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 5 部分阅读(1/2)

    一挡,但愿电视台会要我,再见!”

    喀嚓一声。

    Mary永远是来去一阵风,搞得齐絮飞都快分不清楚谁才是助理了。

    “唉……”她瞪着手机发呆,Mary干么乱扯……

    听你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惊讶,反倒很快乐。

    她没有感觉快乐啊,这一切都是巧合,干么那么说……

    你要是真那么快乐,一辈子都不回来也没关系,就永远待在那里好了。

    Mary真是莫名其妙,她什么都没说,她就自行想象,简直是胡来……

    她才不想留在这里,她想回纽约,回到她热爱的工作岗位……

    “在想什么?”

    忽然从门口窜出的声响,吓着了正在沉思中的齐絮飞,害她整个人都跳起来。

    “是、是你啊!”她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你、你怎么没有敲门?”

    “门没关。”他指指门板,它正开着。

    “是吗?”她心不在焉的应答,从他的眼光中,发现自己还握着手机。

    “在讲电话啊?”马季弥问。

    “嗯。”她连忙将手机收起来。“我跟我的助理交代些事情,讲了一阵子。”

    “又是工作上的事?”马季弥的眼光深奥难懂。

    “不然还会有什么?”她笑笑。

    “永远只有工作。”他苦笑。“你真的很爱工作耶。”

    由于他说这句话时嘴边是带着笑的,齐絮飞实在弄不懂他什么意思,只得沉默下来。

    “你找我什么事?”她好奇地看他。

    “问你有没有兴趣参观我的酒窖。”他耸肩。

    “酒窖?”这倒新鲜。

    “嗯。”他倚着门板点头。“我在这里设了一个地下酒窖,里面的酒都挺棒的,想和你一起分享。”

    “你要请我喝酒?”齐絮飞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招,又愣住。

    “是啊!”马季弥微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难得来一趟台湾,我当然要请你喝最棒的酒。”

    听起来很不错,他是个品酒专家,私藏的酒一定也很棒。但问题在于酒窖,位于地下,又只有他们两个人,会不会太那个……

    “去不去?”马季弥追问。

    “这……”她好犹豫。

    “你别想又拿我妈当借口。”他的眉头挑得高高的。“她为了帮你做个人杯组,关在工作室一整天都不出来,没空接受你的采访。”

    也就是说,此路不通。所有能避免跟他单独在一起的理由,全被堵死,她只有接受的分。

    “好吧,我跟你一起去。”只是喝个酒,没什么大不了,她干么那么怕,一点都不像她。

    “不要后悔。”他开玩笑的跟她说道,她的心不期然因他这句玩笑话而抽紧,重新整理了大半天才镇定下来。

    “这边请。”马季弥比了个邀请的手势,齐絮飞只得跟在他屁股后面跑,顺便欣赏他出色的身材。

    他好高……一百八十五公分有吧!而且他的身体比例好棒,腿特别长。

    马季弥的身材,让她联想起杂志上那些男模特儿,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还说不喜欢空有一张俊脸的男人呢!

    发呆之际,她彷佛听见Mary的声音在她耳边嘲弄,于是赶紧端正脸色,假装没事。

    马季弥的个人酒窖,就设在木屋的地下室内。顺着木造楼梯走下去,原本铺满原木的壁面,倏然转成红色的砖墙,连接一条长长的走廊,墙面上装有控制湿度和温度的开关。

    “可能会有点冷,忍耐一下。”

    酒窖中的气温明显低于室温许多,这是为了保存酒的品质。

    “没关系,我忍得住。”说是这么说,但她还是打了一个哆嗦。

    马季弥见状微笑,她还不是普通的倔强呢,明明冷得半死,却硬要强装坚强。

    “等我们喝酒,你的身体很快就会暖和起来。”他掏出钥匙打开酒窖的门,并将墙壁的灯点亮,一座用酒瓶堆积而成的城堡,赫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哇!”齐絮飞看呆了,也乐呆了。这些收藏,对于任何一个爱酒的人,无疑是一种宝藏,光看全身的血液就将沸腾。

    “原来你不只抢杯子行,抢酒也很行。”难忘落后之仇的齐絮飞,赞叹之余忍不住要抱怨几句。世界上就有这么不公平的事,什么东西他都能抢到。

    “我也是很辛苦的呢!”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搭飞机赶拍卖会的日子可不好过。

    “那倒是。”不甘心地用手指扫了一下摆满整个墙壁的酒瓶,齐絮飞的口气中有藏不住的羡慕。

    “别嫉妒了。”他笑容爽朗地摸摸她的头,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小呆了一下,不过摸她的人好象没发现。

    “我们来喝酒。”马季弥双手插腰,看着整墙的藏酒,考虑要开哪一瓶。帅气的动作,让她又想起杂志上的访问──

    听说你不但是个美食专家,同时也是酒的收藏家,有没有这件事?

    呵呵,我是喜欢喝酒。不过收藏就不敢当了,只留了几瓶而已。

    当时杂志上登的照片,就和现在一个模样。摄影师选择不拍他正面,却把他插腰接受记者访问的样子拍了下来,反而引来更多女人尖叫。

    “在想什么?”他最爱问她这句话,她也总不给他回答。

    “没什么。”她耸肩,一点都不想让他知道她在想他,他一定会得意的大笑。

    “你在想什么?”这回换她问他。

    “想该喝哪一瓶酒。”同样地,他也不给她正确解答,和她在原地打转。

    她不禁噘起嘴,忍不住想笑。他们就像情窦初开的青涩少年,谁也不肯先承认喜欢对方,彼此绕圈子。

    “先来一瓶欧颂堡的红酒如何?”经过了短暂的考虑,马季弥从墙壁中抽出一瓶酒,递给齐絮飞。

    “一九八三年份,现在喝正好,欧颂堡的酒至少要放超过十五年。”才会好喝。

    齐絮飞接过酒点头。

    “没错,所以它才会有『诗人之酒』之称。”马季弥微笑。“只不过这个诗人有些欠扁,要喝一瓶酒,还得等十五年,短命一点的人早挂了。”等不到它开瓶。

    “感谢上帝,我们还活着。”齐絮飞接着开玩笑,两人超有默契。

    马季弥咧嘴一笑,从她的手中抽走酒瓶,走到另一边墙壁的橱柜,拿出两个杯子和开罐器,珍藏了二十年的珍酿就这么“啵”一声,重见天日。

    他将倒好的葡萄酒交给她,她接过酒,想找地方坐下,但是酒窖除了酒和橱柜外,连张椅子也没有,害她一阵茫然。

    正当她无助之际,突然间,她的手被一个力道扯住,硬是把她整个身体住下拉,差一点跌倒。

    “坐地上。”马季弥笑着为她指引迷津,总是梳理整齐的头发,因方才的一番剧烈动作掉落在额前,看起来既孩子气,又别有一番风情。

    “好……好。”她一双眼睛都不晓得往哪儿放才好,没想到随便改个发型,整个人就不一样了,害她好不安。

    “来,干杯。”他拿起酒杯,与她对碰。她别扭地跟他碰酒杯,心思还卡在他的发型上,现在的他,看起来更有魅力……

    “你不喝吗?”才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把杯子里面的酒喝完,接着又将酒杯倒满。

    “哪有人这样喝酒的!”齐絮飞瞪大眼,看他一杯接着一杯。过去和他一起喝酒时,他总是表现得很优雅,如今却像酒鬼。

    “不然要怎么喝?”他笑玻Р'的望着她,觉得她的话很有趣,尤其她的表情,更是逗趣。

    “当然是优雅的品酒,分析它的成分,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写报告。”她理直气壮的回答。

    “是吗?”马季弥几乎快被这个答案笑死,仰头大笑的模样彻底像个孩子。

    “为什么一定得这么喝,有什么特殊规定吗?”他已喝完一瓶酒,现在又随手抽出另一瓶酒,用同样的手法糟蹋它,看得她好心痛。

    “没有规定。”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回道。“但是我一向这么喝酒。”

    “啊?我懂了,就像工作一样,凡事都有一定的步调。”他自嘲。“不过你不会觉得这样太痛苦了吗?喝酒该是一种享受,你却把它变成功课,还做笔记复习它。”

    “我没有做笔记。”她死也不承认对于酒的知识都是这样来的。

    “你当然没有。”他笑笑,怀疑的眼神摆明了不信,差点没有气坏她。

    ……

    “拿来!”她抢过他手中的酒,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这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人用功得要死,才能累积一定知识。但也有人到处吃吃喝喝,就可以成为专家,那她过去的努力算什么?

    “干杯!”反正她技不如人,干脆自暴自弃,摆着这么好的酒不喝多可惜,跟他拚了。

    “对嘛,这样才乖。”他又摸她的头,她闪开,两人之间的战争再一次开打。

    “别想一个人独吞那些酒,统统给我。”齐絮飞嚷嚷。

    一阵喧闹下来,满地都是酒瓶。马季弥珍藏了十几年的佳酿,随着他们越来越浓厚的醉意消失不见,两人却很满足。

    “都给你,宝贝。”马季弥从善如流地将最后一滴酒都倒给她,齐絮飞醉到连杯子都拿不稳。

    “我好象醉了。”她头昏眼花地看着眼前的杯子一直晃动,它似乎有双重影像?

    “你是醉了。”马季弥开心的说。“不过你喝醉的样子很美,或许我存心就想灌醉你。”

    “你为什么要灌醉我?”糟糕,不只杯子有两个,就连马季弥也有两个。一个是优雅成熟的他,另一个是顽皮孩子气的他,两个她都喜欢。

    “因为我想藉酒装疯。”他坦白说。

    “什么?”她听清楚,疯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她怎么可以喜欢他……

    “我想藉酒装疯。”他重复一次。

    “什么?”她还是没听清楚。

    他重重地叹气。

    “这样。”懒得再跟她解释,马季弥索性直接捧住她的双颊,将唇印了上去,让她彻底明白他的意图。

    不期然遭遇到他的热吻,齐絮飞先是整个人都愣住,后才想到该反应,不过不是推开他,或赏他一巴掌,而是搂住他的脖子回吻他。

    或许就如同他事先预想的那样;藉酒装疯。对他来说是,对她而言也一样。她将清醒时不敢有的反应,借着酒精尽情放纵,在两人的唇齿舌浪间,翻滚至天际。

    她要好好吻他,把她平日的压抑一次放浪个够。或许,他就会明白,她的内心和外表有着极大的差异,她并不如外表冷漠……

    “咚!”

    齐絮飞和马季弥热吻到一半,就当着他的面倒下,害他只吻到空气。

    “Phoe……be。”他一脸无奈地看着醉到不省人事的齐絮飞,不知该痛打自己一顿,还是给自己奖励,居然给她喝了这么多酒。

    “……睡吧,吾爱。”他用手拨开落在她脸上的头发,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后抱起她,走出满地酒瓶的地窖,将她抱回她的房间,放在床上并为她盖好被子。

    “晚安。”看她最后一眼,马季弥熄灯且关上门,于是室内又陷入一片黑暗。

    第八章

    天方破晓,大地呈现一片白茫。

    晨雾在山谷里面漫游,露珠和花朵嬉戏,今天的早晨,一如以往的每一天。

    宿醉。

    捧着一颗晕眩的头,齐絮飞额际两端的太阳穴隐隐作痛,就好象有人在拿大榔头敲她一样。

    一下、两下、三下……

    痛得没完没了,搞得她恶心想吐,全都是酒精害的。

    “恶!”她挣扎着下床,走到浴室的洗脸台试着吐出来,呕了老半天,只有干吐。

    “老天,我干么喝那么多酒?我一定是疯了。”看着镜中憔悴的人影,齐絮飞怀疑那到底是人还是鬼,真是丑得可以。

    洗澡吧!

    浑身都是酒臭味,齐絮飞决定先将自己洗干净,才来烦恼如何解决头痛的问题,她闻起来就像在酒缸泡过一样。

    撑起疲倦的身体,她走出浴室,到衣柜取出睡袍,然后又折返,打开莲蓬头将自己彻头彻尾洗了一番。

    嗯,好多了,她早该起来洗澡的。

    关上莲蓬头,穿上睡袍。齐絮飞一点都不想知道是谁将她抱进房间的,答案非常明显。

    马季弥。

    每次一想起这个名字,她的心就跟着抽紧了一下,就好象情窦初开的少女,随时等待她暗恋的学长出现一样难过得慌。

    振作点,齐絮飞。

    她告诉自己。

    你已经二十七岁,再也不是初尝情事的青涩少女,别学人一样可笑。

    如此训诫自己一番之后,齐絮飞一边擦着湿润的头发走出浴室,一边告诉自己不能再想马季弥的事,接着便听见敲门声。

    她眉心微蹙地前去开门。说人人到,说鬼鬼到,是她目前最不想见到的人。

    “早。”一大清早,马季弥就出现在她的房门口,凝眸有如晨雾。

    “早。”齐絮飞却是双眸着火,同样喝那么多酒,他却神清气爽,一点事都没有,相形之下,她就有如槁木死灰。

    “你不会宿醉吗?”那么多种酒混来混去,人都快被混疯了。

    “不会。”他的笑容分外灿烂。“我这个人有个好处,甚至可以说是天赋,那就是无论我喝得多醉,隔天醒来都会没事。”一样神清气爽。

    “真好。”诅咒他这项天赋。“我就不行,头快痛死了。”她发誓下次再也不那样喝酒,简直要人命。

    “真可怜。”他同情地说。“宿醉不好受,我们出去骑马清醒一下如何?”

    齐絮飞原本揉太阳穴的动作,立刻因这句话打住。

    “你说什么,骑马?”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是啊。”马季弥笑得可愉快哩。“别惊讶,我家养了三匹马,其中一定有适合你骑的马。”

    “我不是惊讶你家有养马。”虽然这的确值得惊讶。“我惊讶的是你居然邀我去骑马,难道你不知道我宿醉吗?”

    “所以才找你去啊!”他一脸无辜。“与其关在屋子里面揉太阳穴,不如外出透透气,你说是不是?”

    是与不是,都是他有理。她若不答应,他极有可能就在门口赖着不走,然后再用那双眼睛,暗暗嘲笑她头痛。

    “给我五分钟,我马上准备好。”极不甘心地答应和他一起骑马,齐絮飞真恨透了他那个表情。

    “给你十分钟好了。”他点头。“记得换上我帮你准备的布鞋,不要像上次一样,脚又磨破皮,知道吗?”

    “知道啦!”她当着他的面甩门。“你放心,我不会再给你数落我的机会。”

    接着“砰”一声,门板硬生生的关上,可见她有多气。

    脾气真的很不好,应该要改一改。

    马季弥对着尚在震动的门板微笑,发誓没见过下床气像她这么重的人。不过话说回来,宿醉不好受,不是每个人都有他那种天赋。

    十分钟后,门又再一次打开,齐絮飞已经穿妥衣服出来,鞋子也换上了。

    “鞋子还合脚吧?”他低头看她脚上那双崭新的布鞋,那是最新款的气垫鞋,市价四千多块。

    “很合脚,谢谢。”她随意踢了一下脚。“你怎么知道我穿几号?”

    “猜的。”他语气不清的说。“我这个人除了很会抢酒和抢杯子之外,还很会猜别人脚的尺寸,算是另一项天赋。”

    “是吗?”她怀疑地看着他。“你的天赋还真是与众不同。”又不会宿醉,又会猜别人脚的尺寸,干脆改行去算塔罗牌好了,生意应该会不错。

    “哪里。”他噙住笑。“雕虫小技,不值得一提。”

    是哦,这种“雕虫小技”还真不多见,改天一定要请教他怎么练成的才行。

    齐絮飞虽然嘴里嘀咕,内心其实还满感动的。当初来台湾时只设定停留几天,带的都是一些小礼服、高跟鞋等正式服装,根本没有想到会用到布鞋。

    “你说的马在哪里?”不过她有一点很不可爱的地方,就是不擅于跟人道谢。即使内心感动得要死,态度还是一样别扭,说的话题也完全不对马嘴。

    “在农场的另外一边。”他永远同一个标准答案。上回采野菜时,他也说在另外一边,看来有得走了。

    马季弥家的农场幅员相当辽阔,那天的野菜长在农场的右边,今天要去的马厩则在左边,他们足足走了快半公里,才到达目的地。

    “累死了。”到达目的地后,她靠在马厩外的墙上喘息,累得像头牛一样。

    “但酒也醒了。”他微笑地说道。新鲜的空气有助于醒酒,如果同时再加上运动,就更有效果。

    “真的耶!”她晃一晃脑袋。“头好象不再那么痛,意识也清醒多了。”出来走一走还真有用。

    “心情变好了?”他对着她挑眉。

    “心情变好了。”她笑得很愉快,稍早不悦的心情一扫而空,笑容看来分外可爱。

    “你有梨涡。”他伸手碰碰她嘴角下的小凹洞,眼神温柔得不得了。

    “在嘴角下,一点用也没有。”她做了一个鬼脸。“梨涡要长在嘴巴的上方,笑起来才会比较好看。”甜甜的。

    “是吗?”他的眼神仍是一样专注。“我倒觉得你这样子也很可爱,别有一番风味。”

    这原本是客套话,但由他说来,特别有说服力,尤其他的眼睛,简直像要勾人魂魄。

    “是我看错吗?”她似乎也陷进去。“你的眼睛好象是灰色的?”以前都没有发现。

    “你没看错。”他轻笑。“当我专心于某件事物时,我的眼睛就会转成灰色,但因为不明显,不注意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原来如此。”她呢喃。“难怪以前我都没发现……”

    是啊!过去忙着抵挡他的魅力,总是逃避他的眼神。如果她曾注意看,就会发现他的眼睛很美、很浓、很亮,像是和着银粉的巧克力,炫目又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口……

    “我们、我们进去挑马吧!”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齐絮飞很快地将头转向一边,不看他的眼睛。

    “胆小鬼。”马季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