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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部分阅读(2/2)

旧是要等。不过上次在外院,这次却是在哥哥的园子里。想想见到哥哥后怎么给他个惊喜让他知道我能说话了,唱歌好呢,还是直接唤一声哥哥好;不时看看门外,等人的时间也不难过。

    这次哥哥没有让我等到睡着,不过明显不够热情,什么嘛,让我等这么久!

    所以,设计好的重逢场景一个都不吻合,设计好的对白也一句都派不上用场。因为见到哥哥后,我第一个动作就是“狠狠”给了他一锤,而第一句话自然就是:“你看你多没诚意,让你的天仙未婚妻等这么久!!”说完还耍性子地转身背着他。

    一

    二

    三

    我以为数到三,哥哥必定会从身后抱着我细声软语地哄我;或者拉着我的手,声音带笑地说“我等你这么久,你等我一下下就嚷嚷了”;再不济,估计也会惊讶地扳过我的肩膀问“忘昔你能说话了”……

    可是,以上情景都纯属我个人YY,哥哥像木头人一样动也没动,什么都没说。

    最终当然是我先沉不住气。

    转身,试探性地问:“哥哥该不是生气忘昔偷偷溜出去玩吧?”说罢还拉了拉哥哥的衣袖。

    哥哥没有表情的脸依旧像一块木头,然后我便像幻听一样听到了一句“忘昔对不起”,同时哥哥已经转身离去。

    而我,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开始怀疑,这里真的是冷家庄,这个真的是哥哥?

    忘昔对不起?你什么地方对不起我了?你对不起我什么了?你至少要让我明白吧?

    ……

    婢女带我去休息,依旧是那个屋子,依旧是小桃伺候我。认得的路认得的房子认识的人,这里是冷家庄没错。

    张了张口想问小桃我走了的这两个月发生了什么事,最终还是摇摇头作罢,哥哥的事又岂是这个小婢女会知道的。

    “忘昔姑娘,水温刚好,可以沐浴了。”小桃端着一套浴衣跟我说。

    “谢谢!”接过浴衣,报以一笑。

    小桃惊呆在原地,“姑娘你……”

    坐在浴桶里苦思着哥哥的不正常,哥哥一向很酷,可是对我,他从不会这样。刚刚小桃知道我能说话都惊讶了半天,就算哥哥不惊讶,他难道就不好奇我都下山干什么去了吗?就算不想知道,他也不应该是这样冷淡的啊。他刚刚的冷淡,就如,对一个路人甲。

    我从不奢望会从哥哥口中听到诸如“忘昔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或者是“我很想你”之类的话,我也不奢望哥哥会突然抱住我或者给我个世纪长吻,可是,不至于是目无表情地站了半天然后转身走掉吧?

    叹了口气,再深呼吸,有道说:豁然开朗。

    哥哥明明说过,非忘昔不娶;他明明说过,忘昔是他冷轩然唯一的妻;他也明明说过,如果没人成全,他就带我离开冷家庄,只为跟我一起……

    这个男人,只有冷酷的外表,只有朴实的话语,可是,也只有他,才会完完全全地将那颗**裸的心交给我,并温暖我。所以,我要相信他,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上天。我要相信,我是那只等爱的狐狸,上天终会被我感动,然后给我一份只属于我的哥哥全心全意的爱……

    水凉得很快,原来转眼就已进入深秋了。起身披衣。我要好好保重自己。像颜凛说的,我是要拥有幸福的人。

    希望,今年第一片雪花飘落的时候,我已然成为哥哥唯一的妻……

    游走的爱情4

    睡得很早,然后起得更早。想起以前在原州的时候一向是哥哥准备的早餐,现在在冷家庄,自然用不着他大少爷亲自动手,会不会就这样,所以两人间出现了那么一点点隔阂呢?这是我昨晚想到的,虽然貌似不太可能,不过如果一些简单的细节会让两人相处更好,何乐而不为呢?

    我不是个喜欢做家务的人,当家务成了种责任,我会很反感。但是时不时为自己心爱的人准备吃食或者为心里的那个他做点什么,这是种甜蜜。

    无视众人的讶异,在厨房乒呤乓啷一阵捣鼓,呃,当然没有把东西都打烂,事实上大家都在各忙各的,基本上没人理我。回到正题,太久不做饭还真是生疏了,不过样子是难看了点,味道也还是不错。

    和小桃两人捧了早餐走了很远才到哥哥的屋子,结果却被告知:少爷和岳姑娘正和老爷夫人一起用膳。

    没有像电视上一样一个松手把辛辛苦苦做的早餐掉地上,也没有风风火火地跑去冷夫人那里找我的“未婚夫”。明明心里也不少震惊,脸上却还是温和无害的笑容。

    “小桃,走吧,回去尝尝我的手艺。”

    又是岳纯尔……我拉耸着脑袋趴在桌子上,看看外面的天,叹了口气。不要跟我说什么我走了两个月不到哥哥就突然喜欢上了岳纯尔,或者冷庄主冷夫人终于还是逼得哥哥点头娶岳纯尔之类的鬼话,我不会无聊幼稚到把岳纯尔当自己的假想敌。

    冷轩然,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如果到晚饭时你还不来找我,那,那就,只好我去找你了……

    心烦的时候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画画不是练字不是弹琴不是唱歌不是跳舞不是。终于我是无聊到把颜凛送我的一大包衣服翻出来逐件试穿,再逐件搭配首饰。而小桃则是很配合地在旁边,我每换一套衣服她就给我梳个适当的发髻。衣服穿了换换了穿、发髻梳了拆拆了梳,果然是很无聊的两个人……

    冷家总是很晚吃饭,这样也免去了夜宵,其实也挺健康的。

    当太阳下山天开始晦暗的时候,我直接穿了刚试上身的暗紫色长裙去找哥哥。一直不是很喜欢深颜色的衣服,柜子里从来都是白色和淡黄色居多。前几天看到这暗紫的长裙却突然想买下来,看来真的是老了,不复是卜卜脆的18岁……自然,也不再有大把青春大把精力去盲目追逐并浪费爱情……

    所以,我要牢牢抓住哥哥,牢牢抓住他的爱。我,再也耗不起输不起……

    可是,命运总是喜欢捉弄我。当我懂得珍惜了,当我想牢牢抓住的时候,它问都不问我意见就把那个人那段情从我身上撤离,然后我就像做了一个极长极华丽的梦,梦里扬花睁眼凋零。

    走到哥哥屋子,侍女们告诉我说少爷去了接岳姑娘用膳。

    去接岳姑娘用膳……我强忍着心里翻涌的醋意,对侍女们笑着说了声“谢谢”,提裙朝岳纯尔的屋子走去。

    饶是我心里承受能力很强,眼前的这一幕还是让我很难接受,并且,很难受——

    刚到岳纯尔住的园子,就看见哥哥扶着岳纯尔从屋内缓缓走出来。好个郎情妾意。我甚至觉得,他们每走一步,都是踏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所过之处,皆为坑洼。

    我还知廉耻,我还有尊严,所以,我没走过去,我就站在园子门口,看着他们恩爱。

    “忘昔。”哥哥先看到我。可是,饶是如此,他依旧没有放开扶着岳纯尔的手,更别说向我走过来。

    而岳纯尔在哥哥叫我的瞬间眼睛找回了焦点,定定地看着我。

    我觉得很可笑,怎么看都像极了我是个第三者,出现在不该出现的时间场合,破坏了他们的美满家庭。

    可是我笑不出来。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脸部肌肉,哪怕只是挤一丝笑容,我办不到。千言万语,说出口的最后只有冷冰冰的一句:“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哥哥半天没说话,听到我的话后反而看着岳纯尔,眼里全是担心和怜爱。岳纯尔没有回应哥哥的含情脉脉,只是一味盯着我,死死盯着我。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自己有多么的卑微,我的话是怎么的不被当作一回事,而我的尊严又是多么的廉价……

    “晚上我去找你。”我不知道这句话我说得带不带哭腔,我只知道,如果我慢一拍转身,该死的眼泪就会掉下来。

    你们可以不把我当回事,但我还想维护自己在你们面前那丁点的不值钱的面子尊严。

    游走的爱情5

    直到回到自己的屋子,我都没掉一滴眼泪,我很争气。林静如,你长大了,不能再随便哭鼻子了。

    洗了把脸,静坐了一会儿,看看天色,他们大概也吃完饭了。起身去哥哥的园子。

    “姑娘,先用膳再去吧。”桃儿捧着第四次加热的菜,刚到门口就碰到正要出去的我。

    我微微笑了下,“没事,我不饿。”我真的不饿。

    “姑娘……”没走几步,小桃就追了出来。手里不再捧着饭菜,而是拿着一件大衣。“天凉了,姑娘小心着凉才是。”

    “谢谢!”接过衣服继续走。

    “姑娘!”

    我停下来,转身看着小桃。小桃今天很奇怪,平时从来都不会这么多话,从来都不会多管我的,今天却像要拦着我一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叫住我。所以,此刻我面对她站着,等她说她想说的。

    “姑娘,”小桃说着低下头,“姑娘还是不要去少爷那里罢……”

    “为什么?”

    “姑娘不要去吧……”小桃没说原因,只是像个小孩子一样扯着我的衣袖,重复说着这么一句话。

    小桃越是叫我不要去,我越是想去。大概人都是这样的吧。

    我笑笑,轻轻拨开她扯着我衣服的手,“乖乖给我准备点夜宵等我回来哈!”

    心里却在默默叹气,无论前路是什么,终究都要面对的不是么?该我的总是我的,不是我的,也要给我个原因交代吧,这么赖在冷家庄算什么……

    来之前就想过哥哥可能不在园子里,可是真的发现他不在的时候还是会失望。他现在,会是在岳纯尔身边吗?眼前又浮现之前他扶着岳纯尔的画面……那种小心翼翼,像捧着宝贝在手心的样子,不是违心的,不是装出来的。

    哥哥,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忘昔姑娘还是请回吧。”哥哥屋子里的侍女劝我。

    这个时候我已经在哥哥屋里坐了将近一个时辰了,就是两个钟。两个钟里我什么都没说过,只是像望夫石一样望着门口,桌上的茶被她们凉了换换了凉。

    所以一个侍女终于是忍不住来劝我走了。

    “没事,你忙吧,我再等等,不会乱走乱动东西的,你也不用伺候我了。”我对她笑笑。端起茶喝了一口并把茶杯捧着温暖冰冷的手指。

    抬头看看外面有点红的天,看来要下雨了。姥姥和魔男给我治好了痹症,现在风雨大作前不会再犯风湿,可是我本来就是寒性体质的人,每到下雨天手脚就会冰冰的,而冬季则终日肢端冰冷。

    已经深秋了,过不了多久就不会下雨,而是下雪了……

    “姑娘误会奴婢了。奴婢没有赶姑娘走的意思。只是……”侍女见我这么说,连忙撒手摇头澄清她并没有要赶我走的意思。

    本来我是笑着看着她羞涩窘迫的样子的,可在听到她的“只是”后,脸上的神经都像突然麻痹了一样——

    “只是少爷每晚不到就寝都不会回来的。”

    “是去了岳纯尔那里么?”

    我不知道这句话我有没有问出口,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或者听到了有没有回答我。

    我只知道我大脑一片空白,然后莫名其妙就到了岳纯尔的园子了。

    岳纯尔的园子点着很多灯,比我的园子多了一倍不止。可是却很静,我站在门口,却没看到一个下人。现在才想起,傍晚过来的时候貌似也只看到哥哥和纯尔,没有别人。

    我像一个抓丈夫奸的女人一样悄悄走到岳纯尔睡房的窗外。为什么不走正门进去?为什么要像小贼一样偷偷摸摸?我也不懂,等我意识到自己在干嘛的时候我已经走到岳纯尔房间的窗外了。

    一边郁闷一边唾骂自己小家子气,却还是一边往里看。可是,只消一眼,我就没有看下去的想法。

    房内,岳纯尔半蜷在床上,头偏向床里边,垂着眼睑;哥哥坐在床边,一手抚着岳纯尔的脸,一手抓着她露在被子外的手。

    这一幕,像极了当年在醉红楼哥哥给我输真气哄我睡觉的画面。嗯,除了女主角不一样地点不一样,其余都没变。当年我一直以为的只有我能享有的特权,原来……

    呵呵,我还是太天真太容易被骗么?……

    曾经,我笑话说哥哥拿真气给我当暖气好奢侈;曾经,哥哥说就对我一个人奢侈。原来,一切都不是真的,是臆想还是幻听……

    正在给床上输真气的冷轩然僵了一下,不过并没有中断他正在给岳纯尔输的真气,也没停下他给岳纯尔掖被子理头发的手。因为这顿一下的时间他就知道来的是忘昔了。冷家庄里只有忘昔不会武功,只有她不会敛息,也只有她会这样愣愣盯着自己的背影看。

    忘昔说过晚上会找自己。他如何会不记得。只是,比起忘昔,现在岳纯尔更需要她。既然是冷家庄欠她的,自己就要去偿还。而忘昔,既然不能牵手,就只能放手……

    游走的爱情6

    我累了,真的累了。在爱情的泥潭里打滚了这么多年,跌过伤过痛过,为什么总是我爱的抛弃我,爱我的我不爱……其实,我只是想要一份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不用跟别人分享丈夫的爱情,他可以是王侯公爵,也可以只是普通百姓,只要我和他相爱并在一起,就算陪他天天喝白粥也不觉苦。

    可是,我自以为那么简单的爱情怎么就那么难得到?就算辜负了护我纵我的魔男、扔下了爱我宠我的颜凛,以为只要下定决心、义无反顾就能排除万难得到自己的幸福、和哥哥长相厮守。我终究是信错了人么?……

    林静如啊林静如,你看人识人的能力真的很差,这么多年了,都居然没有长进。你以为别人会夸你一声“单纯”?

    我瘫坐在岳纯尔的窗外,仿佛被抽空了力量。心里的苦水后浪推前浪一浪接一浪。可是没有眼泪。哭?该为自己的“单蠢”哭,抑或还要浪费眼泪去祭奠这场只开花不结果的爱恋?

    本来的毛毛细雨越下越大,窗外的一点点屋檐已经不能挡到。冰凉的雨砸在身上,冰冷的却是心。深色的衣裙淹没在黑夜中,嘤嘤的呜咽声被雨声掩盖,天地间仿佛没了我这个人。只有冷冷的雨,冷冷地砸着,溅到我冷冷的身心。

    醒来时头仿佛有千斤重,勉强撑开眼皮,窗外白花花的阳光看得我一阵眩晕。摸摸额头,嗯,果然发烧了。昨晚雨这么大我却一直坐在岳纯尔窗外,还忘记了自己最后是怎么爬回来的,但是回不回来其实都改变不了今天要病的结果。

    忍受着一阵阵眩晕从床上爬起来,自己是大夫,这点小病,煎两副药喝了就会好。不要弄得自己病怏怏的,让人家误以为我是要以一弱柳扶风之态魅惑男人。

    勉强站起来,还没走两步,周围转了一下、眼前就一片漆黑。

    “姑娘!”小桃听到响声,进来发现我跌坐在地上。吓得大叫了一声。

    “不用……”本来想叫小桃不用大惊小怪。但一开口连我自己都吓一跳,嗓子像被沙磨过一样,声音像那种被人毒哑没毒完全但已遭烧喉破坏那样。

    同时被吓到的还有小桃,她的手已经扶在我手臂上准备扶我起来,却停了动作。

    “先扶我起来吧,再给我纸笔,我开个药方,小桃你帮我捡药回来煎吧。”我沙哑着声音说。这样的声音,真的听得人很有冲动直接想毒哑它。

    小桃惊讶地“噢”了一下,连忙扶我到床上。给我盖好被子,去拿纸笔,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转身,说:“大少爷说姑娘醒来要找大夫来瞧瞧的。小桃这就去。”还没等我回答就一溜烟不见了。

    大少爷,大少爷……难得你们家大少爷还记得有我这号人存在。

    果然,现在的忘昔已经不是哥哥最疼爱的女子了。以前哪次生病不是哥哥亲自给开方煎药的,现在呢,现在是让人给我找个大夫瞧瞧……

    你说,如果我昨晚没去岳纯尔那里,而是一直在你们家大少爷那里等他,等到的又会是什么结果呢?突然发现头晕也不赖,想到没法想的时候,撑开耷拉着的眼皮,一切就转得你什么都想不了。

    迷糊中有个大手摸摸我的头,给我把完脉后又把我的手放进被子里。连忙想叫大夫别给我开方子。同是感冒药,外面大夫开的是草药,苦得要命;我自己开的是花药,像喝混合花茶一样,好喝多了。

    花了好大力气睁开眼才发现床头坐着的是哥哥。大夫没在,小桃没在。

    哥哥好像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坐在床边静静看着我。我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想抓住点什么,却想起床边的人昨晚也是这样坐在别人床边,亲昵地摸着别人的脸、给别人压被角,心里当下变冰变涩,伸到半空的手又缩回去。

    看来病得有点重,刚睁开眼,又累了。眼皮跟心里的大石一样重,压得人死死的。

    哥哥又坐了好一会儿,估计他以为我睡着了,扶我躺下,像好多年前一样摸摸我的头再摸摸我的脸。还是哥哥的手,还是哥哥的暖,还是我日思夜想的温存。

    然后,他转身,我把脸转到里面。脸颊的温热被一种叫眼泪的凉凉的液体冲刷得干干净净。

    “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跟我说清楚?”一把被沙子磨过的声音终于在哥哥开门的刹那响起。很难听,可是这样的声音搭配这样的场景,却让人觉得,刚刚好。

    “忘昔……”哥哥顿住了脚步,却没转回身,“等你好了再说吧……”

    “现在说吧,我清醒得很。”口中如是说,手却拿着金针在虎口处一扎再扎。

    我想清醒,如果可以,我愿意拿针把眼皮撑起来。我要清醒,是花言巧语的甜还是滴血的痛,我都想清清楚楚地记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