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 28 部分阅读(1/2)

    你说,人家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哪个不是一副慈祥安乐的样子的,哪个不是和蔼可亲的?怎生的这个姥姥就这样呢?虽说她六十多岁还长个四十岁的样子,可人家太后和施妈妈也才四十多岁啊,也都不会有姥姥这种腹黑的感觉啊……真不知道上次那个说起君韦时含情脉脉肝肠寸断的人到底是不是姥姥……

    反正面对姥姥我就是莫名的害怕和紧张。一紧张,人就乱了。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是什么说法啊!说得像我是去玩一样,天知道我可一点也不想去那种地方玩花呢!这明显就是逼人家把一整本活生生的花草药百科全书吞进肚子……

    “呵呵,你紧张啥呢!姥姥今天又不给你施针。我们以后就一天治痹症一天治伤疤一天治烧嗓一天调理内伤,所以三天后才施针,你也不用怕。”姥姥笑着说,手里不断捣捶着什么药物,咚咚咚的声音跟她的声音一样吓人。

    我一直站在一边直到姥姥把那有点腥味的药捣鼓好。

    姥姥让我坐在她旁边,并让我闭上眼。然后开始在我脸上用不知道什么东西擦着我的肉疤。

    感觉,感觉很像,很像用砂纸在磨我的脸……很痛,真的……感觉被磨到皮破肉损了姥姥才停手,然后把刚刚捣捶的药敷在我的脸上和头上,用纱布包好。我又重新过上了木乃伊的生活,整个脸只剩下眼睛……

    “好了,两个时辰后拆下来。这段时间你就待在姥姥这里吧,别出去吓人了。”姥姥说着扔给我一包什么药粉,“每次洗脸放一点点到水里,一天洗三次。还有一些药,我让人带到你屋子里了。白色纸包着的早上去花圃前煎了喝,总共三包,十天一次。黄色纸包着的晚上睡觉前煎了喝,两晚喝一次。”

    我飞快地记下姥姥说的,很是怀念有电脑的日子,啪啦啪啦的就一堆字了。

    交代好我的药后姥姥就到书桌前不知道忙啥去了。屋里没人说话,静得像没人一样。

    “昨晚卓儿给你驱寒还顺利吧。”姥姥头都没抬地问。

    姥姥的语气淡淡的,这话明显是个陈述句,加上她没抬头,所以我也没打算回答她。“回答”了她也看不到。

    “卓儿有没告诉过你什么?”这次姥姥抬了头望着我,表情看似漠然,却有着洞悉一切的眼神。

    我茫然地看着她。她家卓儿有没告诉过我什么?没有吧……哦!他说他要下山半个月,半个月后回来给我疗伤。

    我写给姥姥,她看了后“嗯”了一声,再没表态。

    而后的半个月里,我都过着机械重复的生活……

    早上很早起来去学习当替补侍花女,遇着要煎治伤疤药的日子就得很早很早很早起床,喝完再去和侍花女们一起吃早餐和养花。结果不喝不知道,那早上喝的治伤疤药明显就是泻药,喝完之后一刻钟上一次茅厕,拉到腿软。有被恶整的感觉……

    当侍花女替补没有想象中难。因为知道自己大脑不好用,所以我总是很勤奋地记下侍花女说的每一种花的料理方法、生长特性、医用价值等等,有笔记照本宣科,加上我之前就看过的花草药书,所以我基本上是两天就能把一种花熟悉,不但理论熟悉,还能熟练的动手料理,堪称侍花奇迹。

    其实她们不知道,这年头奇迹不是没有,只是我这种一来古代就倒霉的人不可能碰上这等好事。所以,我完全是笨鸟先飞。

    下午照例去姥姥那里治病。姥姥说烧喉本来不难治,只是我隔得时间有点久,所以比较麻烦。不过怎么麻烦都好,不用扎针就好。还好,烧喉只用喝药,喝蜂蜜和喝姥姥配的花茶。反正我现在是一整天都不会喝得到白开水……

    治痹症针灸时姥姥依旧是先把我弄晕。因为有一次她想在我清醒下施针,结果我紧张得全身紧绷,金针插不进去……我也很准时地会在泡汤时醒来,只是姥姥不再坐在旁边看我泡,更不会再跟我说那些过去的事……

    伤疤治得很痛苦,因为总是要用类砂纸的东西把肉磨掉一层,再敷药,拆药时再磨……我想那种药应该就是软化肌肤的作用,而洗脸水放的粉末大概就是让疤痕颜色减淡。早上喝的药绝对是泻药,晚上喝的没有特别大的感觉。第一次喝会想吐,后来就适应了。

    自从我忙碌起来后就很少见到小聪和小颖了。还真有点想念那个吱吱喳喳的小聪和一开口绝对是说大师兄的小颖。不过我倒是每天都会去看看祁骏,无论怎么忙都会。只是通常是挑中午去,早上去它这懒马还没起床……

    哈~哥哥终于有GC者了……感动ing……

    冰宫疗伤4

    而且半个月的侍花女生活还让我认识了好多美女,虽然我不会说话,又长得丑,但是总是很快能和大家打成一片,其中混得最熟的是侍花女长梅姐。

    三个侍花女长莉姐、梅姐、清姐中,清姐最酷,基本上除了指导我养花外不说别的话;莉姐是个热心的人,她会教我很多东西,自然会说好多话,可是基本上都是官方话语;梅姐却像个说书人,从她口中出来的大多是冰花宫或江湖上的野史、秘史,也因此,从她口中听得最多的是“花宫主”、“冰门主”等名词……

    正史野史听了不少,可是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们叫姥姥为花宫主。叫魔男做冰门主是理所当然的,但为啥姥姥不是叫冰花宫主或者直接叫宫主,而是叫花宫主呢?

    有一天,我终于在梅姐说到“花宫主”时截断了她的话,问了这个问题……

    梅姐听了问题,呆了1秒,瞪大眼看了我2秒,“忘昔你居然不知道宫主的尊称是花泳桦!叫宫主为花宫主就是因为她姓花啊!咱冰花宫有一位宫主,三位副宫主,为了好区分,所以都是尊称她们的姓氏加宫主的。”

    啊……原来姥姥姓花……

    慢着慢着,这么说,难道……冰门主姓冰?!

    我又很白痴地问了这个问题……

    “忘昔……”梅姐翻了下白眼,彻底被我打败的样子。“你究竟有没有看过冰花宫宫规的啊……”

    我摇摇头,我又不是冰花宫的人,自然没看过宫规。

    “唉……”梅姐叹了口气。“冰花宫规定,冰门的门主必须姓冰,就算原来不姓冰,当了门主后都必须改姓冰。而花门的门主必须姓花。”

    啊!!这次变成是我呆了,而且绝对不只1秒……

    这么说,魔男真的姓冰?!呃……怎么这么别扭……虽然他头发和眼睛的颜色都很冰,但是他的人也太不冰了吧……他怎么会姓冰呢……

    这让我想起了哥哥,当初知道哥哥姓冷时感觉多亲切啊……就像我读自己的名字,林静如林静如,怎么读怎么亲切耳熟顺口……哥哥生来就该姓冷……

    可是这魔男……他姓热还差不多……他怎么就姓冰呢……或者他当花门门主比较有前途……

    梅姐完全没注意到我在天马行空,所以她也开始对她亲爱的冰门主天马行空起来……

    “冰门主本来姓唐,是炼毒世家唐门之后。听说当年唐门被灭门后花宫主就收留了他。我记得啊,当时我第一次见冰门主就觉得天旋地转了。世界上怎么有长得这么俊美的人,雪一样的头发,闪闪发光的眼睛,还有那永远挂在脸上的让人宽心的笑容,我当时就以为自己绝对是见到了神仙!!”梅姐不知道,她在说她家冰门主时,眼睛也是闪闪发光的……

    我努力回想着自己第一次见魔男的情景……神仙?我好像从来没觉得他是……哦!我当时把他当外国人了!后来,后来发现他其实是个祸害,害我几天不敢出门,魔鬼还差不多……哪是什么神仙……

    “忘昔,忘昔你说是不是啊?除了神仙外,怎么会有人的头发是白的呢!”梅姐兴奋地摇着我的手臂,把我从回忆中摇回来。

    我尴尬地笑了笑,敢情梅姐现在还觉得魔男是神仙?!她中毒太深了……

    正当我打着冷战的时候,梅姐突然凑过来跟我咬耳朵。“忘昔你知道吗?我听那些老侍花女说,冰门主以前并不是白发银眼的。不过就是下了趟山,回来就变成这样了!”她边说边偷偷瞄着周围,好像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一样。“你说,冰门主下山是不是遇到什么神仙高人,然后他也成仙了呢?……”

    我只觉得自己面部神经不听使唤,狂在抽搐……

    以致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每次见到魔男我都想到梅姐说,他是神仙……

    两天后魔男回来。当晚他就很来给我运功驱寒了。这还是让我有点感动的。好吧,我承认,魔男应该也是个好人,如果去掉自大自恋自傲的白痴缺点。

    给我把完脉后魔男“嗯”了一声,我不知道代表什么,也不想问他。

    魔男倒是自己开口了:“看来在下离开这半个月,忘昔姑娘很是想念在下哦。”说完看着我贼贼地笑着。

    我斜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实在是不屑跟个自恋成狂的白痴“说话”。

    他也不介意我不理他,笑着说:“跟上次还是同一套衣服呢。”

    我这才正眼看了看他,再看看自己的衣服,还真的凑巧跟上次穿了同一套。可是,这能算我想你的表现么?老大,你脑子里的筋是不是乱搭的?!

    输真气依旧是暴热,不过有了上次教训,这次我拿了一湿毛巾在手,不断擦着脸、脖子和手臂,所以没出现上次那种奇怪的姿势。

    输完真气后两人靠坐在床上休息,我盖着被子,魔男拿过毛巾帮我擦着嘴边的血渍。我想接过毛巾自己来,他把我的手放到被子里去,依旧细细地给我擦着。

    “冷轩然的伤都好了。”他小声地说着。声音小到听不出语气。

    我抬眼望着他,想问他为啥知道,又为啥要告诉我。

    他转过身,随手一抛,毛巾稳稳当当地落到桌子上。

    “我下山办事,回来时顺便去了趟曲州。他现在很好,还是那个雷厉风行的冷家庄大公子。”

    魔男说这话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梅姐说过,魔男本姓唐,是炼毒唐门之后。唐门在江湖上名头可是响当当的,如果不是被灭门了的话,魔男也是唐门的少爷公子吧。突然有点同情魔男,十二岁就没了爹娘,然后跟了姥姥回来长住雪山……比起他,我很幸运吧。在现代时有妈妈疼,来到古代,有爹有娘有大姐姐夫二哥,就算现在不能跟他们相认,但起码他们都还健在。有亲人的疼爱真的很好。

    “你怎么又发呆了?”魔男笑着拿手在我眼前晃。“我发现你经常会随时随地随性发呆。”

    “我还以为你会很想知道冷轩然的情况……”魔男无不可惜地说着。没说出来的后半句是:早知道我就不特意去曲州了。

    我笑了笑,哥哥的情况么……从来都是我让哥哥担心的,他什么时候需要我担心过。没了我,他肯定会活得更好啊……

    冰宫疗伤5

    魔男告诉我,哥哥并不知道我在云雪山,不过他也没告诉哥哥。

    我知道后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岔开了话题,不知道为啥,我就是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不想见到哥哥,那长长的一刀,那大大小小的伤口,那黑黑的毒血,我该怎么面对他,我要用什么还他……

    魔男,呃,我能不能叫你魔男?

    魔男怔了一下,“为啥要叫我魔男?”

    这次轮到我怔你一下,这有为啥的吗?因为想啊!

    “不能。”

    切,不能就算了。魔男,你这次下山去干嘛啊?

    某人明显满脸黑线。“办事。”

    杀人?

    “不是。”

    那是救人?

    “不是。”

    那你去办啥事?

    “不告诉你。”某人看着我,诡异地笑着。

    那我睡觉了!

    “好。”某人依旧诡异地笑着。

    我要睡觉了,你还不请回!

    “你睡你的,我坐我的。”某人的笑容越发灿烂……

    去去去!我跟你很熟吗?!

    “不熟你干嘛躺在我身边?”

    我彻底无语。天底下怎么有脸皮厚成这样的人呐?!

    话题岔开成功,可我怎么觉得像掉进某人的陷阱……

    某些东西,会随着时日变深厚,诸如感情;又有某些东西,会随着时日变淡,诸如疤痕。

    当侍花女替补已经半年,学到的花已经一百多种。现在有侍花女病了或者有别的事不能来,侍花女长也不用亲自动手了,我这个替补随时上场。

    实话女们都跟我感情很好,养花这些活,其实靠经验比较多。都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途径嘛!所以成功跟她们打好关系,她们也就不会吝啬于跟我分享经验了。而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聪明了,居然会举一反三,渐渐发现自己很有当侍花女的潜质……

    经过半年的相处,我也不再怕姥姥,已经能像小聪她们一样跟姥姥开玩笑了。姥姥也改叫我昔儿,多亲切的叫法啊。

    而小聪小颖也很没大没小地不再叫我姐姐,直呼我忘昔。还总是要我帮她们分担冰花宫的事务……

    魔男已经被我叫魔男叫到惯了,某天他来花圃视察,我跟着别人叫他冰门主,他惊讶了半天,当晚郁闷了一晚上,最后他说:你以后还是叫我魔男好了。

    去姥姥那里的次数多,也就知道她院子里的花都是些很名贵的养生花。全都有什么驻颜、活肤、清毒、利尿、清心等功效的,天天对着这些花,怪不得姥姥的容颜保持得这么好。

    姥姥说她养颜是有秘方的,要是我想知道可以想办法讨好她,哪天她一个高兴可能就会告诉我也说不定。我嗤之以鼻,跟一个十八岁的女生说养颜很不切实际,因为她们永远不会遇见到自己变老的那天。姥姥说,哼,你以后别后悔!

    其实我很是相信姥姥秘方的作用的,她就一大人版。所以我是故意跟姥姥唱反调的,这鬼马姥姥,你要跟着她的路走,她肯定带你走一死胡同。另外,被姥姥医治过,我才知道姥姥的医术有多了不起。

    原来我那张连丑八怪见了都吓得尖叫的脸,在姥姥的鬼斧神工下,经过四个多月的磨皮换肤,终于不见了毛毛虫一样的肉疤,剩下颜色淡淡的痕迹。我还记得姥姥说那是最后一次磨皮的时候,我激动了好久。虽然天天看着自己的疤痕变淡再变淡,但是真的到医生说好了的时候,那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心情真的,很难说的清。姥姥又用什么东西给我抹了两个月,我终终终于恢复以前的容貌了!

    那天我捧镜子的手都是抖的。原来林静如是这么漂亮的。以前在现代照了19年的镜子都没这么强烈的感觉过自己的美。

    我终于敢光明正大的照镜子了,而不是只敢在梳头时照,而且还要睁只眼闭只眼的只看头发不看脸……

    我还发现自己似乎比以前还漂亮点。以前也是皮光肉滑的,但是却瘦得皮包骨,脸色也不太好。现在虽然还是瘦,但是皮肤却水嫩水嫩的,居然还白里透红。这冰花宫真是个出美人的地方。怎么能把人养得这么好看呢?!

    所以,现在我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照镜子,整天照都不会厌,好像多照一下就会变更漂亮一样……

    而为了报答姥姥的大恩大德,我总是用很新鲜的花做糖水,都是自创的。侍花女的信条就是所有的花都有药用价值嘛。所以我就天天拿不同药用价值的鲜花去煮糖水,或者糕点。甚至,还动到了姥姥院子里的各种名贵百花。姥姥也不介意我动她的花,还吃得乐呵乐呵的。

    春天来了又去了,换成我最爱的夏天。可是在雪山上没有特别大的感觉,而且冰花宫的花一年四季都是花期,与季节没关系。所以如果不是天气渐渐变暖,真的感觉不到季节的变化。不过温度变化也不明显,因为在云雪山上,大夏天的,我还是要穿厚厚的长袖……

    风湿没再发作,魔男说他功劳很大,我说是因为天气热了。你见过大热天风湿症发作的吗?!笨蛋!

    魔男笑笑,那天起不再给我输真气。倒是每天会来给我把脉,当然仅限于他在山上的日子。因为他很多时候都要下山办那些不能告诉我的事。

    其实烧喉是治的时间最短的。治了不到一个月,姥姥就说治好了我可以说话了。只是我试了好多次都还是说不了话。

    起初的日子小聪和小颖天天都会监督着我让我练习说话,魔男也试过用内力逼我说话,可是时日不断过去,我还是说不了话,大家也就死心了。

    而我,也认了,不再是丑八怪,我已经很感恩了,能不能说话,不是很重要。因为当哑巴的一年多,让我知道,原来有时候说不了话更好。

    姥姥说我的脸全好了的第二天,祈骏就走了。没人知道它什么时候走的,我早上去马厩的时候它就不见了。不过我知道它定是回哥哥身边。看到我没事了,它终于能安心离开了吧。

    …

    明天不更……现在把明天的更了先……望见谅……

    静如终于变回漂亮了……偶这后妈的负罪感稍稍轻了点……

    下山1

    祈骏走后第三天,姥姥叫我和魔男一起下山办事。

    下山?办事?啊?

    我一脸莫名。虽然在冰花宫住了半年多,但是我还没收编进冰花宫啊,顶多就是一个侍花女,咳,替补。

    话说冰花宫有规定,侍花女不得擅离职守,基本上除了生病和特别要紧的事外,都不许离开不照顾花花。而每年春末夏初,冰门和花门都会各派一侍花女长到山下采集新的花种。当然,权限仅为侍花女长所有,时间段也仅限于春末夏初。也就是说,普通的侍花女是不能随便下山的。何况,我只是,侍花女,替补。

    姥姥则无视我的疑问,“慈祥”地笑着说:“好啦,快去收拾一下东西吧,明天一早就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