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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阅读(1/2)

    卜这种琐碎的小细节。

    才吃晚饭没多久,泱泱已累得频频打哈欠,她顾不得弄绉身上的洋装,陪着泱泱躺在小小的单人床上,哄他睡觉。

    她从书架上抽起一本《小王子》,放柔音量,轻轻地道:“……狐狸对小王子说:‘你再去看看那些玫瑰花,你将知道你的玫瑰花是世界上唯一的,你再回来向我道别,我将告诉你一个秘密,作为临别赠言。’于是小王子跑去看那些玫瑰花……”

    唯心躺卧在泱泱的身边,翻着手中的绘本,又继续念道:“……狐狸又对小王子说:‘只有用心灵,一个人才能看得很清楚。真正的东西不是用眼睛可以看到的……一般人忘记了这个真理,但你不该把它忘掉……你对你的玫瑰花是有责任的。’……”

    听见耳边传来一阵细细地鼾声,她瞥了泱泱可爱的睡脸一眼后,轻轻地合上手中那本《小王子》,但心底却忍不住回荡着那句话——

    你对你的玫瑰花是有责任的……

    泱泱对她来说,就是她独一无二的玫瑰花,她有义务照顾他,有责任让他幸福,但她却没有做到。

    她亲吻着泱泱熟睡的脸庞,帮他盖好被毯,轻手轻脚地爬下床,将床头的小夜灯调暗,掩上房门离开。

    一走出泱泱的房间,她立即碰到倚在走廊旁的于开齐。

    整晚,他就这么默默地欣赏着她和儿子亲匿的互动,看着她躺在床上念故事书的模样,俨然就是一个完美的妈妈。

    不管中间经历过多少空白和误解,他们是一家人,总要在一起的。

    当初必须让她离开的原因已经不存在了,他也一步一步实现了两人共有的梦想,再也没有任何理由能阻止他再去爱她。

    “泱泱睡了吗?”他用一种充满感情的眼神深深地凝视她。

    “嗯。”她垂下眸,闪躲他炙热的眸光。

    “大概是因为你要来,太兴奋了,所以早上不到六点钟他就起床了,还陪着我去花市挑盆栽,之后又跟着我到市场买菜。谢谢你愿意来家里吃饭,泱泱他很开心……”他顿了顿,又继续说:“……我也很开心。”

    这句话触动了她的心,其实不只他们父子俩开心,连她都觉得特别愉快,忍不住享受着今晚这和谐温馨的气氛。

    最令她惊讶的是,他居然记得她的喜好、他们年轻时的梦想,有那么几分钟,她仿佛见到了当年那个于开齐。

    他完美父亲的形象和贴心地举止,填补了分开数年所造成的裂缝与空白,让她忍不住再次为他心动。

    “谢谢你的晚餐。”她淡淡地说,极力压抑着内心对他的感情。

    “唯心,我们谈谈好吗?”他往前跨了一步,靠近她。

    “如果是泱泱的事,我现在暂时不想谈。”在她还没有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前,她不想去为难一个七岁的小孩。

    “是我们之间的事……”他邃亮的双眸定定地望着她,固执地不让她闪躲。

    “我们?”她困惑地望着他充满感情的眼眸,心跳漏了一拍。

    “当年的一些决定是我太过霸道且自私,全然没有顾及你和泱泱的感受,伤害了你们……”他低沉的嗓音饱含着痛苦,又继续道:“这几年,我一直试着想弥补过去所犯的错。”

    “过去就让它过去,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她低下头,盯视着脚尖。

    “可以再给我们的家一个机会吗?”他箍住她瘦削的肩膀,强迫她迎上他的目光。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疑惑地反问他。

    “泱泱需要你,我也需要你,这个家要有你才完整。”他感觉胸口一紧,试探性地握住她的手。

    “是因为泱泱,所以你才想复合吗?”她苦涩地问。

    “泱泱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最主要还是我想要你再回到我的身边。”他的双眼直视她清丽的面容,无法抑制感情地说:“经过这几年的分开,你我都明白,除了彼此之外,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爱上别人。”

    “如果你真的忘不了我,为什么这些年,从来都没有想过来伦敦找我?”她眼眶红了起来,心难受地揪紧。

    “我怕你身边已经有比我更适合你的人选,怕让你难过,怕勾起你不愉快的回忆,所以我只能被动地站在原地等待……默默地等着你念完大学,又等着你拿到硕士学位。”他涩涩地说。

    多少次,他也想买张机票飞去伦敦,看她过得好不好,但却深怕撞见她母亲,令她为难,再次造成她们母女间的不愉快。

    从唯心决定和他结婚后,童妈妈常私底下打电话给他,言谈中极尽刻薄、嘲讽之能事,训斥他带坏了唯心,让她怀孕,拖垮了她的人生,过着狼狈又辛苦的生活。

    面对童妈妈的斥责,他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毕竟这一切全是事实。在唯心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缺席,留下她默默承受怀孕、生产的痛苦。

    她垂下脸,心酸酸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唯心,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他抬起她的脸,轻轻地拭去她腮颊上的泪水。

    “我……”她迟疑着,要是以前,她一定会义无反顾地投入他的怀抱,但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二十一岁、可以尽兴去恋爱的女孩了。

    她要顾虑的事情太多了,必须用理性冷静地态度去面对爱情,她真能毫无芥蒂的抛下过去的阴霾,和他重新开始吗?

    他们是互相爱着对方又如何?二十八岁的她,早被现实教会一个道理——爱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要是两人复合失败,对泱泱来说将是第二次伤害。

    爱情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三个人的未来了。

    她和于开齐都没有任性的权利,不能再像年轻时那样,说爱就爱,不爱就分开。

    “我知道你还恨着我,无法轻易原谅我,但可以不要太快把我推开吗?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他低沉的嗓音透着祈求。

    “为什么?”

    “你是我的玫瑰花,我有让你幸福的责任。”他诚挚地说,引用方才她念给泱泱听的故事书内容。

    她是他的玫瑰花。

    他对她是有责任的。

    就是这份责任与坚持,当初无意间捡拾到她揉绉的便条纸,明白她多少也后悔当年轻狂率性的决定,中断了学业,只能隔着电脑荧幕,暗地里羡慕其他同学的生活,所以他舍不得继续将她困在怀里,看着她愈来愈委顿憔悴,只好狠心将她逼离。但他没想过,复合之路竟比他想像中崎岖坎坷。

    “以前我不能给的幸福,现在我已经有能力给你了……”他箍住她的肩膀,炽热深情的目光定定地望住她。

    他的话再度触动她的心。

    她感觉眼眶热热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愈淌愈多,模糊了她的视线。

    “我……不知道……”她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怔怔地望着他,犹豫着该不该相信他。

    爱情真能那么简单吗?

    她能够再一次承受失去爱情的痛楚吗?

    但他的眼神那么热情,话又说得这么诚恳,教她好不容易武装好心又陷了下去。

    理智与情感在她心底互相拔河,苦苦挣扎着。

    “唯心,不要哭……”他捧起她的脸,揩去她脸上滚烫的泪。

    他不安慰她还好,一开口,她的眼泪就愈流愈急,他索性搂住她,温热的掌心轻轻拍抚着她的背。

    她细致的下巴搁靠在他的宽肩上,双睫还沾着湿润的泪水。

    “唯心……”他捧起她的脸,深邃的眼眸充满感情,手指轻轻拭去她眼睫上,未干的泪水,然后缓慢、温柔地吻上她的唇。

    她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拒绝他的吻,任凭他温热的唇覆上她的嘴。

    他灼热的唇,攻占了她心头最脆弱的一隅,教她彻底融化在他的吻里。

    两人由轻柔试探的吻,直至愈吻愈热情。

    唇齿亲密纠缠的甜美触感,使得两人体内的激情迅速升高,她陷在他热情炙热的拥吻里,感觉双脚一软,整个人几乎攀附在他的身上。

    他搂住她纤细的腰,两人跌跌撞撞地走到沙发旁,他将她推往沙发上,灼热的唇还是舍不得离开她的嘴。

    他用唇摩挲着她红润柔软的唇瓣,吸吮着她香甜的气息,大手不安分地抚摸着她大腿的光滑肌肤。

    唯心的背缓缓陷入柔软的沙发里,感觉他黏蜜的吻渐渐加深,教她的心发烫。

    她无力抵抗他深邃的热情,整个人陷入激情的迷雾里……

    第4章

    铃——

    一阵刺耳的门铃响起,惊扰了在沙发上缠绵热吻的于开齐与童唯心。

    他轻柔地吮吻着她的唇,大手不安分地挑开她胸前的钮扣,努力忽略固执地响个不停的门铃声。

    两人在吻与吻之间喘息,互相凝望着对方,他的目光热切得几乎要烧烫她,顽皮的手指揉摸她小巧的耳垂,不小心将左耳的夹式耳环给扯掉了。

    “有人按门铃……”唯心轻轻地推开他的胸膛,闪躲他的吻,柔声地说。

    “不要理他。”他把脸埋入她馨香的颈窝里,舍不得结束甜蜜的温存。

    “会吵醒泱泱。”她提醒道。

    他低咒了声,依恋不舍地轻啄着她的唇,站起身,暗忖着到底是哪个杀风景的家伙,居然挑这时候上门按铃。

    唯心望着他充满性感魅力的脸庞一眼,脸颊一片烧烫,立即坐直身体,整理被弄绉的洋装。

    于开齐走到玄关处,直接拉开门,映入眼帘的竟是周怡茜。

    “怡茜?”于开齐表情微讶。

    “于大哥,我可以进去坐坐吗?”周怡茜笑得一脸灿烂。

    “有事吗?”于开齐运用身材的优势,挡在门框,为难地往客厅瞥了一眼,急着想打发周怡茜。

    周怡茜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在玄关的鞋柜旁瞧见了一双粉蓝色高跟凉鞋,猜想童唯心应该还在屋内,尚未离开。

    她由泱泱的口中得知童唯心今晚会来于家用餐,立即思索着该用什么当借口,好上楼来探问两人的状况。

    没办法,爱上单亲爸爸就是比较辛苦,既要费心讨好小朋友,又得担心前妻回来占住他身边的位置。

    “下午我跟朋友去逛了巧克力展,特地买了一些小东西要送给泱泱,我可以拿进去给他吗?”周怡茜试探地说。

    “泱泱已经睡着了。”于开齐急着想打发她。

    “但我好像有个东西掉在你家了,方便我进去找一下吗?”周怡茜立即编了个理由,硬是要进门。

    “有东西掉在我家?”于开齐纳闷地皱起眉,今天在整理屋子的时候,他不记得自己有清到她的东西。

    “于大哥,让我找一下就好啦……”周怡茜拜托着,迅速挌开她的手臂,硬是往前跨了一步。

    于开齐拿她没辙,只得侧身让她进屋。

    唯心在客厅里隐约听见两人的对话,好奇地走到玄关,恰好看见一位扎着马尾、非常年轻的女孩正脱鞋进屋。

    两人眸光相触,互相打量着对方。

    周怡茜望着神情微愣的童唯心,同样身为女人,她不得不承认,童唯心五官深邃,长得非常漂亮,是那种走在路上擦肩而过时,会令人眼睛为之一亮、忍不住多看几眼的美女。

    “这位是……”唯心呐呐地开口,万万没想到会有女人来按于开齐家的门铃。

    “你一定就是泱泱的妈妈吧?”周怡茜反客为主,热络地走向前,挤出一抹过分灿烂的笑容说:“你好,我是泱泱安亲班的老师,我叫周怡茜。泱泱前几天就跟我说过,他和他妈咪一起吃饭。”

    “周老师,你好。”唯心笑得有点僵,纳闷安亲班的老师怎么会来于开齐的家里?

    看她一副熟门熟路的模样,好像常进出这间屋子似的,她和于开齐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怡茜,泱泱已经睡了,如果有东西要给他的话,放在桌上就行了,我明天早上再拿给他。”于开齐介入两个女人的对话。

    “我买了一些巧克力要给泱泱,那我先放在这里喽!”周怡茜将一个小纸袋放在茶几上,眼底掠过一抹狡黠的光芒,转过身,故意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说:“于大哥,你有没有看到我的手表?就是一只纯白色的腕表,我找了好多次都找不到,所以想说会不会是掉在你家了?”

    “没有。”于开齐直率地说。

    “那只手表对我很重要,是我大学毕业时,父亲送给我的礼物,很有纪念价值的,要是弄丢了就糟了。”周怡茜喃喃自语着,装作一副很苦恼的模样。

    事实上,那只手表好好地收放在她卧室的抽屉里,她只是想制造机会留在于开齐的家里罢了。

    唯心缄默着,盯视两人熟稔的互动,当她听见周怡茜向于开齐询问手表的事,像是当场挨了一记耳刮子,脸色蓦地沉了下来。

    一个女人会把手表脱落在一个男人的家里,这关系已经不言而喻了。

    她究竟在想什么,居然还对于开齐有所期待?

    “我还有事,先走了。”唯心的表情有些难看,迅速抓起放在沙发上的手提包,越过于开齐的身边。

    “唯心!”于开齐快步跟到玄关。他注意到从周怡茜进门后,唯心的表情就有点怪怪的,热络的态度瞬间冷了下来。

    “再见。”她按捺住心酸的感受,弯下腰,套上高跟鞋,拉开门,急急地走了出去。

    “泱泱的妈妈,再见。”周怡茜站在于开齐的身后,俏脸笑得娇甜灿烂,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于开齐追到电梯口,见唯心走入电梯内,立即伸出一手挡住镜门。

    “唯心……”他唤住她,试着想解释他和周怡茜的关系。

    “放手!”她的脸色紧绷地推开他,毫不犹豫地按下钮,两扇镜门迅速掩上,电梯快速地往下降。

    他沮丧地踅回屋内,见到周怡茜站在餐桌前,将没吃完的餐点一一装进保鲜盒内,又拿起一块抹布擦拭着桌子。

    “怡茜,你回去吧,手表要是找到的话,我会拿去还给你。”于开齐声音闷闷的,没好气地说。

    他晓得周怡茜是出于一片好心,帮忙做家务,但她的出现却毁了这美好的夜晚。好不容易唯心才愿意抛下过去,接受他,如今两人的关系又回到原点了。

    “我帮你把这些碗洗一洗,免得放到明天会滋生蚊虫。”周怡茜打开水龙头,挤了一点洗碗精在碗槽内。

    “怡茜,你是泱泱的保姆,不是管家,以后这些事不用你来做。”于开齐严肃地说,走到流理台前,将水龙头关上。

    厨房的气氛顿时变僵,周怡茜抬眸瞟了他一眼,垂下脸,闷闷地说:“我只是、怕你忙不过来,想上来帮忙而已,不是存心要打扰你们的……”

    殊不知,她得找多少借口才能上楼来按他家的门铃,她有多么害怕他和童唯心两人旧情复燃,没了她的容身之处。

    “你真的不必这么做。”于开齐脸色阴沉,拉开冰箱,取出一罐啤酒,走到阳台。

    周怡茜隐约感觉出他的怒气,尴尬地放下手中的碗盘,洗了手,垮下肩,沮丧地离开于家。

    于开齐一手拎着啤酒,一手挟着一根烟,郁闷地抽了几口。

    抽完一根烟后,他掏出手机,按下唯心的号码,想向她解释自己与周怡茜的关系,但手机却被转进语音信箱。

    他拿起车钥匙,想追出去找她,旋即想到泱泱在房里睡觉,只得打消念头,闷闷地喝着酒。

    周末夜晚,到处都是狂欢的人潮。

    童唯心离开于开齐的家后,落寞地搭上计程车,回到饭店内。随着电梯不断地攀升,她的心却不断地往下坠。

    对于于开齐,她究竟还在期待什么?

    竟然天真的因为他的一记眼神、一句情话、一个热吻,就又轻易地把心交付出去,认为两人真能重新开始。

    跨出电梯后,她木然地穿过走廊,刷了房卡,走进房内。

    脱去高跟鞋,跌躺在床上,她两眼无神,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泪水不断地自眼眶内涌出来,流进耳窝里,汇聚成一滩酸楚。

    静谧的卧房内,床头柜旁的电话忽地响了起来,她翻身坐起,抓起话筒,凑近耳畔。“喂……嗯……我刚回来没多久……”

    隔着话筒,童母的声音从遥远的异国彼端传入她的耳内,那冷肃的命令式口吻令她心头沉甸甸的,仿佛压了一块石头,有些喘不过气来。

    “唯心,你去了哪里?我打了好几通电话,为什么都没有人接?”远在法国度假消暑的童母,不忘用电话监控女儿的行踪。

    “我……我刚刚去市区的百货公司逛街买东西,回来晚了一点。”唯心绷紧神经,随口扯了个谎言。

    一听到母亲的声音,她就胆怯卑微得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完全失去了平日优雅自信的模样。

    “要是公司不忙的话,你就多抽点时间去探望天恩,记得请饭店的厨房人员帮你熬炖些鱼汤或鸡汤带过去给天恩补补身子,知道吗?”童母叮咛着。

    “是……我知道。”唯心一手持着话筒,另一手不安地扭绞电话线。

    “你一个人在台湾要乖一点,不要再给我惹出麻烦,要好好用心做事,报答你黎叔叔的恩情,知道吗?”童母耳提面命着。

    “我会努力工作,不会辜负黎叔对我的栽培。”唯心点点头。

    所幸母亲不管公司的事,否则她简直不敢想象,要是母亲知道旗舰店的空间设计师是于开齐的话,那场面会有多难堪。

    “要不是当年你糊里糊涂被那个姓于的给拐了,今天早成了黎家的媳妇,根本不需要那么辛苦的工作……”童母对于她私奔结婚一事,一直很不谅解。

    “……”母亲尖锐的斥责声回荡在她的耳膜,像热针般煨刺着她的心。

    她感觉既难堪又狼狈,只能默默地接受母亲的数落。

    在伦敦的那五年,她就不断被提醒着曾经犯过的错,无法反驳,不能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