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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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声音道:“怎么可能,随便问问,好奇嘛,好奇而已。”

    我又恢复若无其事状,不在意地开口:“你起意也没关系,我姐姐百分百不会喜欢你。”

    左夜不服气:“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喜欢?”

    我窃笑,眼珠子转转,道:“姐姐喜欢读书好,勤奋上进的人哦,你看我,姐姐说,只要考到前五名,就给我买一件我想要的礼物哦,炫吧!”

    古雪优雅地走进教室,左夜识趣地站起身,临走前,向我保证道:“你等着瞧吧,我一定认真学习,让你姐刮目相看。”语气还是骄傲异常,不过这次是自信地骄傲。

    我不忘提醒:“明早的旺仔牛奶,千万别忘了啊。”

    左夜甩给我一个修长的背影。

    我想,若他真能静下心来好好学习,左夜他妈肯定超感谢我。

    左夜,好可爱的人儿啊。

    古雪回到座位,再次拿出几何本,向我发起五子棋挑战,结局早已注定,但我乐于和她交流,陪她玩乐,我在商道上练就的眼力精准,古雪这样干净如水晶般的人儿,我愿意在没有触及底线内适当的迁就疼惜,我能获得的也不少,起码跟她相处时轻松又有乐趣。

    第三十七章

    最后一节下课后,我跟同学告了声“再见”,便奔向校门。

    我等了片刻,试图从蜂拥而出的人群中找到刘杰,他先看到我,推着车子快跑过来,我递过钱包,道了句“路上小心”,转身就走。

    刘杰一把拉住我阻止我的步伐,不放心道:“我送你回去。”

    我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调凯道:“你不会是想偷懒不去练武了吧?”

    “是呀,我想偷懒,你可要成全我,让我直接回家吧。”我看到后面慢悠悠走来的三个人影,下巴一抬,道:“你撇下他们?总得有个理由。”

    刘杰无可奈何,沉默一会儿,半响才道:“你不知道许小霜这个人,从初一开始就是出了名的无法无天,算有点小聪明,从不招惹她惹不起的人,我怕她在吸取教训之前做出过分的事来,这几天我亲自送你。”

    刘杰是不想让我琢磨争斗之类的吧,我心房暖流划过,不在意道:“我的身手你还担心什么,而且我是坐车,她再大胆也不可能当街虏人。”

    “不行。”刘杰坚决不妥协,紧拽我的手不放:“这事没得商量。”

    施丞严走过来,打圆场道:“各退一步,我们一起送你到家后再去少年宫,好儿也更安全些,行吗?”

    刘杰显然心动了,点头同意,不给我开口的机会,拉到后座,不错眼地盯着我,意思是我自己上去还是他当着大家抱上去。

    我为了自己的形象不得不跳上后座,不忘朝大家点头,谢谢的话中午说了遍现在没必要讲了,放在心中即可。

    我拿出运动帽,盖住上半张脸,刘杰在前面带路,残阳如血,晚霞多姿,柔和的光照在大家的脸上反射出金黄的辉芒,耀眼夺目,莫不道一句少年负壮气,奋烈自有时。

    到了园区的大门,刘杰将车停在门边,我跳下车,挥挥手道:“再见,有空常来玩啊。”

    施丞严三人相视默契地一笑,异口同声地欢喜道:“好啊,有空就来。”他们不是没听出安好的应付之意,但好不容易有去刘杰家的机会,失不再来,必须要及时把握。

    刘杰恼怒地瞪他们一眼,干爸不喜家里被外人打扰,他的同事好友也从没来拜访过,今天竟然失策了,转头整理下我的衣领,道:“快回去吧,不用对他们客气,顺杆子往上爬的事他们干过不少,你越客气越吃亏。”

    我不在意地一笑,满是信任地问他们三人:“你们会保守秘密的,是吧?”

    “当然。”施丞严回答,他最欣赏刘杰的一点就是宠辱不惊,与他们自己有相同的气息,他尊重朋友的生活方式。

    “好吧,欢迎你们周末来我家做客,我亲自下厨招待你们,你们有口福了哦。”我俏皮地眨眨眼,当没注意到刘杰的惊讶疑惑。

    姜阳兴奋的声音响起:“哎呀呀,太令人热血沸腾了,周末快点到,好早就想到刘杰家看看了,哇哇。”

    我们都习惯了他的间接性抽风,我交待一句“那别忘了要来哦,拜拜”,转身消失,再跟他们磨叽他们武术课不用去了。

    我偷偷地打开门,回到家,心情愉悦,取下书包向沙发一扔,大喊一声:“宝宝,我回来啦,想不想姐姐?”

    安妈拿着画笔的手被吓得一抖,在画纸上留下一笔突兀的转折线,顿时暴怒出声:“想你个大头鬼,给我闭嘴,在我弄完之前不许出声。”说着,将纸揉成一团跑到垃圾桶,重新取一张开始画。

    我怯懦地躲到坐在一旁的奶奶身边,可怜兮兮地蹲下身望着奶奶,奶**也不抬,甚没诚意地安慰:“好儿别闹,奶奶刚才也差点扎到手指,一边玩儿去。”

    我嘟起的嘴顷刻间恢复原状,低头看奶奶飞针舞线的手,羡慕得不行,我实在弄不清从布的底面往上扎的时候怎么找准位置的,而且不会扎到手,便央求道:“奶奶,你给我绣个手绢吧,图案随便绣个草就行,再绣个‘好’字,怎么样?”

    “行,手上的绣完后给你绣,现在想起吃宝宝的醋啦,刚才还挺开。”奶奶宠溺的看我一眼。

    缎上的“福”字的偏旁映入眼帘,我才知道奶奶在为未出生的宝宝做衣服,我泫然欲泣:“奶奶,你偏心,你先给宝宝做,不先给好儿,你们都疼他不疼我。”

    奶奶怕我多心,飞快的看我一眼,看我竭力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眼睛照样琉璃般剔透没有掉下一滴泪水,清楚我在做戏,松了一口气:“你当姐姐了,是小大人了,要让着弟弟妹妹,才是奶奶心目中懂事的好孩子。”

    “我不干,我不当大人,我不要让,你得给我绣两条。”我摇奶奶的肩膀捣乱。

    “好好好,两条两条,给我们的好儿绣两根最好看的小草,让其他小朋友都羡慕。”奶奶凡事依我,还以为我在小学混呢。

    我“啵”一下亲口奶奶的脸,站起身道:“奶奶别忘了哦,爸爸说过说话要算数,我去烧饭。”

    刘杰回来后已经是七点半,我作业早已写完,正在练毛笔,刘杰洗完澡后敲开我房间的门。

    “饭吃完了?”我随口问。

    “还没。”刘杰来到我身边看我写字。

    我看他一直不说话,主动问道:“有事?”

    沉默了一会儿,刘杰惭愧道:“对不起。”

    我执笔沉稳有力,字体宽宏大气,我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房间又陷入沉默,谁都没有开口,直到我写完最后一捺,我放下笔,坐回椅子,认真地看着他的眼,慎重地问道:“为什么说对不起?”

    刘杰也拉过椅子坐下,羞愧地低下头:“要不是我,你今天不会被误解,也不会被人指点,是我考虑事情不周到。”

    “误会当场解开了,我并没有受到影响,多亏了小杰的聪明机智,处理的很好,很了不起哦。”刘杰应该是第一次处理女生之间的问题,看他平时很少跟女生接触,对女生心理了解太少,没想到我招嫉的情况也正常。

    我皱眉,刘杰一直抵触除我的女生的话,没经验,以后被居心不良的女生骗了怎么办?

    头疼……

    “可是,只要一想到你孤零零的一个人被围在中间我就难受,是我考虑不周到,明明知道你本喜欢安静读书,却还让你接近光圈。”

    “你觉得你的做法不对?”我不动声色地反问。

    “我,我,我没……”

    “那就是了,我们没必要因为大众的眼光而约束自己的行为,注重形象和人缘固然是好,但也不能因此给自己套上枷锁,我不会因为和你接触受到关注导致结果与我的本意相反而刻意与你保持距离,难道你会因为早知道今天发生的事不在学校照顾我吗?那我一个人在完全陌生的环境岂不是很可怜?”我戏谑地看着刘杰,说话语调一贯的无波无浪。

    刘杰看我娇小的身子陷在宽大的黑皮椅中间,可是此时的安好绝不会给人柔弱的影响,刘杰暗想,是啊,妹妹一直是个坚强聪慧的人,是他自己陷在局里而杞人忧天了,他放下心思,挺起胸膛,理直气壮地反驳:“才不会,他们怎么看那是别人的事,我才不管,妹妹是天底下最好的妹妹,妹妹只要开心就好,一切有我,我一定要变强,等干爸老了,换我来保护妹妹。”刘杰此时说的话鲜少没有早熟的倾向,但眼神坚毅,爆发出灼热的光。

    “小杰第一次这么关心保护我呢,我很开心。”

    看到妹妹感激的眼神,心中再次充满了作为哥哥的责任感。

    我眼角的笑意溢满,嘱咐道:“你明天选一件礼物去道个歉。”

    刘杰疑惑:“道歉?给许小霜?”语气抗拒。

    我摇头晃脑:“是,也不是。”

    刘杰看我装神秘,也不追问,静待我接着讲。

    我无奈,刘杰耐性好,不想浪费时间,他肚子还饿着呢,开口道:“你是打算送给许小霜的,看到先来的若妮顺手给她好了,反正他们是不分彼此地好朋友嘛,送谁都一样。”

    听到我轻柔的语气,温和的表情,刘杰感觉寒气从脚底直冲脊背,心里为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两人默哀,表面用力点头:“好。”妹妹的吩咐要坚决执行,刘杰总结的经验教训。

    “事完了,还不快走。”打扰我的练习,饶过他这次,我心情好,不过,要不要问下施丞严三人的背景呢,算了,还是不问了,不知道的话相处更自由平常,一如往常好了。

    刘杰拔腿就跑。

    第三十八章

    第二天学校并没像左夜昨天预测的那样谣言满天飞,耳边听到的都是讨论刘杰如何轻松地在一问一答中揭露真相,三言两语间促使两个班级化干戈为玉帛,一片赞叹唏嘘声,课间操后又传出刘杰亲自去二班道歉,与若妮的对话声不大不小,周围的人都竖起耳朵听,大概意思说他受安好的爸爸的嘱托,在学校照顾她,她还是个不到九岁的小朋友,不懂事请你不要计较,抽空请你吃顿饭赔罪。

    左后桌的凌冰彤讲的绘声绘色,压抑着喉咙接着兴奋道:“当时若妮的脸羞的通红,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答应邀请咯,后来许小霜进教室接到若妮转交的道歉礼物后都高兴得找不着北了。”围在凌冰彤旁边的同学一个个羡慕嫉妒恨,那可是初中部排名第二的校草啊,还是个一学期跟女生讲话的次数不到一只手的校草,居然送礼物给许小霜了,其中一个女生陶醉道:“要是我是许小霜就好了。”双手捧脸。

    凌冰彤嗤道:“许小霜算什么,仗着妈妈是班主任当个团支书狐假虎威,杜若妮才是厉害的,一起吃饭啊,跟刘杰一起吃等于跟施丞严、柏太帝、姜阳一起吃,零距离接触,况且,吃饭嘛,有一就有二,多么有可持续发展的可能。”

    大家也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点头,李真珍压低声音道:“照你说,安好岂不是更有可能。”我若不是经常训练耳聪目明,根本听不到她说的什么。

    凌冰彤丝毫没意识到她前方有个当事人,斥道:“你笨蛋啊,你没听到我刚刚讲过吗,安好才九岁不到,比那哭鼻子流鼻涕的小孩强点,但能跟意图不轨地比吗,一个地下一个天上,威胁度直线上升。”

    周围立马响起一片哀叹声,李真珍“啊~”声,尾音打了好几个卷,志气低糜:“还是安好在四大校草身边好了,我才更有安全感,不用担心帅哥随时被抢去。”

    我被刚喝进口的牛奶呛住,低下头捂嘴轻声咳嗽,班级活宝真多,我哭笑不得。

    凌冰彤一副“朽木可雕”的表情,分析得头头是道:“是呀,所以,听说许小霜本来好高兴的脸在听到刘杰邀请杜若妮吃饭的时候马上僵成了活化石,一想到那场景我就痛快,哈哈。”凌冰彤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祸水东引吗?没想到刘杰完成的出色到出乎我想象,年龄是块好用的挡箭牌,若我也是十三、四岁,这招恐怕就行不通了吧?

    我兴味盎然,后续发展肯定超乎想象的精彩!

    我甩甩头,看了下手表,还有近一个小时下午才上课,继续研究经济案例,趣事听过就算了,算是放松心情的一种方式,学习才是学生的主旋律,砖头一般厚的英文原著,但封面写的是《格林童话》,隐瞒他人的老把戏,实用又方便。

    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走进教室,聊天、讨论、学习,干什么的都有,赵沁宝活泼清朗,在座位上上串下跳,和走道上的林武互扔粉笔头,玩的忘乎所以,偏偏林武扔的有准头,赵沁宝每次都被打中,脸上手臂上头发上到处都是各色的粉笔灰,空中粉笔乱飞,也有捣乱的同学在中间挡着玩,后桌的男生喜欢用镜子反射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一片片地在墙壁和黑板上移动,兴致来了还恶作剧地对准同学的眼睛,被打扰的同学奋起反击,一场打闹又即将开始,也有女同学折纸飞机比赛谁飞的最远。群魔乱舞。

    我和侯潇晗坐在中间的第一排遭受池鱼之灾不可避免,当我的后脑勺第三次被砸中的时候我火了,一把抓过赵沁宝手中的粉笔头,粉笔头向有意识般飞向林武,无论他在教室里朝哪个方向跑,手臂和脑袋都有被砸到的痛感,等我手中的粉笔头都扔完后,也不过几秒的时间,赵沁宝还在手心向上手指微曲嘴半张的状态,我怒其不争,伸手拿过讲台上崭新的一盒粉笔摆在他的课桌上:“还不快掰,看我帮你打赢他。”

    赵沁宝连“哦”了三声,拿起一根粉笔掰成四小段,林武抓住机会,不遗余力地辉起粉笔头朝我们砸来,遭受池鱼之殃的人更多了,加入混战的人越来越多,我不得不找盟友:“侯潇晗,付若帆,上。”

    侯潇晗看看桌上书上零落的粉笔头,一一拾起,默不作声地加入,付若帆摸摸鼻子,硬被抓为我方加入,组建演变成前两桌和后两桌之间的战乱,后面有苏睿从后门出去路过走廊走到讲台偷粉笔,我当作没看见,武器数量相当玩起来才有意思。

    敌方发现我最小,但扔的最准,而且专攻裸露在外的皮肤,最是难缠,便让左夜来专门对付我,牵制住我。

    孙盼是赵沁宝左边的同桌,是一个瘦小的女生,斗不过,负责后勤提供粉笔头。

    我左躲右闪,但由于空间限制,还是频繁的被砸中,白衣成了彩衣,左夜也狼狈不堪,额头五颜六色,形象尽毁,完全是制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一直到快要上课时,战争才停止,八盒粉笔全被破费了。

    古雪因为是后来,身上最干净,凌冰彤叫的凶,扔的烂,被打的最惨,我们成群结队去厕所清洗,彼此关系因为今天的群架近了很多,一路说说笑笑,意犹未尽。

    古雪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对我有了依赖的习惯,在学校期间除了中午她回去吃饭,都要和我一起,她要来牵我的手,我躲开,摊开给她看:“好多灰,别把你手弄脏了。”

    古雪委屈的脸听了我的话后笑的比蜂蜜还甜,倔强地牵过我的手,还示威地举了举:“我不怕。”

    我不在意地一笑,古雪任性的时候也很可爱,无伤大雅,我依她,顺便给侯潇晗接了一瓶水洗脸。

    后来每节课老师要写字时,老师在八盒粉笔盒里再怎么翻找都找不到可以写的长一点的粉笔,每当这时,下面会想起各别同学的憋笑声,接着喷笑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哄堂大笑,都有一种偷偷做了坏事后的兴奋感。

    老师会被笑的莫名奇妙,检查自己的着装,同学们笑的更大声了,老师问笑什么的时候,学生也不回答,老师只好捏着短小的粉笔头继续讲题。

    放学后,刘杰看到我脏兮兮的衣服,紧张地问我:“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没。”我摆摆手,主动跳上座,欢快地道:“今天我们打了粉笔仗啊,同学都打不过我。”接着我兴高采烈地给他们讲如何掩护、如何偷袭、如何合作等等等,是一场精彩的对决。

    刘杰含笑倾听,偶尔“啊”、“哦”回应两声,车骑的很慢,不断地有人超过,但我们五人都没在意。

    施丞严若有所思地边点头边说:“原来好儿喜欢对垒游戏。”

    姜阳连蹬几下脚踏板,与我保持平行,笑嘻嘻地道:“看不出好儿这么勇猛非凡,我以后要小心了。”说完,还佯装害怕地缩缩脖子抖抖肩膀。

    我单手叉腰,头一仰,臭屁道:“你知道就好,看在刘杰的面子,我手下留情的。”希望你永远别伤害小杰,看到姜阳没放在心上的样子,我暗想。

    我抱紧刘杰:“快点。”额头抵在他的背上,替我挡住灌来的风。

    安妈注意到我脏乱的衣服,不气反喜,接过书包,催促道:“快去洗澡,不洗干净了不准出来。”

    我正准备往卧室走去,奶奶已经拿来我的睡衣,难得地凑趣:“你这一身在房间走一圈,今天的卫生白打扫了。”意思是不要给奶奶找麻烦。

    我悲愤地跺脚,我居然被嫌弃了,一把夺过衣服,朝浴室奔去。

    安妈翻开我的书包,抽出试卷看成绩,又唯恐天下不乱,故作烦忧道:“这个月的水费不知道要高出多少。”

    我没法硬气地扛一句“自己付”,我的地位呢?我的话语权呢?

    我每天给妈妈做牛做马,不给工资就算了,还没有福利,最后落得个穷光蛋的下场,每天除了来回的两元车费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