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开明的老师，说的话惹得冷瑶窃笑不已。

    “老师，请问你所谓的发生关系是指发生什么关系？”柳青燕虽然知道老师意有所措，但还是想确认清楚。

    “就是性关系嘛！”老师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

    “性——关——系？”慕浩凡及柳青燕异口同声的大叫。

    他们的大叫声及冷瑶的笑声，引起全办公室老师的注目。

    柳青燕用锐利的眼神，瞪着正在笑的冷瑶要她小心一点，再继续笑下去，后果自己可不敢保证。

    “老师，你误会了。”这事关自己的清誉，再不解释的诂，她的一辈子可会毁在他的手上，“慕同学是被人打伤，恰巧我经过那，把他扶回家照顾，又恰巧半夜发高烧，是我照顾他一个晚上，这样老师懂了吗？”唉——自从跟慕浩凡认识后，她发现自己的叹息声次数愈来愈多。

    “是啊，老师。”慕浩凡在一旁陪着笑脸说道。

    老师释怀的松了一口气，“喔！原来如此，你们要说清楚嘛！可是，你们到现在都快放学了还未请假，这总该没理由了吧？”

    N专校请假方面非常严格，如果在隔天放学前没有请假的活，一律视为旷课。

    此时，柳青燕拐了冷瑶的手臂一下，示意换她出马。

    冷瑶接到讯息，潇洒帅气的走到桌前，低下头用她那迷人的嗓音，对着老师说：“老师，你忍心你最疼爱的学生被记旷课吗？而且你这样生气很容易长鱼尾纹的哦！”她把右手放于背后，示意叫他们先走。

    柳青燕收到讯号，赶紧推着慕浩凡离开办公室。

    慕浩凡担心的问：“她会没事吧？”他们旷课不需要冷瑶一个人来扛吧！那她未免太可怜了。

    “放心，每次我们几个旷课都靠她，把老师哄得意乱情迷后，再由旷课变成公假。”柳青燕一副“这种事是家常便饭”的模样，安抚慕浩凡。

    “十、九、八……三、二、一。”柳青燕在一旁倒数计时。

    慕浩凡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等她数到一时，冷瑶从办公室走出来，比个0K的手势，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这么相信她？”慕浩凡小声的在柳青燕身旁说。

    “没错，朋友之间要有‘信任’这两个字，才能长久连系着友谊。”柳青燕只要和他在一起，心中不禁怦怦的跳着，像似万马奔腾般，让她一度以为她的心脏会因此而停掉，这到底是啥感觉，为何她会理不清？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慕浩凡对柳青燕莞尔一笑，“对了，今天是我父亲的寿辰，我想邀请你们去参加，不知意下如何？”他的嘴巴虽是问她们两个，但实际上眼睛是盯着柳青燕问。

    “我看你根本就想请青燕一个人。”冷瑶走至他身旁笑咪咪的说道，“而我只不过是顺便的。”

    “怎会？”

    “怎会？”冷瑶学他的口气，“人家说，眼睛是灵魂之窗，一点也不假。”她无所谓的摊开手，“既然如此，我就不去了，免得要当菲力普。”

    “阿瑶！”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柳青燕和慕浩凡异口同声的说。

    “开玩笑的。”冷瑶揽着慕浩凡的肩，像是相识已久的老朋友，“不过，我不想参加是真的，因为我对参加这种聚会很感冒，所以你邀青燕去就行了。”

    “我不能去。”今晚要到雷霆盟开例行会议，阿瑶不会不知道吧！而且跟他在一起她会浑身不自在，所以能推就尽量推掉吧。

    冷瑶用眼神告诉慕浩凡“一切看她”，然后把柳青燕推至一旁小声谈话。

    “我晓得你要说什么。”冷瑶阻止她说话，“但是你别忘了前晚你的鸡婆害他伤得很严重，为何不看在他拼命保护你的举动上，跟他去参加宴会？更何况我们‘四风’也收到他父亲的帖子。”她知道青燕还在犹豫不定，干脆再加把劲，“这样好了，前晚发生的事，我回到梦之馆的时候，会帮你查一查。”

    阿瑶说得很有道理，“好，我去。”柳青燕不得已只好答应。

    “慕浩凡，青燕说她要去了。”冷瑶推着柳青燕到他的面前。

    他给冷瑶一个感激的眼神，“那我们快走吧！”他怕柳青燕临时反悔，赶紧拉起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往停车场移动。

    “去哪？”她问道。宴会不是晚上才开始的嘛！几时改时间的？

    等柳青燕坐上车后，慕浩凡才道：“去了你就知道。”他平稳的开车上路，心想，幸运的话，自己可以顺便证明她是否为“四风”之一。

    车子停在一家外表看似不起眼的服饰店前。

    “到了！下车吧！”慕浩凡率先进入店内。

    后来跟上的柳青燕一进去就被屋内琳琅满目的服饰吸引住，当她环视一圈，眼光却不由自主的停滞于橱窗里那件无袖的黑色晚礼服上，那件晚礼服虽说样式简单却不失高雅，还带点神秘感。

    慕浩凡把这一切看进眼底，转身低头在女店员的耳旁说了几句话，便走至柳青燕身后，“有没有看到喜欢的衣服？”他柔语的问。

    柳青燕收回目光，摇摇头的说：“这里的衣服好贵哦！随便拿起一件价位都在五位数以上，我实在买不起。”

    “我又没要你付钱，是我突然邀请你参加宴会，所以钱应当由我来付。”

    “可是，我……”旋即，那件黑色的晚礼服映入她的眼中，“这不是……”柳青燕抬头望着慕浩凡。

    “去换看看合不合身。”他笑了笑说。

    柳青燕没有拒绝的接过女店员手中的晚礼服，并进人试衣间。

    待她挨好出来，慕浩凡也早已换好另一套与她同系列的黑色二件式的燕尾服。

    两人站在一起羡煞店里的每一位店员及顾客，心想他们简直就是郎才女貌。

    “慕儿，听我们店里的小姐说你来啦！本来我还不信，才出来一探究竟。”一位年近四旬的妇人朝他们走来，“没想到真的是你。”

    柳青燕在他的耳畔低语，“你家人叫你的昵称真好玩。”她掩嘴偷笑。

    “闭嘴，不准笑。”他低声的警告，拥着柳青燕上前打招呼，“子馨姑姑。”不是警告过他们别在人前叫他的小名吗？现在可好，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

    慕子馨发现慕浩凡身旁站了一名很漂亮的女孩子，“慕儿，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吧！”她的脸上始终维持温和的笑容。

    “是的，她叫柳青燕。”他乐意听别人说她是自己的女朋友。

    “不是啦！”柳青燕挥挥手，脸红的急忙澄清事实，“你别听他乱盖，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我们只是单纯的同班同学而已。”她愈说口齿愈不清晰，偏偏她对他又没辙，“真的不是。”她扯住他的袖子，示意他快点澄清。

    慕浩凡愈看她既紧张又脸红的表情，愈想逗她，“不是什么？”

    柳青燕支支吾吾的说“就是……就是……”她从没想过要当他的女朋友。

    “说不出来就表示你默认。”太好了！慕浩凡欣喜着。

    话都被他说完了，她能说啥？或许当他的女朋友是个不错的主意。柳青燕心中暗想。

    慕子馨在一旁笑而不话的看他们打情骂俏，“慕儿还是第一次带女孩子来店里买衣服，不如你穿的这件黑色晚礼服就送给你当见面好了。”说完牵起柳青燕的手背拍拍她说。

    “这怎么行！”柳青燕连忙推托。

    “没关系，正好可以替我省一笔钱。”慕浩凡也加入游说的行列。

    柳青燕思考良久，“谢谢子馨姑姑，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不收似乎说不过去。”不过，说真格的，她真的非常喜爱这件礼服。

    说到礼服，慕浩凡想到早上父亲对他提起的话，“子馨姑姑，你今晚真的不去参加父亲的生日宴会吗？”

    “是啊！”慕子馨拉过柳青燕，把她安置在一张椅子上，动手帮她挽起发髻，顺便上点淡妆，“今晚去的人几乎是黑道的大人物，我不适合参加。”化妆完毕，她再审查了一下，便满意的把柳青燕交给慕浩凡，推他们出门，“祝你们玩得愉快。”

    “好好好，我们自己会走，你就别推了。”他们离开服饰店再度开车上路。

    慕浩凡边开车边瞄着坐在身旁的柳青燕，而她则是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

    “我这样是不是很丑？不然你干么一直盯着我看？”她问道。

    他笑着摇头，“不是丑，而是太美了，让我移不开视线。”

    “谢谢。”她牵动嘴角轻笑。

    他又看了半晌，眉头缩紧，喟叹一声，“唉——就是因为你太美了，所以等会儿我必须要摩拳擦掌。”

    柳青燕不解的问：“WHY？”

    “揍那些觊觎你美色的狼。”

    听他这么一说，柳青燕不禁噗哧一笑，“没那么严重吧！”要是以前有男人夸奖她很漂亮，都会被她修理得很惨，但为何慕浩凡的夸奖使她有飘飘欲仙的感觉，完全没有厌恶感？

    柳青燕银铃般的笑声令他为之动容，差点撞上对面的来车，幸好被她即时控制住方向盘，才免于不幸，“小心点，我真怀疑你的驾照是如何拿到的！”难不成刚好那天监考官是女人吗？有可能，否则像他那么菜的技术哪会通过路考！

    经由她的提醒，慕浩凡才从惊讶中恢复过来：“咦？我没告诉你吗？”

    “你没告诉我什么？”该不会是……她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我是个无驾驶执照者。”他答道。每天忙帮里的事都忙死了，哪有空去考。

    果然被我料得准准的，希望我有命能活着到目的地，老天保佑。柳青燕祈祷着。

    第三章

    六点一到，许多高级轿车陆陆续续的开进青焰帮总站大门。

    慕浩凡和柳青燕一踏入会场，便看见慕子楼正与人交谈着。

    “爸。”他迎面而去，叫着。

    “浩凡，你来得刚好，我跟你介绍，这位是‘黑鹰帮’帮主吴龙益，旁边则是他的女儿吴绘樱小姐。”慕子楼只顾着跟儿子说话，没注意到柳青燕。

    “吴伯父、吴小姐，你们好。”慕浩凡对他们颔首。

    柳青燕发现眼前的吴绘樱外表看似柔弱，但城府很深，让人不容忽视，不愧是继承了他父亲的血缘。

    吴龙益以看女婿的眼光打量着慕浩凡，“好好好……”他边说边慈祥的笑着。

    “浩凡，你不妨请吴小姐当你的舞伴吧！”慕子楼热切的说，似乎想把他们撮合在一起，而就在此时，他终于注视到柳青燕的存在，“浩凡，这位是……”

    “爸，她叫柳青燕，是我的女朋友，所以我不能请吴小姐当我的舞伴。”他婉拒掉。

    “你好，久仰大名。”慕子楼礼貌的笑道。

    柳青燕笑盈盈的问候，“伯父你好。”然后，抬头问慕浩凡，“你到底跟你爸说了我多少坏话？”她鼓起双颊，气呼呼的说。

    他被她的表情逗得笑出来，语气中充满宠溺，“不是坏话，是好话。”

    “譬如？”她双手抱胸，挑衅的说。

    “譬如啊——”他故意抚着下颚，一脸思考的样子，“你是老师心目中的优等生，同学们的模范生，还有你是同……”

    他未说完的话，被柳青燕堵住了，“拜托，你连那个也说啦？”如果是的话，她就要挖个洞钻进去，免得丢人现眼。

    “骗你的，但你也骗过我，所以扯平。”他探手揉揉她那如丝缎般的黑发。

    他们两人这样一来一往的争论，别人看来是打情骂俏。

    “咳咳咳……”吴绘樱打断他们的谈论，“柳小姐，你不介意把你的男朋友借给我跳支舞吧？”不待柳青燕回答，吴绘樱便挽着慕浩凡的手臂，步入舞池。

    看吴绘樱这么亲密的挽着慕浩凡的手臂，一股莫名的妒意自她的心中升起，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吴龙益说道：“抱歉，我女儿任性了点。”只可惜慕浩凡这么优秀的人才，已经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无法当他的女婿。

    柳青燕酸溜溜的回答，“没关系，我不介意。”不介意才怪，明知会有人帮他介绍舞伴，还邀请她来，男人真不可相信！“慕伯父，我肚子饿了我要先去吃点东西。”气死事小，为他饿死更不值。

    “去吧。”慕子楼和蔼的说：“瞧你这么瘦，要多吃点。”他已把柳青燕当成未来媳妇看待。

    “我会的。”说完，她自顾自的走到餐桌旁，开始大快朵颐一番。

    忽然，一位老人家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里，“这位小姐，你好像一个人哦！”

    柳青燕先看看四周没人后，才确定对方是在与自己说话，“老伯，我本来就是一个人，难不成是一个鬼啊？”她继续低头吃着盘中的美食。

    “不是的，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很像某个人，只是人老了头脑就不太灵光，一时记不得是谁。”老人家再怎么拼命的想，终究还是没想到。

    但是站在老人家旁的年轻人，经自己的爷爷这么一提醒，似乎也对眼前的漂亮女孩有点印象，“对了，她的轮廓像极了雷霆盟的盟主‘飒’。”没错，愈仔细看愈像，只是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似的？“爷爷，你不是都会随身携带墨镜，不妨拿出来借她戴上看看。”

    “好啊。”老人家二话不说的拿出使用多年的墨镜，“难怪，我就觉得她像谁，原来像‘飒’。”

    柳青燕差点因他们所说的话而噎到。

    不会吧？他们爷孙俩怎么对“四风”的印象如此深刻，不赶紧转移他们注意力是不行的，“你们认错人了，况且叫我在这么暗的地方戴上墨镜，我会不习惯的。”柳青燕从容不迫的说，开什么玩笑，一戴上墨镜的话，准会泄漏身分，再则，叫她戴那么“俗”的墨镜，不如不戴的好。

    “你只要戴上一会儿就行了，不用戴太久。”年轻男子不死心的说。

    这两个蠢蛋，为何非得弄个水落石出不可呢？难到他们不懂凡是看过“四风‘’真实身分并泄漏者，不是死便是残废不堪？偏偏这时候慕浩凡又被一群”哺乳动物“包围者，可能不会太注意到她，该怎么办才好？她用一种嫉妒的眼神瞄了他一眼。

    其实老远慕浩凡就看见柳青燕在跟两名男人说话，本想应该是没关系，但那个年轻男子却一直靠近柳青燕，让他不由得火气节节高升起来，铁青着脸拨开那群女人朝她走去。

    “放开你的脏手！”慕浩凡一拳揍在那名年轻男子的左脸颊上。

    “慕浩凡！”柳青燕惊呼一声。

    他的一拳引来了全场的人注目，慕子楼赶紧出面了解情况。

    “浩凡，发生了什么事？”他扶起被揍的人，关心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自己错在先，不该强迫她戴墨镜的，不然自己也不会被打。年轻男子心想。

    慕浩凡不理会父亲，严厉的对柳青燕说：“他碰你，你为什么不躲开？”他讨厌任何一个男人碰她。

    乍听之下，柳青燕终于清楚他生气的原因了，不知为何她心中的妒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喜悦，“我要回家，你能不能送我回去？”要是继续待下去，还会有更多人认出她来，到时就惨了。

    “啊！”他说什么，她回答什么，简直答非的问，都被她搞胡涂了。

    “我说，你愿不愿意送我回家？”柳青燕再重复一遍。

    她炫目的笑容，使他的怒火慢慢的退去，继而忘了自己原本是想证明她是否为“四风”之一。“好吧。”

    “我们走吧！”这次，她主动握着他温热的巨掌，走出大门。

    众人因他们的离开，而又恢复原先的热闹。

    梦之馆二楼会议室

    “阿瑶，你查得怎样？”柳青燕跷着二郎腿问道。

    “有些眉目了。”冷瑶双脚交叠于桌上报告着，“慕浩凡——青焰帮少帮主，与雷霆盟在道上的地位不分轩轾，目前他是掌管者，他的父亲慕子楼老帮主于半年前就呈半隐居状态，不过问江湖上的事，除了比较重大的事件必须经由他的手下达命令外，一切事务全是慕浩凡一个人处理。”

    “你知道半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柳青燕两手交握于下巴问。

    “知道，根据资料显示，半年前慕老帮主发现帮内的长老‘飞虎帮’有毒品生意上的来往，就在一次的交易中，慕老帮主出面阻扰，并烧毁所有的毒品，从此飞虎帮便和青焰帮誓不两立，而那名长老也被逐出帮派，但毕竟他是元老，慕老帮主念在他曾为青焰帮出生入死过，所以就只有赶他出帮。”

    “那后来呢？”

    “后来，慕老帮主认为自己教导无方，才会发生那种事，便把位置传给他的儿子——慕浩凡，希望自己聪明、能力又好的儿子能重整青焰帮。慕浩凡也不负所托，在短短半年内，他重新整顿青陷帮，以果决的处事手腕深获帮内弟兄的爱戴，可是就在一个月前慕浩凡又再次的破坏飞虎帮的交易行动，旧恨再加新仇，真的把飞虎帮帮主刘滨仁惹火了，才会发生‘窄巷事件’。”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就能了结的？”

    “没错，前晚是个警告，以后就没那么单纯了。”冷瑶点头说道。不是慕浩凡死，就是他们亡。“而且现在飞虎帮在经济方面正面临拮据状态，目前正积极的锁定下个目标作为下次交易的对象。”

    柳青燕紧抿着双唇，急切的说：“阿瑶，你再去帮我调查飞虎帮下次交易的对象是谁？”

    冷瑶懒懒的从口袋掏出一叠资料，往柳青燕的桌面丢去，“我早就知道你一定会叫我去查，所以我在查飞虎帮的时候，顺便查好了。”

    “谢谢。”不愧是她的知心好友兼好伙伴。

    柳青燕拿起资料阅读——

    对象：雷霆盟旗下组织银星堂堂主——王瑞刚。

    时间：两星期后。

    地点：台中港三号码头第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