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 13 部分阅读(1/2)

    展想墨的心理我是完全理解的。就跟女人想嫁个好男人一样,这儿的男人也都想嫁个好女人。谁都不希望嫁出去以后守活寡吧。

    虽然展想墨是个泼公,但好歹也是个公啊。有这样的心理,我明白。

    同情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在心里打个转,我突然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岂不是说,我们可以摆脱展想墨了!?

    沉默几秒,我的脸上浮现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曾少离看着我,眼底流光溢转,满是笑意:“当然,我们也是要一同前往的。”

    ……

    笑容消失,我面无表情地问:“为嘛?”

    “圣上旨意,若是不去便显得失礼,也会有辱我国国威。”曾少离顿了顿,“而且,虽然我有可保得自身无事。但展想墨没有。而且,身为京城三公子的蔺佑也必定会前往……”

    我眼前一亮,看向他的眼神顿时充满了“知己”的光芒:“明白了!是该去看看热闹!”

    曾少离:“……”

    第二天清晨,客栈门口驶来了几辆高贵典雅的马车。在客栈打扰良久的一众人马终于打算离开了。

    店小二感动得热泪盈眶,手帕挥得呼啦啦作响。胖奶奶颤巍巍地提了个装得鼓鼓囊囊的包袱出来,对着门口柱子语重心长,说了一通要好好照顾自己,包袱里装的干粮够你们吃了,别吃太多小心拉肚子之类的话。

    我感动了几秒,意思意思就收下了,屁颠屁颠爬上马车,看着前路心潮澎湃。

    展想墨早已坐上了马车,对于曾少离提议的同行,他没有拒绝,甚至一脸自来熟地钻进了我和言笑所在的车厢。我用被路人甲打扰的小两口式幽怨眼神盯了他半天,他都还一脸所思地看着地板。没办法,权衡下对打的可能性,我决定还是等会儿怂恿曾少离向他收点马车费。

    展晴儿和蔺佑依依不舍你侬我侬,老半天都还十指交缠着窃窃私语,展想墨看不过眼,咆哮着冲了下去,愣是将展晴儿拽上了马车,一众人马好歹出发。

    展晴儿哭丧着脸在马车上频频回首,一副被她大哥拆散鸳鸯的表情。但展想墨眼睛不抬一下,上了车之后一直在玩那条倒刺长鞭。展晴儿没有办法,只好蹲到车厢外和蔺佑玩起了飞鸽传书,于是我们便一直听到白鸽挥舞着翅膀来回扑腾的声音。

    整个车厢,气氛沉闷。

    气氛一沉,我就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毕竟按照曾少离说的,从新城到京都,马车紧赶慢赶,没有个把月是不可能到得了的。难道我这个把个月的青春就得浪费在和展想墨对瞪里面!?

    ……

    事实证明是不可能。

    人一无聊,就会不由自主地注意到身边的人或事。于是我的注意力很理所当然地放在了言笑身上。

    从福雷城被带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言笑的脸色明显地比当初红润了一点。虽然还是略显瘦小,但脸蛋上多少能掐出点肉肉。皮肤也白了很多,只是抬起手时,还能依稀看出些当日被绑在城墙时的青色勒痕。

    吃了那么多苦,可他从来没有喊过疼。记忆中,他甚至很少主动向我撒娇。这么乖巧一个孩子,现在不吃更待何时!?正太就是要从小开始培养啊!

    我坚定地紧握拳头,看着靠在我身上头一点一点酣睡着的言笑,露出一个微笑。

    两道锐利的视线横扫而过,我背后突然一寒,小心翼翼地回头——曾少离若无其事地看着窗外,展想墨也若无其事地玩着长鞭,状况正常。

    错觉?

    我不动声色地缓缓低下头,两道视线再次汹涌而来,我一个猛抬头——不出意外地,对上了那两人如狼似虎的目光。

    ……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

    虽然有一个月的时间,但同一个车厢,我想要和言笑独自进行些跳跃性发展的确不太容易。

    不过,谁怕谁啊。

    明的不行,咱来阴的!

    第二吻

    发展感情有三条最传统的道路:拉手,接吻,那啥……

    言笑的状况比较特殊,刚认识不久就被我脱得光溜溜视觉享受了一把。所以第一步拉手基本可以忽略——怎么说我的人生也不能向后退不是?

    那么,重头戏就只能放在第二步了。

    接吻不难,嘴巴一努脖子一伸就那么过去了。但问题是两个大电灯泡二十四小时在我身边蹲点,要是我稍微表现得蠢蠢欲动一点,搞不好展想墨会直接拿把刀过来帮我把嘴巴给切了。

    ……

    还是吻得委婉点吧……

    打定了主意,我开始热忱地暗示天色已晚应该吃饭。展想墨眉头一皱,鼻子喷着气迈出了车厢。曾少离虽然奇怪,但眼看着天色快要暗下去,还是跟着下了马车。因为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野外,所以生火煮饭什么的就只能吩咐随行的侍卫们了。

    一路憋在马车里面,难得可以出来呼吸下新鲜空气,言笑显得心情很好,蹦蹦跳跳地下了马车。我跟在他背后,看准了他即将回头的那一刻,突然脚下一绊,身子往前一倾!

    “啊,阮姐姐……”言笑反应很快,回头一看到我被绊倒,条件反射地一伸手。

    我眼底精光一闪,几乎是热泪盈眶地扑过去。我的角度找得很准,以至于我向下倾斜时,我们两个人的嘴巴只相隔一厘米,看着言笑瞬间涨得通红的脸,我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这一吻的成功率。

    然而,就在那么雷鸣电闪一瞬间——

    一只大手突然从旁边冒出!就在我和言笑互相努努一嘴便可以亲到的状态下,倏忽出现在我脸下,然后——

    “嘭——”

    一记闷响从车厢里传出,连带着整个马车都腾空抖了一抖。被一巴掌扇回车厢里的我很不幸地头撞到木板的同时,还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剧痛之下,我只模糊听到一个貌似展想墨的声音风凉地响在耳边:“哟,怎么那么不小心。你摔下来没什么,要是压倒别人可就不好了。下次注意点。”

    ……

    丫的展想墨,我诅咒你……

    第一次尝试就摔了个天昏地暗,意料之中。

    就算展晴儿可以忽略不计,但展想墨和曾少离绝对不是吃素的。曾少离嘛,自从上次我想掀开言笑衣服看伤势,被他用一句“我以为你想调戏他”顶了回来以后,我就把他的属性定位在了护崽老妈身上。

    可展想墨就比较难办了。

    事实上,虽然我想过他会比较挡路,但我根本没料到他居然真的会出手挡我。

    思考再三,决定把他归类为对于自身命运深深不满转而阻止别人发展感情的怨男。

    敌人属性确定以后,事情就好办了。

    不能光明正大地扑过去,那样说不定展想墨的巴掌和曾少离的暗器会从什么角度飞过来。也不能偷偷摸摸地来,我用胆汁发誓他们一定会盯着我的一举一动,结果说不定会比光明正大地来更凄惨。

    那唯一剩下的方法就是——平凡取胜。

    吃,是每个人的必须。只要不是穷得吃不起东西、抑或富得对减肥有强烈兴趣的人,生命里都会有不可替代的一件事情——吃。

    所以现在,我正中规中矩地坐在篝火前啃干粮,言笑靠在我旁边。曾少离和展想墨见我态度端正,估计也放下了心,各自专心对付着手中的食物。侍卫们包围状三三两两坐在我们的篝火四周,边进食边低声谈笑。

    我慢条斯理地咬着干粮,琢磨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抬头,正好看见言笑啃完了手里的食物。我屁颠屁颠地从包裹里再拿起一个包子,抬起头时,视线若无其事般掠过曾展两人——很好,都没有注意我。

    “阿笑,来,多吃点。”我将包子递给他,眼神那叫一个柔情似水。

    言笑乖巧地接过包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啃了起来,时不时还抬头冲我腼腆一笑。

    我嘴角控制不住想要往上咧,但鉴于身边还有两颗不定时的炸弹,所以还是强忍了下来。趁着转身拿水的空当又飞快地扫了一眼那两人——非常好!就保持着那样吃包子去吧,千万千万不要抬头!

    “阿笑,喝点水吧,小心别呛着了。”小心地把水喂到言笑嘴里,正好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言笑小心地就着我的手喝起了水,一抹红晕慢慢浮现在脸颊上。

    上帝啊——我闻到了胜利的味道!

    努力抑制住不断上扬的嘴角,我控制着音调听起来显得很正常:“呀,真不小心,包子屑沾到嘴边了。”

    “咦?”言笑有些许惊慌,脸上红晕变得更加明显,抬手就想往脸上挡。

    “我帮你弄下来。”

    明显带有笑意的一句话,言笑一愣,抬起头来,我的呼吸已经近在嘴边。

    哇哈哈哈哈哈,没错!当对方的嘴角沾到例如米粒或面包屑等食物的时候,最唯美最微妙最能带动感情发展的戏份就是——我用嘴巴帮你弄下来吧!

    言笑的气息近在咫尺,我动作飞快,就在彼此嘴唇即将接触的瞬间——

    “嚓——”

    一件尖锐的鞭状物体以诡异地路径环绕了我的脖子两周,同时用力地往后一扯!那么一瞬间,我几乎感觉到鞭子上的尖刺已经扎入了我的血管……

    然后听到了展想墨冰窟一样的声音:“用手。”

    ……

    言笑的神色从害羞到惊慌再到突然想明白了什么的微愣,然后脸上一抹诡异的深红一直维持到晚饭结束爬回马车。

    曾少离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峰回路转千变万化,冲我尴尬地笑笑以后,也跟着上去了。

    展想墨一声冷哼扬长而去,留下的展晴儿和诸多侍卫们面面相觑,互相对视几眼,也各自散开了。

    漫长的黑夜,只有我无声地挠着土地,内牛满面——上帝!你就不能让我顺利地接个吻吗!?

    一个晚上的时间过去了。

    我颤巍巍地爬上马车,脸上还顶着两只堪称国宝级的黑眼圈。不过马车里几位也不比我好过,为了报复展想墨的屡次干扰,昨天晚上我拍了一晚的蚊子。而且每次展想墨气得准备跳出来暴力解决问题时,我都会用不大不小恰好能被他听到的声音说一声:“唉,好想进马车睡觉……”

    然后,周围就寂静了,余下我拍蚊子的声音清脆地不断回响。

    折腾一个晚上的结果就是,上了马车继续向前移动时,马车里原本坐得笔挺笔挺的人这下全部东歪西倒。展晴儿因为有蔺佑的飞鸽传书,整个人像喝了鸡血一样兴奋,老早守在了车厢外。我抱着言笑眼睛一合,沉沉地坠入了梦境。

    颠簸的路途,马车的轱辘慢慢蹍转,偶尔能听到白鸽扑腾着翅膀飞来的声音,然后是展晴儿兴奋的尖叫。车厢的隔音效果很好,声音只是微微传过来,听在耳边跟窃窃私语差不多。我一手环着言笑,两颗脑袋互相靠着,随着马车的颠簸头一点一点。

    ……

    无声地睁开半眯的眼睛,展想墨和曾少离各自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马车稍微驶过比较陡峭的地方,车轮腾空了一瞬,重重摔下来,颠得马车里的众人身子同时一震。

    敌人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我嘴角一勾,借着马车的颠簸一点一点将头移向言笑。当着你们的面亲不了,那我睡着睡着一个不小心把脸盖过去总可以了吧!只要角度把握得好,那随随便便吻上个十几二十分钟肯定没问题!

    马车又驶过了一个特别陡峭的斜坡,车轮“嘭”地腾空,重重落在地上!我借助冲势身子猛然一倾斜,嘴唇一努——

    一定要亲到!

    我豁出去了!

    “啪——”

    伸出去的嘴结结实实啃在某样坚硬的板状物上,不用睁开眼睛我都知道那不是言笑的小嘴——该死的展想墨!居然用脚!

    “车上太颠簸,一时失脚。”展想墨冷淡得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同时脚下一用力,将我的脑袋死死压在车厢板上。

    “快,快放开阮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言笑带着哭腔叫了起来,双手死死抓住展想墨的脚往外推。可惜他人小劲小,推推扯扯根本没起到什么作用。展想墨冷眼瞪了我一眼,才悻悻地把脚缩了回去。

    言笑惊慌地扑到我身上,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脸查看起了伤势。我配合地发出几声惨叫,然后满意地看到言笑担心的神色。

    “阮姐姐……哪里痛了?”言笑轻轻咬着嘴唇,动作温柔地帮我擦着脸。

    我看着他泪眼婆娑的样子就忍不住母性泛滥,斜眼看见曾少离正用眼神警告着展想墨,嘴角不由一咧——好机会!

    “阿笑。”我轻声叫道。

    “嗯……”言笑微微抬头,下一秒,腰间一道力度传来——瞳孔一缩,柔软温润的触觉从唇边清晰地传来,惊得他一下憋住了呼吸。

    ……

    总算亲到了!

    革命的道路是曲折的!最终的成就是辉煌的!

    我舔着言笑的嘴唇,笑得很得瑟很辉煌。

    言笑动也不敢动,眼睛瞪得大大地,脸上滴血一样红。我腾出左手挡住他的眼睛,再放开时,他已经轻轻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一副“欢迎光临使劲点亲”的模样。

    “啊啊啊啊啊——”一声尖叫突兀在我耳边炸开,与此同时,耳朵处突然一阵刺痛!就在我怀疑是不是声音过大耳膜破裂的时候,一阵天旋地转……

    “碰——”

    车厢的帷幕被从里面撞开,饶是在外面听了半天,已有心理准备的展晴儿和众侍卫都被吓了一跳。原本亲得好好的,愣是被揪着耳朵扔出来——当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时,应了一句俗语就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大眼一瞪脱口而出:“展想墨!我毙了你!”

    展想墨气得满脸通红,手里长鞭狠狠往地下一甩,一条深深的裂痕“啪”地出现在地上。站在一旁的展晴儿距离太近,险险躲过鞭子,刚松一口气,头上的玉簪“咔啦”一声碎成了整齐的两半。

    ……

    我的怒气凝固了。

    “哼!”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展想墨甩头进了车厢。“哐”一声巨响从车厢里传来,整辆马车都抖了一下。

    展晴儿看着我,眼底流露着深深的同情:“看来你不能上马车了……”

    我一捂嘴巴做羞涩状:“没关系的。我可以回味。”

    展晴儿:“……”

    夹带番外:展想墨

    爹时常教育我,纵是身为男子,也不能妄自菲薄。世间负心女子何其多,除了自己,没有人能替你紧握那一份真情。

    娘也时常教育我,若是身为男子,就不能如同我爹一样,举止不合于礼法,做事不止于规矩。

    娘总以为她说的这些话不会落入爹的耳朵,但她还是低估了爹的功力。有好几次,娘刚说完,我就看见爹的身影从窗口倏忽而过,或者坐在屋梁上静静地看着我们,伸手在嘴边做个噤声的动作。嘴角一咧,无比寂寞的微笑。

    其实都是知道的,爹并不快乐。

    虽然每次娘回来时,爹看着她的眼神总那么温柔。但温柔之后,总有着让人理不清的忧伤,看得我和晴儿难受。

    爹说爱之至深,便会想成为她一切,容不得她的视线停留在别人身上。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在娘迎娶侍郎时,爹会大闹展府,争执吵闹间,眼底红丝如血。

    然后娘给了爹一巴掌,那声清脆的掌声回荡耳边,吓得拉着我手的晴儿一下哭了出来。

    爹愣了。我愣了。展家的长老们也愣了。

    娘护住她身后哭得梨花带雨的侍郎,铁青着脸冒出一个字:“滚!”

    那天京城一直下着濛濛细雨,梅雨时节,空气分外清冷。我只记得爹苍白着脸,咬唇在展家门匾上挥出一道深深的刀痕,然后一字一顿:“恩断义绝。”

    ……

    爹走了,娘如愿娶了侍郎。

    可是爹不回来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娘大宴婚事的那天,我拉着晴儿一直站在东厢,从日出站到日落。忙于讨好侍郎的众奴仆来回奔走,竟没有一个人来寻府中的小姐和少爷。

    我捏着晴儿的手有些发白,想笑,嘴巴一咧,“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若不是娘要娶侍郎,爹怎么会走?

    若不是娘要娶侍郎,我和晴儿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我和晴儿在东厢嚎啕大哭,泪水模糊了视线,却没有人给我们擦眼泪。

    直到暮色沉降,晴儿困得摇摇晃晃,一个人影才倏忽从空中落下。

    我们少了一个爹,却多了一个师傅,名唤断晓派颜落。

    是喜是悲,无从解释。

    我只知道,从那天起,我恨透了我娘,还有天下薄幸的女子。

    师傅说,身为男子,要站在高处才能临危不惧。但却不能站得太高,因为高处不胜寒。

    师傅说,他羡慕曾将军与她相公的深情。出身不好又如何,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他盼了多年都无法达成的祈愿,眼睁睁看着别人达成,心有不甘。

    师傅说,他曾游览西海边境,那里有一种叫做海胆的动物很是稀奇。周身是刺,内在却柔软无比。若是想护住心,就得先长出刺。

    师傅说的往往都是对的。于是我一一照做。

    利用晴儿的身份将展家军符弄到手中,派遣密探潜伏各国各地,外有如花美貌,内有才华万千。一步一步踏在往上爬的阶梯,然后一朝富贵,得了“圣上御子”的名号,站在了高处。

    心狠手辣,得罪了我的人绝不轻易放过。

    作为京城一大美男展想墨,我一直压力很大。京城大公子曾少离会威胁我的地位,就想方设法毁了他!临国王女觊觎我的美色,就凭着使者之位压榨她!

    只要地位不倒,我就可以一直站在高处冷笑。

    管你天昏地暗,日月昏沉。

    不敢像爹一样爱别人,那我只要做到最爱自己就可以了。

    总有人会嫌命长。

    借由联姻结好为名的达官贵人,不明我身份前来调戏的普通百姓,意图靠近我和晴儿一窃根底的奴仆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