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 4 部分阅读(1/2)

    大雨声中传来不自然的马蹄声,由远而近,袁睿和雨脉几乎同时机警地坐起身,互觑着彼此。

    在这样的雨夜,从马蹄声听来,来人可能有几十个,而他们的目的显然正是这座破屋。

    “也许他们只是来避雨的。”雨脉轻声说。

    袁睿绷紧下颚、摇头。凭着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先避开再说。”他果断的下了决定。

    他迅速拨熄火堆,再将他们的物口叩收拾好,就在第一匹马儿踏入破屋前,袁睿将雨脉和自己藏进厅后的一间内室之中。

    “这杀千刀的大雨!”

    “挑这种日子下手还真是要命!”

    屋内迅速涌进大批穿着黑衣的彪形大汉,他们不停粗声咒骂着,根本无暇注意到破屋还有别人。

    “够了!别吵了,还不快把东西都搬进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吼道。

    “是!老大!”

    屋内顿时充斥一声巨大的声响,像是某个机关被开启的声音,接着是男人们吆喝着殴东西的声音。

    “大雨有什么不好,正好把咱们的马蹄印都冲散了,那些笨官就是要追也追不上咱们。”有个男人说。

    “老五,你想太多了,有谁会想到咱们虎鲸帮的据点会在这闹鬼的破屋里。”

    “这都是老大英明。”马上有人谄媚道。“想到这个好法子,告诉那些无知的村民这里闹鬼,让方圆百里的人都不敢进这林子,这么一来,咱们抢来的宝贝就可以安心的放在这儿了!”

    躲在内室的袁睿和雨脉面面相觑。原本他们是绿林大盗,而这座不起眼的破屋届然是他们藏宝的地点。

    那么……如果他们知道有人发现了他们的秘密……

    “咦?怎么多了一匹马?”一名汉子突地怪叫。

    “有人在这里,”大厅传来另一名大汉的叫声。

    “快!全部的人都给我搜!”盗匪的首领连忙命令。

    纷乱的人声立刻传遍整闾破屋,而破屋那么小,袁睿和雨脉两人根本藏不了多久,雨脉抬头看着袁睿。

    “一会儿你躲在我身后,不准动手!”

    他警告的表情认真而严肃。雨脉当然忍受不了这样的蔑视,她正要反驳——

    “在这里!”有两名汉子闯进内室,发现了他们。

    袁睿不等那两人出手,先发制人,抽出长剑,左刺右砍,当下削断了两名贼人的一双手臂。

    只听得受重伤的盗匪怪声惨呼,随之而来的是大批同党,飞奔而至结集在内室入口,黑压压的一群,竟有二十来个壮汉。

    “哟!好美的娘儿们!”匪人不管同党受伤,一双双贼溜溜的眼睛直往末雨脉脸上瞧去。

    他们根本不把袁睿看在眼里,虽然他方才一出手就折损了他们两名同伴,可他们人多势众,这里又是他们的地盘,说什么都没理由让这个三十来岁的小子占了便宜。

    “把那娘儿们捉过来,让兄弟们爽一爽!”盗匪头子狂肆地命令。

    这一说,说中了匪人的心坎,登时,一群乌合之众有如饿狗般一涌而上。

    “该死!”袁睿低吼,一手紧紧抱住雨脉,另一手握剑,和涌上来的敌人展开恶斗。

    以他的功力,纵使有几十个对手,也是游刃有余,可是多了雨脉……

    “放开我,我自个儿可以——”

    “闭嘴!”

    他这是什么态度?雨脉气极,她可不是什么柔弱女子,这十几年来练的武也不是白练的。

    趁袁睿专心对付敌人时,她运劲一推,离开了他的羽翼。

    “你干嘛?”他又气又急地吼道。

    “我可以保护自己!”语落,她抽出袖里藏着的短剑,跟面前的汉子对打了起来。

    她的招式飘忽灵动,面对敌人时镇静自若,纵使男人们块头比她大了不少,却也不能近她身半步。

    没有了雨脉这个包袱,袁睿一下于又解决了几个倒楣鬼。他趁隙望向她,心口陡地一缩。

    不好,那些没胆的孬种,几乎全朝雨脉下手,她的额前冒出冷汗,招式愈来愈沉重,手臂的伤处又渗出鲜红的血……

    这个笨女人,难道忘了自己手臂受伤了吗?居然还逞强?

    袁睿怒吼一声,冲上前去,连砍了几剑,又解决了好几个人。

    好不容易他飞跳过黑压压的人群,欺近她身边,他一出手便夺走她的短剑。

    “你做什么?”她娇斥。

    “笨女人,叫你躲好,你听不懂是不是?”他吼回去。

    “我不要,我可以——”

    “闭嘴!”他重新将她纳在羽翼之下。

    雨脉抬眼震惊地看他。这个男人是疯了不成?

    他凭什么凶她?还有,他凭什么把她当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他凭什么用那样强壮的手臂轻而易举的把她抱在怀中?

    他凭什么让她自己感觉是被安全地保护着的?

    雨脉呆望他汗水淋漓的侧面,专注认真的表情,在一片腥风血雨中,她竟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动也不动,任他守护着她……

    “小心!”她自眼角瞥见一名匪徒射出一枚暗器。

    袁睿听到她的警告避了开,另一名盗匪见有机可乘,挥刀朝雨脉砍落。

    眼看已没有余力可闪躲,袁睿当下想也不想,抱住雨脉,用肉身代她接了这一刀。

    雨脉瞠大眼,看鲜血自他的伤处爆喷出来,染红了她的视线——

    一股前所未有的狂怒自她心头熊熊燃起,她娇吼一声,挣开袁睿的钳制,发了狂似地砍杀。

    由于她刚才在袁睿的羽翼下储备了足够的体力,再加上她实在是气疯了,出手再无留情,招招狠毒致命。

    那些乌合之众起初还抵挡得了一招二式,可渐渐被她的气势骇住,个个都想不到这个粉雕玉琢的美人儿竟变成狰狞可怕的女罗刹,慢慢愈打愈后退……

    “这娘们疯了!”一名盗匪被她活生生削下鼻梁,尖声怪叫。

    这一嚷,喊进了众人的心坎里,剩下的盗匪们个个心生畏惧,再也无心恋栈,纷纷往外逃走了。

    “有胆别走,你们这群人渣!”她尖吼,砍红了眼的雨脉,还想要追出去。

    “别追了。”她身后传来袁睿嘶哑的声音,雨脉回头,望见他惨白的面庞。

    下一秒,他庞大的身子砰地倒下——

    袁睿醒来时天已大亮,而雨也停了,背部传来的剧痛让他皱紧眉头,他发觉自己躺在干净的地上,伤口已被缠上一层又一层厚厚的布条。

    “你醒了?”雨脉从屋外走进来,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一身雪白的衣裳依旧织尘不染。

    他真佩服她,不管在什么情形下,她总能维持一派优雅从容的模样。

    “那些盗匪呢?”他四处张望,破屋里没有其他人,连尸体也不见了,若非他身上有伤,他还以为昨夜只是场梦。

    “死了的那些呢?”他们也能“走”吗?

    “我叫没死的把他们搬走了。”她耸耸肩。

    袁睿忍不住莞尔。他能想像那个画面——几个受重伤的倒霉家伙醒来,发觉自己面对一个狠毒泼辣的冷面罗刹,恐怕他们痛得要死也不敢违背她的命令吧?不,也许她还多戳了他们几个窟窿。

    “你笑什么?”他脸上的笑容在她眼里可是刺眼极了。

    “没什么。”他摇摇头,想不到这个动作址动了伤口,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笨蛋!别乱动好不好!”她冷傲的脸上首变出现焦躁的情绪。“你想失血而死是不是?”

    “你说谁是笨蛋?”他从未受过这种污辱,更何况是出自一个女人之口。“你才笨手笨脚!你看你是怎么包扎的,把我绑得像颗馒头似的。”

    雨脉脸一红,娇斥道:“你还嫌?要不是我,你早就没命了!”

    “我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

    “少来!根本是你没用!”

    “我没用?”这女人,她到底搞清楚了没?要不是他护着她,她早被那些匪人给……

    “说你没用不对吗?逞什么英雄,我根本不用你多事的救我,最后还不是我把那些人打跑的?你呢?哼!早倒下了!”

    袁睿瞠大眼,这……这个不知感恩的女人!

    “你!”土可忍孰不可忍,他跳了起来,正打算好好跟她理论一番!!

    “啊!”痛,痛死了,他的伤,

    “你给我安分的躺着!”她高傲地俯视他,脸上得意的讽笑足以让他气爆,更过分的是,她居然一脚把他踹回去。

    他恶狠狠地瞪视她。不过他杀人的目光丝毫伤不了她,她嫣然一笑,心情愉快极了。

    “你到底会不会?”袁睿终于忍不住问道。然而,他得到的回答却是狠狠的瞪视。

    自雨脉捉回一只野兔,然后开始生火,她已经弄得快一个时辰了。

    “好了没有?饿死了,你有没有下过厨?怎么连个火都生不起来?”

    “你闭嘴!”她沾满黑污的脸自柴火堆中抬起来,忿忿瞪着他。“不帮忙就别乱叫,”

    他耸耸肩,果真闭上嘴。

    又过了一个时辰,一块黑漆漆、硬邦邦的东西丢在他眼前。

    “这是什么?”袁睿挑起眉毛。

    “烤野兔。”雨脉镇定自若地回答。

    此刻她再也称不上优雅,原本洁净的白衣沾满黑色脏污,赛雪的肌肤上也黏着几缕凌乱的发丝。

    袁睿的唇忍不住弯起了一个弧度,那弧度愈来愈大,愈来愈大……

    “你再笑我就打死你!”

    “哈!野兔?好可怜的兔子,死了还要受这种凌迟……哈……哈哈……”他终于忍不住爆出震天的狂笑。

    “够了!”她暴怒狂吼,气喘吁吁地瞪着他。“我警告你,把它吃完,否则看我怎么整你。”

    他实在不甘心受她的威胁,无奈他身受重伤,况且眼见她“对付”那只兔子的狠劲……算了,他拾起那块黑黑的“东西”,咬了一口!!

    袁睿的脸色倏地刷白,“天!这是什么鬼?你又要毒死我吗?”他惊恐地丢开。

    雨脉眯眼瞪他,拿起自个儿那份兔肉,迟疑了一会儿,终于也皎了一口——

    恶!又硬又难吃,根本咬不下去嘛!就连她也不能怪他不想吃。

    雨脉颓然的坐在地上,想到她忙了一上午换来这种结果,不由得一脸悻然。

    “我记得你在家里不是还展露了一手好厨艺吗?”袁睿叹息。

    真的是同一个女人吗?他还记得那个柔情似水、温婉娴慧的女人,她纤纤亲手为他夹菜端汤,而现在——唉……

    “我会做菜啊,我指挥下人们做菜一向很成功啊!”雨脉抗辩。

    他的脸黑了半边,嘴角微微抽搐,原来——她是“说”得一口好菜。

    袁睿抬眼,突然瞥见她眼底不甘心的泪光。心一软,想她毕竟忙了一个早上,而且她自小养尊处优,又何尝受过这种苦?她第一次“亲手”下厨,也是为了他……

    思及此,他不禁怦然心动,一股热浪涌上胸口。

    “啊?你还吃,别吃了!”雨脉看袁睿捡起那兔肉吃了起来,忍下住惊讶道。

    “其实,还蛮不错的。虽说干了点、硬了点,可挺有嚼劲的,真不错。”他边“用力”地咬着兔肉,边说。

    “是吗?”看他吃得津津有味,连她也迷惑了。

    真有那么好吃吗?她又尝了一口——

    恶!难吃死了,这男人是怎么回事,是傻子还是根本没味觉?

    是了,他在骗她!雨脉突然想到这个可能性,不禁怒气填膺,抬眼看他——

    他还在吃,如此专注、认真的咀嚼着,那不可思议的超硬兔肉……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眨着大眼,胸口似乎泛起一股热流,几乎就要融化她多年来筑成的坚固心墙……

    “你那份也给我吧!”解决完手中的兔肉,他抬头对她说道。

    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死在她手中吧,也许这是命定的。

    “不要!我宁可丢掉也不给你!”她突然生起气来,把兔肉远远丢开,怒气冲冲地跑出去。

    她又怎么了?生什么气啊?袁睿实在想不通。

    这问题恐怕连雨脉自己也回答不了。

    正文 第七章

    他——毕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的嘛!

    雨脉默默凝视着沉睡中的袁睿,心跳相称地加速到几乎是窒息的痛苦感受。

    至今她的手臂和肩膀仍残留着他霸道的拥抱触感,那强壮的大手和坚硬得不可思议的胸膛,曾轻易地把她守护在羽翼之下。

    在大雨之中,在敌人围袭的时候,他从没让她感到过一丝恐惧或无依。相反的,在他怀中,她只觉得安全和被保护。

    脑中浮现他拚命啃着那块恐怖兔肉的景象,她忍不住弯起了唇角,思及他这么做的原因,她瞬间烧红了脸。

    雨脉独自陷入奇特而复杂的思绪之中。突然,袁睿睁开眼睛。在火光中,她蓦然与他清澈的目光相对——

    她心跳漏了一拍。怎么办?他看见她脸红的样子了吗?

    “你醒来做什么?快睡啦!”她板起脸娇斥。

    “你自己呢?怎么不睡?”

    对她乖戾的脾气,他早已习以为常,是以他也不太惊讶。

    “我……”糟了!她怎么又脸红了?“我哪像你那么虚弱,我的伤早好了,可以负责守夜,万一那些贼人又回来——”

    “原来你在看护我。”他好像有些了解她的行为模式了,她总是嘴硬,而心软……

    “谁管你啊!我是怕马儿被抢走。”果然,雨脉气得大喊。

    切!亏她想得出这么烂的借口。

    “你快睡啦!”袁睿似笑非笑的神情让雨脉恼极。

    他摇摇头。“我醒了就睡不着。你睡吧,换我来守夜。”

    不要,不要再让她看到他温柔的一面,雨脉在心底暗自懊恼着。

    “你少啰嗦,也不想想自己受了伤,还逞什么强?”

    逞强的人是他吗?袁睿心想。

    “明早还要赶路,你睡一会儿吧。”他自嘲道:“我虽然受伤,可是嗓子没坏,有什么危险,我会叫你起来救我的。”

    “我不睡!”哼!她才不要听他的指挥呢!

    “我也不困。”他说。

    “既然如此,我替你换药吧。”

    他不置可否,于是雨脉准备了金创乐和干净的布条。

    袁睿主动坐起身来,她突然一僵。是了,她忘记了,上次为他包扎时他陷入昏迷之中,而现在他可是清醒的——

    清醒的等她来将他胸前的遮蔽物都拆掉,赤裸地面对她……

    “有问题吗?”见她迟迟不动,袁睿问道。

    “没、没有!”她当然这么说。

    算了,反正是背部,她又不用看他的脸,就当自己是对着一堵墙壁吧!

    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攫住了袁睿。她的气息和她游走在他背上的柔软指腹,仿佛过去曾经经历过相同的情境,他坐着,而她在照料他的背伤……

    不是这次的刀伤,是更早以前……一种古怪的念头就要冲破迷雾,某个很明显的事实就要……

    “喂,好了啦,你在发什么呆?”

    雨脉的声音唤醒了他。袁睿看着她绝丽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呼吸变得急促。

    “你……”

    “我怎么了?”她轻蹙眉心,“你躺着休息!”

    他看见她整齐的发髻有一缕青丝散落在颊畔,一时冲动的伸出了手,轻轻为她将发丝拨至耳后。

    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暂停呼吸,心跳加速,几乎分不清那怦怦的巨响是出自对方或自己。

    “你……做……做什么?”她脸好烫……她干嘛结巴呀!丢脸死了!

    理智已经离他好远,此刻他眼中只有她。

    她透着迷人红晕的双颊,水光盈盈的眼瞳,含羞带怯的娇嗔神情,柔嫩无比的红唇……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等他会意过来,他已经占据了那双香甜软腻的唇办。

    又来了,他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除此之外,她好香、好软、好柔。他欲罢不能,加深了占有。

    好……可怕!雨脉觉得自己快死了,全身力气渐渐消失,虚弱无力,却又热得可怕。

    又来了,他又对她做这种事,她想起那时他……脑中警铃大响——

    “放开我!”她愤然推开他。“你怎么可以再次对我做这种事?”

    他愕然、失落,但同时也注意到她说的话——

    “再次?”他不记得他曾吻过她呀!

    从他疑惑的表情中,雨脉顿然发觉自己的失言。

    “你怎么可以对我做这种事?”她立刻改口。

    “对不起……我情不自禁,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

    怎么回事?这强烈得不可思议的欲望,想完全占有她的念头,他怎么对她解释,连他自己都被骇住了。

    “算了。”她别开脸。

    她脸上犹有未褪的嫣红,一双唇办也不堪他的凌虐而微微肿胀,这样的她看起来是如此楚楚可怜,如此诱人……

    袁睿心里涨满对她的欲望与怜惜,从没有一个女人能勾起他如此混乱复杂的感情。

    不!他有过这种感觉——那是与救了他的“仙女”在一起的时候,那炽热浓烈的一夜,至今回想起来还令他全身发热。

    可是一年后再见到宁儿,他却感受不到这种占有欲。反而是对雨脉,几乎是第一眼见到她,他就深深被她吸引住。

    怎么会这样?有如野兽般的强烈本能……

    “你一直瞧着我做什么?”她又嗔又怒地斥责。

    “我们不要再针锋相对了,好不好?剩下的这段路程就和平相处吧!”袁睿苦笑。

    是啊,雨脉想起来,她几乎忘了等他们回武扬镖局,他就要提休妻的事,而他们从此也再无任何交集了。

    她的情绪莫名低落起来,随即转身走开,没给他任何回应。

    袁睿望着她飘然的身影,有一种奇异的失落……

    他们起程后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再没遇上任何麻烦,两人的伤也都不碍事了。

    很快的,他们来到了京城。

    “要先找客栈休息吗?”袁睿问雨脉。

    “不用了,还是先去交差好了。”

    不用怀疑,这么识大体、善解人意的回答正是出自雨脉的口中,自从离开破屋,她变了,变得沉默、变得配合,不再挑衅,也没有了针锋相对。

    他隐约察觉她的改变并非像初嫁入袁家时,那种刻意装出来的娴淑温柔。

    真正的原因出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只知两个人之间,有种绷得很紧,一不小心就要崩溃的奇妙情感。

    他望着她的侧面,陷入深思。雨脉突然回头,使得两人眼光一触,不约而同的立刻转开了目光。两张脸都莫名红了起来,两颗心也各自怦怦跳动起来。

    袁睿吸一口气,收慑心神。“好吧,咱们就先去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