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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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你们先走,我跟谢山在这儿挡一阵子。”苏冀说道。

    “不,杨昆,你保护夫人及倩珠先走,我们随後赶上。”慕靖楠否绝属下。

    程湘绿惊骇,央求著:“靖楠,跟我一起走!”

    “绿儿,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你跟杨昆先离开,我才能专心应付敌军。”慕靖楠频频回头。“杨昆,快带夫人离开!”

    程湘绿明白他并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只是她担心自己一离开,是否还有机会见到他?被护卫杨昆强行拉著走,她哭泣地呼唤:“靖楠,答应我,你一定要平安撤退!”

    然而噩运似乎一直跟随著他们,程湘绿三人奔逃的路径并非一条生路,等他们惊觉有异时,前方已无去路,眼前竟是万丈深渊的悬崖边上。

    前面没路了,我们必须转向往另一边去。”杨昆形色仓皇道。

    当他们转向另一山路时,随後赶到的人马不是慕靖楠等人,竟是秣喀及他的属下。“慕夫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自闯。来人,给我拿下那个女的!”

    纵使杨昆奋命抵抗,但仍寡不敌众,被秣喀的部下节节逼退至悬崖边。

    秣喀趁危乱之际,出手掳获了程湘绿,而惊吓过度的倩珠,则当场昏死了过去。

    “杀了那男的!”秣喀单手紧紧箝制住程湘绿的手腕。

    弓箭手接获他的命令後,朝杨昆的方向猛射乱箭。杨昆不仅中箭。并在失神之际往山崖下跌落,发出悲惨的哀叫声。

    “杨护卫!”程湘绿凄厉地叫唤,也唤不回他的性命了。

    接著她以仇视的目光狠狠地瞪著秣喀,丝毫不屈服於他的粗蛮残暴之下。

    “你很有胆识,慕夫人,只可惜你是个汉人女子,否则我可以纳你当我的妻妾。”他邪恶的目光打量著程湘绿的美丽容貌,手指并刮抚著她光滑的脸颊。

    程湘绿朝他吐了口口水道:“呸!你休想动我一根寒毛!”

    “哦?”他不以为忤,反倒嘲弄地贼笑道:“如果我没记错,几个月前,你是跟承庆那个狗王爷在一起,现在怎么又成了慕靖楠的夫人?”

    “你的嘴巴放乾净一点,要杀要剐随便你,不必多说废话!”程湘绿嫌恶地撇开脸庞。

    秣喀突然露出狰狞的表情。“想死,可没那么容易!你是我手中对付慕靖楠最好的王牌,等我收拾他之後,自然会轮到你。”

    迎上他残暴的眼神,背部不由得毛骨悚然,此时程湘缘宁愿慕靖楠别来救地。

    “放开她,秣喀!”声音由前方吼出。

    乍见慕靖楠,程湘绿忍不住内心的冲动,对他呼喊出名字:“靖楠!”

    秣喀倒是好整以暇地说:“慕靖楠,看来我太低估你了。你竟然冲出我的弓箭阵,却毫发无伤,真教人钦佩呀!”

    “放开她,秣喀!既然这是我们的私人恩怨,那跟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如果是个男子汉,立刻放了她。”虽是全身而退,但他的衣衫凌乱,显然刚刚的格斗相当激烈。

    “哼!若不是你,我确实是蛮獠国最勇猛的武士。不过三年前的那决战役,你却夺走我最宝贵的男性能力,让我成了没有生育能力的男人。这笔帐就算随著父王对你们投降,也无法勾销的。”

    三年前,慕靖楠带兵征讨作乱的蛮獠族人,当时领军对抗大唐军队的先锋便是蛮獠王之子秣喀。那次战役,大唐军队获得全盘的胜利,因此蛮獠王从此归顺大唐天子成为臣国;然而秣喀却在与慕靖楠的交战中,让他不慎刺中腹部伤及下方,因而从此丧失了生育的能力。

    秣喀之所以在蛮獠臣服大唐之後,不顾父亲反对,屡次偷袭慕靖楠,就是为了报当年的失育之仇。

    听他一说,慕靖楠恍然想起三年前的事,也才明白秣对他的仇恨所在;不过,他却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正气凛然地说:“那些曾被你蹂躏过的汉人女子,如果知道这件事,或许可以减轻她们身心所承受的伤痛。”

    “慕靖楠,你!”秣喀的脸扭曲成恐怖的表情。“死到临头,你还嘴硬!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刀子厉害!”

    他抽出一把短刀架在程湘绿的脖子上。“用剑刺进你三年前伤我的地方,否则这把利刀马上,就刺进她的喉咙。”

    程湘绿惊愕地大叫:“不,不要!靖楠,你别管我的生死,你快逃!”

    “罗嗦!”秣喀不悦地横睨她一眼,反转刀柄刺向她的手臂。

    鲜血立即染红程湘绿的衣袖,她痛得脸色惨白、双唇颤抖。

    “绿儿!”慕靖楠不敢上前迎救,怕秣喀残忍的刀子真会要了她的性命。

    秣喀不耐烦地再威胁道:“慕靖楠,你究竟做不做?再犹豫,下次我的刀子可不是只刺你女人的手臂而已。”

    “不要,求求你,靖楠!你不要傻得以为他会放过我,就算你真照他的话,他还是会杀了我的……”程湘绿声嘶力竭地说著。慕靖楠头一次有如此的无力感,眼看心爱的女人被掳,而他却无法营救。“秣喀,我答应你,但你一定要放了湘绿,否则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闻言,秣喀再得意不过地狂笑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的女人死。”

    不!地不能让秣喀的诡计得逞,她不能成为慕靖楠的包袱,她宁愿自己死,也不要丈夫受这种屈辱,程湘绿心里头只有这个念头。

    秣喀的狂笑是最好机会。

    她心中念头一闪,接著以肩肘用力冲撞他的胸膛,秣喀完全没料到她会突如其来地挣脱,於是松了手,程湘绿正好趁此机会奔了出去。然而,秣喀的身边都是他的人,程湘绿除了往崖边跑以外,她已没有别的退路。

    或许是上天注定她不能爱上不同朝代的男人,所以要她走上绝路。程湘绿边跑边洒著泪水,直到她的脚步停在崖边,才回眸凝望深爱她的男人。“靖楠,不要让他威胁你。只要我死了,你就不担心,也就能逃离这里。”

    这次换成慕靖楠惊惶,他伸长手指试图阻止:“别跳,绿儿,我们不一定逃不出去。”

    滂沱的泪水不断地涌出,程湘绿绝望地摇著头。“靖楠,我爱你!你要为我好好的活着,希望我们来世能再见面。”一心求死的程湘绿,脑中已是一片空白;她伤心绝望地走近悬崖,还差一步便是万丈峭壁了。

    “不!”慕靖楠像发了疯似的拔剑冲过敌阵,而三名护卫也跟著冲锋陷阵。

    “射箭、射箭!”就在同时,秣喀发出夺命的指令。

    那一刻,程湘绿回了头;在她落崖之前,正好看见一只长箭射中慕靖楠的身体。

    “绿儿。”纵使中箭,慕靖楠仍奋力往前一扑。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勾住了程湘绿的手腕;虽单手抓住崖边的树藤,但他的身子却抛出了崖顶。

    记忆又重回程湘绿的脑中了!是的,从游轮落水前也是这个画面,林俊浩不顾一切地拉住她的手,想挽救她掉下去的命运。

    “靖楠,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你……”垂在半空中,程湘绿没有半丝的恐惧,她只求慕靖楠能继续活在这世上。

    “绿儿,你太傻了,我怎么可能让你死呢。”他低切地呼唤。

    “靖楠,有你的爱,我已死而无憾……你快放开我,我不要你跟我一起坠落山崖……”程湘绿柔肠寸断,她洒著泪水央求道。

    “我不放手的,绿儿,我一定要救你上来。”

    语毕,慕靖楠突然松开抓住树藤的手,与程湘绿一同向崖下坠落。但在半空踩上崖壁枯树头的同时,他则双脚借住树头的力量反弹,将程湘绿往崖顶上一送,将她安然地推了回去;不过,他自己却在树头断裂之後,毫无支撑地往崖下坠去。

    “靖楠!”程湘绿趴在崖上惊愕地尖叫。她眼睁睁地看他坠落山崖,身体消失在漆黑的河谷之中。

    不要!这不是她要的结局,掉下去的人应该是她,而不是慕靖楠!

    尽管她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然而,慕靖楠确实已摔到山谷底下。

    “哈!哈!慕靖楠,你终於死了,可让我等到这一天了!”秣喀邪恶的笑声在程湘绿的身旁响起。

    程湘绿抬头鄙睨著站在她身旁的男人。“秣喀,纳命来!”

    她鼓起力量往他身上冲撞,打算与他同归於荆

    秣喀没料到程湘绿又有惊人之举,在毫无防备下,他跟程湘绿一起从崖顶上坠落。

    结束了!她的生命、爱情、奇遇,都结束了。程湘绿闭上眼睛,任由身体往下滑落。她能亲手为慕靖楠报仇,她已死而无憾了……

    第九章

    宜昌公立医院

    一向纯朴安静的市立医院,今天显得热闹非凡;除了市长亲临之外,就连四川省长兼书记官也都到了。因为前两天,院里送进一位身分非凡的贵客,而这位贵客的父亲远自台湾包机前来宜昌,专程来探视因游江不慎而落水的儿子林俊浩。

    林伟之——一个代表台湾经济传奇的航业钜亨,他手下领导的航业集团据点遍布全球;就连尚未直接通航的大陆地区,集团也早已先扎根经营政界友好关系。因此,当次子林俊浩的意外经媒体批露之後,立刻引来官方的严重关切,所以几名相关要员,才会如此慎重地亲自迎接这位贵客。

    专任的直升机停妥停机坪时,市长及省长立即趋前迎接林伟之。而在一阵寒喧问候之後,林伟之不作半刻休息地赶往加护病房探视他的儿子。

    “林先生,贵公子送进敝院时已呈昏迷现象,经医生抢救之後;心跳及血压这两天已趋於稳定,呼吸器在昨天也已拔除了。不过他的意识仍未清醒,一直到现在都还在昏迷当中,这可能是因溺水时脑部暂时缺氧,所引起之後遗症,详细病情还须再观察一阵子才能明确。”医院的首席主治大夫为林伟之在病床边解说病情。

    林伟之的脸色沉重。“有没有脑震荡或其它外伤?”

    “没有。”医生摇摇头说:

    “林公子目前为止没有生命危险之虑,但倘若迟迟无法清醒,情况就不是很乐观了。”

    闻言,林伟之露出悲伤的倦容。“最坏的情况是什么?”

    “对不起,现在我们还无法肯定。不过万一林公子一直未醒,很有可能会成为脑性麻痹的植物人。”

    仿如青天霹雳,林伟之双手无力地瘫在病床上。“我明白了,医生,他现在能移动吗?”

    “林先生是想为贵公子转院?”医生马上意会他的意思。

    “麻烦院方帮他安排最完善的医疗设备,我要直接以直升机送他到广州,再转搭专用的包机回台湾,而且我希望能立即起程。”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医生稍作犹豫。

    一旁的省长则帮腔地说道:“你就按林先生的意思去办,愈快愈好,不得延误。”

    “是!”省长既已开口,他这个小小医院的主治大夫,又怎能违抗呢?

    因此,全院上下开始忙碌著林俊浩的登机准备动作。

    就在这时候,医院的急诊室门口突然一阵骚动。原本拍摄航业钜亨的媒体也转向那边,原来是失踪三天的程湘绿被长江沿岸的人家发现,由公安紧急送进医院。

    “另一名落水的游客也找到了,她还有呼吸,但心跳非常 薄弱,请医生赶快来急救!”推著担架进来的公安,将病患交给医院的护士。

    躺著程湘绿的病床担架从林伟之的身边擦身而过;那一瞬间,他回过了头,瞥了一眼床上的女孩。从他眼中发出一丝的无奈与叹息,他当然知道儿子是为了救她而差点丢了性命。

    没有多加追问,也没有稍作停留,他大步跨向停机坪。如今,他只能祈求老天爷将他的儿子还给他了。

    程湘绿醒来,已是三天後的事情。

    她微微申吟,然後缓缓地睁开眼睛。首先跃入她眼帘的,是两张既焦虑又庆幸的面容。她的意识还有些模糊,但很本能地清了清喉咙,以艰涩又沙哑的嗓音,朝眼前的两人低唤:“爸、妈!”

    两老情绪激动地抱住她,尤其是程湘绿的母亲,更是忍不住地恸哭。“小绿,我的心肝宝贝,你终抄醒来!妈被你吓坏了,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母亲的哭泣声让她的意识稍微清醒,而昏迷前的记忆,也在此慢慢注入脑中接著,程湘绿的反应痴呆了!她惶恐地抓握手边的东西,想坐起来确认自己是否真的还活著,而且是活在二十世纪。

    “小绿,你怎么了?你想起来了是不是?妈帮你,你自己别乱动。”程母被程湘绿空洞的眼神及慌乱的情绪给吓了一跳。

    老天!她没死,她竟然又回到现实的世界!

    随即她立刻又想起慕靖楠,想起他为了自己而牺牲的那一幕,她的心仿佛被人绞碎般的心痛……他死了,她永远也无法再见到他,无法再回到一千多年前的唐朝了。

    “妈……我好想你……”突然她的情绪崩溃,投入母亲的怀抱恸哭。

    程母见她哭出了声,总算安下一颗心,轻拍她的肩膀安慰:“没事了,小绿,捡回这条命就好。等你手伤一好,我们马上就回台湾去。”

    “是呀,小绿,医生说你掉落水里,又昏迷三天才被找到,还能捡回这条小命,真是福大命大。”程永康满脸皱纹,但却堆上了笑容。

    闻言,程湘绿的心一惊,哽咽地问:“我出事多久了?”

    “一个星期。不过,你在医院已经昏睡三天了。”程母回答道。

    怎么可能?她在唐朝过了将近半年的日子,而现实世界里,她才失踪了四天。

    难道这一切只是梦?是她昏迷时所作的绮梦?

    不!她跟慕靖楠的记忆是那么活生生地烙印在她脑海中,那怎么可能只是梦呢?

    “妈,我的衣服呢?我的衣服在哪里?”她突然慌乱地问。

    “妈赶著从台湾来看你,忘了带你的衣服来。不过你放心,妈这两天就去街上帮你买几套衣服,等出院的时候穿。”程母握住女儿的手,宠溺地笑著。

    程湘绿摇摇头。“不,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我落水时穿的那套衣服在哪里?”

    程母不明白女儿何以如此紧张,她疑惑地问:

    “那套睡衣已经被岩石割得破碎不堪,院方把它交给我时,妈就把它丢了。怎么?那件睡衣对你很重要吗?”

    不是睡衣很重要,而是她以为自己被发现时,身上穿的应该是唐朝女装才对呀!为什么却是那套被慕靖楠丢弃了的睡衣?老天!她该如何证明她与慕靖楠的相遇不是梦,而是真实的一切呢?

    泪水潸潸滑落,她失魂落魄、双眸空动无神地道:

    “不要,这不是真的!靖楠他是活生生的人,他不是梦幻里的人物!”

    程家二老再度被她恍恍惚惚的模样吓著,猛摇著她的臂膀问:“小绿,你怎么了?你别吓妈呀!”

    程母激烈地摇晃,弄痛了程湘绿的伤口,她感觉手臂有一道撕裂的痛。

    瞬霎,她震惊地瞥向自己的手臂,发现在被朱喀刺伤的地方包裹了几层纱布。

    “我的手是不是刀伤?是不是被利刃刺伤的伤口?”她迫不及待扯开纱布,想一探究竟。

    程永康见状,马上抓住她的手阻止道:“小绿,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样会让伤口再裂开的!”

    “爸,求求你!让我拆了它,它对我糯很重要,我要知道这伤口是不是被刀刺伤的。”程湘绿以悲哀的眼神对父亲乞求。

    程母忍不住泪水说道:“小绿,你醒来怎么像变个人似的?叫妈好担心呀!”

    “妈,对不起!我只是有一段无法让人置信的遭遇,我必须要确定它是否真的存在,而不是虚幻不实的梦境……”程湘绿哭得像个泪人儿。

    “发生了什么事?你落水之後,不是就不省人事了吗?难道你……”程母胡乱地瞎猜。

    程湘绿噙著泪摇头。“我一时也说不清楚,先让我看看伤口,再慢慢告诉你们。”

    程永康叹了口气地摇摇头。“别拆了,小绿,爸去帮你找医生来,你直接问他吧!”

    几分钟之後,医生到了程湘绿的病房巡视。

    “程小姐,你的伤口很深,不像是被岩石刮伤的,很可能是被河里某样金属废弃物刺伤。不过你别担心,我们已经帮你做处理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医生推推厚重的黑框眼境,语气温柔地解说。

    太巧合了!程湘绿根本就已相信这是被秣喀刺伤的伤口。

    “谢谢你,医生!我想再请问一下,我女儿几时可以出院?”

    “既然她已经醒了,随时都可以出院;不过我还是希望病人能多待两天观察一下,以防有什么後遗症出现。程小姐,你的确很幸运,比那位林先生晚被救起,却比他还早清醒。我听说台湾方面的医院,到现在也还没把他救醒呢!”

    程永康与妻子交换无奈的眼神,他们刻意想隐瞒这件事,没想到却从医生口中说出来。

    果然,程湘绿一阵慌张:“什么林先生?除了我之外,还有人落水吗?”

    “对不起!程先生,令嫒并不知道吗?”医生突然觉得自己失言。

    程永康摇摇手道:“医生你忙吧!我来跟她说就行了。”

    医生匆匆退下,程湘绿紧接著问:“爸!他说的林先生是谁?是林俊浩吗?”

    程永康点了点头,拍拍女儿的肩膀道:“别激动,爸慢慢告诉你……”

    这是程湘绿第十次在林家大门外被拒,林家的管家只是传达主人的话,说林俊浩不便见客,便将铁门关上,阻隔了她殷切盼望见到林俊浩的心。

    孤立地站在铜门深锁的大门外,程湘绿沮丧又悲戚地靠在围栏上低泣。

    得知当时林俊浩为了救她而投身江水,却因体力不支溺水时,她心中的痛楚是无法以只字片语形容的。在前世,慕靖楠为了救她而葬身崖谷江底;在今生,林俊浩同样为了她而不省人事。这分情、这分爱,叫她拿什么还?叫她如何报答呢?

    回到台湾之後,她每天前来林家探视,但林家的人一再将她拒之门外。她明白林俊浩父母对她不能谅解,是因为她是间接杀害林俊浩的凶手;但尽管如此,她还是期望能见到林俊浩的面,即使他已经有了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她仍希望自己能守在他身边,直到他苏醒。

    而站在林家宅院二楼的林伟之,从玻璃窗前眺望大门外的程湘绿,他不忍心地叹气摇头对妻子说:“还是让那女孩见俊浩一面吧!也许这样对俊浩的病情有帮助。”

    林母一脸坚决地否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