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 5 部分阅读(1/2)

    “嗯——”目前为止,他还不想拆穿自己的谎言。

    这几天他必须好好注意母亲的行动,以她刚烈的个性一定会忍不住的想去找那个“食言而肥”的父亲大算帐,而这场好戏没跟上岂非有些可惜?

    只是……南宫修尘,也就是有过数面之雅的“头头”真的是自己的父亲吗?怪不得!怪不得他会如此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

    心中一直解不开的哑谜总算给解开了。不过,对于一些事情他仍十分好奇。

    “别再谈那个男人了!”官凤君一向算得上沉稳,可是一想到南官修尘仍会令她情绪失控。“前几天你松伯从印度回来带来了一些当地的上品红茶,咱们到楼下喝喝,你顺便告诉我一些任小姐的事情。”

    “嗯。”

    ☆          ☆          ☆

    “唔……看来你近来的气色不错嘛!没被环泰的高要求给整死吗?”黄景羚笑盈盈的在任革非面前坐了下来,坐定之后,她稍加打量了一下好友的新居。“这个地方比起你以前住的那‘陋室’实在是天地之别,有个多金的男友就是有这个好处。”

    “他待我真的很好。”任革非放下了两杯冰开水,在黄景羚对面坐了下来。“我和尔觉都很感激他呢!”

    “那就以身相许啊!”

    任革非脸一红。“别胡说,给人听见了可不得了。”

    “在这屋子里头除了我们俩之外还有别人吗?尔觉不是上学去了?”黄景羚瞅着她笑。“我说得一点也没错,官容宽他对你很有可能是一见钟情哦!要不,他哪有可能那么轻易的放过撞坏他车子的凶手?说真格的,若他真要你们赔,绝对可以要你们倾家荡产的。”

    “我知道他对我的好。”容宽对自己的呵护备至她岂有不知的道理。“他……他一直都是这样子的,帮助人也不图回报,可是,我的经济状况似乎也没啥能力回报他。”

    “你真蠢耶!”真不知道该说她“纯”,还是说她装胡涂?“他要你的钱干啥,想他官家啥没有,就是钱多,官容宽这个人也不是啥救世主转世的,哪有帮了人不图回报的道理?只不过他闷骚,也就是所谓的含蓄了些,没说出来罢了,对你好也不过是为了一个目的而已。”

    “什么?”

    “当他老婆,服侍他一辈子啊。”

    “他……怎么可能?他是什么家世,我是什么家世?我可不敢高攀。”任革非红着脸温柔一笑。“更何况……这等事也不该是我先开口吧,他……他若真的……他会跟我说。”她生性含蓄、害羞,有些话说不出口。

    “你们两人都是闷葫芦,我想要谁先开口谈婚事都挺困难的,你们慢慢闷吧,届时闷出白发来就来场‘黄昏之恋’吧!”

    “哪有那么严重?”她抿嘴一笑。“说我和他不够大胆,你和桑乾志还不这样?啊,对了,他的伤痊愈了没?”似乎许久没听到有关他的事了。“他还好吗?”

    “他呀,考上了研究所,暂时没有兵役问题。至于伤势嘛,上个星期才磨了皮,大致已经恢复受伤前的了‘花容月貌’了。”一想到那个爱漂亮的男人,黄景羚顽皮的吐了吐舌头。“他呀,最重视他那张脸了!”

    “他那张脸也够他自豪的了,不是吗?”任革非拿了杯开水走到落地窗把窗帘拉开,柔和的阳光随之泄了进来,她眯着眼看远方的数片白云。“好久没有这样放宽胸怀尽情的享受大自然的美景了。”她也不知何来的伤感,悲观的说:“我真的很怕,怕眼前的这些美好都不过只是暂时的,它们很快都会从我手中消逝。”

    “怎么会这么想?”黄景羚来到了她身后。“你怕官容宽会变心,他的家世和外在条件令你不安,是不?”

    “有不少的例子可为前车之鉴,不是吗?”她轻啜了一口冰开水。“到现在,我仍不敢相信自己的幸运。这种如同灰姑娘在一夕间成为王妃一般的幸运令我感到好不真实,以容宽的条件,他是可以有更好的选择的不是吗?”

    “而他却选择了你。”黄景羚拍了拍任革非的肩膀。“对自己有信心一些,OK。我真不明白,有那么多人赞美过你有一张灵秀出尘的容颜,为什么还平息不了你的不安、建立不了你的自信?官容宽的条件固然无人可及,可你也是万中选一!安啦,除了家世之外,论容貌、学识你都配得上他的。”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的朋友中有多少条件不逊于我的。”她吁了口气,“我认识他的朋友并不多,充其量也只见过一个……那个女子真美,比我见过的任何女子都美,就连电影明星也不如她。”

    “真的有那么美?那比起你来如何?”

    “我觉得她比我漂亮,她漂亮得连哭泣的模样都教人心动,她……真的好美。”

    “算了,你这个人一向对自己没啥自信,明明长得比对方漂亮,也在自己自信心不足的情况自愿退下‘美女宝座’。对了,方才你说她连哭的时候都美,你见过她哭?”一个女人没事哭给人看?不会吧?她有病哪?

    任革非把前几天在环泰地下停车场遇到沈淳妃一事说了出来。

    “那姓沈的女子怎么会对官容宽说那些话?”黄景羚想了想,“你不觉得事情有些怪?”那么暧昧的话,很奇怪哦!

    “我也觉得太暧昧了。上了车之后我一直从旁推敲,希望容宽能把他和沈小姐的事作一番解释,可是……他似乎没给我什么回答。”她叹了口气,“对于他不想多谈的话我也不想多问,我想……他想告诉我的话,迟早会说吧。”

    “不问清楚的话,以你的个性一定会胡思乱想。”

    对于黄景羚的话,任革非报以沉默。“我想……他和沈小姐大概也只是普通朋友吧?”这种话似乎是自欺欺人、粉饰太平。

    那天沈淳妃凄苦着脸、兀自流着两行清泪的模样,一直都深烙在她的脑海,那影像太清晰,清晰到自己都忘不了!那些话太暧昧,暧昧到她无法克服自己不去乱猜!

    “你要是这么以为,现在就不会凄苦着一张脸了。别老是玩这种自欺欺人的把戏,解决不了事情的。”有时候真的很希望任革非有这种凡事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勇气。

    “我……我现在只有等,等容宽心甘情愿的告诉我。我想……”又是一阵沉默。“万一他打定主意不说?”“我想……不会吧。”任革非把视线眺远,望向远方的白云……

    有容《撞上酷总裁》

    第七章   “没想到我真的是‘头头’的儿子。”官容宽摇着头苦笑着。“我的父亲竟然是他。”

    “废话!你是他儿子,他当然是你老爸!你不会期望自己是偷生的吧?”裴宇风今天真够“幸运”,甫下飞机正讶异一天巴不得有四十八小时供其使用的大忙人竟会在百忙中抽空来接机时,就被带来这里听其诉苦了。

    “当‘头头’的……啊——”裴宇风方下飞机神智尚未清楚,这回重复了“头头”两字才知道事情的“大条”!“你说……你……你是‘头头’的儿子?也就是……‘头头’是你老爸?”

    官容宽一翻白眼,方才他觉得自己好像对失聪的人说话,他没好气的学着裴宇风说:“我是他儿子,他当然是我老爸,你不会期望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他真的是你父亲?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那你以前的父亲又是怎么一回事?”裴宇风的精神总算抖擞些了。“这消息从哪里得来的?不会是‘头头’向你招认的吧?”他知道这段时日“头头”还在国内。

    “当然不是。是我用了些手段从我妈那边套出来的。”官容宽有些无奈的苦笑,对于以前“父亲”一事,不想多作解释,以后再慢慢告诉他吧。“没想到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还得向自己的母亲耍手段,我的身世还真不是普通的离奇。”

    “你也不过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罢了,毋需自责。”裴宇风难得正经。“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你不会是尽忠职守的为你的‘头头’来打探消息吧?”官容宽对于风云组织的成员都怀有戒心,没法子,谁教他们都和“头头”有着一层关系呢。

    “兄弟,我刚下飞机就给‘劫机’到这里来了,‘头头’的面我都尚未见着呢,他怎可能神通广大到叫我来替他打探消息?你把他神话得太离谱了吧?”

    官容宽啜了一口威士忌,这才说:“这几天我妈可能会去找‘头头’算帐,这是我的谎言所造成的结果,届时,我可能会跟过去吧。”

    “跟过去干么?看父母大动干戈?更何况以你妈那种个性,怎可能会让你跟去与父亲见面,据我所知,她似乎恨透了你父亲。”邻居多年,多少知道官凤君的个性。

    “你想我会明目张胆的跟着她?当然是用偷跟喽。”

    真可惜!那是他们官家和“头头”的恩怨,和自己这个外人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不他一定跟去看热闹,真想知道“头头”在妻子面前是怎么个模样?是否还是跟在众人面前一样威严且沉默呢?真好奇啊!

    “原来‘头头’真的是我父亲,怪不得我到美国去的时候,他会找机会想揽我入组织。”这么说来,父子相见也是他策划安排的喽。

    官容宽呆望着手中的小茶匙想着往事,好一会才说:“宇风,‘头头’……是个怎么样的人?我是说……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些任何有关他的事?”

    “他?”

    “我想多了解一些。”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在官容宽心中不断、不断的填充着,他只知道想多了解一些那个与自己关系密切,却不曾克尽职守的人。

    “我对他所知有限,他是顶头上司,而我只是他众多手下中的其中一个。”为了好友,裴宇风努力的回想。“记忆中我只见过他两次面,且都只是短短的数十分钟。他予人一种莫名的距离感,是个德高望重的上司,在组织里头大伙儿都很服他,至于相貌嘛,我想你见过他就不必我再多费唇舌了。”

    “嗯。”

    “你现在心里很乱?”

    “的确。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清楚的知道有关他的事情。”官容宽苦笑。“很奇怪的感觉,还不知道自己能否适应。”

    “他是一个很伟大的人,你该以有如此父亲为傲才是。”

    “也许吧。”官容宽低垂着眼睑,密长的睫毛掩去了眼神所传达的情绪。也许是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的关系吧,在私心上,自己总觉得父亲欠母亲好多、好多!是他这辈子怎么补偿也补偿不了的。

    看好友深锁着眉宇,裴宇风笑着拍拍他的肩,“别再伤脑筋了,看来你还真对有个老爸一事相当不适应呢!别再想这档事了。对了,你和你的她最近处得还好吧?啥时候请我喝喜酒呢?”原以为官容宽会笑着大打太极拳,然后再说句哪有那么快呢,但谁知——

    “只要革非她点头,我不在乎此刻就当新郎。”提到了任革非,官容宽方才锁紧的眉宇总算松开了。“你要喝喜酒得看她何时嫁给我喽。”

    “你……你是说真的?”裴宇风讶异得不得了。一向不主张早婚的官容宽,为了一个女子肯在二十八岁时就把自己的自由给卖掉!?不得了!

    “我说过,到目前为止,她是第一个让我有结婚冲动的女子。”他认真的说,“有了这样的对象,就算明天我就得当新郎,我仍是感觉幸福得很。”

    “很难想像这样的话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裴宇风一笑。“到目前我没真正的谈过恋爱,因此无法理解你此刻心中的感受。但是身为老朋友,我还是恭喜你。”

    “那你呢?不尝试一下?都二十六岁了,再不认识个女孩只怕要当一辈子的王老五了。”官容宽取笑他。

    “放心好了,就凭我的条件想找一个像样的女朋友哪里是难事?随便找找也是一‘拖拉库’!只是我相信缘分,缘分未到我也莫可奈何。”

    “希望缘分到时你不会已经行将就木了。”官容宽摇着头苦笑。

    “安啦,就算行将就木也会找一个垫背的。”他顽皮一笑。“先送我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呢!”

    “好。”

    ☆          ☆          ☆

    “有心事?”任革非侧着身看官容宽。她喜欢尝试任何角度看他,因为任何角度都有他的魅力,终于明白为什么男人喜欢看漂亮的女人了,帅气的男人一样受女人的青睐不是吗?

    “我的情绪愈来愈逃不过你的‘法眼’了。”他淡淡一笑,喜欢这种被关心的感觉。“你猜,我今天中午和生意上的朋友吃饭时遇到谁?”

    “不会是……你父亲吧?”记得前几天官容宽才对她提过南宫修尘一事。会这么巧吗?会遇上他?

    “正是他。”官容宽若有所思的说:“我看到他,但不知他是否有看到我。那顿饭我吃得心不在焉的,当他要离开时,我和朋友的饭局才进行到一半,顾不得礼貌我在半途离席了。”

    “你追上去了?”没想到容宽会如此疯狂。

    “嗯,我拦了一部计程车从后头尾随着。”顿了顿,他说:“也不知道他是真没发觉后头有人跟踪,抑或另有所图,总之这一路跟踪得挺顺利的,到了他下了车徒步走进一片竹林我便没再跟。”

    “为什么没跟进去一探究竟?”

    “我也想,只是……见了他之后,又该跟他说些什么?算了吧!我想,这段时间他应该都会住在那里才是,要见面还有机会,不急于一时。”官容宽把车子速度缓了下来,最后找了一个路边停车位停车。下了车之后,他牵着任革非的手走进公寓楼下的大铁门。

    “送我到这里就够了,晚上你不是还有应酬吗?”任革非不要他为了她而迟到。

    “真想和你多聊聊天。”不能跟喜欢的人时时刻刻走在一块儿真的是一种折磨。“下个月升你到我身边当秘书算了,这样你就有藉口可以陪我出席任何应酬了。”

    “哪有升迁得那么快的?坐直升机也不是这样。”任革非甜甜一笑,“我不要人家说因为我们是……是男女朋友,所以你才这样破例升我。若同事这么说,我会很难过的。”

    “上一次你代替公关陪我出席洽谈生意已经有功一次了,上一回小阿姨还跟我提过,要不要把你提升到我身边当秘书,而将原本的钟秘书跃升为主管。事前未经你的同意,我哪敢擅作主张?你那可怕的牛脾气我已经领教过一次了。”他摇着头苦笑,十分受委屈的模样。

    “啊!你取笑我!”她抡起小手轻槌他一下。“我才没有你说的那么吓人呢!”

    “好!没有、没有,你是世上最温柔体贴的人,这样行了吧?”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开,任革非目送官容宽把车子开离,正打算进屋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叫住她,一回头却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任小姐?你还记得我吗?”沈淳妃一双美目仍是盈着泪水,她今天仍是身着一件宽松的孕妇装。

    “你是……沈小姐?”她怎会在这里?是刻意等自己的?要不怎么会如此巧合,容宽才离开她就立即出现?那么……她想单独见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

    “你记忆真好。”沈淳妃一笑。“我……是不是可以打扰你一些时间?我想和你谈谈,谈一个……我们都深爱的男人。”她那双泪眼总是如此具说服力,总是使人拒绝不了她的请求。

    当任革非领着她进公寓时,沈淳妃刻意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然后若有所思的说:“这里还是一样,一草一木都不曾变过。”

    任革非为彼此倒了杯开水,听到她的话不由得一怔,然后故作从容的说:“沈小姐对这里的环境十分熟悉?”

    “我曾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她话说得慢,眼神也随之滞留在那一大块的落地窗前。“这里有过一段既甜蜜又心碎的日子,那段日子也许不长,但却是我们拥有过最值得珍藏的岁月,因为那段日子有容宽的陪伴。”说着便频频拭泪。

    沈淳妃的眼泪和话语使得任革非心中紊乱至极,她摇着头,“不!你说谎!容宽说这房子已经许久不曾有人住了,你……”

    “在你们姊弟住进来之前,这里曾是我和他甜蜜的小窝,只是……男人哪,哪一个不是喜新厌旧?我也曾是他捧在手上的宝啊!谁知……”她咬着唇又哭了起来,“你的出现,一切都变了。”

    “我不会相信你的话,我相信容宽……只爱我一个。”任革非几乎是抖着声音说的。她一直告诉自己,无论在怎么样的情况下,一定要相信官容宽。“就算他曾经爱过你,那也是过去的事了,过去的事我既然没能参与,又有什么资格评论是非?”她吸了口气,努力的为自己打气,“容宽是一个有原则的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和你分手一定有原因,不会单单只是因为我的介入,这点我是十分肯定的。”

    原以为这乳臭未干的小娃儿一定十分不好对付,没想到……“一个人在为自己脱罪时总会找来许多藉口的。”沈淳妃看着她那张粉雕玉琢般的俏脸,心中没来由得涌上一股怒气。“你以为一个豪门子弟会看上一个贫穷人家的女孩?门当户对是自古以来就讲究的,你以为呢?”

    沈淳妃说中了任革非的痛处,她低垂着头好一会儿才开口:“他告诉过我不在乎那些,且那不是他选择对象的必要条件,他……总之我相信他。”

    “他的话你也信?”她冷冷一笑,“这也怪不得你,一个已深陷情关的人,谁又能看清楚事实真相?我也曾相信他会爱我一辈子啊,不是吗?”忽然,她低垂着头泪水一滴滴滑落。“求求你、求求你把他还给我,失去了他……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