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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阅读(1/2)

    钟厚看到高翁喝完,心里也有一些犯怵,不过却还是拿起面前的碗,只见喉咙咕嘟咕嘟响,片刻后,一碗酒就喝了下去。高翁失望之极,强压着的酒意顿时压制不住,他哇的一下,开始狂吐起来,吐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来。

    “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件事,那就是年龄啊。现在我的酒文化里要加一条,年龄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年纪小就是有优势。”高翁有些愤愤不平的样子,“不过你还是赢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杏林酒圣,我嘛,就当个老杏林酒圣好了。”

    钟厚大汗,似乎他见到的老人家都有些老小孩的样子。不过,他是不会计较这些的,杏林酒圣的头衔要不要无所谓,反正又不是官方认证。他最看重的高翁的针法就要到手,这才是他兴奋的地方。

    69、你怎么不是我孙子呢?

    正文69、你怎么不是我孙子呢?

    高翁这次是真醉了,在钟厚给他喝了解酒茶的情况下,仍然昏睡了十个小时才醒过来。钟厚也好不到哪去,休息了五个小时才缓过劲来。不过能把高翁给搞定,钟厚还是非常开心的,一种好的针法,就像一个绝世大美女,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现在自己居然可以将这样的针法学到手,那种感觉实在非常之舒爽。

    终于等到高翁醒来,钟厚赶紧端上一碗稀饭,一碟小菜。然后就端着个凳子坐在高翁面前,眼巴巴的等着他把饭吃完。高翁无语的看了钟厚一眼,不过他也理解学中医之人对于针法的渴求,倒是没说什么,他赶紧三下五除二,把一碗稀饭喝了。虽然还不是很饱,但是也不敢再喝,钟厚那小子可是眼巴巴的看着哪,他的眼睛都冒光了,谁知道他会不会等的不耐烦做出一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高翁住的也是三通的房间,一间正屋,一间卧室,另外一间挂着锁。钟厚还有些奇怪呢,人在家还把房门上锁干嘛,这不符合农村人的生活习惯嘛。不过高翁打开那扇门时,钟厚就有些明白了,换了是自己,恐怕也得上锁。

    针灸铜人!钟厚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个站立的人像是什么东西!

    相传宋代的时候,宋仁宗曾经命令翰林医官王唯一制造出一个铜人,用于针灸教学之用。铜人高度跟正常人身形仿佛,身体各处标注穴位,用黄蜡封涂铜人表面孔穴,在其内注水。如果认穴准确,那么针刺入水就会从其中流出来,如果认穴不准,针就刺不进去。这个东西相传已经失踪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看到。

    钟厚上前两步,痴迷的抚摸着这个针灸铜人,仿佛面前的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一样。抚摸着,他面色忽地一变,这个铜人有点不对,材质有问题,似乎不是宋朝的那一个。

    “你看出来了?眼力不错啊。”高翁得意的大笑,似乎为自己能骗倒钟厚感到高兴。

    “害我白高兴一场。”钟厚没好气的说道,“不过这个仿制品也非常不错,虽然没有正品那么好,也是难得的佳品了。”

    高翁听了这话,语气就有些萧索:“可惜不知道正品在哪里啊,我当年百般搜寻,最后只能找到这一件仿制品,说起来这也是我人生一大憾事啊。”

    钟厚没想到自己居然引起了高翁的伤感,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他劝慰着说道:“您老人家尽管放心,以后我见到了正品,就算是抢也要抢回来,让您了却这一桩遗憾。”

    高翁顿时哈哈笑了起来,他打趣道:“那你可得抓紧了,别等到我这老头子驾鹤西游的那天啊。”

    钟厚只好苦笑,这事可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啊。

    “那我们就开始吧。”高翁见钟厚有些急不可耐的样子,乐呵呵笑着说道。

    钟厚立刻振奋起精神,将状态调整到最佳,说了声好。

    “我这门针法叫插秧针法,顾名思义,就是跟插秧一样。插秧你应该见过吧,一边快速的移动,一点迅速的下秧。快准狠,就是插秧针法的核心内容。快,下手要快,不要拖泥带水;准,目力要好,不可偏斜出错;狠,决心要大,切莫犹豫不决。能做到这三点,基本就是把插秧针法给练成了。”

    “看花容易绣花难,有些时候一些事情看似简单,但是操作起来也是极难的,只有勤奋才是唯一的法门。这一点,你爷爷应该也跟你讲了吧,我相信你一定具备了这个要素的。”

    钟厚听到这里,不住点头:“小时候我爷爷对我要求很严格的,一个动作往往要练上几百上千遍,你想啊,那时我一个小孩子,唉,小时候可是恨死他了,不过长大了,给人治病了,人家都说我手很稳,动作很流畅,这时候我才知道我爷爷是对的。”

    “是啊。”高翁也有些感叹的说道,“世上哪有不为子女好的长辈呢?有些时候他的要求看似严苛手段看似狠辣,但是往往都是为了子女的以后做准备的。可惜有些人却始终不能明白,有些人明白过来却已经晚了很多。”

    听着高翁似乎有感而发的话语,钟厚有些好奇,高翁他又有怎样的过去呢,看来以后得问问爷爷了。

    “好了。”高翁收起思绪,笑道,“就怪你这个兔崽子,居然引起我一阵伤感。我们现在就把插秧针法的一些要诀告诉你吧。除了快准狠这三点之外,一些辅助也是必要的,手势,步法、呼吸的有效结合。嗯,这个是针谱,你先看一下。”

    钟厚接过高翁拿过来的针谱,顿时脸上一喜,翻开这本有些古旧的书籍,钟厚再比对自己钟家的针谱,两相比照,获益良多,不一会他的脸上就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

    “想试就试一下吧。”高翁看了钟厚的表情,似笑非笑,很好心的说了一句。

    钟厚就走了上去,拿出一根长针,按照针谱上的记载,快速的动作起来。叮,没刺进去,又是一声叮,还是没刺进去。钟厚暗骂一声,明明是按针谱手法来的,怎么不行了?

    看着钟厚吃瘪的表情,高翁心头大乐:“小子,不行了吧?我这针法可是要配合脚步、呼吸的,刚才就跟你讲了,你还不信,以为看下针谱就能玩的了?嘿嘿,现在的年轻人啊……”

    钟厚瀑布汗,这高翁,怎么还有些恶趣味啊。他露出讨好的表情,说道:“年轻人不给力啊,还得您这样的老将出马,麻烦您给我示范一下。”

    高翁一动也不动,笑眯眯的看着钟厚。

    钟厚赶紧去倒了一碗酒,又拿来一个硕大的猪蹄膀。高翁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快的就把酒喝完,蹄膀啃掉,擦拭了一下手,说道:“这样才有力气嘛。小子,看好了。”

    高翁的气势立刻就一变,只见他一手拿针,脚步快速移动,一次次刺下去,每一次都有水慢慢沁出来。伴随着移动,他还不断的调整呼吸,时而悠长,时而急促,里面大有玄机。钟厚目不转睛的盯着高翁看,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高翁飞快的下了三十六针,每一针都很准确,当真是神乎其神。钟厚心里十分佩服,赞叹的看着高翁。高翁似乎很享受被崇拜的感觉,得意的大笑:“小子,怎么样?老人家有时也是很厉害的。”

    钟厚连忙点头:“是啊,您这技术没说的,受益非浅啊。”

    顿了一下,他又弱弱的问了句:“我还可以尝试一下吗?”

    高翁摇了摇头,年轻人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个时候应该好好的去参悟一番,而不是来实践啊。不过既然钟厚这么说了,他不介意让他再试一下,多出几次错,就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有时候别人的点醒未必有用。

    钟厚再一次站到了针灸铜人的面前,脑海中把高翁刚才的动作过了一遍,然后一声清喝,脚步移动,呼吸调整,飞快的下针……

    高翁的眼睛一下睁得老大,看着从穴位处慢慢流下的水,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刺进去了?这怎么可能,自己只是示范了一遍而已,只是一遍,他就已经掌握了插秧针法的精髓了?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啊,不相信又能如何?钟厚每一针下去,都有一个孔穴流出水来,十一针,十八针,二十五针……一直到三十六针,钟厚终于失败了,叮一声,针,没能刺进去。

    失败了。钟厚有些沮丧的想到,是哪里出问题了呢,怎么就失败了?

    正在那沮丧呢,肩膀却被人拍了一下。是高翁。高翁一脸郑重的看着钟厚:“你小子就他妈是个天才啊!真***天才!我有些嫉妒了,为什么你不是我孙子呢,你要是我孙子该多好啊。”

    70、有情有义的钟厚

    正文70、有情有义的钟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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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不是我孙子呢,这话听起来像是骂人。孙子这个词语实在使用的太多了,他可以是一代大将,也可是是一个称谓,更多时候却是骂人的利器。但是高翁这样说,绝对不是骂人,他的话语里有无限的唏嘘与感慨。光阴催人老,岁月多白头,昔日的相识今天已经儿孙满堂了,而自己却枯守在一个籍籍无名的山村里,残喘度日,这是多么的让人觉得心酸啊。

    钟厚听出了其中的辛酸之意,说句实话,他对这个老人也很有好感。童心未泯,正直善良,是个不错的老人。自己怎么可以让这样的老人陷入这样一种情绪之中呢?钟厚决定做些什么,他握住高翁的手说道:“如果高翁不嫌弃的话,就收下我这个干孙子好了。”

    高翁错愕的看了钟厚一眼,没想到他居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如果之前钟厚要认高翁当干爷爷,那么很可能是心术不正,想从高翁这里得到些什么。现在,高翁已经赌酒赌输了,已经决定要教他插秧针法,他这么做完全没必要。但是钟厚却还是这么做了,说明这实在是一个善良可爱的孩子啊。高翁有些感慨,看着钟厚诚挚的表情,心头也是意动,但还是没松口。

    “你还是回去问问你爷爷吧,等他跟你讲过我们之间的事情再说。如果你爷爷同意,你那时还不改变主意,那么,我自然是想有你这么一个天才的孙子的。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奇才啊。”高翁叹息着说道,不过,当年的事情余波还在,自己不能乱收,免得错上加错。

    钟厚敏锐的感觉到了高翁话里的意思,难道他不是爷爷的朋友?这下可为难了,刚才话说出口,怎么好收回呢。

    高翁一笑,对钟厚说道:“你不要为难,这一切等你见了你爷爷之后再做决定吧。来,让我继续教你,当不成干爷爷,当个师傅也成啊。你这么有天赋,看来我得使出看家本领咯。”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个用心教,一个认真学,钟厚很快就把插秧针法学得差不多了,当然,想要达到高翁这样的大成境界,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无数次的实践与辛勤的训练才会成就神一般的操作。

    钟厚是九月二十九跟方婷一起出来的,路上消耗了一天,在这里总共呆了七天,这天已经是十月六日了,国庆长假还剩下最后一天,他不得不跟方婷一起,准备返回城里去。

    “师傅,我准备回去了。”这天钟厚学习完毕之后,一脸伤感的对高翁说道。虽然暂时不能叫干爷爷,但是师傅这个称呼却是没问题的,

    “嗯,知道了。这小村庄没什么意思,你们年轻人就应该去大城市。”高翁也有些伤感,却还是劝慰着说道。

    “我感觉我学的还不到家,要不您跟我一起去?我现在在信达诊所坐诊,孙爷爷人很好的,估计他肯定会很欢迎你。”钟厚觉得高翁一个人呆在这村子里,没什么人照料,有些不太放心。

    高翁苦笑了一下,孙信达么?呵呵,真见了自己恐怕会暴跳如雷吧,自己当年做错了事,他们还会原谅自己吗?

    “不用了,我在这里就好,一个人,非常自在。碧水蓝天,不愁吃不愁穿,挺好的。”高翁不知道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劝慰钟厚,一脸轻松的说道。

    钟厚也知道自己无法劝服这个老人的,他把一个信封递了出去。高翁眉头微皱,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一点心意。”钟厚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才工作没多久,存款有限,这里一万块钱,您老留着多买些吃的。”这些钱还是孙信达给他的,医学院那边还没到发工资的时候。

    高翁不悦的说道:“你这样我就不高兴了。我教你那是因为我跟你打赌赌输了,不是说我把这个技术卖给你。即使我教的用心了些,那也是因为我看你是个可造之材,如果你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我就随便敷衍你一下了事!你拿钱给我,什么意思啊,看不起我?这是打我脸啊……”

    钟厚看着这个倔强的老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拿着装钱的信封,愣愣的傻站着。

    “傻小子。”高翁亲热的拍了拍钟厚的肩膀,“你要是真有心,隔上三两个月来看我一下,我们爷俩好好的喝一场酒,这可比给点钱要强多了啊。说起来我们还是蛮投缘的,有时间多来看看我这老头子吧。”高翁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至于这个决定能不能成为现实,那可得看钟厚的表现了。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钟厚也不矫情,直接答应了下来。

    ……

    钟厚走了。高翁一大早就起床了,听着前面汽车发动的声音,他没有去送。年纪大了,很容易伤感,离别啊这些事情实在不适合在场啊。一路走好把,小家伙,高翁朝着一个方向微微一笑。

    就在这时,一辆大货车开了过来,上面跳下一个小平台,笑呵呵的问道:“您是不是高翁高大爷啊?”

    高翁其实不姓高,但是这人既然这样说了,那肯定是找自己的了。高翁警惕的看了这个小平头一眼,问道:“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这些东西都是您的,麻烦您收一下。”小平头一挥手,立刻就下来几个人,开始从大货车上往下卸东西,大堆大堆的风干了的肉,还是几十坛老酒很快就把高翁面前的晒坝给堆满了。

    高翁的眼眶一下湿润了,这小子,自己不要钱,他就搞这套。他问道:“是不是一个姓钟的小子叫你们过来的?”

    那小平头笑道:“您老可神了,就是他。对了,在这里签一下字,我得把这个给他看。”说着就把一张签收单递给了高翁。高翁深吸了一口气,极力的压下内心的激动,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在心里默念,臭小子,快点来吧,我会把自己的所学都传授给你的,这算是还了我当年对你爷爷欠下的债,也算是我还你的债。

    71、我有未婚妻了

    正文71、我有未婚妻了

    车子风驰电掣行走在高速上,两边的栏杆不断的后退,窗外飞掠而过无数的村庄,每一个村庄里都在发生着喜怒哀乐的故事,钟厚有些出神的看着窗外,神游太虚。

    “还在伤感哪,没想到你是这样感性的人。”方婷一边注视着前方,一边说道。

    “是啊。”钟厚叹了口气,“我这人没啥缺点,最大的缺点就是重感情。”

    方婷大乐,微微扭头见了钟厚一眼,见他表情十分真诚,不似作为。这家伙还是蛮能吹嘘自己的嘛,方婷想着不由得咯咯娇笑起来。

    钟厚翻了翻白眼,为什么哥每次说真话的时候,都没人相信呢。

    “对了,这次多亏了你。回去你想吃什么,我请你。”方婷转移了话头。

    钟厚笑了笑:“没什么,说起来你帮我也不少,来一次乡下,结识一位名师,真讲起来我还是赚了不少。”

    方婷笑了笑:“你可真会安慰人。”然后又看了看钟厚一眼,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钟厚很敏感,察觉到方婷的异样,问道:“有事?”

    方婷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有点事。我奶奶,你知道的,她就那样的人。唉,她现在让我们一个月回去看她一次,再不济,两个月也得回去看她一回。她还让我们早点结婚,抱孙子。”方婷说到最后耳根都羞红了,这,也算是一种表白吧?没办法,谁让自己奶奶喜欢呢,而且这家伙也不讨厌,再者,他都摸过自己了,自己也亲过他了……勉勉强强当个老公,还算称职。

    不是吧?难道我的魅力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算起来认识也才一个多月,见面只有三四次,相处的时间仅仅七八天而已,就跟自己谈婚论嫁了?这太不科学了,这严重违反了恋爱相关条例,更重要的是……总之,我们的钟厚同学拒绝了。

    “我已经有未婚妻了啊,上次已经跟你讲过了。”

    “是谁啊?祝家大小姐?信达诊所的那个孙琳琳?”方婷对钟厚了解的还蛮多的,一下就报出了这两个人名。钟厚也就是跟这两人常在一起,真有未婚妻的话,就应该是她们两个中的一个。

    钟厚摇了摇头,虽然他对这两个都有不错的感觉,但是恨遗憾,不是她们中的一个。

    见钟厚摇头,方婷有些恼火了,她觉得钟厚就是欺骗她,可是欺骗起码也得找一个像样的理由吧,这个太逊了。“我是不是很差?长得很难看,身材很不好?心地不够善良?”方婷连珠炮一样的质问。

    对这个干爽泼辣的女子,钟厚感到有些吃不消了。他微微低下头,躲避方婷那似乎要杀死人的目光,回应道:“你长的很漂亮,是那种英挺的美丽,你身材也不错,,最重要的是你心地够好,第一次见我时你就正义感爆发了。而且你还有不错的厨艺,家庭背景也很好,我觉得谁能把你娶回家真的会很幸福。可惜这个人不是我。”

    “为什么?”方婷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丢死人了,生平第一次表白就被拒绝,不知道这样会对人家造成阴影的嘛。这个呆子,负心汉,薄情郎!方婷一边在心里怒骂,一边把车开得飞快。

    “我真的有未婚妻了。”钟厚很诚恳的说道,“是我爷爷定下来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