百米的路。然后再加上应酬的时候胡吃海喝,大半夜回来直接就睡了,才弄出的这么个腐败肚儿的。就算是个瘦老鼠,照这么个吃法喝法玩法,都能变成胖猫。

    但陈默就不,他应酬的时候,吃的一般都很少,就是吃,也都是挑着青菜吃。

    喝酒是在所难免的,这控制不住,人敬了,他就得意思意思喝两口,但人陈默喝得再多,回家的时候都能上跑步机跑一小时再下来,实在醉得太大了,也得在楼下吹一个小时的风消化差不多了再睡觉。

    蒋萨萨还每晚一口红酒呢,人陈默是每晚一袋牛奶。

    要不说人那身材好你也别羡慕,人都是平素里长年累月练出来的。

    但这么个对自我要求如此严格的人,大晚上的,居然买了盒软包中华,坐在车里是一根接一根的抽。

    陈默平时也抽烟,但抽得非常少,就跟女人的大姨妈似的,一个月也就抽那么一根吧。这冷丁一抽,就感觉整个脑袋都飘飘忽忽的,晕。

    大冬天的,车窗开了个小缝儿,就看那一缕缕朦胧的烟雾向着小缝儿飞出,再一股股的寒风顺着那小缝儿吹进来,车里的暖风跑没了,都是冷空气。

    陈默的衣服在刚才打架的时候,被拉扯的有点乱,但依旧不影响他整个人的俊朗。

    白色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散了,却露出了凸显男性魅力的上下不停滚动的喉结。白色衬衫外面的羊毛坎肩,被拽得左右肩不对称,最外面风衣外套上的束腰袋子被拽开了,但清爽的头发没有变乱,脸上也没有挂彩,倒像是个刚打过仗的硬汉。

    怪不得蒋萨萨能够喜欢陈默那么多年,估计是个女人,看见陈默现在的样子,都会想要伸手去摸摸他,哪怕不摸他胸肌,摸摸他那张俊朗的脸,都妥妥的了。

    窗外尽是墨色的黑,半空中挂着很细小的弯月牙,除了风声,没有任何人声,车声,甚至店铺牌儿上都没有挂着霓虹灯,没有任何光亮。

    陈默突然想起临走前,蒋萨萨要给他拿围巾的事儿了,如果再等一分钟,等她亲手给他围上,一定会比现在温暖。

    蒋萨萨……手指间夹着根已经燃了一半的烟,手腕抵着脑袋,撑在方向盘上,陈默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这三个字。

    一直到香烟燃尽,烫到了手指,疼了一下,陈默才想起来要看手机。

    他刚才揍傅丹的时候,就把手机放车里了。这会儿拿起手机,果然就看到了蒋萨萨的未接来电。

    通知栏上有两个未接来电,还有一条微信。

    这个微信是不久前蒋萨萨给他下载的,具体说是在他出差回来后,蒋萨萨给他下载的,号也是蒋萨萨给他申请的。

    当时蒋萨萨还反反复复的告诉他,不准把微信号告诉任何人,这就是咱们俩的联系工具,这是秘密!当时的蒋萨萨真是又霸道又可爱还有点小傻气。想到小傻气这个词儿,陈默弯了弯嘴角儿,这个小傻子,肚子里还有另一个小傻子呢。

    陈默带着浅浅的笑意,听了微信语音。

    18秒的语音,蒋萨萨的声音特别的小声儿,这么听着还有点撒娇的意思。

    “陈默陈默陈默,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和朋友吃饭别喝太多酒啊听没听见?爸妈都睡了,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发个信息,我起来给你开门,别敲门吵醒爸妈。嗯,回来时开车注意点。”

    陈默突然把烟掐了,打开车窗,把那股浓浓的烟味全散了出去,轻咳了好几声,把长时间不吸烟造成的头晕的感觉和嗓子沙哑的感觉,咳没了,才回复。

    “别等我了,你早点睡吧,医生说孕妇熬夜不好,结束太晚我就在外面睡了。”

    然后又打了一个字过去,“乖。”

    之后等了很久,蒋萨萨也没回复,陈默想着她可能是睡着了,倒是安心了一些。

    陈默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今天晚上这么烦躁和失态了,往回想,大概是要数到好几年前了,蒋萨萨和她的一个同事笑得开怀的时候。

    想了想,陈默忽然在手机上按下了一串滚瓜烂熟的号码,但刚响了一声,就听见说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陈默执着着又连打了三遍,听到的仍旧是同样的提示后,终于放弃了。

    但他刚把手机放到旁边,电话就响了,他刚接起来,就听到一个特别不耐烦的声音说,“陈默你大晚上的还这么忙?我给你打了三遍才打通!

    你老婆不是怀孕了吗?

    你别是在和老婆做什么呢吧?”

    陈默无语好几秒钟,一是没想到高承爵居然在同一时间也给他打电话,二是高承爵这张嘴怎么这么烦人?

    “有事?”

    高承爵的声音特别的烦躁,“出来喝酒。”

    所以相比较来说,还是高承爵比他更执着,他打了三遍就挂了,高承爵居然还能打进来第四遍。

    于是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就跟难兄难弟一样,大年初五晚上,来了次聚首。

    高承爵约陈默见的地方是个火锅店,他还特意嘱咐陈默别穿得太好,但陈默出门时穿的本就是休闲装,高承爵的叮嘱压根没什么实际性用处。

    而等陈默好不容易找到那个听都没听过的火锅店时,才明白高承爵的意思——这火锅店肯定不会遇见熟人。

    环境不是特别好的饭店,也更论不上星级,是在大学城旁边,周围都是过年不回家的大男孩。总之就是人很杂,但也很热闹,还稍有那么点青春的感觉。

    陈默到的时候,高承爵都已经一瓶啤酒下肚了,一个空瓶在地上摆着,另有九瓶酒在桌子上摆着。

    陈默径自走到他对面,坐下,透过氤氲的火锅香气,居然破天荒的开了次玩笑,“新港的小爵爷,居然还知道这种地方,你那么金贵的胃,能受得了吗?”

    高承爵筷子一顿,接着头也不抬的说,“你这是关心我呢吗?谢谢了。”

    坐下后,俩互不待见的哥儿俩,居然还真就开始撞杯喝酒了。

    就这么沉默的三杯酒下肚,高承爵先开口了,“你说,我哪儿差劲了?梁馨怎么就跟我杠上了,死活不再和我好了呢。”

    陈默没有说话,他虽然不是先知,但高承爵和梁馨恋爱这么久,他一直都在不远处看着的,有的人,也许就适合打打闹闹一辈子,有的人,也许在一场劫难之后,才会恍然明白对方对自己多重要。

    高承爵似乎也没指望他说话,自言自语一样继续道,“我一直认为她很容易感动,但没想到她狠起来居然也真狠。”

    陈默给高承爵的杯里填满了酒,等着听高承爵在那继续絮叨,却忽然听见高承爵问,“喂,陈默,听说你和我姐以前还有过一段?”

    陈默真觉着高承爵喝多了,不然怎么可能会问出这么一句话。

    陈默缓缓道,“前些天我出差的时候,碰到了地震……”

    高承爵突然把酒杯重重的落在了桌子上,“你跑题了,我问的是我姐和你的那段,没问你什么地震不地震。”

    陈默摇摇头,颇带了点儿对小孩的那种无奈,“你怎么也这么幼稚。我和高郡就认识大学那几年,我和萨萨认识可是十年,你觉着你现在问的问题有什么意义?”

    陈默正反问他呢,高承爵突然就盯住了一个地方。

    陈默顺着高承爵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到了梁馨的丈夫钟宁清,手臂里搂着个女人。

    接着就不只是钟宁清有外遇的问题了,陈默就看到俩人分开了之后,钟宁清走了,女人停在原地,似乎在等什么人。

    又没过几分钟,突然开过来一辆车,那女人扭着腰打开副驾驶车门,就坐了进去。

    那车的车牌号陈默再熟悉不过了,是蒋萨萨她爸的!

    当然在高承爵眼里,他是不认识那个男人是谁的,他就只看到了梁馨他丈夫还跟他前妻有关系呢。

    但他却看到陈默比他还惊讶,用酒杯撞了撞桌子,“你认识?”

    陈默摇头,他总不能说那是他岳父吧?

    怎么可能不认识,高承爵又不傻,精着呢,就意味深长的说,“你还是赶紧承认认不认识吧。

    不然我接下来说的话。

    吓到你,概不负责。”

    “嗯?”

    “那女的有艾滋病,这么看来,车上那人也得注意一下,有没有艾滋病了。”

    陈默的手一颤,哗啦一声,手里的酒杯,连带着酒杯旁边的几个空瓶子,全被撞倒了。

    ☆、053章 荒唐

    陈默的反应,已经让高承爵在心里有了几个猜测。

    那辆车的主人,不是他老婆的爹,就是他自己的爹。

    但他早就清楚陈默的家庭情况了,他家是三北市的,而且陈默爸还是个很低调的人,哪能开辆那么好的车来新港养女人?

    不过高承爵虽然有猜测,也没毒舌什么,难得的善良了那么一回,没对陈默刨根问底儿,也没说梁馨家的事儿,就说他认识那女的,会想办法把她调职到外地一段时间,其他的就让陈默自己去处理。

    陈默当时啊,突然就跟看自家孩子似的,越过汤锅,特别宽心似的拍了拍高承爵的肩膀。

    高承爵呢,因为陈默这动作,还甩了甩肩膀,特别难得的尴尬了,手握空拳,在薄唇前轻咳了一声。

    也不知道当时是哪个腐女服务员,看见这在一群歪瓜裂枣的年轻人之间,有两个特别帅的,特别成熟的,特别精英型的男人在暧昧的互动着,顿时就在脑袋里出现了不和谐画面。

    看着这两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动作密切非凡的样子,服务员拿起手机就给他们来了个五连拍,随后随手就给发到天涯上了,让人鉴别这俩男人是什么关系。

    当时陈默和高承爵哥儿俩谁都不知道自个被人意|淫了呢,最后喝完酒,俩人搀扶着,进了酒店。

    本来是只有高承爵因为梁馨有点憋挺难受,陈默又突然看见萨萨他爸跟一个有艾滋病的女人在一起,就也郁卒上了。俩人喝着喝着就喝成了两嘬郁闷酒,喝这种酒最容易上头,所以最后俩人喝的都有些高。

    陈默比高承爵喝的少,开了房之后,把高承爵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安顿好后,为饮酒后的健康,照例在外面醒酒吹吹风,安静的坐了一小时。

    其实站在女婿这种位置上的人,看见自己岳父有了外遇,真是没法说没法整。若是按以前,或许陈默就会选择直接跟蒋萨萨谈了,至少要尽快让她爸去检查身体。

    但现在不行,蒋萨萨怀孕了,决不能受到任何刺激。而且陈默也自私,他宁可隐瞒蒋萨萨一直到她生产,也不想现在把这种事儿告诉她。但幸好高承爵认识那个女人,可以暂且将她调走。高承爵又不是那种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人,至少事情不会在这段时间变坏,能抻一段时间。

    陈默半仰着头,眯着眼睛看着那黑亮黑亮的星空,反反复复的想,不知道他岳父已经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多久了,又该用什么理由让他岳父岳母去医院检查身体呢?

    他和蒋萨萨还好说,蒋萨萨听他的,他随便找个理由,蒋萨萨就能跟他去医院。

    但陈默也莫名的很怕,怕得身体有些发抖,呼吸都是紧的。

    如果,如果他岳父早就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了,又早就被传染了,而萨萨也意外的被她父亲染上了,那他将同时失去两个爱的人,一个萨萨,一个他们的孩子。

    又或者,他也被染上了……

    那会儿,他说的地震,是真的。

    他那时出差的地点是俄罗斯,在去机场前,他还在工地进行考察。就是那个时候,发生了地震。

    天灾人祸最难逃脱,陈默当时虽不至于悬在生死一线上,但确确实实的,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短暂,所以他在回来后,立刻对蒋萨萨表了白。

    以前的他,就认为什么呢?若真是相爱,就一定会明白对方体谅对方。或者是我为你做多少,你不需要知道,因为那都是我的心甘情愿,和你无关。但被木架压在身上那一刻,他才突然明白,既然爱,就要让对方时时感受到他的爱。

    想起蒋萨萨,陈默揉了揉眉心,真的,别再出任何事端了,他心很疼。

    第二天,陈默就叫秘书把蒋萨萨接了回来,蒋萨萨没问陈默怎么他自己先回来了,就是眼睛周围有了黑眼圈。

    陈默只消瞧一眼,就知道蒋萨萨熬夜等了他一晚。

    陈默自然又不动声色的哄了哄蒋萨萨,蒋萨萨自然又好了。

    之后陈默陪蒋萨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