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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部分阅读(1/2)

    阿卓动作快,无双与南宫水月才交谈一小会儿,四个下酒小菜就上了桌,还都是热的。惟恐他二人不够,阿卓说道:“还有两个凉菜,我这就去端来。”

    南宫水月厌恶地皱了眉,道:“凉的就不要了,这天湿得有些过头了,热的吃下去才舒坦。”

    无双不理他,对阿卓道:“把船停了,你与柳月也去用个午膳。”

    阿卓应下,便去船头放铆。船行得有些偏了,越发靠向岸边,倒方便放铆。铆刚落了河,几个大汉突然跳上船来,明晃晃的大刀指着阿卓,恶声恶气道:“要想过这河,就得孝敬龙王爷!”

    阿卓一路上见多了怪事,此时镇定无比,还问那几人是哪条道上的。

    那几人见阿卓不怕,觉得稀奇,可方才一折腾,铆没能落底,船又离了岸,那几人有些惊慌,连忙吹哨,只见岸边又出现好几人,见够不着船,便直接跳了水,游过来爬上了船。

    这船并不大,这么多人爬上来,晃悠是免不了的。舱内南宫水月稳住了小桌,不慌不忙地夹了一口菜吞下,又咽下一口酒,才笑着说道:“哪里来的大胆水匪,竟然连本座的船都敢劫?”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冷了,爪子开始僵硬了,所以说我最讨厌冬天了。。。

    有榜单的结果是,我要在将来的几天保持日更。。。

    大胆水匪

    几人自上船也有好几日了,水上不比陆上,本就人少,又连着雨天,偶尔遇着别人的船,那船上的人也避在舱里,南宫水月几乎就没能见着除他们以外的活人,正无趣着,这些人就送上了门。

    无双只管专心用膳,却没忘记警告他:“收敛点,别坏了船!”

    南宫水月兴高采烈地出了舱,见到那些水匪却大失所望,袖子一拂,大半水匪就落了水,好在那些水匪大约是久居附近的,识水性,没被淹死,但也吓得不敢上船,急急游向岸边。船上剩下的水匪见状吓得连忙扔了手中的武器,不停地磕头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

    南宫水月撇了撇嘴,原以为他们是有些武功的,不会武功至少也要挣扎下罢,可这些人分明是寻常庄稼人,更是胆小识相得很,丝毫不作无谓的挣扎,见打不过连忙跪地求饶,他想多玩一会儿都不行。坏了他的兴致,本该到阴曹地府求饶去的,可船上有个爱民如子的燕王,必然不会允他杀害这些手无寸铁的庄稼汉。

    南宫水月失落地进舱喝闷酒,只听无双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干起这劫船的勾当?”

    那些水匪生怕丢了性命,个个都抢着说话,你一言我一语的,根本就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领头的怕他们惹怒了高人,喝停了他们,才自个儿说道:“小的们是种地为生的,住在灌溉总渠附近,那附近有许多田地,但说淹就淹,官府就不收小的们税钱让小的们白种那些地。往年总是夏季雨多才淹的田,那会子一季粮食已经收了,有时候老天爷开恩,雨水不多,水走得快,小的们还能赶上再种一季。即便只种一季,因为不交税钱,小的们勒紧裤腰带也是能活的,实在没办法,下半年外地粮商来收粮多走水路,小的们劫上个把月,就够半年的开销了。可今年这雨下得过了,小的们第一季的粮食还没收就被淹了,实在没办法,这才提前干起劫船的勾当。小的们上有老下有小,都指望小的们赚钱养着,还请大侠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们这一回罢!”

    南宫水月正在生闷气,闻言没好气地说道:“就你们那身手,也能劫着银子?”

    领头旁边的一人抢着说道:“咱们大船不劫小船不劫,专劫不大不小的。”

    南宫水月听了更气:“好啊,你们倒是算得精啊。大船多是贵人或大富商的,谁家里不养着十几二十个打手,你们不但劫不动人家,恐怕还要赔了自己的性命。小船多是贫户的,你们就是劫也劫不着银子。所以,干脆挑那些有点钱却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人劫,那些人胆儿小,吓一吓就给银子了事,这些人嫌弃小船又买不起大船,只得买那不大不小的。所以,你们今儿个就劫着本大侠的船了!”

    水匪们忙道不敢不敢,瞎了狗眼云云。

    “你倒是个口齿清晰的。”无双突然说道。

    水匪不知她是跟谁说的,一个也不敢答话,南宫水月没好气地把筷子掷向领头那人,道:“说你呢。”

    那领头的这才明白,连忙回道:“小人的岳父是个书生,所以小人识得几个字。”

    “若是本地人,总该能分到一两亩的良田,怎么会只靠那些时常被淹的地为生?”无双又问。

    “小的们上一辈都是外地人,听说是逃荒逃到这云州来的,虽落了户,但却没有田地分给他们,官府就把那涝地分给他们种,免了税钱,他们靠着涝地活了下来,这才有了小的们。小的们也没分着地,也只能靠着那传下来的涝地生活。”

    领头的说的是大实话,却又怕问话那人不信,只得忐忑不安地转着心思,却听那人问道:“依你看,云州可会有涝灾?”

    领头的心头一惊,吞吞吐吐了半天,被南宫水月喝斥了一声,连忙埋了头,又寻思了许久,才道:“不瞒大侠,小的们提前干这劫船的勾当就是为了凑些路费,好迁去别的地方,这云州……就要涝了!”

    “怎么说?”

    “大侠是从外地来的,怕是不知这雨已经下了两个月多了,起先还断断续续的,最近一个月几乎就没停过。那灌溉总渠本是现在才淹水来着,却提前了两个月,再这么下去,云州必然要涝的!小的们本来也有些疑难,便等了些时日,可总不见这雨停,估摸着真要成灾了,这才动了心思。”

    “可云州百姓说这雨年年都这么小,今年只是过了些,并无大碍。况且当年怡亲王大兴水利,论渠道引水,哪个州都比不过云州。”

    “他们都是旱鸭子,怎会懂水,更不知道洪涝的厉害,大水一来,神仙也跑不掉。小人常年和水打交道,最是明白,云州地势低,四周临着的沧州、戎州、青州、宁州都比云州高,那水因地势易进难出,云州的水利再厉害也不管用。大侠您想想,往瓮里倒水,不灌满了,那水能出来吗?”领头的生怕无双不信,连忙解释道。

    好在无双信了,不但说他说得有理,还让柳月给了他们银钱,和声道:“你说得详细,这是我给的报酬,你们权当路费快些离开这里罢。”

    领头的一看银票的数目,当即直了眼,这不仅够他一家的路费,就是全村人的也够了。没想到这船瞧着普通,船主人可不普通,今日是走了大运了。他连忙将银票用油纸裹起来收好,带着兄弟们磕头谢恩,得了船主人离开的口令后也不麻烦阿卓撑船送他们,直接跳进水里,自个儿游去岸边。

    南宫水月嗤笑一声,“小七,你是希望云州涝还是不涝?若是涝了,必然对那位世子有所损伤,届时朝廷也要派人赈灾,短时期内他不敢再有动作,可是百姓也要遭殃。若是不涝,那位世子花了十几二十年积蓄实力,怕也要能成事了,可是你那好皇兄的大患。百姓和皇权,你到底选哪一个?”

    这的确是个两难的选择。若是涝了,不但怡亲王世子不敢轻举妄动,朝廷还可派人趁乱查探,甚至可以一举查出他图谋不轨的证据,将怡亲王府连根拔起,无论怎么说都是涝了对朝廷比较好,可这关系着云州千万百姓的生死,轻易不能决定。

    无双放下酒杯,淡声道:“这个问题无须本王做出选择,天公之命,我等凡夫俗子无力改之。”

    无双说的是大实话,涝不涝全是老天说了算,哪里轮到凡人纠结。燕王本事再大,也只能解决**,耐天灾不得,是以只得修书一封快送京师,提醒天子未雨绸缪,早作打算,让云州的地方官在汛前疏通沟渠、加固大堤,先尽了人事,再听天命。

    南宫水月觉得无趣,便让柳月收了桌子,摆上棋盘,他与无双杀上几盘。在这寂寥的水上,布置简单的船上,只他们四人,自然寻不着乐子,无双是喜静的,一本看了千百遍的《兵论》就能坐上一整天,哪怕不看书也能不言不语一整天,不知忧的什么国事家事。南宫水月素来喜欢热闹,自然坐不住,睡了两日之后就让阿卓靠岸去买了棋盘棋子,闷了就跟无双对上几句,打发时间。

    南宫水月的性子自然是主攻的,尤善奇袭。无双杀性重,又在军中磨炼过,杀起人来不眨眼。两个嗜杀的碰到一处,每每杀到天昏地暗,有时竟能拼到最后一子,可依旧胜负不分。如此好几日,无双突然换了方向,改作主守,不动如山,以不变应万变,倒胜了南宫水月好几次。

    当下,南宫水月的奇袭又被无双不动声色地阻了,心中憋屈,见无双如老僧入定的模样,更是不爽,便东拉西扯:“你们皇族平日以什么作消遣?”

    “谁知道呢,大约与富贵人家差不多罢。”无双谈性不高。

    “寻常富贵人家我倒是见识过,可皇族总归不一样的罢?”南宫水月再接再厉。

    “大约酒色财气四样罢,脱不了这框框去。若论个人癖好,各不相同,多得去了,有人喜欢逗鸟,有人喜欢斗蛐蛐,还有人喜欢斗鸡,闲得发慌连蛤蟆也能斗上一斗,这是俗气的。若是高雅的,无非琴棋书画四样,这个诗会那个画会还有赏花宴什么的,若是喜欢,天天都能赶上场子,诗作得好了便给歌姬们传唱,文人骚客大多喜欢这个。”世人千奇百怪,癖好也各有不同,譬如李太师就喜欢逗鸟,朝中喜欢斗蛐蛐的大有人在。

    “斗蛐蛐寻常可见,斗鸡现在可不多了,前朝爱玩的玩意儿,早不兴时了,就连民间都瞧不见了,如今还有人喜欢这个?”南宫水月好奇。

    无双托着下巴,再次阻了南宫水月的攻势,嘴上回道:“去岁京城里几个富家公子玩出来的,朝中不少大臣也着了迷,听说前些日子女子书院有人玩上了瘾,偷偷把鸡带到书院去了,受了好一顿罚,闹开了去。”

    南宫水月一边酝酿攻势,一边问道:“那小七你喜欢玩什么?”

    “本王事务繁忙,没有空闲玩这些,大约只在幼时玩过投壶,后来被幽禁殿中,一个人玩也没趣,便习武看书,养成了习惯,平日做来就当做消遣了。”

    “堂堂燕王,过得这般清苦。”南宫水月轻叹。

    “算不得清苦,本王府中还有美人,会不少才艺,也很识趣。”

    南宫水月听得冒火,手下大举攻城,却又被无双化解了,不禁恨恨道:“不可能啊!你明明也是主攻好杀的,怎么就能沉静如水呢?难道你心中不会时不时地出现杀性么,你杀了人不会觉得畅快吗?就连兵器杀多了人也会带着杀意,人只会更甚之,小七你也杀过不少人,必然心生杀意,只要动过一次杀意,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你绝不可能做到老僧入定!小七,你和我一样,双手沾满鲜血,注定是要下地狱的,岂会静得下心?”

    无双并未理他,专注于棋盘,趁他分神之际大举反攻,灭了南宫水月的主力,使他再无反攻之力。

    “不动如山,动如雷霆!”无双薄唇轻启,露了一丝讽意,“这是兵法里常用的。本王以为,其在日常生活中也是能用的。人若不能自制,便跟畜生无二。”

    这话根本连弯儿都没拐,明摆着是骂南宫水月呢,连柳月都听出来了,低笑几声。不等南宫水月发怒,外头阿卓问道:“前面有岔路,主子是要继续在云州走下去还是改道沧州?”

    “改道沧州。云州天天都下雨,晒衣服都不方便。”南宫水月恼道。

    柳月笑道:“南宫公子,你的衣裳都是阿卓姐姐用炉子烤干的。”

    南宫水月正要发难,却听到一丝响动,然后便听阿卓问道:“主子,岔道边儿上有姑娘挥手,想让咱们顺她一程。”

    南宫水月来了精神,“就一个姑娘?”

    “一男一女,不过那男子好像受了伤,被那姑娘扶着呢。”

    “靠过去看看,顺眼就捎上。”南宫水月正嫌闷得慌,乐子送上门岂能不要?

    南宫水月挑开帘子一角看去,那岸边的姑娘容貌算得上乘,体态高挑丰腴,看年岁该有双十了,却透着一股子与年纪不符的天真,一双杏眼动人得很。他见无双只顾玩棋子,也不抬头看看,便好意告诉她:“虽不太像大燕的姑娘,但尚有一股子灵气。”见无双还不理他,便当机立断:“阿卓,让他们上船!”船虽不大,却是有好几个厢房的。

    那姑娘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还能遇着人,更没想到人家还愿意让他们上船,自是感激不已,阿卓便道船主人在舱里,让姑娘进去歇歇脚。雨还下着,那姑娘惟恐身边男子的伤势加重,便也不再客气,将男子扶进舱里。

    姑娘西西

    刚掀开帘子,一阵熏香扑鼻而来。那姑娘是个有见识,知道这香寻常买不到,当即明白船主人非富即贵,连忙向舱内之人道谢。可待她细看,却是愣住了。

    南宫水月见那姑娘话说了一半就直勾勾地盯着无双看,心下便道不会又是个男扮女装的恋上了他家小七罢。但转念一想,姚仙儿那等异数毕竟少见,便知这姑娘怕是认识无双。他们这些日子在船上几乎不见外人,便没有再易容,只柳月惟恐无双不喜他的真容,面上还涂着药物。南宫水月心下不禁犯苦,难得来了一个乐子,却是不能留了。

    南宫水月本是想着,燕王私下离京不愿被人知晓,这姑娘若是认识燕王,自然留不得,可他刚要动手,就被那姑娘身边的重伤男子所觉,无双此时也抬起了头,与那姑娘对个正着。见到那姑娘,无双面上路过一丝惊讶之色,但却没开口。反倒是那位姑娘,回过神来后惊慌指着无双大叫:“你怎么会在这里?”

    无双睨了她一眼,不冷不热道:“傻站着做什么?没见他在流血么?”

    那姑娘这才想到身边的男子,连忙扶着他坐下来,也不顾忌有人在场,直接撕了那男子的外衫查看伤势,见伤口虽多却只有两道深一些,当下松了口气。柳月善意地端来热水,又在无双的允许下给她伤药,她一声不吭,只管给男子处理伤口。

    见她娴熟地给男子包扎好伤口,无双淡声道:“出去这么久,倒学了点东西。”

    那姑娘面上一红,却还不服气道:“这些……我原本就会的!”

    无双睨她一眼,她立即噤声,随即想到此时已不在宫里,便又大着胆子道:“你怎么这么说我?我还比你大一辈呢!”

    无双闻言冷哼:“现在不是了。”

    那姑娘立即瘪了嘴,可想了一想,又道:“那我年纪也比你大,是你姐姐。你们大燕人不是最重礼数吗,你不能这么说你姐姐!”

    姐姐?无双揉了揉额角,她若是承认了这姐姐,她父皇恐怕要气得从地下跳上来。

    见无双没答话,那姑娘有些得意,所以南宫水月问她是不是认识无双时她就没警惕,老实地说道:“岂止是认识,我还曾经是她后娘呢。刚才我看到她也吓了一跳,她不是在京城么,怎么跑到这么个鸟不生蛋的地儿来了,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但一看到你我就知道我没看错,她最是好男色,身边从来不离美貌男子,想必这次是带着男宠出游的罢。”

    看着她笑眯眯的一副天真模样,南宫水月嘴角抽了抽,突然生出把这姑娘踢下船的想法,可还没等他行动,那姑娘就一脸悲愤地指着他道:“你果然是跟着她的,不是好人,竟然趁我不注意套我的话!卑鄙!下流!无耻!”

    即便见识颇广,南宫水月却还是没见过这么特别的女子,顾及无双在身边,他只得强笑道:“姑娘过奖了!不知姑娘贵姓?”

    “你又想套我的话,这回我不上当了!”那姑娘一脸防备。

    那受伤男子大约是累了,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无双让柳月帮那姑娘把男子安顿好。待那姑娘回来时,南宫水月已经回房间了。那姑娘知道无双有话要说,便老实地坐到桌旁,抱着茶杯喝了几口热茶,满足地叹了口气。

    无双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敲着桌面,敲得那姑娘越来越紧张,在那姑娘差点要扔掉手中茶杯逃走之际,无双终于开口了:“西西,为何不回国?”

    原来这位姑娘竟是西西国公主,先帝的西妃。先帝弥留之际,唯独对两个妃子开了恩,一个是菊妃,一个就是西妃。菊妃那是有名无实,况且她与先帝早有约定,先帝守诺,便放了她走。而对西妃,先帝是真的有怜惜不忍之心,是以虽圣旨上让西妃殉葬暗地里却嘱咐了当今天子和燕王放西西出宫,燕王本想送她回西西国,可她却偷偷溜走了。

    “不想回去呗。”西西有些委屈,“回去也要隐姓埋名,我是已经死了的人。”

    无双有些无奈,微微叹了口气,“西西,你今年有三十了罢?”当年她进宫时就有十五岁了,如今十五年一过,她确是而立之年了。

    “我才二十六!”西西最快,见无双惊讶,便撇嘴道:“当年我进宫的时候才十二,你父皇一直嫌我太小,要是我没谎报年纪,他怕是绝不会让我进宫的。”西西国人天生高大,西西公主十二岁的时候已经比大燕十五岁的姑娘要高了,又是天生丰腴,因此大燕谁都没发现她才十二岁。

    无双点点头,如此说来,她比皇兄的年纪还小,父皇更愿意把她指给皇兄。

    见她点头,西西有些不服气:“我们西西国十一岁就能成亲了,我那时虽只有十二岁,但向我求亲的勇士可多了!你们大燕女人长得干瘪,十七八了还不如我十二岁的时候丰腴。”说罢她颇有些轻蔑地瞥向无双的胸部。

    无双不理会她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