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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部分阅读(1/2)

    ,可放下手中事务歇上一歇。

    无双本就是掩人耳目来的楚州,身边只跟了柳月一人,如今加了江夫子,也不过三人而已。

    今岁是盛年,于女子来说,隔了多年的秀女大选即将尘埃落定,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于莘莘学子来说,恩科新开,一朝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于文采不足功夫了得的武人来说,重开武举,乃踏入庙堂之捷径;于天子来说,燕王殿下双十寿辰比什么都重要。

    燕王殿下主管选秀,又是寿星,眼下私盐之事尚未完全了结,还要私访宁王旧部,四月之前皆不得空闲,因此回京途中并未耽搁,渡过楚江,弃了绕道的水路,一人一匹马,计划月底赶到蒲华与李晏一行汇合,一同回京。

    自过了楚江,气候越发寒冷。初春的风还残余着冬日的凛冽,即便在这森森树林之中也能吹得那叶子飒飒作响。无双几人早已驭了马慢行,若非急着赶路,驱一辆马车,带上几个美人,徜徉林中,也是件乐事。

    风见着大了些,无双开了口:“柳月,驭好坐骑,要是被颠下来,本王就扔了你!”

    柳月闻言一惊,连忙应下。

    习惯性逮着任何时机调笑一番的江夫子此时面上却一片冷肃,双目沉沉,警惕地环视着四周。无双的凤目中平日里藏着的利光也毫不遮掩的显露出来,一丝戾气萦绕眉间。柳月也是习过武的,虽不如无双与江夫子敏锐,但他见江夫子置掌于腰间,似是随时有可能抽出那隐藏于腰间的软剑,而无双左手已然握上剑柄,双腿夹紧马腹,便也跟着夹紧马腹,俯低身子。

    风歇了歇,林子里顿时一阵寂静,无端端的弥漫出死气来。

    忽闻一声风响,白光一闪,柳月定睛一看,却是一柄巨斧生生地向无双砍去,心中顿时一紧,想开口提醒,却被这肃杀之气惊得喉咙一紧,张开口,却是说不出话来。

    无双早已在柳月之前看到巨斧,策马避过。那巨斧本是去势已老,却又突然回势,刹那间已是几个轮回,似有人操纵一般。但任凭无双眼力再好,也看不出那操控巨斧的究竟是何物,那巨斧就似有了灵魂一般,紧紧追着无双。江夫子虽然也看不见那操纵之物,但深知必然是某种细微之物,于是选好可能操控的几个方向,举剑砍去。刺空几剑之后,终于与某物交上,顿时传出兵刃碰撞之声,竟还迸出星点火花,然那巨斧依旧来势汹汹,只微微偏差了方向。

    江夫子忙道:“殿下多加小心,这怕是金刚丝牵制,只凭我等手中兵器怕是难以抗衡。”不仅如此,他的剑上已经迸出了缺口,若再砍几剑,这跟了他多年的剑怕是要断了。

    江夫子说罢,只闻两声锐响,又是三柄巨斧。这些巨斧皆是精钢所铸,而那金刚丝也是极难铸成,此番伏击,敌手可谓下了血本。

    巨斧来势汹汹,手中兵器不敌,不敢硬挡,便是无双天生神力,也不能硬拼了气力。巨斧虽重,若操纵之人做些机关,略使巧劲便可,可若是死拼气力,巨斧来势不顿,无双却要力竭了。

    途中遇伏

    正在此时,一柄巨斧因江夫子的一剑偏的方向,直直地劈向柳月,柳月只有薄弱的武功底子,哪里避得过?江夫子自顾不暇,自然顾不上柳月,无双当机立断,一掌拍向柳月身下之马的前腿,那马前腿一麻,便嘶叫一声,跪倒在地,无双又出一掌,击其后腿麻经,使其不能站立。柳月落马滚了几圈,只沾上谢尘土,四肢略有蹭伤,并无大碍。

    那巨斧似是算准了他们骑马的高度,柳月落下地却是再无危险。无双当即出掌劈下自己的马,使其瘫倒在地,却不伤性命,若能逃过此劫,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要靠它离开这里。江夫子见状也如此做法,顿时三人三马皆落地,那些巨斧果然伤不着他们分毫。

    江夫子低声道:“他们怕是要调整金刚丝的长度了,那机关再复杂,要不了一盏茶的时辰,那巨斧便会贴着地面了,要尽快找出操纵之人。”

    江夫子话音刚落,便闻一声嘶叫,柳月的那匹马已然死去,一柄利剑自下而上刺穿马腹,待无双二人看去之时极快地抽回地下去。无双面上一凛,一柄利剑便从她脚下土中刺出,无双当即跃起,拔出折铁宝剑,以剑撑地。江夫子也遭了袭,便学着如此,然他手中的是软剑,若要撑地他须费上更多内劲,极为耗力。待他二人俯撑起来,只闻几声嘶叫,二人的马也遭了毒手。二人见地下异动,泥土一翻一翻似是有大虫伏着,皆有些惊愕。

    习武之人皆知土遁之术,然则此术毕竟不是正道,若是光明正大地交手,必然拿不出手,且此术难练,别说在土里埋上一个时辰,便是一刻常人也难以做到,是以极少有人修炼。而且此术多用于刺杀,赢个出其不意,若是被人识破,而对手又是武功高强之人,用处就不那么大了。这不,无双看准时机,一剑刺进泥土,只见一声惨叫,不消片刻鲜血便渗透泥土,露出行迹。

    这些土遁之人伤不了无双和江夫子,却是伤得了柳月,即便柳月再动作迅速,还是免不了被刺伤几处。无双见状,便守在他身旁,一旦有异动,便毫不留情地刺去。

    不过片刻工夫,地面终于恢复了平静,可那巨斧已然调整到合适的高度,甚至还多了几把,对三人仍然造成了极大的威胁。无双与江夫子虽然看到几个来处,但迫于巨斧,轻易移动不得,而他二人平日里皆没有用暗器的习惯,又非行军打仗身带弓箭,更不能弃了手中兵器,一时拿那操纵之人没有办法。

    江夫子灵机一动,趁着喘息之际从怀中摸出平日里故作风雅所用的折扇,毫不怜惜地毁了扇面,拆了扇骨,朝他猜想的几处掷去,只闻两处惨叫传来,想来掷中了两处,不由提起了精神,辨明方向,又掷了几处,有半数能掷中。然则那巨斧只是来势缓了缓,并未停下,想来操纵之人死了一个,立即有人顶上。

    无双见状,便看向伏在地上以避巨斧的柳月。柳月一愣,连忙爬向自己的马,从马腹下摸出一个小包袱,打开来,里面装了些首饰,不乏簪子耳环之类。这些都是柳月在赏花节的时候买的,他被人当做男宠调教了这么多年,自是喜欢这些首饰的,又想着此次燕王府里只自己一人跟着殿下出来,便多买了些,燕王府里平日里熟悉的人人有份。无双倒也未拘着他,只道选些体面的,他便放宽了心好生选了精致的。这当儿,他明白殿下怕是要糟蹋这些首饰了,然性命为先,虽是肉疼,却还是取出适合做暗器的递给无双。无双闻风而动,精致的首饰便飞射出去,她耳力比江夫子好,自然射得准了些,然却同样只能使得巨斧来势缓缓,不能使之停下。

    至此,除了那些没露面的土遁之人,无双三人却还没见着那些刺客的面,想来那些人一是靠着这些巨斧,二是想以逸待劳,若是冒然出手,恐己方也为巨斧所累,得不偿失。

    忽闻林中几声异动,一柄巨斧似失了魂魄一般,跌落在地。不消片刻,其他几柄巨斧也是如此。柳月终于松了口气,跪坐在地,他武功太弱,即便有无双护着,也闪避艰难,身上蹭伤无数暂且不说,便是剑伤和割伤也有多处。然则未等他多喘上几口气,几个蒙面之人忽而现身,一声不吭,认准了目标,皆攻向无双。

    论起武功修为,大燕皇室除了近年来进展甚快的八皇子,怕是只有燕王殿下已至臻境,那些刺客虽然也算武功高强,却是奈何不得她。

    他们本是不止这么多人,只等燕王被巨斧所杀或是累得筋疲力竭之时杀了她,却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批人乱了阵脚,半数以上还被拖在暗处,他们几人眼见不妙,在同伴的掩护下脱了身,对上燕王。谁知这燕王的武功好生了得,他们竟奈何不得她,若是再拖延片刻,暗处那些人解决了他们的同伴,这燕王怕是更难杀了,几人皆有些心急。

    此时,其中一人发现燕王一直挡在与她同行的男子身前,那男子武功极弱,若不是有燕王护着,怕是早已丧命。能让高贵的燕王殿下倾心相护,刺客想到近来的传闻,那男子怕是燕王近来极为宠爱的那个人,他心思一动,朝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同伴多年,那几人皆能领会他的意思,便使出浑身解数拖出燕王,其中一人快速逼近柳月。无双见状,顿时明白他们的想法,然她走脱不得,好在江夫子也看出不对,但还是迟了一步。

    那刺客抓住柳月挡在身前,明晃晃的大刀直接架在柳月的脖子上,开口说了第一句话:“燕王若是再不放下手中剑,我手中的刀可要不长眼了!”

    在这紧要关头,江夫子却是乐了,这刺客倒是天大的胆子,竟然威胁堂堂燕王,他看着燕王长大,还从未见过威胁燕王之后还能活着之人。那些刺客以为抓着了燕王的把柄,不禁对他有些松懈,他手中应对自如,心中倒是不合时宜地想看看燕王怎么应对。依他对燕王的了解,这刺客显然押错了宝,别说柳月,就是李小公子置于敌手,燕王怕是也不会低头,若能轻易被人抓住把柄,燕王就不是燕王了,在燕王殿下的心里,如今怕只得一个陛下一个应王。

    江夫子满以为自己想得不错,并未将柳月放在心上,谁知无双听了刺客那话却身子一顿,真的缓了剑招。那刺客怕是也没想到真能唬住燕王,均是一愣,愣过之后却是得意了,抓住柳月的那人动了动刀,在柳月颈上留下一道血痕,大声道:“燕王若是舍不得,还是停停手罢!”

    江夫子敢指着老天发誓,他这十多年来就没见燕王这么听话过,叫她停手就停手,那少年难道真到了她心尖上?

    燕王停手,别说柳月不敢相信,就是那些刺客也不敢相信,是以那刺客又道:“放下你手中的剑!”

    无双一顿,还真听话地将剑缓缓放下,使得江夫子和那些刺客皆振奋不已。刺客振奋乃是因为名闻天下的燕王就要命丧他们之手,江夫子振奋是因为以他对燕王的了解必有后招。

    柳月眼见燕王殿下因他受制,心中百感齐发,既感动于殿下为了他一个卑下之人妥协,又伤心于自己无用拖累于殿下。若真累得殿下丧命,他万死难辞其咎,遂当即说道:“殿下,莫要为了柳月如此,柳月不值得。殿下厚爱,柳月……下辈子还伺候殿下,报答殿下!”说罢,他一把抓住那横在他脖子上的大刀就要自刎。

    刺客一惊,心知这人死了,燕王怕是不能再受制于己方,便朝同伴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动手,自己连忙制住柳月,防他自刎。可正在此时,他顿觉背心一凉,钻心疼痛使他不由自主地倒地,倒地时他的余光瞄到燕王本已放下的剑一扫,顿时血肉横飞,他的同伴皆失了小腿,与他一样倒落在地,接下来的事他已经不知道了,他知道自己的任务是完不成了。也罢,去地上向老主子请罪罢。

    江夫子收了剑,抹了抹额上的汗。他就说必有后招,果然如此,出发前就再也没见过龙卫的影子,原来是早早上路,在前面打点来着,那些暗中操纵巨斧之人怕就是龙卫们杀的。从瑶山到京城这一路,只要是暗杀,必要掩人耳目,绝妙的伏击点除了楚江就只有宁州了,宁州境内多树林,掩藏行迹,布置机关陷阱,刺杀圣地呀。

    龙一正要审问那些刺客,谁知刺客硬气得很,干脆地抹了脖子,不劳龙卫们动手。

    无双收了剑,问龙一道:“还有活口么?”

    “属下等确信没让人逃出林子,下手也注意分寸了,但这些刺客只要被俘就自裁,训练有素,不是一般人。”

    无双点点头,不再多问。

    柳月早已被龙卫扶了起来,也有人为他查看了伤势,上了药,草草包扎了。

    稍作收拾,便该上路了。行程紧张,且这林子实在阴森,不宜多留。

    无双三人的马都被杀了,龙卫们要隐藏行迹,自然没骑马,一行人只得徒步而行。一行虽然都会武功,却也只是脚程快些,寻常赶路,若用轻功怕是没过多久就泄了真气,且这林子里不知还有没有其他名堂,保存实力为上。龙卫是习惯了的,除了一个龙卫背着柳月跟在无双身后,其他的人皆藏了行踪。无双虽然养尊处优,却是吃得了苦,倒是江夫子叫苦不迭,他的武功不如无双,受了不少皮肉伤,不打紧,却疼得很,衣料沾了伤口,黏糊糊的,很不好受。好在龙卫探了路,回来禀报说出了林子三十里就有小镇,到时再梳洗用膳,住上一宿。

    天色全暗了的时候,无双几人终于到了小镇。探路的龙卫早已做了安排,待无双几人住进客栈,晚膳与香汤已然备下。

    江夫子是真饿了,进了房便海吃一顿,填饱了肚子之后将自己打理干净,换上新衣裳便往无双房中去。无双与柳月也梳洗完毕,正在用膳。江夫子也不避讳,大大方方地寻了个椅子坐下。

    待无双用完,柳月下去上药,江夫子才开了口:“今夜怕是还会有刺客。”

    无双颔首,道:“龙一已经布置下去了。”

    “宁州多林子,今儿个才是头一个,若是存心要置殿下于死地,这一路上怕还是不太平。若还如今日一般赶路,凶险不说,还耽误行程。”江夫子心中叫苦,他宁愿一个人上路,总比带着燕王这个明晃晃的靶子好。

    “过了今夜再说。”无双似乎并无对策。

    她不愿意说,江夫子知道问也问不过来,便转了话题:“殿下今日英雄救美,可是英勇得很!”虽说早已有了后招,但他总觉得燕王还是有了些不同。

    无双不理他,他也没指望无双能给什么回应。燕王就跟那一汪深潭一般,他扔个石子,别说渐水花了,能起点波纹就是大不易了。

    “不过,论伏击,不如在楚江下手,寻几个水性好的,什么机关陷阱也不用布置,等船到了江中,凿了底,船上的一个也跑不掉,任你武功再高,落了水也得去了五成,再来几个力大无穷不怕死的,只管抱住你往水下拖,是人都跑不掉。得了手,还可称燕王是不幸坐了条破船,活活被溺死了。”江夫子似是玩笑道。

    无双已经靠上了榻,双目微合,似是要就寝了。因是小镇上,这间客栈虽然已是最好,却还是简陋了些,不过衬得燕王格外的高贵。江夫子摸摸鼻子,放弃从燕王这得到回应,正要告辞,却闻燕王缓声道:“或许来不及,或许不识水性。”

    掩人耳目

    且说柳月见自己也有房间,便知燕王今日不用他伺候,心中又是失落又是松了口气,说不清是何等滋味。身上的伤还泛着丝丝的疼,涂的是好药,但却是龙卫用的,龙卫们腥风血雨习惯了,跟不知疼一般,便没带着止疼药,只把伤药带了许多。况且龙一也说了,要想伤口长得好,就要让它疼一疼,才不留疤,涂了止疼药,口子收得慢一些。

    柳月先前在林子里见无双为她放下剑,心中混乱一片,事后一路上脑子都糊了,直到进了客栈才想起来那包首饰还落在林子里,不由一阵惋惜。惋惜归惋惜,却是不好意思再开口了。

    正想着,却听得敲门声,他连忙开门,见是龙一,有些诧异。不等他回过神来,龙一将一包东西塞到他怀里,道:“扔出去的自是没法寻回来了,这些是剩下的,我瞧公子是放在心上的,便给公子带回来了。”

    柳月回过神来,连声道谢。关了门,才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这龙一,就跟江夫子说得一样,成了精似的。

    本以为夜里会不太平,江夫子就没睡安生,谁知一夜无事,到了早上他都不想起床。慢吞吞地去见无双,无双已经吃上了,柳月看起来精神不错,斯文地给无双布菜,而无双吃得慢条斯理,简单的清粥小菜愣是让她吃出宫廷宴席的滋味出来,便是这简陋的客栈也愣是让她住出燕王府的感觉。

    江夫子老大不客气,坐到桌子旁就伸手跟柳月要了碗吃喝起来,无双倒是没制止他,但是人不吃了,放下箸,吩咐道:“等会儿换一桌。”顿了顿,又对柳月道:“你也别吃,这一桌脏了,不能吃。”气得江夫子咬牙切齿,差点咬破舌。

    “上午不走,待龙一置办些东西,用了午膳再启程。”无双提醒他。

    江夫子巴不得再去睡个回笼觉,自然没异议。待用过了午膳才知龙一置办的是什么东西。

    提着鹅黄色的罗裙,江夫子止不住的抽嘴角,“这是什么?”

    无双也不解释,只吩咐道:“快些换上,别误了行程。”

    说罢,不等江夫子抗议,就让两个已经换了一副装扮的龙卫押他进房间换装。他技不如人,被点了穴,只得被迫穿上那身鹅黄罗裙,又被迫梳了发髻上了妆,那花黄贴得怎么看怎么娇艳。

    江夫子气闷,为何龙卫穿男装,他却得穿女装?

    待看到无双,他倒是不闷了,原来穿女装的不止他一个,无双与柳月皆穿了女装,无双做端庄妇人打扮,柳月是明艳的丫鬟,二人皆上了妆,与原来的面貌有些差别。而龙卫们则是换做他三人的打扮,还做了易容,无论是相貌还是气度上均像了六成。

    见他到了,三个龙卫先行离去,两刻之后,又是三个离去。然后便该正主走了,还有三个大概是最后一批,留在房中。

    出了客栈,龙一备了马车,请夫人与小姐上车,柳月尽心尽力地扮演着丫鬟,江夫子这才明白原来他就是那倒霉催的小姐。平日里上车极利索,可要学这女人上车,江夫子跟腿折了一般,好不容易歪歪扭扭地上了车,只听龙一说道:“姨夫人也请上车罢。”

    柳月闻言点点头,扭了扭腰,朝龙一抛了个媚眼之后才恋恋不舍地上了车。

    车夫龙一恭敬地放下帘子,车内江夫子忍不住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