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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阅读(1/2)

    “不要……伤害我师父,好……不好?”她快撑不住了,必须尽快得到他的承诺。

    李宁风面有难色,但看见她渴求的眼神,他不禁心软。

    见他不情愿的首肯之后,她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

    。。

    又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对大部分的人来说,中秋节是个合家团圆的好日子,但对秦月珊和李宁风母子而言却不是如此。

    十五年前的今晚,李家的支柱李松云长眠于此,从此,中秋节对他们母子来说只剩哀痛。

    在父亲的坟前插上一炷香,李宁风向母亲问道:“任彩情和咱们既无前冤也无旧仇,更何况你们还师出同门,她有什么理由杀死爹呢?”

    记得那一天料理好芷盈的伤口,并确定她的确无生命之虞后,他便打算离开。他恨任彩情,但是因为他已经答应过芷盈,绝对不动她师父一根寒毛,所以他不会失信。

    然而,正当他欲离去之际,任彩情做了一件他意想不到的事——向他道谢。

    她竟然对一个想将她除之而后快的人道谢,他实在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

    只是那一刹那,他突然有股冲动想问她,为什么要杀死他爹。

    但是他没有,因为如果芷盈所言非虚,任彩情应该已经记忆全失,那他就算是问破了嘴也是没有用的。

    最后,他抱着满腹的疑问与不甘,沉默地离去。

    今儿个又是中秋节,也是爹的祭日,心头的疑问再度浮现,他好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这我也不晓得。虽然我和任彩情不亲,但我自认没得罪过她,就算有,今天躺在棺材里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你爹。”

    秦月珊也曾为了这个问题想过无数个昼夜。据她所知,任彩情武功虽高,却不是个嗜杀之人,但是她杀了松云又是个不争的事实。

    “现下,唯一知道真相的两个人,一个已经不在世上,一个又已失忆,看来这注定是个谜了。”

    唉,不晓得盈盈的伤好些了没?

    他好想去看看她,可是……

    “那可不一定!”一道女声倏然响起,母子俩立即回过头。

    一看之下,他们同时瞪大双眼。

    来人竟是……

    。。

    “师父?”芷盈还未踏进聚药居便扯开嗓门喊着。

    无人应声。

    她绕到后院,屋里屋外彻彻底底地巡过一遍,依旧没见到人。

    今个儿是中秋节,她特地起了个大早,专程到城里去采买一些过节的物品,怎知她才出去不到半天,回来时已经不见师父的踪影。

    师父究竟上哪去了?怎么身上的病才好些就四处走动,万一迷了路,那该如何是好?

    她得赶紧去找人才是。

    芷盈提起菜篮,正打算往厨房走,忽然在桌上发现一封信,上头写着“芷盈启”。

    这字迹是师父的,可能是师父留下了什么话想交代她吧。

    她放下菜篮,拆开信封。

    芷盈爱徒如晤:

    纵观前生,愚师自知功不抵过,而年少时的一桩憾事,更让为师懊悔无数个春秋,所幸上苍垂怜,让为师前尘尽忘,在爱徒的陪伴下,过了几年闲适的日子。

    本以为从此平淡地度过下半生,殊不知冥冥之中当真有因果报应,昔日种种,如今又历历在目,良心苛责,备感痛楚,唯望爱徒从此珍重,勿念愚师!

    草此

    愚师手书

    芷盈不禁手心冒汗,眼皮直跳,心里异常不安。

    师父到底会上哪去?

    啊,今天正是……八月十五!

    。。

    “你来做什么?”李宁风向前一步挡在娘亲身前。

    习武多年的直觉告诉他,今天的任彩情已不是当天那名软弱的女子,他甚至敢肯定,她的武功恢复了。

    习武之人武功愈高,对四周动静的敏锐度也愈高,以他今日的武功修为,就算来人远在一里外也难逃他的耳目,而任彩情如今离他们母子不过三丈有余,若不是她主动出声,他也未必能察觉她的到来。

    她的武功究竟到达什么样的境界,竟能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宛如平空出现一般?

    “斩草除根。”她言简意赅,手中的宝剑直指他们母子,淡然的口吻仿佛谈论天气般随意。

    “我李家究竟跟你有何深仇大恨,你非得这般赶尽杀绝?”秦月珊走出儿子的庇护,平静的眼中看不见半点惧意。

    这个疑问压在她的胸中已经十五个年头,今天就算是死,也该给她一个真相。

    “要怪,就怪那负心薄幸的李松云!”任彩情语出惊人。

    “松云?负心薄幸?”他与师妹素不相识,何以背上如此罪名?莫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说个明白!”

    “你还是自己到地下去问他吧!”

    接着,透着寒气的宝剑精确地刺向秦月珊的颈项。

    任彩情出手又快又狠,她根本闪避不及,幸好李宁风在间不容发之际,使出一招漂亮的“扭转干坤”,才将娘亲的命从阎王的手中要回来。

    任彩情见状,揽起两道秀眉,纤腕一转,霸道的招式不改分毫,直往李宁风攻去。

    李宁风不敢轻敌,腰上宝剑应声出鞘。

    两把绝世名剑在空中相击,声音十分响亮,立时扬起一阵火花。

    昔日艳冠武林的“雪艳仙子”如今看来芳华依旧,而当年名震天下的“雪里剑”,任彩情使来更是有如行云流水,俐落非常。

    面对如此高手,李宁风自知大意不得,但即使他使出十成的功力,仍只能守不能攻,始终改变不了挨打的态势。

    秦月珊眼见儿子居于下风,不由得心急如焚,正打算出手相助,但全身上下都摸透了,她居然什么都找不到。

    哎呀!今儿个早上出门的时候带了太多东西,她嫌重,一个顺手就把从不离身的百毒包给丢下,这会儿该如何是好?

    两人的激战仍然持续着,原本幽静的竹林,如今充斥着撼天震地的刀剑敲击声,不曾间断。

    好一会儿后,李宁风的心中不禁起了疑窦,任彩情的招式乍看之下虽然凶狠,但似乎留了一手。

    交手时,他好几次险象环生,但她都因一时失了准头,让他有惊无险地逃过一劫。

    这若不是蒙皇天庇佑,就该是她有心相让了。

    咦,破绽?

    李宁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连任彩情这种一流高手,也会有露出破绽的时候?

    当然,这也可能只是她的诱敌之术,但习武多年的他,身体早已下意识地做出反应,一剑刺向她的左胸。

    “蔼—”任彩情吃痛地叫出声。

    李宁风出乎意料地命中目标,一惊之下,他下意识地收势,但这一收手反将火云剑硬生生地从任彩情的体内抽离。

    “蔼—”又是一声惨叫,任彩情无力地往后倒,鲜血有如喷泉般急速地涌出,染红了地面。

    “师妹!”秦月珊惊一心,立即向她奔去,多年前的称呼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任彩情握住秦月珊的手,虚弱地扬起一抹笑。“想不到经过这么多事,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师妹?”

    该是这份善良绊住了李松云吧?

    她一直以为,论才智、论样貌,她胜过秦月珊何止百倍,但是李松云当年宁愿一死,也不愿跟她走……

    “你和松云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秦月珊问道。

    “我和他……有过一段情,只是……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是你的丈夫,后来我知情时……我要他……跟我走,但是他……不愿意,我告诉他……就算……留不住他的人,我……也要留下他的命……”

    当晚的情形跟今天一样,或许松云知道她下不了手,于是一步步耐心将她导引进杀死他的圈套中。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为什么让她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

    她年年都来他的墓前问他一遍又一遍,但回答她的总是只有凄风冷月。

    “我以为……我杀不了他,却没料到……他真的……死在我手上……”任彩情激动地呕出一口鲜血,视线变得昏暗,她伸手想摸秦月珊的脸,却始终看不清她在何处。

    秦月珊看出她的意图,将她在空中摸索的手贴向自己的脸,“我在这儿!”

    她自认不是圣人,更不是神仙,她恨任彩情这一点无庸置疑,但是在恨她的同时,也十分可怜她。

    是多么强烈的爱,又是怎样的痛,能让一个女人疯狂的杀了自己最爱的男人?

    “对不起……”任彩情奋力地张开眼睛,泪水沿着颊边流下。

    这是松云临死前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师……师姊,对不起……”她什么都没能留下,但这份歉意,她和李松云一样不想带到地底下去。

    秦月珊忽然发觉颊边的手变得虚软,怀中人双眸紧闭,将玉指探至她的鼻端,已无气息。

    她顿时悲从中来,抱着任彩情的尸身,不由自主地放声大哭。

    原本青翠的竹林,因打斗的缘故一片狼藉,坟前的祭品也散了满地。

    寒衣剑 被弃置在一旁的泥地上,而火云剑的剑身上沾满了刺眼的红。

    任彩情浑身是血的躺在那儿,秦月珊泪如雨下,李宁风则在一旁轻声安慰她。

    芷盈来到竹林中,睁大了双眼瞪视着这一切,脑子立时混乱不已,只剩一个想法——

    师父死了!

    第八章

    李宁风端来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将它摆在芷盈面前。

    “你已经三天没进食了,再这样下去,你会撑不住的。”

    回应他的仍是一室的沉寂。

    任彩情的死对她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他原本以为她就算不哭个死去活来,也该嚎啕个三天三夜。

    但是,她没有。

    她冷静地面对这一切,除了请求他们让任彩情与他爹合葬外,她没开口说过半句话。

    从头到尾,芷盈像不认识任彩情般的处理着她的身后事,连秦月珊都哭得两眼泡肿,她硬是连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

    她如果愿意揍他一顿,或是砍他一刀,他都不会这般难受。

    但是她不肯这么做,之后便开始不吃不喝。

    不晓得听谁说过,真正的伤心是不会哭的,因为泪水已经流不出心底的难过。

    李宁风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他的眼。“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好过一点?”

    她眼底的脆弱让他感到心痛。

    芷盈轻轻地闪避他的触碰,冷淡地道:“你该走了。”

    他的心蓦地一沉,“你还是怪我?”

    今日的一切不完全是他的过错,她这样待他未免太不公道。

    “当日在雪峰山上,你亲口答应我,绝不伤害师父一根寒毛,如今她却因为你的缘故长眠地下,我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藉口才能说服自己原谅你。”

    “那是意外!”他真的不是有意杀她的!

    “令尊之死也是意外。”芷盈冷讽道。

    他顿时哑口无言。

    整个屋子静了下来,陷入令人尴尬的沉默。

    吞下喉间的苦涩,李宁风苦笑道:“难道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他不奢求她的原谅,但他希望自己至少有偶尔来探望她的权利。

    芷盈没有回应。

    见到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李宁风对她的想法了然于心,她目前并不想再见到他。

    “那……从此多保重。”临别之际,他连半句祈求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贪恋地将她的容颜记在心底。

    “嗯。”她微微颔首,没多作表示。

    他转过身,艰辛地举起脚步,还未走到门口,她忽然唤住了他。“等一下。”

    “什么事?”他的俊颜一亮,回到她身前。

    她拿出一个锦盒放在他的手上。“冰蚕烦请你转交令堂。”

    李宁风握紧锦盒,不发一语,泛白的指关节透露出他心底的怒气。

    他万万料想不到她真会如此绝情!

    “什么意思?”他极力克制,才能不让自己的情绪当场爆发。

    “没什么意思,只是我当初答应过令堂,百日之内必当归还,如今虽不逾百日,但这冰蚕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了,留在身边也是多余。”芷盈耸肩,不将他浑身的怒气当一回事。

    “多余?”听到这个字眼,他不禁大笑起来。“那不正是和我一样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逃避地别开头,拒绝与他面对面。

    “你连多看我一眼都嫌烦了不是吗?”

    “你……”他自嘲的口吻让芷盈不得不回头正视他。

    他脸上失意的表情让她心疼得说不出话。

    但她的沉默在李宁风眼中成了默认。

    他的确是该离开了,何苦留在这里造成她的困扰呢?

    黯然地走向大门,他眷恋地再看她一眼,在心底暗暗与她道别。

    再见了,我的挚爱!

    。。

    花好、月圆、酒醇,实在是一个喝酒赏景的好日子,如果能少了一个喝得烂醉如泥的酒鬼,那就再好不过了。

    吴士尧看着喝得酩酊大醉的李宁风,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这个想法。

    这小子八百年难得回家一趟,这回竟自己“一个人”主动进家门,他就知道这小子一定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不然怎么会有这种怪异的举动?

    果不其然,他才刚走进门,屁股都还没坐热,就反常地邀他喝酒。

    那阴郁的表情,让他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结果才一坐定,酒杯都还没来得及取来,这小子就抱着酒坛子猛灌,看得他当场傻眼。

    怎知一连几天,这家伙天色未暗就开始喝酒,直喝到东方泛鱼肚白才肯罢休,然后一醉又醉到日落黄昏。

    总而言之,只要他醒着的时候,便抱着酒坛子不放就是。

    吴士尧承认自己是个好酒之人,但他并不赞成酗酒,像李宁风这般喝法,照他看来只怕不出三个月,地下又会多出一缕姓李名宁风的幽魂。

    本来他以为天下父母心,谁舍得见自己的孩子天天醉成这副德行,伯母多多少少也会出面制止一下。

    结果,他发现“天下父母心”对她而言只是一句屁话。

    她压根就不管,说孩子长大了,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她不能老是束缚着他。

    这李家的家教未免也太松了一点吧,像他家那个老头,动不动就拿着藤条追着他满园跑。

    两人一样二十岁,命怎么会差那么多?

    “这么喝法,你不怕喝死人呀?”吴士尧一把抢走李宁风手上的第三坛竹叶青,轻摇了下,发现里头所剩无几。

    不过少看着他一会儿,这小子竟然就干掉了福叔两坛半的好酒,难怪这些天都没看见他老人家的身影,大概不晓得躲在哪个角落暗自捶胸顿足吧?

    “死?”喝得迷迷糊糊的李宁风偏着头想了会儿,口齿不清地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又开始了!吴士尧觉得自己已快受不了他。

    “你清醒一点!”他拍了拍李宁风的脸颊,期盼能稍稍唤回他的神智。

    这小子只要一醉就开始吟诗作对,没想到他除了打屁装傻之外,文采倒还不错。

    “醒?”李宁风讪笑两声,手舞足蹈地道:“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错,是众人皆醒你独醉!”吴士尧忙着抓住他摇摇晃晃的身子。

    “咦,什么时候改的?”李宁风奋力地撑开眼皮,坚持要他说个清楚。

    这可苦了在一旁陪酒的吴士尧。

    要知道照顾一名醉得半死不活的大汉可不是件轻松的差事,况且这几天折腾下来,他已快筋疲力荆

    奇怪了,他与这个酒鬼不过是朋友之义,为什么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专落到他头上?

    莫非因为他是个白吃白喝的食客,所以觉得他好欺负?

    吴士尧不禁为自己深感不平。

    幸好上天总是善待他的,不远处有一个人影缓缓靠近,他宛如身处在汪洋之中载浮载沉的人看见了浮木般,欣喜非常,简直想大喊救命了。

    结果来人竟是那位不知“父母心”为何物的秦月珊,吴士尧脱离苦海的希望当场破灭。

    “士尧,这些天来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她慈爱地拍拍他的肩膀。

    吴士尧不敢置信地挖了挖耳朵,怀疑自己产生幻听了。他刚刚听见什么来着?伯母教他去休息耶!

    “您说什么?麻烦您再说一次。”

    喔,可怜的孩子,八成是累惨了,才会连话都听不清楚。秦月珊和善地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次。

    但是,当吴士尧同一个问题问了三次的时候,她的耐心已然尽失,一记狮子吼当场将他吼离十万八千里远。

    李宁风被她的吼声惊醒,只见他醉眼迷茫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秦月珊不悦地重复。“我才想问你发生什么事,你倒反问起我来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人间惨事,能让你整天这般半醒半醉?”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他又自顾自地吟起诗来。

    “够了,死小子!老娘再怎么说也养了你二十年,你这种小把戏,唬唬士尧还可以,想唬我还早得很,你身上有几根毛,我还不晓得吗?”她气得揪起李宁风的耳朵。

    “娘,好疼呀!”他捂着耳朵哀号,顿时清醒三分。

    “你也晓得疼呀?看你天天醉成这副德行,为娘的就不心疼吗?”风儿会变成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八成和盈盈丫头有关。

    唉,“情”之一字确实害人不浅呀!

    “醉……有什么不好,醉了就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抱起酒坛子,他猛地又灌了好大一口酒。

    “风儿,你想忘了的人该不会是盈盈丫头吧?”

    李宁风没有回话,酒愈喝愈猛,不一会儿,酒坛子又空了。

    “娘有种药可以忘了所有不愉快的事情,你想不想试试?”秦月珊在他的耳旁轻声地问道,晶亮的美眸中明显的不怀好意。

    如果在平时,李宁风看到娘亲的眼神,以母子俩多年的默契,他绝对会提高戒备,但此时他只是个醉了的失意人,没心思想这么多。

    “好……忘了……忘了……”他挥了挥手,一下、两下,最后他醉趴在石桌上,不省人事。

    天地为证,这可是风儿自己说的,可不是她逼他的!

    秦月珊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之后扳开李宁风的下颚,将药丸往他的嘴里丢去。

    。。

    一座简陋的茶亭坐落于山道旁,来往的过客除了赶考的举子之外,最多的就是江湖中人。

    “小二,来壶好酒,再来几碟小菜!”一名魁梧的大汉大声地吆喝着,脸上一道刀疤,让他本来就称不上和善的面容显得更加凶恶。

    寻常人看见这名大汉的尊容,怕不吓得拔腿就跑,但店里的小二就是和一般人不同,只见他轻松的提着一个大茶壶,重重地将它放在桌上,壶嘴还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