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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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侧身瞧他,笑说:“这儿真美,美得我都想大声喊了……”

    他笑,眼里满是兴味:“喊什么?”

    我调转头,对着远处的香山大声喊道:“啊……这里真美……我好喜欢这里……”身边回声荡漾!

    喊完话,我回头瞧他,他脸上先是一片诧异,继而仰头大笑,我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来到清朝以后心里其实对自己的命运充满担忧,在现代我是一个25岁的语文教师,可以自食其力,而来到这里,我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握……每每想到这里,心里就非常郁闷,今天他带我来到这里,看到这辽阔的景致,加上刚才又大喊了出来,心里真是畅快了许多,突然之间觉得一切都不再艰难……

    坐在草地上,我笑着说:“谢谢你!”

    “哦?谢我什么?”他笑得很温暖。

    我心里也暖暖的:“谢谢你带我到这里!这里真的很美!”我抬头看向天空,没有被现代工业污染过的天空异常美,那种蓝色近乎透明,就像一块美玉:“看到这么美的景色,你就会觉得天地博大,我们自己好渺小,烦恼也就不重要了。”

    “你也有烦恼吗?”

    废话!我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这问的是哪门子话啊?!我扭头瞪他:“当然有啦!是人就有烦恼啊!我又不是神仙,再说了,就算是神仙,恐怕也是有烦恼的吧!”

    “你烦恼什么?说来听听,若真是为难之事,我一定帮你!”

    我本来想说你怎么帮啊?你又不能替我进宫选秀!可是瞧他一脸诚恳,想起我们这两次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算是第一个我在这个时代能够谈得来的朋友!便决定实话实说:“我姓钱,名叫秋璃,我是个……女的。”说着拿下头上的帽子。

    他愣了一下,好像有点惊讶,但是转瞬即逝,他冲我点头笑道:“原来如此!其实,第一次茶楼相见时,我就奇怪,一个男子怎么长得如此清秀?不过当时因为你是汉人,心想汉人自古就有宋玉这类美男子,所以也就没有在意,刚才你说你不会骑马,我就觉得怪,我大清马上得天下,别说是男子,就连女子从小也都学会骑马,所以心里便猜着了几分,不过……”他拖长了音却没有说下去,只是瞅着我笑,我愣愣的接着下茬问:“不过什么?”

    他大笑说:“不过你的行为举止可不像个女子!”说完居然笑躺在草地上啦!

    我斜睨了他一眼,一脸不以为然:“依你说女子该有什么样?三寸金莲算不算?那为何满族女子皆不裹脚?!三贞九烈算不算?当今皇上不是也不鼓励女子殉夫吗?可见这些规矩都是你们男人定的,根本不是女子的本意,凭什么女子就要三从四德,男子却能坐享齐人之福?从来只听说休妻,凭什么没有休夫?更别提……”我是越说越气愤,他是越听越惊诧,我瞧他那闻所未闻的模样,心想还是不要刺激他好了,毕竟这个时代就是这样,要妇女解放,男女平等也要三百年后呢,我和他争个什么劲?!

    我停下来,清清嗓子,最后说:“总之,我就是这样了,有样没样的都是这样,我就是我!”

    他摇摇头,忍俊不禁:“既然你就是这样,那还有什么烦恼呢?”

    我一下子哽住,不知如何回答,是啊,我就是我,但是我却没有办法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不能按照自己意愿生活的我又是怎样的我呢?心中一片黯然。

    他瞧我默然不语,低笑说:“怎么?刚才那慷慨陈词的劲哪去啦?”我摇摇头,他接着问:“是烦恼选秀吗?”我心中愁苦,默默点头。

    只听他说:“烦恼也是无用,终究是要选秀进宫的,这是规矩。不过,你别担心,办法总是有的。”见我抬眼疑惑的瞧他,他微微一笑:“进宫前,你的性子要磨磨才好,像刚才那种男女之论进宫后就不可再说了,还有骑马,宫中女子大多也是会骑的,一会我来教你。”

    第六章

    听他说完这话,我撇嘴皱眉冲他作了鬼脸:“你刚才说得怎么和我额娘说得一样啊?!”

    他哈哈大笑,我瞧他笑得开怀,自个也跟着微笑起来,心情大好,心想:有个清朝哥们,感觉还不赖!

    接下来几个月,他还真的开始教我学骑马,他也不是每天都得空,于是便和我相约每月逢五就到这片草场练习骑术。说实话,他骑术极佳,瞧他在马上仿佛和马融为一体,每个动作,每次呼吸,仿佛和马都是同步的,他身下的大黑马四蹄翻飞,鬃毛黑亮,配着他石青色的长袍,看的人确实赏心悦目。我就不行啦,本来现代的我也是个超级运动白痴,学了这么久,也只能坐在马上慢慢走,马儿一旦快跑,我就不成啦,身体掌握不住平衡,身子跟着就要掉下来,多亏他这个师傅保护的妥帖,我才没有摔得鼻青脸肿!他常说,骑马讲究的是人马合一,才能随心所欲,使得也是个巧劲。我也知道啊,可是这是马,是个活物,又不是辆自行车!

    我每个月总要出去几天,这事也瞒不住额娘,我只说是出去透气散心,她原本是不同意的,但是我在她身边的日子是一日少过一日,加上平素表现良好,她也就不忍心苛责我,随我去了,所以这两个月来,我可以说是过得还挺滋润的。

    眼看就到了十一月,天气一天冷过一天,他这次来没有带我去练马,而是带我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他领着我在安静的胡同里转来绕去,停在一间普通的四合院门前,阿咯丹上前叫门,开门的是个老仆妇,一见是他,忙躬身请安,陪笑道:“爷怎没事先派人来说一声呢?姑娘这会正在练曲!我这就去给姑娘通报,说爷来了,让她赶紧过来伺候着。”

    他摇头道:“不用了,让她练吧,等我要见时自然会去传你,你先去置办一桌酒菜就可以了!”那老妇偷着看了我一眼,见我衣饰华贵,又正瞅着她,忙低头应是,转身快步离去。

    他对这里显然很是熟悉,轻车熟路领着我来到一间布置素雅的房间,我四下打量,房间虽小,但布置的简洁舒适,我回头笑问:“红颜知己?”

    他摇摇头,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走过去,坐在他对面,他说:“你别急,先陪我坐会,一会让她来见你。”

    我心里疑惑,想问个究竟,但瞧他脸色不好,便没有追问。从今见面起,他脸色就不好,我问:“怎么了?心里有事?”话音刚落,那老妇带着两个丫头,端了酒菜进来,安置停当后,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他直愣愣的瞧着眼前的酒杯,半晌无语,自从我和他相识以来,他一直都是爽朗潇洒的,那日他问我有没有烦恼,现在细想起来,他倒是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流露出愁苦的模样,今天是头一遭。我轻声说:“心里有事,说出来会好受些。”他抬头凝视着我,仍是不吭声,我接着说:“若是不愿说,就不说吧!这里有酒有菜,咱们今天不妨学学李太白………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说完,拿起我面前的酒杯朝他举了举,仰头一饮而尽。

    他瞧我饮完,自己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慢声说:“今天是我的生日。”

    “你的生日?”我挠挠头,心想,你怎么不早说啊?讪讪地说:“不是我小气啊,你现在告诉我,我上哪去给你准备寿礼啊?”

    他笑笑:“不要寿礼。”

    我也笑笑:“送是要送的,你等着啊!”说完,唤门口的阿咯丹进来,麻烦他帮我向这屋子的主人借琴一用。不一会,阿咯丹便抱了一把古筝过来。我接过古筝,放在桌上,对他笑说:“刚才进门的时候听说主人正在练琴,这会正好借花献佛,只是好久不弹,手生了,你就将就着听吧。”说完,微一沉呤,伸出右手搭在琴上。

    一曲奏罢,只听他拍掌说:“好!弹的好!这曲子以前没有听过,是你谱的吗?”

    我笑着摇头:“不是。”这古筝是我以前大学社团里学的,当时断断续续的只学了一首古曲《高山流水》,我瞧他心情不好,今天又是生日,觉得弹这首曲子不太合适,但是太欢快的好像又有点太闹,便弹了一首《何日君再来》,虽然手生,但是好歹是弹下来了。

    我把古筝放在一旁,重新坐了回来。他看着我,说:“今天是我的生日,以前小的时候,都是额娘陪我一起,自从她去世,我的生日……”他停住,没有说下去。原来是这样,难怪他心情不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没话找话:“你阿玛呢?”

    他冷冷一笑:“他?!他根本不记得!”

    糟糕,说错话啦!我连忙补救:“阿玛一般都不记得自己儿女的生日的!我阿玛就不记得!真的!”

    “哼,他不记得我的,却记得他的!”说着手掌猛地砰的一声拍着桌子上,酒杯被他震倒,酒也泼了出来,我吓的“啊”的叫了一声。

    第七章

    一时气氛沉默。

    我心里暗叹,虽然我不知道他的身世,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越发肯定他出身豪门。只可惜,即使身处富贵之家,也一样有数不尽的委屈和烦恼,并非事事如意。我将他面前酒杯扶起,又重新斟满,轻声说:“人生在世,什么都可以换,唯有自己的出身无法更换,没有父母,何来儿女?咱们为人子女者,只有尽心孝顺!况且,你没有听说那句话吗?天下的父母都是偏心的!”

    他愣愣的瞧着我,问:“你的父母也偏心吗?”

    “我?”我呆了一呆,想起自己的父母,我在现代是独生女,父母对我自然是百般娇宠,怎么会偏心?!只是我恐怕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想到此处,心中难过,一时无语。

    他瞧我这样,以为我有什么难言之隐,便主动岔开话题说:“你刚才不是问这间屋子的主人吗?你也认识的,我这就传她过来。”

    我也认识?我瞧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心里更是好奇,忍不住问道:“到底是谁啊?”

    他微笑摇头,也不答话。这时,一个女子推门而入。

    这女子低着头,上前向他行礼请安,他抬了抬手,然后又转身向我行了个礼,待她直起身来,我细细一瞧,这不正是那位茶楼唱曲的姑娘吗?!

    自从那日在茶楼听了一曲之后,我就没有去过那里,每次出门都是去草场,今天一见,真是令我又惊又喜!我忙上前,拉着她的手,笑道:“好久不曾听你弹曲啦,那些无赖还找你麻烦吗?”她原本垂头站立在一旁,见我奔来拉着她的手,一惊,忙往后一退,挣开我的手,满脸通红,扭头瞧向他。

    他哈哈大笑;伸手指着我说:“她和你一样,是个女子!”

    我被她这一甩一挣弄得傻愣愣的,心想,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招人待见啊?!听到他大笑说这话,这才想起,我这会子是一身男子装扮!忙把帽子取了,对她笑着说:“你瞧,他没有骗你,我真是个女的!”

    她瞧瞧我又瞧瞧他,恍然大悟,伸袖掩嘴一笑:“奴婢刚才无礼,还请姑娘见谅!”说完对我俯下身子行礼。我忙上前扶住她的手臂,笑道:“别奴婢长奴婢短的,听着别扭,我叫钱秋璃,你喊我秋璃就行,你叫什么名字?”

    她望向他,他微笑不语,然后轻声对我说:“您叫我茹雪吧。”

    我把她拉过来坐在我身边,笑问:“你怎么把她弄这来的?”

    他一笑:“那天你说我帮人只能算帮了一半,我便让阿咯丹领着她到了官府,我原以为官府能够严惩那些无赖,没想到只是打了一顿板子了事。我瞧她无依无靠,索性便把她安排在这里,这里是阿咯丹一个远亲的宅子,地方也还清净。”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啊!

    回头看着茹雪,我笑:“茹雪,我第一次在茶楼喝茶,听你弹的曲子真是好听!可惜没有听完,今天能给我们再弹一曲吗?”

    茹雪抿嘴一笑,点点头,拿来琵琶,坐在凳上,叮叮咚咚一阵琴弦拨动,琴声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清清脆脆的响了起来。

    我回到家后,耳边似乎还萦绕着她那美妙的琵琶声,难怪古人说绕梁三日呢,我现在眼前似乎还能看到她穿着白色绡梅花的衫子,配藕色的百褶裙,眉目含情,端坐在那里叮咚弹琴的模样。那天听完曲子,他便送我回去了,走时说以后一段日子他可能有事,要过些日子再见。

    进入冬至以后,天气冷的很,我也乐得窝在家里,每天跟着额娘习字,临帖,我还和额娘学起了花鸟山水画,其实工笔画以前大学社团活动的时候学过,但是学的不专业,后来上班以后搁置了,现在又重新捡了起来。冬至后腊月年节,家里也热闹的很,我瞧着也新鲜,这古人过年比现代人年味更重,好些个习俗,食物我都闻所未闻,到了除夕守岁,我和额娘,阿玛,大哥一起其乐融融的度过,心里想起现代的父母,只有在爆竹声中遥祝他们一切平安,就这样,我来到古代的第一个春节便这样平淡的度过了。

    ……

    谢谢各位捧场,只是我更新速度很慢,对不住了!^_^

    第八章

    春节喜庆的气氛还未散净,元宵节就纷至沓来。元宵节又称上元节,我对它挺感兴趣,因为听绿柳说这天非常热闹,白天有戏看,晚上有灯看,而且这天很多女子都可以出门赏灯,我也能光明正大的出门,所以心中越发期待。

    才吃完晚饭,我就闹着要拉绿柳出门,绿柳给我简单的挽了个髻子,帮我换了身桃红的夹袄,匆忙拿了件斗篷就被我拉出门,她边走边笑道:“我的好小姐,这会还早呢,天这么亮堂,那卖灯的都还没有出来呢!”

    她哪里知道我的心思?我是想找茹雪和我一起去赏灯。来到四合院,她正巧在屋,我们三人便高高兴兴结伴同游上元节。

    来到街上,天色渐晚,街上的人却越来越多,街道两旁挂满各式各样的花灯,灯火闪耀,竟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好看!我左看右瞧,看什么都新鲜,身边走过的姑娘我细细打量,连小摊上的玩意我也新鲜的很,恨不得每件都拿在手里细瞧。绿柳和茹雪在后面窃窃笑我:“我们这位姑娘啊,瞧什么都新鲜!”我哈哈一笑:“以前没见过嘛!”说完这话,她俩掩嘴,又是一阵窃笑。

    她俩对猜谜不在行,但是猜对一个灯谜便送一盏花灯,猜中五个灯谜便送一个荷包,要是连中十个灯谜就送一只竹笛。绿柳想要那个荷包,茹雪呢中意那竹笛,我便自告奋勇来猜谜。

    先看第一个花灯,灯上画着荷花,另一面写着:刘备哭,刘邦笑。打一字。

    我喃喃有声,刚想出答案,就听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男生:“小姐,我可找到你们了!”回头一瞧,这不是阿咯丹吗?我奇怪的问:“你怎么在这?你主子呢?”他也不答话,扭身朝人群中喊:“找着了,主子,我找着了,在这呢!”

    我顺着他喊话的方向瞧去,就见他朝我们走过来,街上的人各个摩肩接踵的,他挤到我这里还真是废了点劲。等他到我们面前,额头竟然冒出点点汗水,我瞧他这狼狈样子,忍不住一笑:“大忙人,今个怎么有空来逛灯会啊?!”

    他瞪我一眼,正要开口,我身旁的茹雪和绿柳瞧见是他,便要俯身行礼,他不等她们开口便摆手道:“出门赏灯,没有这么多礼!”我一推茹雪,笑道:“快把你的绣花帕子拿出来,没瞧见他额头的汗么?!”茹雪俏脸一红,有点迟疑,怯怯的把手里的帕子递给我,我拿过帕子,塞到他手里,笑道:“快擦擦汗吧!小心着凉!”

    他皱眉:“你的帕子呢?”

    我挠挠头,朝他手里茹雪的帕子努努嘴说:“我的绣工太差,就不用拿出来献丑了吧!”

    他瞥我一眼,一副好像你也知道啊的样子,看的我火大,旁边的阿咯丹说:“小姐,我们主子找了你们好久了,我们先是去您家,等了半晌不见您出门,然后去了四合院,看门的说你们去逛灯会,我和主子又忙着往这边赶,找了半天才瞧见您。”

    噢,原来他吃了闭门羹啊!难怪他刚才脸色臭呢!

    我拉拉他的衣袖,嘴角一抹笑,说:“爷您辛苦啦,一会我请客,成不成?!不过这会先帮我猜几个灯谜吧!”

    “请客?你有银子吗?”他嗤笑。我白他一眼:“当然拉,我像是吃霸王餐的吗?”

    “霸王餐?那是什么?”他奇怪的瞧我。

    “呃,就是吃饭不给银子啦!”我一窘,连忙说:“快过来帮忙猜谜吧!”

    他低头看着花灯,念道:“刘备哭,刘邦笑。打一字”我说:“这个我猜出来了,换下一个吧!”他瞧向我:“你猜出来啦?是什么?”我正要说答案呢,就听见一人喊到:“十三弟。”

    我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男子,身穿月白色长衫,外面套件鸭蛋青的坎肩,坎肩四周滚着一圈白色的皮毛,他也是四方脸,只是稍微瘦些,鼻梁挺直,一双神气的浓眉配他紧抿的双唇显得有些严肃。

    他扭头冲他一笑:“四哥,你怎么这么慢?”

    我身边的茹雪和绿柳又要俯下身子行礼,他摆摆手:“我慢慢过来的,街上人太多。”说完,看了我一眼,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就冲他笑着点点头。他也没有搭理我,掉头看灯去了。我突然想起一事,忙推推我身旁这位帮我猜谜的爷,悄悄问:“哎,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笑:“我还以为你永远不问呢!”

    我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很:“以前忘记了嘛!”

    他冲我瞪大了眼睛,我忙说:“以前不是叫你啊你的,挺顺的,所以就忘了问了,现在两个艾公子,我怎么称呼啊?”

    他歪着头想了一阵说:“你就喊他四爷吧。我的名字嘛,等过段时间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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