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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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憎恨人民币玩家。

    可因为上学的原因,我只能一边憎恨人民币玩家,一边自己偷偷做着伪人民币玩家,只不过我真的再也没有用真金白银买过装备。

    全部的服务器合并成一个以后,我把所有装备送完,就留下那条十字项链在仓库里,投身中考,并且取得了十分辉煌的成绩。班里一个成绩不错的同学意外留级,原因是CS太激情导致右手神经性抽搐,我暗自庆幸自己玩的是把弓,不是M4。

    Step 4

    说来也巧,坦普和我说拜拜的那天,正好是愚人节。

    我从同学口中得知这件事,不屑地说,少来,你以为我白痴啊?那兴致勃勃跑来告诉我的兄弟发了半天的誓说绝对没骗人,还很郁闷地告诉我,唉,可惜了我号里几千个金币啊。我拍拍他肩膀说没事,我也有条十字架项链没来得及救出来。

    回头一想,游戏都没了,装备能救出到哪里来呢。

    虽然我对西洋传来的情人节,愚人节,父亲母亲等等等等节都很没有感觉,但是偏偏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比如每年的愚人节,还是会莫名的感伤。

    看了很多骂代理的帖子,还没有上升到中国代理商,只说每个网游的生命力不过两三年,之后一定会慢慢倒下,虽然是不争的事实,但无视玩家感受一味赚钱太过欠扁。我想,对于代理商来说,赚钱似乎就是唯一的目的,找不出什么理由要去关怀那些已经无法再揽金的游戏里的玩家啊。

    对于精灵的死去,很久以后我才发现我是痛彻心扉的,但我觉得不是代理的问题,也不是游戏本身就可以用脚本改的问题,而全是外挂的错,全是用外挂的人的错。

    只是从没听说不按游戏规则玩游戏是犯法,用外挂又怎样。

    一个国家灭亡后,总是会有一段比较混乱的时期。

    我也一样。

    顺便的是,我在动荡的日子里准备将从前的自己埋葬在死去的游戏里,寓意为要死一起死。我换了个名字叫D,就一个字母,好记好认。是同学在学校BBS里简称我名字慢慢叫来的。所谓换汤不换药,说的就是这么回事。

    历经传奇,石器时代,奇迹,RO,泡泡堂等等,高一的新鲜感退去后,我萧条地玩起了所谓的青少年绿色健康游戏劲乐团,并告知亲朋好友我要拒绝所有角色扮演的“大”网游。

    以9U那种宣传程度和主页上画的在线人数突破多少多少,我估计没什么人会不知道劲乐团,也不用多介绍了。可要是你真不知道的话就可以理解成比较高级的俄罗斯方块,不断会有东西从上面掉下来。

    最初的版本里面最高只有15级难度的歌,我在终于全连以后十分激动地呼喊着仁慈的主,可往显示器上方的墙壁一看,哇塞,一整面的星星往下掉。

    我去厨房倒水,觉得杯子不断往下掉。

    进房间,觉得门把往下掉。

    再往显示器上面的墙壁看去,完了,油漆好像都流下来了。

    于是我觉得官方的说辞很虚伪,这游戏一点也不健康,太糟蹋我5。2的视力了。

    某天放学我和一个劲乐团特别厉害的兄弟在网吧躲雨,他听我说了掉油漆的惨痛经历以后一脸无奈告诉我,那你只能关掉屏幕玩了。

    我无比讶异,你能关着屏幕玩?

    他说,我不死盯着那么努力看的啊,所以不用关屏幕。

    然后他眯着眼睛在我一脸疑问下秀了首歌给我看。虽然根本看不懂他弹什么弹的怎么样,就看到两只手像个大蜘蛛一样在键盘上疯狂乱抖,屏幕上类似天文数字的连击就跟着乱飙,而且他还是个近视眼。

    我的自尊心顿时碎成一块块的,回过神来才发现我们身后围了一圈和我一样观赏到近乎痴呆的人。

    他怎么就能看得见那些掉下来的东西呢,我别说看清楚是哪个位置掉的了,就连有没有掉下来都不知道。

    雨一停,他背起包说,那种水平的啊,我都能背出来了。

    那以后,我就一直追着他练就关掉屏幕全连的终极蜘蛛手,我觉得录个视频传到网上一定很性感。

    结果一段时间以后他说姐姐你饶了我吧,我不玩了,之后反过来天天追着我跟他一起去飙车。我说我是没有方向感的淑女,怎么可以玩这种激情的游戏,我只能玩玩模拟人生之类的少女养成啊。他就花言巧语拖我和他去韩服的freestyle,说那就是模拟养成的游戏,说你听名字嘛,freestyle啊,就是你可以随便把小孩养成什么样。

    我听信他的谗言,摸着完全不懂的韩语进了游戏,奇怪那些小孩怎么一出生就拿个篮球呢。

    我怀着无比怀疑的心态玩了一个小时,发现他们除了打篮球以外竟然没有别的事可以做。

    好在他因为网络太卡没有继续,说是要等国服开了再玩,介绍了我一个刚内测不久的,几年后被人们唾弃到一文不值可还是有无数多人在玩的……劲舞团。

    劲舞团以前,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游戏和生活有什么交涉,哪怕通宵练过级或者省下过可怜巴巴的零花钱跑去买点卡,仅仅是上学,放学,做作业,有空的时候玩游戏。游戏只是一个娱乐活动,可有可无,想到的时候玩,有更在意的事时,就一定毫无杂念甩在一边。怎么就会变了呢,原来对待生活的认真态度怎么就这么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游戏呢。想了半天,反正劲舞团都被人骂成这样了,我也推卸一下责任得了,都怪劲舞团,好死不死窜进我的现实生活。

    Step 5

    说到劲舞团这个前无古人后面全是来者的游戏,怎么想都觉得很冤。社会上很多事,有人一说不好,就一定会有人勇猛地跳出来说他无比好。可劲舞团自从被人鄙视以后,就连带着一大帮子人跟着鄙视,连一直没放弃的玩家一边玩也一边要骂。哪怕它有很可怕的市场,哪怕它被很多代理争抢,哪怕在它以后有各种各样跳舞游戏被开发。

    虽然我可以理解那种心态,就像是不管自己身处哪所高等学府,总会有人觉得永远是人家学校好,而且后面会跟风一大群,以至于终于有人跳出来当头棒喝说,要珍惜!要知足!我们学校很好!

    可劲舞团却没有,玩的,不玩的,几乎所有人都鄙视这个只需要按空格和方向键的弱智游戏,包括我。

    起初内测时候的劲舞团,商城里面只有几样东西,并且只能用跳舞得来的游戏币购买。最快的歌是150bmp,玩家不多,交流不多,基本穿的都是初始化服装,没有喇叭,看不见外挂,没有什么点踩,接踩,找老婆,似乎大家都单纯的在为能跳到150bmp的歌LV9的舞步而努力。

    我在体验了当时最快速的歌以后,开始发觉这款弱智游戏其实很锻炼人对节奏的敏感度,左右手的配合,以及反应的灵活。特别是团同,团队普通以及后来的斗舞,激舞,旋转模式。

    也许是小时候弹钢琴的原因,我在公测后已经基本到达我那个劲乐团很厉害的骗子朋友眯着眼睛随便玩的境界,可惜舞步是随即的,没办法关掉屏幕。

    不过关掉屏幕这种玩法的确实现过,这是十分后来的事情了。

    在劲舞团还很傻很天真的阶段,也就是一个人或者和同学随便玩玩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南京女生,和一个上海男生。几乎每晚都在一起玩的很疯很棒的友情,在南京女对我说她喜欢上海男,上海男对我说他喜欢我的那天结束。

    他会一整晚让南京女陪他练跳150的歌,然后告诉我他已经很努力了,就是爆不了finish move。

    南京女说这是很感人的事,我却很反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时的我过于邪恶,讨厌弱者,我觉得男人绝对要很强才行,至少比我强,就算玩个游戏也得比我强。我也知道人无完人,总有人这方面比你强,那方面不如你,可就事论事玩劲舞团这个游戏的话,我可以容忍比我菜的女玩家,却容忍不了比我菜的男人们。我知道不好,可很多时候那种发自内心的轻视甚至蔑视藐视无视还是会不自觉地跑出来,特别是看到那种一开始无比狂妄,跳完了以后沉默不语或者怨声载道服务器卡,电脑慢,键盘硬,有人弹QQ,ALT+F4假装掉线或者骂我是外挂的人。

    没有同学一起的时候,我又回到了一个人四处被踢的日子。干嘛呢,玩游戏非要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搞得大家朋友也没得做,有意思么。

    还又是三角的。

    Step 6

    慢慢的,劲舞团里出现了需要点卡购买的漂亮衣服,人称点装。在学校同学自发的劲舞团家族里因为实力过于悬殊被集体脱离后,我作为实力派玩家被当地的组织吸纳,认识了家族族长婆娘和她现实的朋友,耗子。

    当时除了4K还有一种比较红的模式叫做自由,后来也比较红,可以说一直比较红啦。

    就是舞步可以自己背下来,从Lv6到Lv9。

    每个Lv按几个步子就由左手空格控制的节奏决定,如果都是Perfect,那该Lv只需跳一次或两次,如果都是Great,就要跳多几次,剩下的Cool,Bad依次递增。

    Bad下来是什么?猪哦,都Bad了,当然是Miss啊。

    耗子是隔壁高中比我高一届的学长,自由十分厉害。他因为玩多CS,习惯用左手按方向,左右手交叉着玩,造型和常人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他空格打出的Perfect特别多。简称P多。

    我们三个经常在一起玩,我不太讲话,就听他们一唱一和。

    有时候我跟着婆娘一起征婚,每次都是她一个换一个,而我一直没人理。同样是点装,难道我的品味有问题……点装这个名词没过几个礼拜就消失了,因为不是点装就是初始服装,人称农民。

    没有了点装和非点装的区别,专属名词就没有意义了,他们改叫YY。我在劲舞团的两年里,一直因为怕丢人没问过人家YY是什么意思,衣衣?那不是应该EE吗……

    不管啦,不关我的事……

    150后,版本更新出了更快的歌,也有了8key模式。

    我正在现实一段称作早恋的感情里郁闷无比,于是和耗子诉苦。不诉不知道,一诉不得了,他说你要是郁闷就干脆一点拒绝别人,别不好意思,不喜欢干嘛要跟人家在一起呢,感情这种事,不能可怜的,你要是非得可怜别人你才爽,面前就有个很不错的,你知道为啥没人找你做老婆么,就因为你太强,你看我也很强,咱们多配,我还有独门秘技耗式长吻让我前女友欲罢不能,换个对象可怜可怜吧,要是你不可怜我,你就走吧,走了就别回来。一口气说完把所有的门和窗都关了,就留我们两个的位置。

    我一头冷汗,想都没想就走了。

    走了以后想了想,又回去了。

    于是我们真见了面,看完电影街机厅里玩了两小时,然后耗子送我回家。

    耗子说,你干嘛要挑大路走呢,你要是挑小路我就让你试试我的耗式长吻了。

    我说我就喜欢在大马路上献初吻啊,比较有型。

    他说你算了吧,你绝对是害羞了,你绝对爱上我了,你回眸一笑那个表情绝对是恋爱中的女人特有的。

    我什么时候回眸一笑了,那是XX姐姐……

    严肃地考虑了一会儿,我告诉耗子,我还是比较喜欢现实的男朋友,虽然你也很现实,可是人家对我这么好,就当我是个宠物被养了这么久,怎么着跟主人也还是有感情了的,我怎么能没心没肺出轨呢。

    他说你这不算出轨,没事,我们来跳160的不得不爱吧,你说我们两个总分能到80W么?

    我虽然手快,可节奏感奇差基本无P,耗子P虽然多,可手不算快。我觉得玄。

    他说要是没有80W我们就别见面了。

    结果我们耍赖连跳好几次都没满80W。

    下线的时候我觉得我是那么的无聊又弱智,可摆出鄙视劲舞团的态度回头一想,不无聊不弱智的人能玩这游戏么。

    巧的是,那天是我现实那位小男朋友的生日,也不知道怎么被他发现我的行踪,我们就这样彻底分手了。

    不得不承认,我在几年以后十分后悔。这也是我长这么大唯一一件回想起来会后悔的事情。

    可不管怎么样,能让人觉得后悔的事一定是已经过去了,人不能总沉浸在回忆里不是么,虽然我这写的全是回忆,可道理还是得那么说不是嘛。再说人家不是有研究写,上帝觉得有个人死的特别可怜,就扭转了他的命运,可另外一个人死了。后来上帝试了很多次,不管怎么扭,总有一人死。由此可证,不是我失恋就是别人失恋,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是多么的伟岸无私。于是我依旧兴致勃勃沉溺在游戏的快乐中,全然不知生活和游戏的杠杆已经慢慢倾斜了。

    Step 1

    周年庆了。

    我已经从地方组织跨越到华东一个赫赫有名的大型家族里。

    我总觉得在大地方混会比较有出息,况且我的4K水平在当时8K刚出来大家都不是很厉害的时候依然是许多人叹为观止的。

    蠢蠢欲动的表现欲不停促使我一次不落地参与家族活动,和他们聊天,陪他们玩抓猪或者脱衣服的游戏,就好像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出门应酬一样无奈地陪笑陪聊,很累,很希望会有结果,虽然结果依然很傻很天真,就是得到大家的认可,说我很厉害。我那时候觉得在地方上被人说自己很厉害说久了,会麻木,好比灌篮高手里的流川枫一样打了全国大赛还不满足,想去NBA,非要硬着头皮去做国际化的小人物,盼着得到国际友人的称赞,好像那种称赞下的厉害才是真的厉害。

    往往事与愿违,我越想被他们当做人物就越没有人当我是个人物。

    那些整天喊这个妈咪,喊那个爹地,有无数哥哥弟弟姐姐妹妹阿姨叔叔儿子女儿的可爱MM们拥有着我怎么努力也跳不来的人气。只有一个同城的叫冷艳的姐姐总会告诉人家说,这是我们家族的技术MM,叫DD,很强的哦。人们通常听完就开始研究我到底是MM还是DD,忽略了我想要他们注意的东西。

    于是我拉着原先地方组织里的几个玩家陪我一起去南京参加全国大赛,我还十分热情地替他们都买好了火车票,可那天早上只有两个人睡眼朦胧出现在候车厅,据他们后来自己声称是前一晚太激动,全部跑去网吧包夜练习,结果睡过头。

    我背了一个挎包,高举火车票站在前面激昂的说:“全国大赛!我们来了!”

    如果后面不是跟了两个打着哈欠的选手,我那一瞬间就变身女版赤木刚宪了。

    Step 2

    女赤木激动地出了火车站,不晓得往哪走,又发现忘了记比赛网吧的地址,于是变回我的样子。

    三人行,互相做做老师,总算不辞辛劳顶着烈日到达了比赛网吧,门口左男右女长长的队一直延伸到马路上。我们用手心手背的古老方法特遣一位同志去给另两个排队的前线勇士买饭,结果有一个不知道几几年生的小朋友竟然伸出一根大拇指,不幸沦为苦力。我和另一个勇士则紧张地排起了队。

    排了一会儿,发现没什么好紧张的,就开始百无聊赖后悔为什么去买饭的不是自己。

    后面的人问,会不会排到了没有名额了啊?

    我回头说,不会,我们在网上都报过名了,要相信组织。

    前面两个人听了,回头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相视一笑,背过去继续讨论不知道是魔兽还是星际的东西,我仔细一听,说的不正是咱方言嘛!靠,见到老乡了呀!在异地见到老乡总是特别让人热血沸腾,我连忙拍拍他们也用方言说,哈哈哈,你们也是来比赛的啊?

    前面一高一矮两个学生样的人又互相对望了一眼,高的说,在这里排队的不都是来比赛的嘛?

    高的叫提子,矮的叫布丁。我们就是在这样真实的氛围里见了第一面。

    这两个人在后来也成为了我在劲舞团里最密切的战友。

    Step 3

    第二次见他们,是我在等候比赛。

    似乎参赛的人多到出乎网吧意料,光男的就四百多个。三层楼塞满了男人不说,缝隙里还嵌着将近两百个女的。线下GM于是果断决定让男的先比,先比先撤,剩下女的慢慢角逐。

    提子和布丁抽到第一组,早就比完进了决赛,在边上开了两台机和其他玩家切磋。那两台机所在的整个一排都被密密麻麻的人包了起来,群情激昂,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我打电话问勇士们在哪,他们说你看人最多声势最大的那一堆人就是了,我们就在正中央。

    我因为手气太好抽到女子最后一组,可以悠哉的等,便跋山涉水拨开千年古树般茂密的人群挤到他们的据点,刚进一个头就望到坐在最外面的提子爆了个8K的188bmp,我喜出望外大叫了一声:“哇!爆了!”

    围观的人摇摇头,布丁戳戳我说,他今天在这里都不知道爆了几次了,别大惊小怪的。

    这么厉害……原来来比赛的都是这水准的,我岂不是炮灰……

    这时候提子越发精神地搞起了8K,每每MISS就连连懊恼摇头。

    悲伤的我拿着参赛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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