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荒井狐假虎威的指手划脚。

    刚刚结束比赛的不二来到一年级场地，看了看，对攸瓷说：“攸瓷，手肘抬高一厘米。”

    “好。”攸瓷顿了顿，调整姿势：“这样？”

    “嗯，很好。”不二转向身後的手冢：“呐，攸瓷动作很标准呢！”

    “啊，他回家也有练习。”手冢扶了扶眼镜，看著认真的攸瓷很满意。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攸瓷对网球的概念仍停留在正反手挥拍上。

    周六没有课，一整天都要在学校训练。因为昨天由美子姐姐做了很多攸瓷喜欢的蛋糕，攸瓷吃得不愿离开，晚上就住在不二爸爸家。原本想和不二爸爸一起去学校的，结果一大早不二爸爸就笑得很奇怪的提了一盒由美子姐姐做的蛋糕说要先去送给一直没回过家的弟弟。

    跟著准备送攸瓷去学校的由美子又接到电话，说有朋友出车祸正在急诊室抢救，於是将攸瓷送到巴士站後由美子很担心的赶了过去。

    於是，手冢攸瓷，12岁；第一次独自一人坐公交车！

    第十三章　陌生的地方

    攸瓷一上车就找了最後排靠窗的座位坐下，把网球袋放在胸前，咬著牛奶吸管看窗外向後倒退的风景。

    两站之後上来一名头发卷翘背著网球袋的白衣少年。少年打著哈欠在攸瓷身边坐下，攸瓷看他一眼，又转向窗外。

    “啊，没想到昨天的电玩展居然开到那麽晚，害我赶不及回去！”少年念叨著又打了个哈欠，拿出手机：“啊，顾问，我是切原。”

    “哦，我阿姨呀，她没事，今天已经退烧了！是，是，我现在赶回去……那麽，麻烦您帮我跟副部长说一声……喂喂！可恶，这时候没电！”

    切原把手机收进口袋里，闭上眼靠在座椅上，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从车窗外看到熟悉的建筑物，攸瓷知道快到学校了。正准备起来，突然就有人压在自己肩上，攸瓷回头，见是旁边的人睡著了靠过来，把他推回去，结果车子颠簸两下他又倒过来。

    攸瓷用力把他往另一边推，那人就倒过去靠在左手边的男人身上。那名上班族打扮的中年男人很不满的又将他推回给攸瓷，同时骂：“喂，你们两个小鬼不要在车上闹！”

    攸瓷愣愣的才发现不知何时车上已经挤满了人，一点缝隙都没有，过道都堵了。他又坐在最角落，旁边睡著的人正好将他卡在里边，往外一整排都坐满了人，根本没办法推开他。

    攸瓷只能摇醒他：“起来，起来！”

    可是那人根本没反应。

    攸瓷更加用力摇晃他，结果又碰到旁边的上班族，上班族火大的骂：“小鬼，闹够了没有？”

    这一骂所有人都看过来了，攸瓷只能缩手坐好，旁边的人垂著头又靠到攸瓷肩上，发出轻微的呼声。

    就这麽一耽搁，攸瓷不自知的错过了青学的站台。心不在焉的看著前方，不时瞄向旁边的上班族，见他终於起身下车，攸瓷松了口气，要推醒旁边的人，才发现，外面的风景他已经不认识了！

    呆愣了一下，旁边又有人坐下，攸瓷不好推开睡著的人，只能老实的坐著。结果等到车上人越来越少，他可以直接把旁边人横在後座上都没人说的时候，车子已经驶出了东京。

    外面的建筑物陌生得可怕，攸瓷不敢下车。不知经过了多久，到车上最後只乘下他们两人，巴士终於在一间学校站台前停下。

    司机很熟练的走过来，摇晃著熟睡的少年：“乘客，到终点站了！喂，乘客，醒来！”

    几乎是把他拎起来晃了很久，切原终於睁开眼，左右看了看：“唔嗯，到了啊？”

    这样说著就准备下车，结果被司机拉住：“等一下，把你弟弟带下去！”

    “弟弟？”切原疑惑地转回头，看到坐在那里的攸瓷，皱眉：“我不认识他。”

    “哎？可是你们一直靠著坐一起……”司机抓抓头，看攸瓷还是坐著不动，提醒道：“这位乘客，已经到终点站了，要下车喽！”

    攸瓷摇头：“我不在这里下车。”

    “哎？”司机惊讶：“你要在哪站下车？”

    “唔……青学站。”

    “咦？”切原叫起来：“那不是在东京吗？你怎麽坐到神奈川来了？”

    攸瓷不说话，瞪著切原。

    司机一回想之前两人的坐姿就明白了，拉起攸瓷推给切原：“你睡著的时候一直压著他，害他没办法下车。呐，这就交给你了，带他去坐往东京的巴士吧！”

    “哈？凭什麽……喂……”

    不容切原拒绝，司机将攸瓷推给切原的同时一起将两人推下车，呼啸一声巴士疾驰离开，切原只能郁闷的对著车尾咒骂。

    第十四章　切原赤也

    “可恶！”骂了两声，切原赤也抓抓头，吊著眼看向攸瓷。攸瓷背著网球袋，微仰头定定盯著切原，皱著眉，有点生气。

    两人互瞪著沈默片刻，切原扭过头切了一声，指著对面马路道：“呐，从那边往下直走两百米左右，左拐就有巴士站台！”说完转身就走。虽然有跟顾问请假，可是副部长不像顾问那麽好说话，说阿姨生病的理由肯定通不过，要想想用什麽理由才好，不然肯定躲不过副部长的拳头……

    突然停下匆忙的脚步；右手成拳打在左手上；切原恍然大悟的往回跑；正好看到准备过马路的攸瓷。兴奋的拉住他，切原说：“呐，帮个忙，等一下我送你回去怎麽样？车费我来付！”

    几乎不容攸瓷拒绝，切原拉著他就跑。

    匆匆忙忙赶到立海大附中网球部，远远就看到一名看起来很高大成熟，戴著黑色网球帽的人环抱双手站在网球场门口。他旁边是一位齐耳短发，闭著眼睛手拿笔记本的清俊少年。

    切原拉著攸瓷跑到两人跟前停下，说：“那个，真田副部长，柳学长，我是因为……”

    “切原。”柳翻开笔记本记录著什麽，很平静的说：“如果编不出让我们信服的理由，就不用勉强了。”

    真田沈著脸说：“切原赤也练习迟到，罚绕场100圈！”

    “哎，那麽多？”切原震惊的倒退一步，碰到身後的攸瓷，回过神来，忙将攸瓷推上去，以防备真田副部长的拳头。

    “其实是有原因的！这个，副部长，这小鬼不认路，居然从东京坐到神奈川，我是因为他才耽搁的……”

    後面的话没办法说了。因为柳学长停下笔危险的睁开了眼睛，真田副部长皱紧眉瞪著他，最重要的事，他前面这个看起来傻呆呆的小鬼居然用脚後跟在他脚趾上用力跺了一下──

    “好痛痛痛──”切原抱著脚跳了几下，伸手拽住攸瓷衣领：“可恶的小鬼，你知不知道运动员的身体有多重要，是你想踩就踩……”

    “切原赤也！”真田低喝。

    “是！”切原立定站直，瞪了攸瓷一眼，放下网球袋不敢耽搁的开始绕操场罚跑。

    柳关上笔记本，对攸瓷说：“抱歉我们的部员给你添麻烦了。现在时间还早，没有急事的话等他罚完以後再送你回去可以吗？”

    想了想，没有急事，攸瓷点头。

    真田扫了眼攸瓷背後的网球袋，转身走进网球场。柳侧了侧身说：“那麽，请先到休息区等吧！”

    攸瓷摇头，目光紧盯著切原。柳说：“放心吧，他没胆逃跑的。”

    攸瓷没有理会，看切原一圈跑完，到跑过这边的时候攸瓷跟上了他的脚步。

    柳愣了一下，翻开笔记本：“速度不错。”

    “哦，那小鬼是谁？新来的？”仁王雅治扛著网球拍走过来问。“居然跟切原持平，速度很不错嘛！”

    “看校服是东京青学的学生。”

    “哎？间谍？”

    “……”柳走进球场懒得理他。

    切原赤也一边跑一边看向旁边的攸瓷：“嘿，你速度不错嘛，居然能跟得上我。”

    攸瓷没理他，切原无趣的切了一声，又不甘寂寞：“呐，你跟著我干什麽？我可是在罚跑，你没必要吧？难道是怕我逃走？哈哈哈……”

    “是！”

    “呃……”切原是开玩笑的说，谁知道攸瓷居然那麽一本正经的应是，反而让切原呛了一下。无语的瞪了攸瓷一眼，切原加快脚步。攸瓷紧了紧身後的网球袋，跟上。

    第十五章　太松懈了！

    又跑一圈後看到网球场旁一个白头发的人向他招手：“喂，小鬼，把你的网球袋卸下来吧，我帮你保管！”

    攸瓷就跑过去把网球袋给他。那人接过网球袋，拍拍攸瓷说：“跑累了就过来啊！”

    攸瓷点头，转身加快脚步追上切原。

    柳生走过来，推了推眼睛问：“他打算跟著切原跑100圈？”

    仁王耸耸肩，一手提著网球袋，一手揽过搭档的肩走进网球场：“谁知道，等累了自然就会放弃吧。”

    时间回转。

    当攸瓷正在前往神奈川的路上时，不二刚从圣鲁道夫回到青学。

    手冢看到只有他一人，奇怪的问：“攸瓷呢？”

    “咦？我让由美子姐姐开车送他来了啊！”不二愣了一下，马上拿出手机拔通由美子电话，响了很久电话才接通。

    “啊，周助干嘛这时间打电话给我，我在手术室外啊，会害死人的！”

    “抱歉，姐姐，我想问一下攸瓷……”

    “快点快点！”身後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由美子侧过身让出通道，隐约听到电话里不二说攸瓷，望著急诊室的灯光顺口道：“攸瓷……”在不二这边听来却好象在叫人一样。

    跟著由美子一声大叫，匆忙的说：“出来了出来了！挂了不二，攸瓷的事很抱歉，不过我实在没时间送他……就这样了……”以为不二是问为什麽不送攸瓷去学校的由美子这麽道歉著，在不二听来却是另一个意思。

    挂了电话，不二对手冢说：“由美子姐姐的朋友住院，她带著攸瓷一起去了！”

    手冢点点头，放下心。

    就这样，没有人发现到攸瓷的失踪。

    立海大附中网球部正热火朝天训练中，因为区大赛快要开始，正选们即使是练习比赛也相当认真。

    相比起来普通部员自然轻松得多，不时还有心思看向球场外正在绕圈跑的两个人。

    “喂，几圈了？”

    “大概有差不多50圈了吧？”

    “真的假的？那小鬼还在跑！”

    “应该快撑不住了吧……”

    被人这麽提醒，大家都有意无意关注起场外的两人。对於普通部员来说，50圈已经足够累瘫人了。至於切原赤也，本身就是怪物级别，正选的训练又是普通部员的两倍以上，再加上他经常被罚跑圈，50圈跑下来除了流点汗速度完全不减那是正常。但那个瘦小的小鬼是怎麽回事？

    不但毫无停滞的紧跟切原脚步，而且看起来面色平稳，在炎热的天气下跑了那麽久居然汗都不流，似乎比切原还游刃有余的样子。就那副150身高，完全就是一副小学生模样的小鬼，难道比切原还要厉害？

    “喂喂，那小鬼是谁啊？”丸井文太吹著泡泡糖，奇怪的问搭挡。

    胡狼桑原摇头：“文太，再不认真下一个罚跑的就是你了。”

    丸井文太扫了眼不远处的真田副部长，冷汗。

    刚和搭挡结束完一场比赛，仁王喝了口水，对著场外的两人吹了声口哨：“不错嘛小子！”

    柳生推了推眼镜：“62圈！”

    柳和真田站在教习区监督部员的训练，不停做著记录的柳向场外偏了偏头，转回来若无其事道：“听说今年青学有个一年级正选。”

    真田压了压帽檐，扫向场外始终保持一步距离奔跑的两人：“太松懈了，柳，加强切原的训练计划！”

    “明白！”

    第十六章　我要教训你

    虽然被真田副部长罚习惯了；但在这大太阳下跑一百圈；饶是切原也禁不住口干舌躁汗流浃背。调整著呼吸和脚步的频率，尽量保存体力，切原看眼还跟在他旁边的小子，问：“喂，你还跑得动吗？”

    即便是他自己也快到极限了，这小个子居然还在跟著跑，有毛病！

    攸瓷抬头看向切原赤也，疑惑的问：“你跑不动了吗？”他倒是没什麽感觉，难怪二代说人类都很弱。

    攸瓷的疑问在切原眼里却变成了挑衅：“可恶的小子，你说谁跑不动了？”这麽说著就突然狂奔起来，将攸瓷远远甩在後头。

    仁王跃起打出一球，眼角扫到场外的人影，落地时幸灾乐祸的笑起来：“哦哦，节奏乱了！”

    “那个笨蛋！”丸井上网截击，将球打回。

    接下发球机打出的最後一球，真田拿著球拍走出练习室，抬眼就看到网球场外拔腿狂奔的切原，皱了皱眉。

    “速度，体力，耐力初步估算为切原的1。2倍以上，非常优秀。”不知何时站在真田身後的柳拿著笔记本说：“今年的青学应该会有不错的成绩！”

    不过，还不到能成为立海大对手的资格。

    真田看眼再次被攸瓷追上的切原，严肃的说：“太松懈了！”

    转回身走进室内练习场：“将发球机速度调高0。5秒，继续！”

    本身就快到极限的体力，结果又突然打破原本节奏加快速度，这样任性的行为无疑加重了切原的身体负担。到柳终於出现宣布已到100圈，切原差点当场瘫在地上。绕著球场慢慢走了一圈平复絮乱的呼吸，切原坐到休息区大口喝著水，身上脸上全是汗。

    攸瓷背著手，很安静的站在他旁边，一滴汗都没流。这种示威似的行为很显然激怒了脾气本就不好的切原，站起来揪著他衣领说：“小子，很嚣张嘛，有本事你跟我做完今天的全部体力训练！”

    攸瓷很不解，他只是要看著他不让他逃走，为什麽还要跟他一起做体力训练啊？

    虽然疑惑，还是点头，目前的攸瓷还没学会拒绝人。这样轻率的态度更引起切原的怒火，觉得自己完全不被放在眼里。

    放开攸瓷，冷笑：“很好，小子，有本事别在中途趴下！”

    做为全国网球比赛两连冠的立海大附中网球部，人们只看到王者之下的荣耀，谁又知道他们所花费的精力。训练强度，时间，其中倾注的心血，哪一样不是中等部社团中最严苛的。世上没有凭运气就能得到的优胜。

    休息了一阵後，不用柳来催，切原自觉的开始做仰卧起坐。攸瓷站在旁边看了会，还是很不理解这个人既然没到处跑，他为什麽还要跟著他做，但是已经答应了，攸瓷就在他旁边坐下，也开始做起来。

    “喂喂，怎麽回事？”丸井看著两个人奇怪的问仁王。

    “啊，小孩子的比赛吧！很有意思不是吗？”仁王扛著球拍笑著说。

    两人这番举动引起不少人注目，训练之余不停的望向越来越快比拼速度的两人。直到柳出来，扫了一眼心不在焉的众人，冷声道：“都在干什麽？”众人才赶紧专注练习。

    幸好来的是柳学长，要是真田副部长……结局不敢想象！

    仁王晃到柳的旁边说：“有没有那小子的资料？看起来挺强的！”

    柳摇头，又说：“听说青学有个很强的一年级正选。”

    “哦。”仁王了然。

    切原呼吸急促，做完五百下仰卧起坐，低喘著看向旁边的可恶小子。那小子正坐起来转向他，定定问：“还有吗？”

    气定神闲得叫人气绝！

    “当然，别以为立海大的体力训练像你们这些软脚学校那麽简单！”

    切原也不休息，一手背在身後，单手撑在地上开始做单手俯卧撑。攸瓷看了一下，也开始做。还好是单手，同时用两个手的话他动作会很慢。

    一直旁观的柳生推了推眼镜：“第一次看到切原那麽认真。”

    两百下左手俯卧撑之後又换右手，切原是打算跟攸瓷杠到底了！

    真田结束接球训练走出来，先在普通部员场地检视一遍，来到正选训练场後，看到那两个一上一下的人，沈下脸。“怎麽回事？”

    “让他们玩吧！”柳先一步挡住他：“刚好收集资料。”

    於是真田压压帽檐，转身找仁王做比赛练习。

    又两百下俯卧撑後，切原又是一通汗流浃背。粗喘著气，却毫不停滞的拿出网球拍开始进行正反手挥拍练习，看起来是打算一口气把体力花光了。

    攸瓷看了看，也去拿自己的网球拍开始做挥拍练习。这一项体力训练每天都做，他比较熟练。

    柳突然睁开眼又闭上，在笔记本上做记录。

    “那家夥，挥拍动作相当完美呢，网球应该不错吧？”胡狼问。

    “打一场不就知道了！”丸井吹著泡泡感兴趣的说。

    在没有人打扰也没偷懒的情况下，切原赤也难得做了次超出计划的体力训练，把自己的极限都给逼出来了，累到几乎站不稳。

    相比於汗如雨下的切原，将网球拍背在身後乖乖站在一旁的攸瓷真是攸闲得像是刚经过普通的跑步，脸上少少的一层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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