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十二(2/2)

偷地想,这个脆弱时分,身边有个人,真好。

    其实我有很多话想问他,关于师兄的,但是话一出口,就怕泄露自己满心的在乎,所以我不敢张口。

    我也不想说话,千言万语在心头,却又觉得这个男人还没有熟悉到能让我倾述,他能坐在我床沿,我已经感激不尽。

    我只是静静注视他。

    林白岩坐到床上,脸色不好看地探手又摸了摸我的额头,问我,“为什么睡在沙发?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天气吗?”

    我拉高被子,心虚一笑,如实回答,“昨天晚上睡不着,看了会书,一不小心睡着了。”

    缓缓说了这么一句话,我这才觉得喉咙痛得厉害,刀割一般,心里有些为昨晚的马虎后悔。

    我确实是胡闹。

    本来就是寄人篱下,现在居然生病发烧,忙掀开被子撑手要坐起来,“我没事,我送你去上班。”

    下一秒,一只大手已经将我按回在床上,他脸色更不善,“今天是周六,好好躺着。”

    说完,他站起来,走到沙发边上弯腰拿起我那本打开的汪国真诗集,微转脸说,“书我先替你收着。”而后他优雅从容地走出房间。

    我心说你收什么收,你收走了我的汪国真,枕头下还有本王尔德供我消遣,心里想着,一个翻身,手几乎是叛逆地伸向枕头下,抽出王尔德的童话,摸着书刚有些喜滋滋时,凌空飞来的一只大手突然抽走了我的王尔德,我的手瞬间空空,而我愕然地瞪大眼看向手的主人。

    “童话?”林白岩君临臣下地瞟了我一眼,甩了眼书名,眼神有些不屑,“怪不得老是长不大。”

    “你是猫吗?走路居然没有声音。”我比较诧异这点。

    “我轻功不错。”他板着脸,竟然在说一个冷笑话,我冷得哆嗦了一下。

    他蓦地弯腰下来,变戏法似的手里多了一个温度计,“张嘴。”

    我乖乖张嘴,而后闭嘴夹着温度计,而他坐了下来,我的边上,翘着腿开始翻起王尔德童话。

    早晨静谧的空间只剩我们俩的呼吸声,还有小小的翻书声,偏头看一眼窗外,明亮悠然,想必户外的空气经过一夜的洗涤沉淀,已是清新美好。

    身体很重,我的心却渐渐轻盈,或许是因为有一个这样的早晨。

    过了一会,林白岩看了看表,拔出我嘴里的温度计,仔细看着,“38度8。”他腾地站起来,“再睡会,吃完早饭去医院。”

    我虚弱挣扎,“我不去,我身体好,好得很,我才不打针……我吃点药睡一觉就好。”然后我把被子往头上有一扯,蒙住了脸,蜷着身子缩成一团。

    外面好一会没动静,我竖着耳朵听了听,心想冰山男应该耍起轻功走了,于是抖抖索索地拉开一个缝隙,瞪大眼往外张望。

    没想到被抓个现形,林白岩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木头桩子似的,冷着一张五花肉脸,目光与我对上,“不去也没关系,不过书就不还你了。”

    他微微扯开一丝狡猾的笑,扬扬手里的书,十分可恶地说道,“纸张不错,刚好可以拿来糊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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