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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阅读(2/2)

!”夏成成注视着他,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但是,她失望了,他什么反应也没有。

    只是继续喝着酒,淡淡地道:“是吗?”

    “对兰雨,你连一丝感情也没有吗?既然没有,你又为什么三番两次地去看她?我虽然不明白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孩子是无辜的,被你们波及到的好多人都是无辜的。三年了,如果有什么不开心或是误会都应该结束了。”

    “孩子?孩子不好吗?”他问得依旧很淡。

    “你知道的,对不对?孩子是你的!”

    “是的!”他又用力地喝了口酒,目光没有焦点地看着窗外:“你说得对,酒是很害人的东西,正因为孩子是我的,我才如此的烦。”夏成成一怔,下意识地问:“为什么?”他冷冷地看了夏成成一眼,酒让他变得有点坏脾气。

    “你很想听吗?我们的故事你很感兴趣?想写小说吗?”夏成成有些气愤,提高了声音,她的语气也是冰冷的:“我没兴趣听你的故事,如果你不愿说,尽可以不说,我只是来提醒你,一个男人做事要敢作敢当,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兰雨和你有了共同的孩子,你必须负责。所以——请你立即和兰雨结婚,把你们的孩子带出高拓的地方。”

    “高拓?你是谁,这些事和你有关吗?”夏成成吸了口气,突然感到眼前这个男人可恶到了极点。

    “是的!你们的这场战争打得太惊天动地、轰轰烈烈了,就连我这个毫不相干的人也被打伤了。三年了!我伤好了,所以,我来要回属于自己的地盘、东西。”她站起身子,有些不屑地看着他。“我想和你之间已经没什么可谈的了,你并不像兰雨说的那样优秀。你连基本的做人准则都没有,怪不得子夜不喜欢你。”

    最后一句话一定伤害到了他,他的眼底交织着怒意,随后又泄气地把头埋进臂弯里抽动了起来。

    夏成成吃惊地看着他,他竟哭了,天哪!夏成成从未见过一个大男人这么哭过。

    “你——”夏成成惊慌极了,幸好很快他便止住地抽动,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痛苦的神情让她一下子觉得,在这场战争里败得最惨的就是他,同情让她心软,她又坐了下来,直觉告诉她,他愿意和她谈,至少他会在她面前流泪,那就表示他还是信任她的。

    “你没事吧!”她小心地问,他有丝难堪,摇摇头,喝了口酒。

    “对不起!我想你说得很对,子夜不可能属于我了,对兰雨我应该负责。”夏成成下意识地握了握他的手,想让他振作一点。

    “你好爱子夜,对不对?我看得出,只是,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感情也可以慢慢堆积。重要的是你有自己的责任必须承担,你为什么不试一试,让所有的人痛苦并不是你所想要的,对不对?”

    看见他的眼里闪着迷惑,于是夏成成继续说:“爱一个人并不是非要拥有她不可,跟着你,子夜并不会快乐,我想你很清楚这点。子夜不醒,说不定她不想看见你们兄弟来争她。这种爱对她来说,很沉重,她宁愿逃避。而且,如果你对兰雨没有半点感情的话,你也不会运茄耍圆欢?”

    “孩子很像你!”夏成成轻声继续道,他一震,眼底迅速燃起笑意。

    “真的吗?”

    “是的!”夏成成微笑着,知道父爱在他心底升腾。“明天,来接他吧!他需要父亲。一个真正的父亲!”

    于是,第二天,他真的来接兰雨与孩子了。不但他来了,姨娘、姨父也来了,惟独少了那位大表哥。不过夏成成依然很开心,兰雨也是,她自始至终眼里都带着兴奋的泪光。

    高拓的家从未有过这么多人,连豪杰都吃惊地探出脑袋,好奇地打量着。夏成成抱起它出了门,把屋子让给了他们一家。

    第十二章

    这天,夏成成在外面逗留到很晚才回来,本来以为人都已经走光了,谁知道客厅里竟意外地还坐着兰雨。

    “你怎么没走?”夏成成很吃惊。她笑了笑,有丝嘲讽:“他们对我太好了,可是我无法原谅我自己,子夜还没有醒,大表哥有如行尸走肉,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跟他们回家。”坐进她身边,夏成成握着她的手,感受到她的颤栗、自责。

    “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所以,我们只能往前走。过去的既然己无法挽回,那么还想那么多干什么呢?用你的心去赎罪吧!当然,如果你愿意。”她飞快地扬起眉,急切地道:“我愿意!我真的愿意!成成!你好聪明的,你有办法,对不对?”夏成成一愣,她有什么办法?她连自己的结都无法解开,这好像与聪明沾不上关系,重重地叹了口气,她垂下头,沉默了。

    她以为夏成成在思索,所以屏住呼吸,等待着她的回答。夏成成不想让她失望,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你知不知道问题的结在哪里?”

    她急忙点头:“我知道,只要子夜醒来,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是啊!”夏成成再次叹了口气:“可是,我是学外科的——”兰雨一怔,随即失望涌了上来,泪光很快在她眼里闪烁。她是一个很爱哭的女孩子呵,这样的女孩怎么可能伤害过这么多人。她应该是无意的。

    “不过,我曾经看过一本《心理学》,上面有记载,‘思念是一种很强的动力’!”

    “什么?”她迅速地抬起头,泪水仍挂在眼里。

    “我很相信这句话,因为我也曾经身在其中,让子夜失踪,对你的大表哥有好处,至少在他消极的生活中,有事情可做。对子夜——”我沉思了一下:“总之,这对谁都不会造成伤害,我们可以试一下,以一个月为限。”她瞪大眼睛看着夏成成,眼里有着犹豫:“可是,子夜的身体——”

    夏成成站了起来,拍拍她的肩:“这个你可以放心,我无法保证她能不能醒,她的身体我还是有能力保证的。”

    她跳了起来:“是!你是医生,我怎么忘了,可是——大表哥是个很厉害的人,子夜曾经出走过,才三天就被他抓回来了,而且他很凶的。”她担心地看着夏成成。

    “是吗?”夏成成一怔,这个人怎么和高拓差不多:“你觉得比起高拓,他们谁更凶、更厉害?”她想了想:“好像差不多,对高拓,我不是很熟悉。他给我的感觉很神秘。”

    哼!不是很熟悉?却曾经那么亲密过!夏成成的心底涌上一阵酸楚,神秘这东西也许真的很吸引人,就像夏成成,不也是被他那股子神秘深深地吸引着。

    “茫茫人海找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而且还是个刻意躲着他的人,高拓找了我三年,我想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我就在他家里。”

    “对啊!那我们还等什么?”她的眼里发着光,这确实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夏成成也这么想。

    是的!确实没什么可等的。

    她们在医院里徘徊了三天,像做贼似的等候机会,终于在第四天,她们成功地把那个叫子夜的女孩偷回了家。子夜!人如其名!

    就算是此刻的她,也处处透着宁静、祥和,她真的非常的吸引入。而兰雨,她是让人原谅的,至少现在!她自责、后悔、悲痛,对子夜更是爱护有加,就算曾经她给她们每个人都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如今——她也算赎了罪了,她受的苦一样很深啊!

    “你说子夜会不会醒?”这个问题她每天都要问好几遍,夏成成为子夜换了点滴,检查了一下她的脉搏、瞳孔。

    “这个我不清楚,不过,她的身体情况好得很。”

    “是吗?”兰雨有些失望,握着子夜的手;看着她,默默地出神。

    “你放心,过几天再看看,相信我,思念真的是一种很强大的动力,至少你的大表哥积极起来了,不是吗?”

    “什么积极?那是疯狂!”她笑着抬起头,注视着夏成成,许久才道:“成成!有时我觉得你很残忍,你知道吗?我都不敢去见大表哥,他的那分焦灼让我心都痛了——”

    “唉——千万不能告诉他,我们约定一个月的期限,现在只不过才一个星期而已。千万要忍住。”夏成成坐在另一侧,抱起围绕在床边的豪杰。豪杰就蹲在床沿边,对子夜,这个陌生的入侵者,它除了好奇以外,眼里还带着敌意。尤其是这间房间曾经是它的,阿娟跟着小少爷走后,她们让子夜住了进来。

    “你为什么不去见高拓,任他疯狂地思念你吗——我记得你曾说过,就算犯了错,三年的别离也够了。去见他吧!”

    兰雨轻轻地说,夏成成一怔,默默地注视着她。见高拓!这个时候吗?在你面前?曾经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面前!

    也许看穿了夏成成的心事,她尴尬地垂下头:“那不是他的错,你知道男人逢场作戏多的很,而且,他又喝醉了!也许,我该离开这里。”

    “不是!”夏成成一惊,一连串的事,尤其是子夜的事,让她变得非常敏感、容易受伤:“不要乱想了!嗯——我去睡了!今夜你还要陪她吗?”她慌慌忙忙地道。

    “是的!”她点头,于是夏成成便退了出去。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着,奇迹般的,子夜的病情却有了起色。那天一大早,夏成成在花坛里剪了一枝腊梅枝,天冷了,花坛里的那棵新种的腊梅树倒开了很好的花。

    “成成!”兰雨惊恐地从玻璃门后,冲了出来,夏成成震动了一下,意识到子夜发生了什么,这几天,都是她寸步不离地陪着。

    “怎么了?”

    “她说话了!你快来!”说话了?夏成成一振,醒了吗?房门开着,兰雨就站在门口,屏住呼吸看着床上的子夜。子夜没有醒,她在说话,很轻!她的眉头紧皱着,头在枕上轻轻的翻转、挣扎。夏成成凑了过去,便听到她轻轻地喘息声。

    “大表哥!大表哥——”

    “她一直都在叫大表哥!叫他来,好吗?”兰雨哭泣说。

    “不!”夏成成站起身,注视着兰雨:“相信我,思念是很大的动力,再过几天,她一定会醒来的。能说话就表示她有知觉了,放心,很快的。我保证!”夏成成拍着她的肩安慰着她,她用力地点着头,捂住嘴,痛哭不已。

    “谢谢你!谢谢你!”她不停地说,夏成成用力地捏着她的手臂,非常明白她的心。

    “大表哥!”子夜的声音又在轻轻地响起,兰雨惊跳了起来,冲到床头,审视着她。

    “子夜,子夜!”她叫着。夏成成转过头,看了看枕上的子夜,她依然不安地翻转着头,夏成成知道她很快就要醒了。

    果然!三天后,这天天很冷,而且下起雨,夏成成把壁炉里的火燃旺了,整间客厅都充塞着熟悉的温暖。她半躺在沙发里,膝上有本刚借来的《心理学》,她想自己是有必要研究一下这东西的。豪杰就趴在她的小腹上。夏成成很习惯这样,也很享受这种氛围。兰雨就在她的对面,学着她的样子半勺趴词椤?

    屋里很静,静得只能听到壁炉里的“啪”声,突然,豪杰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这着实吓了夏成成一跳,它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夏成成一怔,本能的转过头,就见那里房门开着,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她也在注视着她们,用她专注、乌黑的眼睛,愣愣地看着她们。夏成成被她那双眼睛震慑住了,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明亮、清澈却带着女孩子不该有的锐利、正气。她们对视着,久久无法从彼此的视线里移开。

    这时,兰雨跳了起来,惊叫出声:“子夜!子夜!你醒了吗?”那女孩一怔,这才移开目光,转向兰雨:“哦!兰雨,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她的眼底没有恨意,夏成成猜的没错,她是个善良、无害的女人。

    “你在我的家里,认识一下吧!我叫夏成成——”她举起手里的猫:“这是豪杰——你呢?”

    夏成成的笑容感染了她,她露出了微笑:“你好!很高兴见到你,我姓驰,驰子夜!”

    “很好,过来吧!你睡了那么久,错过了很多事,如果你愿意的话,让兰雨把你错过了的告诉你,如何?”

    她的脸上马上露出疑惑:“怎么?我睡了很久吗?”

    “是啊!是呵!”兰雨激动极了,声音带着哭意,她抓起子夜的手,把她拉进沙发里:“你睡了三年多了,天哪!  你不知道吗?”

    “三年——有那么久吗?”

    于是,那夜,她们进行了一场长谈,兰雨把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孩子、高拓统统讲了一遍,毫无保留。而夏成成,再次震撼在这一连串的误会中……

    当兰雨把整个故事说完,己快天亮了,她们默不出声地坐着,久久无法开口说话,最后还是子夜打破了僵局:“算了!幸好这一切都过去了,让我们重新开始,各归各位吧!”她微笑了,夏成成有些震动,同时吃惊地发现,她和自己属于同类人。于是,她也笑了。

    “好吧!重新开始,什么时候?今天?明天?”夏成成问。

    “不!”她的眼底涌上一阵轻松顽皮:“让大表哥再找我一阵吧!我要在这多住一些时候,可以吗?成成!”

    “当然!”夏成成笑道,让高拓也找她一些时候吧。

    “天哪!你们都疯了吗?”兰雨吃惊地看着她们:“子梗悴恢来蟊砀缍伎旆⒎枇耍沙?你不想见高拓吗?”

    夏成成和子夜相视而笑,夏成成知道她明白自己的心,她们的心里都有一个结还未解开,而那个结的一端都系在兰雨身上,她必须先结婚,必须离开这里。否则,夏成成无法面对高拓,而子夜无法面对她的大表哥。

    可是,兰雨是不懂这些的,她的直爽、赎罪感造就了她的决定:“好吧!我陪你们。”于是夏成成只能和子夜面面相觑。

    但是并没有过了很久,也就是半个月后的某一天晚上。

    “当!”正当她们聊天聊得起劲时,铁门的撞击声传了过来。

    “终于又回来了啊!”是萧和的声音,夏成成惊跳了起来,她们也是,惶恐地瞪着她。高拓也回来了,这让她跳了起来,想也没想地冲进房间,飞快地关上门,子夜却在她关门的刹那,也挤了进来,兰雨没那么好运,被关在了外面。

    这时,玻璃门开了,高拓的声音如雷震耳:“滚出去!”他还是那样易怒,夏成成把门拉开一条缝,好在兰雨就站在门边,挡住了他的视线,子夜凑在夏成成的身边偷看着,小声地说:“怎么办?那就是高拓吗?好像很凶耶——兰雨!小心啊!”

    夏成成推了推兰雨的腰,她看来是被吓住了,身子有些颤抖:“别害怕!他只是装装样子而已,没什么好怕的!你就说——明天就走!”夏成成轻声道。

    她像鹦鹉学舌般颤着声音道:“我明天就走!”

    客厅里有一阵沉默,夏成成正想把兰雨拉进来,萧和的声音突然响起。

    “咦?这不是英雄和豪杰的被子吗?怎么放在这里?”夏成成一惊,萧和太聪明了,他在怀疑了。

    “你在收拾衣服,看见衣柜里有这样的东西就扔了出来!”夏成成小声说,于是兰雨也跟着夏成成说了一遍。萧和不说话了,夏成成想他一定在盯着兰雨,兰雨缩着脖子,害怕极了。

    “告诉他,没事的话,你要进房间了。”兰雨重复了一遍,室内没有声音响应。于是,夏成成便拉开好奇的子夜,拉了拉傻站着的兰雨,闪在门后,兰雨这才闪了进来,捂着胸口,猛烈地喘息着。

    “天哪,天哪!”她喘息着,久久地说不出半个字。

    铃——门外传来门铃声,夏成成一愣,这个时候会是谁?这么晚了,看了看床头,那里有个钟,指到了九点。

    于是,好奇心再度让夏成成把门拉开一条缝,萧和走了出去,高拓就在沙发里,憔悴、阴霾、颓废,默默地抽着烟。夏成成的心底顿感疼痛,这样的一个男人,他正被一种他所陌生的情感折磨着。

    玻璃门开了,萧和走了进来。他的身后有个男人,同样的高大魁梧。他穿了一件灰色的长风衣,下摆滴着水,风衣的领子高高竖着,挡住了他的脸,走进屋时,他一甩手,把那件湿湿的风衣脱了下来,扔在地上。

    他——夏成成吃惊极了,子夜就在夏成成的背后,伸着头,不停地问:“谁呀?谁来了?谁呀?”

    夏成成转头看了看她,感到有些好笑,今天是什么日子,团圆节吗?

    “哎呀!怎么是他——”子夜惊叫,夏成成吃惊地捂住她的嘴。她缩缩头,笑盈盈地甩甩手,继续这不雅观的偷窥。

    “你来干什么?”高拓的声音很冷。那男人已坐进了他对面的沙发里,和萧和并排坐着。他沉默着。

    “我想你不必请他为你找人,他自己的事办了三年,还没办妥。我想你不会给他三年时间来浪费吧!”萧和说。

    “不!我想来想去没有人会把她带走,只有兰雨!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就在这里”夏成成一惊,回头看了看仍坐在床沿上的兰雨,黑暗中夏成成看不清她的脸色,但想来她仍旧沉浸在那分害怕中。

    感觉到夏成成的注视,她慌忙道:“休想再叫我出去,你们会害死我的,知不知道。”

    夏成成迅速关上门,子夜奔到她面前,轻声道:“大表哥在,你放心,你只要出去跟他说一声,你没带走我,就可以了!”

    “不行!不行!”不行也得行了!因为外面传来敲门声,萧和的声音

    随即响起:“俞小姐,你表哥来了,出来一下!”夏成成向她甩甩手,子夜拉起她,于是,她没办法,耷拉着脑袋一步一回头地走了出去。她的声音随后自门缝里传来。

    “大表哥!你来了!”她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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