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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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是不是女人到了这个岁数,就会自动进入母爱角色?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当儿,虞副局长驾到了。是他一个人来的,我在角落里看得真真的,穿着普通人的衣服,梳着普通人的头,长得和红叶很像,为什么?因为他就是红叶的爸!

    还好我坐在角落里,其他人都离座欢迎,我在最里面出不去。他没看见我,入座之后慢悠悠地说:“你们接着吃,我已经吃过了。”

    王领导忙谄媚道:“吃过了就再吃点菜,喝几口酒。”忙吩咐服务员上最好的菜,开最好的酒。

    红叶的爸还是一脸谦恭谨慎地说:“吃饱了,喝酒也是不胜酒力,比不得你们,年轻力壮啊。”说着笑起来。

    他这官腔打得和蔼可亲,众人无不笑答:“哪里哪里。”

    然后他突然对子衿说:“咱们两个见过,你记得么?”

    子衿淡笑道:“在郑部长家的宴会上,对么?”

    他连连称是,沉吟了片刻,又转头对王领导说:“不用再叫菜,你们这些菜热热,也照样能吃。”他说到这,我突然想起一个笑话,噗嗤乐了。

    我这一乐,他见还有一个人,睁大眼看着我的方向。我隐没在黑暗中,自然让他瞧不真切。想想算了,就主动站起来,说:“虞叔叔好。”

    红叶她爸看见我吃了一惊,随即笑得开怀道:“原来是彤彤啊,怎么你也在这儿?”

    王领导问:“你们也认识?”

    “认识认识。她是我家女儿的朋友,也是我朋友的女儿。”

    “没想到黄小姐服务于美国公司,在国内也有这么多的相识旧友。年轻人不简单啊。”王领导的话酸气十足,本来是他出面才能约到的官员,却与我有渊源。估计心里肯定不爽。

    “虞叔叔,我今天来这儿是给翁总送东西的。她原来是我的老板。”见他“哦”了一声点点头。

    我继续道:“我饭也吃了,东西也送到了。就不耽误你们聊事情了。”说罢起身欲走。

    众人当然挽留。但我执意要走,子衿说我送你。

    出了餐厅,子衿审视着我问:“你为什么出来?”

    “我非出来不可。”

    “哦?为什么?”

    “我要是在那儿,他还会跟你谈那正事么?”既然涉及到官员,必然是跟些不干净的利益有关。这个大家心知肚明。又凭我家和他家的关系,我又是他女儿的朋友,我坐那儿他肯定不会露出贪婪的本性,自然什么也谈不成。

    子衿眸光一闪,道:“所以你叫我翁总,就是为了撇清关系?”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犯过事儿,做事很警惕。我怕,他不会真心给你办事。”

    子衿深思片刻,缓缓说:“嗯……”

    我把她给的百元钞攥在手里,说:“那我打车走了,你快回去吧。”

    她欲言又止,直到我伸手拦车,才说:“那你刚才笑什么?”

    “你说那个啊。”我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我想起一个笑话。”有人问,黄彤我发现你从美国回来就特别爱说笑话。这个要从我舅妈说起,她经常举办青年才俊联谊会,明着是让我融入美国华人社会,暗着是给我找男朋友。于是我发现美国华人都很喜欢说笑话,仿佛这样就能融入美国文化一样。每次举行的聚会,都会生产出一批批经典绝伦的笑话。

    我入乡随俗,别的没学会,学会了讲笑话。

    “这笑话是这样的:话说梁祝二人恩恩爱爱,梁山伯早上出门去学堂复习准备赶考,祝英台问他:’相公,你中午想吃啥?’梁山伯亲热地说:’我就吃你。’中午梁山伯从学堂回来,一看祝英台脱得光光的□在屋里跑步,跑得浑身大汗淋漓,直冒热气,梁山伯问她:’娘子你这是干啥呢?’祝英台说:’相公你不是说要吃我吗?我正在给你热菜哩!’”

    子衿听后笑了,笑得明艳动人。我看着她,发了呆。

    她说:“黄彤,你走吧。”

    我看着明媚的月亮,和面前比月亮更柔美的人,禁不住心怦怦跳地问:“子衿,你明天中午想吃啥?”

    我多希望她像笑话里说的,说:“黄彤,我就吃你。”

    但她没有。她嘴角轻轻泛起一个笑意,眼光深邃:“到家给我发个短信。”

    我坐上出租车,回头看着子衿那单薄孤独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失望和失落,还夹杂着一种其他的情绪。一种想为她承担起所有的不快与烦心,宁愿倾尽所有,让她幸福快乐起来的冲动。

    我不是过去的黄彤,那个躲在你的护翼下成长的孩子。现在,我要保护你。

    只要,你还给我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我二更了。说过我没睡觉前都算一天的。

    只是时间晃了点。。而已。。

    跌1最后一天,没买的想收藏的赶快抓紧!

    第74章

    坐在出租车上我就想,怎样才能帮到她。

    她能在三年内把XX两个自主品牌和一个代理品牌做到冲出中国走向世界,成为全国同类品牌的翘楚。你能说她不是王者么?你能忍心让她虎落平阳被犬欺么?

    反正我黄彤不行。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半岛湾帮她拿下。只有这样,子衿才能在迅达站住脚,才能展现她的惊人才干,才能让迅达的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见识到这个商界女王的王者风范!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主意打定,开始仔细琢磨怎样才能说服我舅入这个局,但是很快,我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子衿一个女人现在正跟五个男人在一起喝酒……

    我马上吩咐司机掉头,心说我太糊涂了,出来就行了还就真的走了?万一子衿招架不住,让人摸了小手搂了小腰……光是想,汗毛就直竖。

    到了餐厅门口,我先溜进去看。发现一帮人还在那里,子衿娴雅恬静地跟他们坐在一起,那些人也还规规矩矩的。我才放心出来,在门口等着。

    无聊的时候,我又抽起烟来。看着烟雾在夜灯下缱绻,感觉心思也随之升腾弥漫。在同一个夜空下,是不是有许多人,在这薄凉的夜,等待着自己的心上人?会不会像我一样,在历经了千帆骇浪,只甘心为那一个人护航?

    夜空寂寥,不比人的心更落寞。

    转眼间,我的手机已经显示将近十二点了。玻璃门上,一个眼含焦急的小女子在徘徊、犹疑。子衿说过,她不喜欢应酬。之所以在商场如鱼得水,全仰仗他哥的兵来将挡。如今,又有谁来为她挡酒,为她分担后顾之忧呢。失去了亲人的庇护,她这样绝色的女子,怕是在这男性为主导的社会,倍加辛苦吧。

    天阴得紧,不知又过了多久,终于等来王领导率着手下鱼贯而出与虞副局长道别,子衿和孟倾凡紧跟其后。从脸色看得出,大家都没少喝,红着脸眼神飘忽。王领导眼盯着子衿一脸正色地说了会儿话,然后和手下们走了。

    只余下孟倾凡和子衿。我隐在暗处,正好看见他们的侧面。

    我肯定子衿有些微醉意了,她喝醉之后脸色不是红色,而是惨白惨白的。其实她在北方城市这种肤质是很显眼的,喝醉之后更是凝白得不像话。孟倾凡的脸则红坨坨的,看着子衿的眼神越发放肆大胆起来。

    他坚持要送子衿回去,看得出来子衿不太情愿,但也拗不过一个借酒放胆的人。孟倾凡高兴地去取车,子衿则一个人抱着手臂,蹙着眉想心事。这时,细雨随着不断吹拂的萧瑟北风,缓缓飘落。直落到她的发上,臂上。

    “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我不禁吐出一句杜甫的诗。

    子衿转头看向我。

    我有些羞涩,心想我这是有感而发,她不会以为我特矫情吧?当我从隐没的黑暗中现身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意外极了。

    “你怎么又回来?”

    还好我有所准备,举着伞说:“你看下雨了,我半路上想起你雨伞没拿。回来给你送伞。”

    “那你怎么不进去。”

    “没事啊,外面也不错。”我把伞递给她。

    她轻轻拿过伞,静静看我,说:“有车,没必要伞的。”

    我听了不禁尴尬,随即说:“拿都拿来了。”这时,孟倾凡已经把车开到门口,看见我也颇感意外,“黄彤?你没走啊?”

    我笑着没说什么,心想我这次要以退为进,虽然心里十二分不愿意,还是说:“那你们俩走吧,我打车。”

    孟倾凡说:“你家住哪儿,我送你。”说罢用眼神请示子衿。

    子衿说:“上车吧。”

    我坚决不想三人行,于是别扭地对子衿说:“要不我开你车吧,你不是要坐他的车么?”

    子衿听了我的话,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孟总监喝酒了,你来开车。”于是不由分说开了后车门。孟倾凡也不好说什么,坐到副驾驶位,我又当了回司机。

    一路上车内死寂,孟倾凡毕竟是做财务出身,在搞活气氛上有些跟不上趟儿。我是乐于活跃气氛,但不是活跃情敌的气氛,于是更加阴着脸开车。

    几次从车镜里对上子衿的眼,她那种淡漠的,越发清冷的眼神就让我有些难堪。我知道她的意思,可我真的无法对情敌友好,总不能侃大山说:“哎哥们儿,说说你是怎么看上我准女朋友的?”

    于是我稍稍放暖脸色,坚决缄默不言。

    车内低气压,车外更是雷雨大作。我尽量慢开,但有一个问题困扰了我。就是路线。

    这个说起来有点复杂,但我要是不说,就无法说清我当时那种焦头烂额的心情。

    按理说,最节省时间的路线是,我先开到家,然后让梦倾凡送子衿回家,他自己再开车回去。但如果是这样,我就势必要冒着他俩在酒醉的当夜,在雷雨交作的今天,发生点什么的危险。虽然在男女问题上我无比的信任子衿。但有句话不是说了么?女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最容易趁虚而入。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万一要是我一时疏忽造成的,让我最心爱的女人羊入虎口,我想我也没什么心理素质继续苟活了。

    我要做的是,把第一站定在子衿的家。这样我可以借口雨天不能走而留下,情敌孟倾凡就可以灰溜溜开着他自己的车回家了。

    想法固然美好,实施起来难度很大。首先,现在的位置正常路线走肯定是先经过我家再到子衿家,主路辅路都是如此。但经过我的计算,如果走辅路,有个岔路可以直奔子衿家的方向。但这条路明显绕远,两个人尤其是孟倾凡又不是傻子,肯定会发现我的怪异举动。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能让我绕远路的行为显得天经地义?

    红灯的时候,我翻了翻面前的光盘盒,塞进一盘小夜曲。曲调优美,舒缓。有催眠功效。我知道在外面,子衿是不会轻易放下戒备进入睡眠,但是孟倾凡喝了酒,他会睡觉。

    也许是天不从人愿,我走了辅路,离那条岔路越行越近。孟倾凡的双眼皮大眼睛还是瞪得如铜铃大,意识却混沌地盯着车外的雨景。

    眼见岔路口就在前方200米了,我的心情虽说不至于紧张,但也逐渐灰败起来。要知道如果我错过了这个时机,就没有借口守着子衿,亲眼看见她平安抵达住宅。

    就在我已经失望的时候,子衿说话了,她对坐在前面的孟倾凡询问关于虞副局长手里的权利和资源,以及如何撬动他的嘴。孟倾凡回转过身子,认真地发表着他的看法。

    当谈话告一段落,他回过身子坐了一会儿之后,问我:“黄彤,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我说:“哦,刚才雨雾大,我没清楚就拐进高速道了。”

    他说:“这条路是往翁总那儿的方向了。”

    我说是啊。然后我趁机对子衿说:“翁总,您就行行好收留我一晚吧,回去太晚要吵醒我爸妈的。”

    子衿淡淡地说:“你先给他们打个电话。”

    我见孟倾凡那张俊脸立即阴郁下来,心说这厮果然没憋好P。真是后怕啊,要是万一没有坚持走这个岔路,很可能就让这小子吃了豆腐。虽说不至于怎样吧,毕竟子衿的身份地位在那儿摆着呢,就算是趁机被摸手了,也够我喝两壶的,想想就心有余悸。

    在漫长的路途中,我心里开始盘算着另外一件事。我也老大不小了,有自己的事业与交际,如果还住在父母那儿,他们操心管着我不说,我身心也不得自由。是不是可以考虑在外面买房子了?我手头的积蓄应该够在市里买套还不错的房子了。

    后面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孟倾凡心不甘情不愿的开车走了。

    我心虚地跟着子衿步入她的领地。房子是连体别墅,三层高。两旁是梧桐树,这在北京是很少见的树种。进了大厅,映入眼帘的是欧式风格的装潢。比她原来住的地方富丽堂皇很多。

    我想起第一次来她家的时候,见她看一本《书剑恩仇录》,她说她不喜欢陈家洛,因为他配不上霍青桐。由此阐发出心智相配的理论。没想到这段对话,会一语成谶,成为我和她今后爱情命运的一道坎,一道怎么也过不去的坎。

    如今忆往昔,恍如隔世。

    而现在的我,是否迈过了那道坎呢?我不得而知,我唯一知道的是,与多年前那个唯唯诺诺,卑微胆怯的黄彤不同,现在的我,充满了力量,以及自信。

    子衿有洁癖,她永远是干净清洁的,即使没有怎么淋到雨水,对她来说已是不小的狼狈。几乎是刚进门,她就钻进浴室淋浴。留下我在她房子里闲逛。

    作者有话要说:大夜里的

    孤女寡女的。。

    是吧。。?_?

    第75章

    我突发奇想,楼上楼下逛了一圈,没有发现子衿母亲的照片。这让我陷入狐疑。为什么子衿在对待她母亲的态度上如此隐讳?又不禁想起那天在翁家老宅里,他们对她母亲的提及也是莫测高深?

    她的母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外面的风雨和着梧桐树,呜呜嘶叫,如同夜里侵袭而入的小鬼。在这样大的房子里,子衿一个人住一定很害怕。即使灯火辉煌,即使室内温暖舒适,都抵挡不了夜雨哀嚎的恐惧和由此而生的孤寂。

    我坐在沙发上,听着浴室哗哗的水声,雨水拍打窗子的声音,思维凝固,渐生困意。

    等子衿洗好,我已经窝在沙发上,意识陷入混沌。

    子衿站在我跟前叫我:“黄彤?”

    我没理她,心说原来都是叫彤,彤彤,宝贝的。就因为现在不是情侣关系,改为这么拘谨见外的叫法,能不令我我心生怨气?

    她问:“你晚上没吃什么,现在饿不饿?”

    我装作睡意浓厚,浅浅点头。倒不是肚子真的饿,只是想知道她接下来会做什么。亲自下厨估计是不可能了,她那手艺煎蛋还行,稍微复杂一点就没味儿。不是盐放少了淡的没味儿,是她能把菜的本来味道也遮去。所以这位大小姐轻易是不下厨的。

    她还就真的步入厨房,打开冰箱,拿了几个大盘子放微波炉里加热。

    我估计是请了人来帮她做饭的。

    她弯□子,白色浴袍的领口滑下,修长的脖颈与锁骨所构成的优美曲线一览无遗。看得我脸皮发紧。

    天地良心,这次雨中留宿是一次意外。我除了护花心切,别的什么都没想。至于现在想不想……

    算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子衿对我的态度很明显还在考察阶段,我俩的问题也没有根本性的解决。如果我这时候操之过急轻举妄动,很有可能又要走回过去的老路,到时就没有这么幸运重新来过了,稍有偏差结局就极有可能是穷途末路。

    能和子衿重建感情基础对我来说是心存感激的,。因为珍惜,所以会变得小心翼翼。现阶段,呵护和培养才是维护这段感情的重中之重。想通了这点,我的心情立马舒坦了,方才撩拨起的激情也随之烟消云散。于是我目不斜视地去了浴室。

    甫一出门,就闻见飘来的阵阵菜香。我翕动着鼻子,来到饭厅,桌子上摆着水晶肘子,糖醋里脊和清蒸石斑鱼。色泽鲜美,香味扑鼻。不等头发烘干,我就端起碗大块朵颐起来。

    子衿把头发吹得干爽顺直,见我的吃相不禁好笑道:“你别吃多了,晚上胃消化不好。”

    她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对了,你的胃好点了么?”

    子衿摇摇头:“忽好忽坏。”她走过来拿吹风机给我烘干,我尽量把注意力放在饭菜上,企图忽略那双手。但事与愿违,嘴里的饭菜开始变得食不知味,与之相反的是,血压逐渐冲上脑顶。后脖颈在那双冰凉的玉手轻扫而过之后,泛起了一层小米。

    怎么总也吹不干呢?此刻我端的碗,重得都压了手,因为全部重量和重心都被上面的低气压吸了去。轰轰的吹风机声在空气中激烈碰撞,热气升腾。我的耳背、脖颈、脸颊都不约而同燥热起来。

    她的手指尖茭白,握着粗笨的吹风机,就越发显得指骨纤薄,白皙凝腻。此刻不着力的轻拨,撩动,久而久之,竟把那份燥热驱逐,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舒意和宁静。

    蓦地,子衿的手机响起。子衿的手机铃声是自带的默认铃音,并且总是一成不变。

    我等了一会儿,见她没反应,就说:“你去接吧。”

    她说:“头发干得差不多了。你继续吃饭吧。”说完去拿手机,走去远处外面接听。

    我也没了心情吃饭,把最后一点饭赶紧扒拉完,洗涮了碗碟,回客房睡觉。

    客房里的被子干爽清净,我心里不禁暗喜,估算着应该不常有人来留宿。躺在床上,发现窗口正对着一棵强壮的梧桐树,树叶几乎贴了窗子长。

    雨打梧桐叶,滴滴入耳。雨已小了很多。

    我在雨点的鸣唱中渐渐合了眼。但我犯了一个错误,我忽略了子衿的感受。

    子衿临接电话前只是关照我吃饭,并没说让我去睡觉。我急于睡觉这件事摆明了就是关上了和她继续沟通的窗。子衿家有那么多窗,可她只留了一扇窗给我,而我不仅不抓紧利用这扇窗,反而还把子衿欲找我倾诉的心拒之窗外。

    想通这层道理的时候,我一下子惊坐起来。以为睡了很久,其实只是迷糊了半小时左右。当我匆忙走到楼下,所幸的是,子衿依然在原处打电话。

    子衿是个行动派,她认为打电话不如直接见面说,所以她的电话最长半小时。但此时,距离她接电话已经过去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是什么人的电话这么重要?

    我知道偷听不对,耳朵却被动灌入一些词句。通过这些词句,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不是在和她谈工作。而是生活上的一些细节。并且似乎对方还在上学,因为谈到了论文与修分,我因此首先排除了一大部分人;那么还在上学的,又有资格让子衿打这么久电话的人,就只剩下优洛。

    会是优洛么?优洛会大半夜打这么久的电话向子衿汇报生活学业近况?我暗暗摇头。

    我没等多久,子衿道了别。她的表情告诉我,她已经看见我上了楼。我以为我会看见哪怕一点点她失望的镜头,没有,她面无表情,仿佛我的突然离开对她而言是无所谓的。

    她去了书房,我听见电脑启动和操作系统开启的声音。而她的手机还放在饭桌上。

    我想我必须信任她,只有这样我才不至于万劫不复。于是这次,是我的怯懦让我远离了那部手机。几乎没有做什么思想斗争,我决定去房间蒙头睡大觉。可就在我刚转身之际,它又响了,还是默认的铃音,只是这次是短信提示音。

    我站住了,半转的身子定格在那里。脑子里开始回播刚才子衿打电话的神情。没有不耐烦,没有淡漠,这个人是她认可了的吧?

    会是,谁呢?

    我想如果今天我不知道答案,也许这一宿是睡不着了。

    我不是不敢看,我只是怕看了,就会丧失对她的信任……

    到底看,还是不看?这两个念头急遽而迅猛地打作一团。看了不过是满足了好奇心,还能睡个踏实觉,却又好像不单单是这些;不看,那就揣着这个谜团,在以后的生活细节中加以印证,看它到底是一颗沙漠中的石子,平淡无奇,还是一颗欲扔进湖心的石子,一石激起千层浪……

    最终,我选择了面对。

    我走到饭桌前,看着还亮着光的手机屏幕上,赫然出现的是“笑”这个名字!

    再看号码,没错,是那个人的。

    她的短信内容只截取了半段,她说:刚打完,手机就没……我想后面的话,应该是手机就没电了云云。

    我彻底发了懵,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子衿与梁笑然?

    我想起若干天前,优洛跟我说有个人在追子衿,是个女人。不会是范晨,那么是谁?难道真的是她……

    随即我又电光石火地想到,优洛后面一句紧跟着的是——你与梁笑然有没有联系……

    顿时,我感到天晕地旋一般。我还是不能相信,梁笑然在追子衿!

    本来想如果看到的是个不认识不相干的人,我就把手机送到子衿书房里去。而此时看来是不必了。

    我退出了饭厅,上了二楼。

    我想,我终于知道这次回来,子衿一直避免与我的碰触的原因了。也许,她已经接受了梁笑然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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