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玉才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血魂缘 > 第 8 部分阅读

第 8 部分阅读(2/2)

用过早膳后都会到花园里来刻苦练功,虽然昏迷前的事情一件也没有想起来,但她师从过数位武林中很有名望的高人武功底子自然不弱。尽管上官雪想不起来每招每式的名字,可她的招式、力道却几乎没有一处用错,看来她的身体的记忆倒是没有丧失。

    “小姐,今日怎么回来得晚了些?楚师傅难为您了?”风儿见上官雪晚回来了将近半个时辰,有些关切地问道。楚惊鸿虽然面若书生,却有着武林人一丝不苟、严近苛刻的授业态度,上官雪这几日在他这儿也吃了些苦头。

    “还好,今天楚师傅已经把楚家御风剑可以外授的前三式都教完了。”上官雪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楚师傅和我过了几招。他说我掌握得还不错,有这三式对于我已经足够了。”上官雪提到楚惊鸿对她的赞扬脸上显出了一丝得意。

    “小姐才智过人当然学得快了。”云儿笑着为小姐又倒了一杯茶。

    “好了,别捡好听的说了。给我准备一下,我要沐浴。”上官学笑着说,“难得今日终于学完了这御风剑,呆会儿我们出去逛逛吧。”听着上官雪说得轻轻松松,其实她心里却一直惦记着紫蝶的踪影。紫姐姐到底在哪呢?这么长时间自己都没有过问这件事了,不知府衙查得怎样了,有没有一点线索呢?虽然知道自己出门去能找到些线索的机会很渺茫,但上官雪这几日在家练武也未能全然静下心来。

    三个丫环听了小姐的话,径自去准备沐浴用的东西去了。

    上官雪起身随意在屋里走动了一下,来到书桌旁又看到那日梦中所吟的词。上官雪拿起了那张丝绸手帕又低声吟了一遍:

    雅燕飞觞,清谈挥麈,使君高会群贤。密云双凤,初破缕金团。窗外炉烟似动,开瓶试、一品香泉。轻淘起,香生玉尘,雪溅紫瓯园。

    娇鬟,宜美盼,双擎翠袖,稳步红莲。坐中客翻愁,酒醒歌阑。点上纱笼画烛,花骢弄、月影当轩。频相顾,余欢未尽,欲去且留连。

    为什么听到了“一品香泉”、“香生玉尘”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上官雪蹙眉努力回想着什么,似乎这两句在去茶馆前就听说过。而自己所吟的这首词,这种友人相聚、曲水流觞的情景也似曾相识。又是刚刚醒来时的那种感觉,一道光在脑中一闪而过,然而却没有留下任何可以捕捉的痕迹。

    “小姐,水准备好了。”云儿打断了上官雪的回忆。

    “好。”

    浴毕,上官雪直接穿上了男装,而三个丫环也换了外出的男装。四人向相府外走去。

    “小姐,您要出门?”四人快行至大门口时,遇见了管家。

    “这几日在府里呆得有些闷,出去走走。”上官雪淡淡地答道。

    “这几日城里不太安全,小姐还是……”

    上官雪知道管家又要阻止自己出府,或者又想派人保护她,但这些在上官雪看来更像是在看着她一般。“行了,管家不必多说。我自会注意。”上官雪有些不耐烦。

    “是。”管家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看了三个丫环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相府门口的街上依然车水马龙,那家酒馆的生意依然兴隆,几日以来少了府衙之人的骚扰,老板的脸上也挂起了笑容,只是那日给相府算命的算命先生再也没有出现过,如人间蒸发一般,似乎世上本无此人。

    “小姐,我们去哪?”雨儿见上官雪怔怔地望着那家酒馆,半晌没有动。

    “我也不知道,随意走走吧。”上官雪收回了目光,向前走去。

    三个丫环见此,也只好跟着。走着走着,上官雪竟来到轩王府的门口,她抬眼望去,这侯门朱漆、这深宅府院透露着全是陌生之感,但自己为什么会对这府里主人有种淡淡地熟悉之感?尽管自己没有见过轩王,甚至有些厌烦这个人,但他的字迹、他的诗词似乎隐隐契合了记忆的某一处角落。难道昏迷之前曾见过他?难道昏迷之前自己认识他?

    “我们去柳巷转转吧。”自从又开始练武,上官雪总觉得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绝不像云儿告诉自己的那样简单,或许自己去了雨儿所说的那条柳巷去了那家月团圆就可以找到一些线索,也许自己从前的记忆就可以找回来。

    三个丫环似乎明白上官雪的用意,但听到小姐要去“柳巷”还是非常吃惊。她们知道这种地方女子是去不得的,就算现在四人是一身男装打扮不会被人发觉,但这个地方也绝不是小姐能去的。

    “小姐,这……恐怕不妥。”风儿皱眉达到,“若是让相爷知道了,恐怕……”风儿未敢接着说下去。

    云儿和雨儿也同样担忧地看着上官雪。

    “我们不说出去,谁会知道?父亲不会知道的。”上官雪淡淡地答道,“放心,我们此刻身着男装谁能认出我们呢?何况我这几日武也不是白练的啊。”

    “这……”听了小姐的话,风儿还是想阻止小姐,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好了,别这啊、那啊的了。”上官雪微微一笑,“今日我们就要去这让人失魂销魄的地方。”

    三个丫环见小姐打定主意要去,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乖乖地跟着。

    正所谓东富西贵南贫北贱,柳巷这样的烟花之地必然没有开在上官雪常走的东西城,而是在较远的北城。

    走了一阵子,上官雪觉得有些累,便对云儿笑道,“云公子,去雇几顶轿子来,我们都坐轿子去吧。”

    听了小姐这样的称呼,云儿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道,“还请公子稍候。”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上官雪听了云儿的回答,淡淡一笑,还是云儿这丫头鬼灵精,知道该改口叫自己公子了。

    不一会儿,云儿领着轿夫抬了四顶蓝布轿子回来了。“公子,这会儿难找到好轿子,都是这种普通的轿子,怕是坐着不会太舒服。”

    “出门便不能有这许多讲究了,来各位公子,我们上轿吧。”上官雪说着便进了一顶轿子,三个丫环也忙钻进了轿子。

    这轿子果然像云儿所说,不是很舒服。且不说轿子有些小,人坐在里面感到局促,单是轿中这股子味道,就让上官雪有些不舒服,无奈她只好撩开了轿中的侧帘透透新鲜空气。

    轿夫一路抬着轿子向北城而去,虽然眼前这些大街小巷上官雪看着完全没有印象,可离北城越来越近了她的心不知为何有些慌张了。

    “公子,已经到了柳巷前面便是月团圆了。”只听轿夫大声地说了一句。

    “柳巷”上官雪不知为何此刻心中一阵惊慌,她抬眼看向这条莺莺燕燕的街道,青楼林耸,其间又开着些茶馆戏院,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空气中都透着一种脂粉香气令人不禁觉得呼吸不畅。为什么见到此情此景什么也没有想起,但心中却如此慌张?昏迷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上官雪依然什么也没有想起来,但此刻她的心慌却让她认定了自己的昏迷、失忆一定与这个地方有关系,她一定要查个清楚。

    正想着,轿夫驻了轿,挑了帘道,“公子,月团圆到了。”

    上官雪下了轿,三个丫环也下了轿。风儿抬眼见上官雪脸色有些苍白,有些担心地道,“公子,您的脸色不好,咱们还是回去吧。”

    “既然来了,哪有回去的道理。”说着上官雪带头往前走去。

    “呦,几位公子,快里面请。”一个浓妆艳抹、穿得花花绿绿的女子见来了四位眉清目秀的公子忙迎了上来。

    “不知公子可有相熟的姑娘?”那女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四人一番,面上虽笑着,却已暗暗皱起了眉头,她的目光在上官雪的身上停留了一下,刚才来人说的就是眼前这四位女扮男装的“公子”应该没错。

    上官雪还没开口,便只听云儿道,“妈妈,先别忙。去给我们收拾个上等雅间来。”说着一锭银子已塞在了老鸨的手中。

    老鸨扫了云儿伸出手的袖口片刻,忙道,“几位公子请随嫣婳里面坐。”

    “劳烦妈妈带路。”说着上官雪跟了上去。每走一步,上官雪的心跳都在加速,她觉得这里有一些说不出的熟悉,可在自己看来又是陌生地很,也许是接近真相了吧,她有些惊慌。

    老鸨将四人引入了二楼一处拐角处的雅间,此处似乎离别的房间都有些远,不再吵闹,确有几分僻静。

    上官雪进了屋,见屋里摆设倒不是艳俗之辈,笑了笑道,“妈妈,好陈设。”

    “让公子见笑了。我这就去吩咐人给公子上茶。”说着老鸨便要离开,她这样倒不似一个老鸨定要介绍一两个姑娘给客人,好捞一票银子的感觉,反而倒有几分像是茶馆掌柜了。

    “妈妈,莫走。”上官雪仔细地看着眼前老鸨的这张脸,大概三十多岁,花容不减,可她心里却对老鸨有一丝害怕。

    “公子还有何吩咐?”老鸨忙止了步子,陪上笑脸。

    “不知妈妈这里可有什么新进的姑娘没有?”上官雪微微一笑。

    这活祖宗可真会问,心里虽这样想,老鸨却露出了一丝无奈、一丝愁苦,“不瞒公子,这太平盛世的,我们这生意不好做啊。哪有那么多新来的姑娘啊。”若是平时,即便没有什么新来的姑娘,老鸨也一定会招呼一堆姑娘出来,似乎这青楼刚刚开张,每个姑娘都是新来的一般,可此刻老鸨却知道,别管上官雪提什么要求,能不答应得就不答应,得赶紧伺候走了眼前这尊活祖宗才行。

    “妈妈,不会是舍不得叫出来吧。”说着上官雪看了一眼云儿,云儿会意又掏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

    “公子这是哪儿的话,若是有钱赚,我怎会不赚。”老鸨淡淡一笑,“只是嫣婳从不欺客,确是没有新来的姑娘。”

    上官雪感觉这老鸨透着古怪,却又不知怪在哪里。“那就请妈妈去请位才貌双绝、心思灵巧的姑娘来吧。”

    这两条标准等于没说一样,青楼里那个女子不是如此,老鸨这回不好说没有了,只好微微一笑道,“请几位公子稍坐片刻,嫣婳这就去把我们的头牌娇红姑娘请来。”

    上官雪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见老鸨出去了,雨儿才红着脸才低声问道,“公子,我们找姑娘做什么?”

    上官雪见了雨儿的样子,“噗哧”笑了出来,“呆会儿你便知道了。”

    正说着,两名粉衣少女随着一位一袭水月青白长裙的姑娘进了屋。一个粉衣少女手里抱了一张琵琶,另一个则上前摆上了茶水点心。

    “娇红给几位公子见礼了。”白衣姑娘笑着道了福。

    “姑娘请坐。”上官雪见眼前这位白衣姑娘确实是有着令人神魂颠倒的姿色。

    娇红听闻坐了下来,粉衣少女将琵琶放在了一旁的矮几上随着另一名粉衣少女退出了房间。

    “梅花体态香凝雪,杨柳腰肢瘦怯风。螺髻双鬟堆浅翠,樱唇一点弄娇红。姑娘起得好名字。”上官雪听了“娇红”这个名字,又见了眼前这女子,不由得吟了两句诗。又是以前吟诗的那种奇怪感觉,说不出是自己作的,还是曾经听过的。

    “公子抬爱了。”娇红听了上官雪吟的这两句诗,眼中起了一丝佩服之色,“娇红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姓薛,”上官雪想都没想便答了出来,看来是早有准备。

    “薛公子真是好文采。”娇红笑道,“娇红愿为公子弹上一曲以助雅兴。”

    “姑娘请。”上官雪颔首道。三个丫环见上官雪和这个叫娇红的姑娘你来我往说得热闹,却一点也不明白小姐要做什么。

    只见娇红起身拿了琵琶,纤指拨上了琴弦,婉转、哀愁、春怨、秋悲一时之间延绵不断。声声弦弦全然不知不觉中弹入了上官雪的心间,暗暗契合了某一处不明所以的伤痛。

    娇红低低得唱了起来:

    月满月半月应怜,

    人归人去人难圆。

    醒几时、醉几时,

    花开又落修几日?

    歌一曲、舞一曲,

    春去秋来堆惨绿。

    梅凝雪,柳怯风,

    翠发樱唇一点红。

    君不见,

    妾愁鬓染霜。

    君不闻,

    妾思忧断肠。

    月应怜、人应怜,

    人月何时两团圆。

    随着哀婉的一串音符,娇红一曲已毕。

    上官雪听了不禁鼓起掌来,“娇红姑娘才是好才华。我方才吟的诗被姑娘唱得恰到好处。只是有些悲凉。”

    “让公子见笑了。”娇红收起了琵琶。

    “姑娘如此才貌,为何委身于这种地方?可是有人逼迫?姑娘尽管放心与我说来。”上官雪小心地问道,其实这才是上官雪真正关心的,这月团圆里的姑娘都是怎么来的,可跟什么武林高手,或者朝廷有没有什么关系?

    听了上官雪如此问道,娇红面不改色只是淡淡地答道,“哪有什么人逼迫呢?娇红自有娇红的难处。”

    见娇红不愿回答,上官雪笑道,“方才听嫣婳妈妈说这太平盛世生意不好做?在下很是不解,这世道太平了,才应该有更多的人享乐才是啊。”

    “公子只道享乐的人多,却不道这供人享乐的确是少了。”娇红答道,“这几日妈妈也正为总也没有什么新的姑娘发愁呢。”

    “我听人说,这青楼自有些弄姑娘的办法,”上官雪追问道,“难道就没有什么武林人士劫了人送到这儿来?”听了这话,三个丫环才明白了上官雪的用意。

    “这……娇红不知道这些。只是觉得公子说得像是说书里的事儿。”言虽未及其意自明,上官雪看来是很难问出什么来了。

    “原来如此。”上官雪不再追问,“姑娘这里可有古琴?”

    “我去叫人给公子取来。”说着娇红起了身,推开了门吩咐了一个粉衣少女。

    不一会儿,两名粉衣少女抬着一张古琴进了屋子。

    “方才娇红姑娘弹了一曲,我也赠姑娘一曲可好?”上官雪说着便来到了琴前弹了起来。

    上官雪所弹的曲子正是经常出现在她梦中的那一曲,虽然上官雪的琴艺一般,但也许是因为与这首曲子有什么渊源,独这一首却也奏到了极致。

    一曲罢,娇红走上前来,纤手抚过琴弦,“公子弹得妙极了。”

    “怎么,姑娘知道这首曲子?”上官雪满怀希望地问道,虽然她能记得这首曲子的音律,却怎么也想不起名字来了。

    娇红笑着摇了摇头,“娇红从未听过此曲,请公子赐教。”

    看来娇红也不知道这曲子的名字,上官雪淡淡地随口答道,“梦曲是也。今日便不再叨扰姑娘了,在下告辞。”

    “娇红送公子。”娇红也不挽留,看来老鸨早已吩咐过娇红了。

    血魂缘

    第二十九章 阿波罗

    一行五人说笑着来到楼下,却听厅里吵闹一团,还不时有狗的叫声。

    听到了这狗的叫声,上官雪心里觉得有着说不出的熟悉,便道,“什么事这么热闹,我们去看看。”

    只见众人围着一个一身鹅黄色衣服的漂亮女子,女子手中还牵了一条半人高长毛尖脸的狗。

    只听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花容弄来的这狗长得真怪……”、“这不是狗吧……”、“听说是花了不少钱从个屠夫手里买的……”、“这花容就会弄点新鲜的……”、“嫣妈妈呆会儿回来,不会同意留着这狗的吧……”

    见到这只狗,上官雪竟脱口而出,喊了它一声,“阿波罗。”

    狗儿听了这一声,立即挣脱了女子手中的绳索,向这边奔来。众人也随着狗儿将目光转了过来。那叫花容的女子更是将目光紧紧地锁在了上官雪的脸上,眼中有说不出的情愫。

    狗儿跑到了上官雪的身前,怔怔地望了上官雪半刻,接着眼含泪光地呜咽着蹭向了上官雪。此情此景对于上官雪又有着说不出的熟悉。

    “怎么公子认识它?”娇红指着狗儿问道。

    “也许吧,觉得与它有些缘分。”上官雪笑了笑,亲昵地抚了抚狗儿的头。

    “公子可姓凌?”叫花容的女子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上官雪的脸。

    “在下姓薛。姑娘为何这样问?”上官雪见到眼前这姑娘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与自己有些相像,心中有种舒服、踏实的感觉,虽不认识,却似曾相识。

    “没什么,只是薛公子长得很像一位故人。”花容微微摇头笑道,“方才公子为何叫这狗儿阿波罗?”

    “在下也难以解释,只是见到它便觉得它应该叫这个名字,唐突之处还请姑娘谅解。”

    “这也没有什么,花容只是觉得‘阿波罗’这个名字有些怪罢了。”

    “那么在下告辞了。”说着上官雪要走,而被她称为阿波罗的狗则一步不离地紧随其后。花容上前牵住了它,它使劲挣脱却挣脱不开,只好在上官雪身后叫着,一声一声像是乞求一般。这声音让上官雪不禁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了它。

    “它好像舍不得公子。”花容牵着狗儿来到了上官雪的身旁,方才狗儿的叫声似乎触动了她心中一处隐隐的痛处,眼中也多了一丝伤感。

    上官雪抚下身子摸了摸狗儿的头,笑道,“不如我向姑娘买下如何?”

    “公子言重了。本来从屠夫手里救下它,以为与它有缘,不想公子才是有缘之人。花容愿赠予公子。”花容笑着将绳索放到了上官雪的手里。

    “姑娘这……”上官雪看了看云儿,云儿掏出了一张银票。

    “公子请不要见外。今日得见公子,我们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