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 25 部分阅读(1/2)

    哥哥你知道我以前的事吧?我“问”。

    自从知道灵门是情报组织,连以前认识的惜水也是情报人员开始,我就确定,哥哥肯定早知道我是谁了。原来那次在原州,碰见惜水不是意外,而是哥哥早和她约好了通信的时间地点。至于唯一的意外,便是我的出现吧。

    哥哥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我“说”:我曾经是别人的妻子,也有过孩子,如果她还在,现在都已经一岁多了。我为了孩子,离开了那个爱我宠我的人,可是离开后才发现自己有多幼稚多可笑。现在,我什么都没了。

    “没有过不去的坎。”隔了好久哥哥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

    补上周六的……

    哥哥身边4

    这晚我睡得很早,也醒得很早。醒得时候天下着雨,黑黑的让人分不清时辰。

    自然,醒来并不是因为睡饱了,也并不是因为天亮了,只是因为头痛胸口痛。自从伤好了之后我就似乎有了风湿症。每到下雨天,手脚就会麻麻的,头和胸口也会隐隐作痛。不过之前天气比较暖,感觉不明显。现在因为天冷了,每次下冻雨就会彻骨的痛。

    之前在阁楼睡,痛得没办法了,就会不断用头撞墙。以前看电视,某药品广告中那大头女娃娃头痛拿头撞墙,还把墙撞出个洞,当时觉得这广告太夸张了。现在才知道,痛得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撞墙真是个好方法,起码可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现在睡房间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隔壁睡着媚娘,一撞墙她就知道了。我不想把事情弄大,搞得自己很娇弱的样子。

    起身披衣出去。连撞墙都得另外找地方,这世上想不通的事真多。外面比房间里冷多了。我几乎是毫不迟疑地朝着阁楼奔去的。只是手脚都不太听使唤。

    现在才知道风湿是种多么可怕的病症。手脚又麻又酸又冰,简直就想把手脚全都砍掉。头一直嗡嗡嗡地响,痛得很想有人一棍打晕我。胸口的旧伤算最好了,它只是痛,在全身都痛的情况下,这里的痛就很微不足道了。

    出来的时候太急,没带上被子,阁楼里特别特别的冷,没有人气又没有火盆,还没有被子……蜷缩在贵妃榻上,一时间不知道是冷占了上风还是痛占了上风。今晚的风湿症状比较严重,超过了头痛和胸口痛,是好也不好。好就是不用撞墙,不好的就是我宁愿撞墙。撞墙的时候头就不感觉痛了,但是风湿的痛是怎么都会感觉难受。

    把自己最大限度最小体积地缩起来,用力地咬着自己的手臂,指甲直掐到大腿肉里面去。咬到口中有血腥味了,依然没觉得痛楚有任何的减轻。

    “在我心上用力地开一枪,让一切归零在这声巨响。”这是情歌,歌中人爱得绝望。用在我身上,就是痛苦得绝望。我也很想有人给我一枪,晕了最好,毙命更好。

    脑子里不断转着那一句歌,眼泪吧嗒吧嗒地滴落,口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周围很黑又很冷,却突然感觉到有温暖的气息欺近。我颤抖的同时一条毯子盖在了我身上。

    哥哥说,忘昔,发生什么事了?

    我僵硬地转过身,周围黑得什么都看不见。我凭感觉抱着哥哥,紧紧抱着。我很想告诉哥哥我很难受,话到喉咙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蜡烛点了起来,原来除了哥哥,师傅、媚娘和惜水都来了。我把头埋在哥哥怀中,不想看他们各异的表情。但他们却看到了我嘴边那抹鲜艳的红。

    师傅过来抓起我的手把脉,“门主,丫头她……”

    哥哥扶着我的肩膀,不知道是看到我嘴角的血渍还是脸上的泪痕后,眉头拧在了一起。抓起我的手把脉,脸色黑了又黑。

    我不知道把脉究竟能不能把到风湿症或者头痛心口痛,但是哥哥几乎是一把完脉就连人带被把我横抱了起来。

    房间很暖,烧着好多火盆,但是人很多,走来走去的声音把烧炭的噼啪声掩盖了。

    哥哥把我放在床上,又给我盖了两床被子。床好暖好暖,暖得像有人暖过一样。一种感觉满足了,另一种感觉就上升为主要矛盾——手脚仿佛就不是自己的,那感觉已经不是痛和麻和酸这么简单了,除了难受,想不到别的形容词。

    哥哥握住我的手开始给我输真气。师傅摸着我的头,不像在给我输真气,但那温热却慢慢地蔓延全身。

    昏昏欲睡之际媚娘送来了药汁,哥哥扶起我喂我。好久没喝苦药,胃不很适应,苦得我反胃吐了出来。但哥哥还是很残忍地把整碗药给我灌了进去。

    之后他们继续喝药前的动作,直到我睡着……

    折腾了一晚,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感觉很累,而且头重脚轻的。挣扎着起来“上班”,一开房门就看到师傅了。他身后,哥哥的房间开着门,哥哥正坐在里面看着我。

    师傅早!我勉强地扯出笑容。师傅和媚娘都懂唇语,所以单独和他们一起的时候我从来不带面纱,这样就不用写字。

    “感觉有没好点?”师傅露出少有的关心,不过我还是喜欢那个整天调侃人丝毫不正经的师傅。

    我点头。虽然现在感觉也很不好,但至少不会像昨晚那么糟糕。

    “回床上休息吧,师傅给你送点吃的。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没?”

    摇头。目送师傅离去,关上门重新挪回床上。我才发现自己的房间生着4个火盆,但我还是穿着厚厚的衣服,盖着两床被子……

    哥哥进来,坐在床边给我把脉,把完脉后又给我输真气。有武功的人就是好,一年四季手都是暖的,这是不是叫真气护体啊……不像我,一到冬天就会有肢端冰冷症,穿得跟粽子一样手脚还是冰冷冰冷的。

    师傅给我送吃的来,我吃东西的时候听到哥哥喃喃说“没想到这么严重”,不知道他在说啥。然后师傅就接话“送她去老夫人那里吧,她应该有办法”。

    “姥姥脾气您也知道,未必会亲身帮忙,我只怕随便给别人治会治不好,毕竟我也束手无策。”

    “老夫人会看在你是她孙子份上帮这个忙的,忘昔这孩子福大命大。”

    咦,原来说了半天是在说我啊!他们说啥来着?送我去老夫人那里?老夫人是哥哥的姥姥?可是,哥哥似乎还有什么顾虑的?还有,我福大命大?命大是真,福大就算了吧,剩半条人命都能算福大,那可真大……

    一楼藏俩妹1

    那晚后我便彻底成了个闲人,白天也不用“上班”,就晚上去弹一下琴,睡觉前哥哥总会来给我输真气,直到我睡着。

    我笑话说哥哥好奢侈,居然拿真气给我当暖气用。哥哥点点我额头说,就对你一个人奢侈了。

    其实排除掉那些病发时的痛苦,有病还是件挺幸福的事,因为有病的时候大家都对我好好。师傅还是会每天带着吃的来对我进行考核,不过我答不出来他也不会饿我肚子,只是会告诉我答案,然后第二天再考一次。哥哥自然是多花了时间陪我了。之前几百年不见一次,到后来几天见一次到现在每晚都守着我睡觉。

    我觉得自己就像那种缺乏爱缺乏大人关注的小孩,只要能得到别人关心,就算病也很开心。

    一直过了好几天,哥哥突然跟我说,等过几天把曲州的事处理完了,就送我到姥姥那里治病休养。

    哥哥,姥姥住在很远的地方吗?她是很厉害的大夫吗?比你厉害吗?

    哥哥,姥姥很凶的吗?怎么你好像很不放心的样子?

    哥哥,那晚你怎么知道我不在房间里的?又怎么知道我在阁楼的?

    哥哥,你教我武功好不好啊?那你就不用给我输真气了……

    ……

    哥哥坐在床边摸着我的头,“你一次问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个?”嘴角难得的向上勾了一下下。

    想到哪个先答哪个啊!我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这么白痴的话怎么会从哥哥口中说出来。

    “那晚见这么冷,就想着给你多拿个火盆,结果一开门就发现你房间没人了。大冷天又下雨,除了阁楼你还能去哪里?”

    我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其实阁楼也很冷的……

    “明知道冷还到处跑。有事都不知道来找哥哥的吗?不要总是自己偷偷躲起来哭,你难受的同时,关心你的人也心痛。”

    我扑哧地笑了出来。给了哥哥一个爆栗:哥哥你好鸡婆哦!

    哥哥本来严肃的表情一下子就败阵下来了。“跟你说真的,以后都不要这样了。这么大个人了,还净让人担心……”

    我轻拍着哥哥的手打断他的话:安啦安啦,以后有事第一时间找哥哥行了没?别鸡婆啦!太不像哥哥的作风了!

    哥哥一副无奈的表情,开始给我讲姥姥。

    “姥姥是冰花宫的宫主,冰花宫知道吗?在颜国西部云雪山中。”

    我摇摇头,的确不知道。醉红楼阁楼里收藏的都是颜国东南部的帮派资料,西部的冰花宫,自然没听说过。

    不过听哥哥说的,在西部的云雪山?天啊,雪山呢!我这么惧寒,估计病没治好就冷死在那儿了。边想身体就边打了个冷战。

    看到我哆嗦了下,哥哥给我拉高了点被子。大手握着我的手给我温暖。

    “冰花宫分为冰门和花门,冰门是江湖上用毒的一大门派;花门是济世悬壶的,治病救人为主。姥姥身为冰花宫的宫主,用毒和药理都很了得。我的医术就是从她那里学来的。

    不过她的脾气有点怪,遇到她不想医治的人,她会让手下的人去医治,如果是分给了冰门的人,那么那个病人就得以身试毒。因为冰门是用毒的,所以连救人也是用以毒制毒的方法。

    虽然最终都会把人治好,但是你的身体这么不好,我怕要是分给了冰门的人……所以我亲自带你去,可能姥姥就会亲自调理你,最不济也不要落到冰门的人手中。”

    害怕而艰难地咽着口水。这冰花宫怎么这么变态,一边制毒害人,一边制药救人,神是他鬼也是他。这姥姥更奇怪,什么嘛,以貌取人的说?那死了死了,我这尊容,绝对要被分去冰门了……以身试毒?老天,太恐怖了吧……

    我一把扯住哥哥的袖子,急急恳求道:哥哥,好哥哥,你不要送我去什么姥姥那里好不好?我不要去什么雪山,还没到冰花宫我就冷死了。就算到了冰花宫,病还没治好我就被毒死了……

    哥哥用力握住我的手,轻声安慰着:“怎么会,不要乱说。姥姥医术很高明的,说不定还能让你脸上头上的疤痕医治好。”

    我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要不要不要,我宁愿做丑八怪也不要喝毒药。

    哥哥还想说什么,媚娘就进来了。她在哥哥耳边说了句话,哥哥轻轻拍了拍我的手,“哥哥有事做,你先乖乖睡会觉。”然后起身走人。

    媚娘,什么事让哥哥这么着急啊?我“问”。

    哥哥出去了,但媚娘还在。她笑笑坐到我床边,帮我掖了掖被子。这是每个坐到我床边的人都必定会做的事情。我就是这样被她们包得严严实实的。

    “灵门门主来了。就是然门主的妹妹,冷家庄二小姐。”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看。盯得我头皮发麻。盯我干嘛,哥哥的妹妹来了就来了嘛。虽然我是冒牌的,但是正牌来了,貌似也不关我事啊,我又没威胁到她的地位……

    “你自己小心点。”

    这是媚娘出去前跟我说的最后的话,好难懂的话。应该是叫我小心冷二小姐吧,但是总得给个理由吧,平白无故的我提防着别人干嘛,况且那人还是哥哥的妹妹。

    我翻了下白眼,这冷家庄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最讨厌别人说话说一半,吊起别人胃口又不说清楚。既然想不懂,就自己去探索一下呗。

    我一个咕噜翻身下床,把自己穿得跟熊一样,戴起面纱,去一探冷二小姐的庐山真面目。

    …

    好久没人收藏订阅了的说……哎……

    一楼藏俩妹2

    在哥哥房间门外听了半天没听到什么,然后才发现原来他们不在房间里。那他们会在哪里呢?我摸摸发冷的鼻子歪头想着。原来外面比房里冷多了,烧了四个火盆的房间果然不一样。

    偷鸡摸狗似的在醉红楼里逛了一圈,都没找到他们见面的地方。难道楼里还有密室我不知道的?哟,这回得好好严刑逼供一下师傅,居然有密室都不告诉我!

    我没有回房间而是直接去了阁楼。当然不是去逼问师傅的,我也不确定师傅在不在阁楼。只是最近在房里闷慌了,又不温故又不知新,遗忘曲线就直线型向下滑去。今天难得出来了,就去阁楼里温习一下功课,免得老被师傅问得口哑哑的。

    师傅他老人家果然不在阁楼。当初真不知道是谁说师傅尽职,整天都不出阁楼的。明显就不了解师傅,他明明一天就没多少时间是干着正事的,整天都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

    阁楼里有很多帮派的资料,却没有冷家庄的。师傅说,怎能把自家机密放在这么现眼的地方,被人知道了咋办。所以我所知道的冷家庄的全部都是师傅说的,也有些许是道听途说的。反正就是知之不多,一知半解。

    我随手拿出一本青蟒帮的历史来看。这青蟒帮是个有历史的帮派了,但一直都不温不火的,没有大红大紫,却也没人能把它吞并掉。久而久之,它就变成一角落里的小帮派,没人会注意到它,它也不去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所以它的历史事件不多,大都是什么时候换了个什么帮主,然后更换内阁之类的,不像别的帮派一样记录着很多精彩的打杀场面。也因为这样,它的书册放在了阁楼一个角落里,跟它的江湖定位一样。

    书里说,青蟒帮的每个人入帮的时候都需在手臂上纹上一条青色的大蟒蛇,蜿蜒整个手臂。

    看到这里我笑了。费劲力气把好几层袖子撩起来,终于露出了我的“纹身”——蝴蝶胎记。手臂有个青蛇就叫青蟒帮,那我手臂有个蝴蝶是不是也能起个什么“彩蝶宫”、“蝴蝶门”之类的帮派?

    “你在干什么呢?阁楼这么冷,不是叫过你不要上来的吗?”

    一听这能把人鼻子冷掉的声音就知道是哥哥了。我一边把袖子攫下来一边转过身赔笑:

    我在房里闷得慌,就想来找师傅玩儿,结果师傅不在我就看起书来了。嘿嘿。

    哥哥走过来握住我的手,“手这么冷,不要呆在这里了。想看书就拿到房里去看吧。”说着就要拖我走。

    老大,你好歹让我把书放回去嘛!要是让师傅知道我把他的宝贝随便拿出来不放回去,他绝对把我灭了!

    我在后面碎碎念,前面拖着我走的人却完全不知道。结果就是我哭丧着脸被他拖了回房间塞回了被窝……

    昨天想见冷二小姐没见着,今天她就自己找上门了。

    早上睡醒,睁开眼就看到一女子坐在桌边悠哉游哉地喝着茶,仿佛这里是她的房间一样。如果能说话,我一定没好生气地问她懂不懂礼貌,居然别人在睡觉,你却主人家一样坐在别人房间喝茶?

    就在我还朝着她的背瞪眼的时候,她突然转过身来,倾国倾城的容貌,嘴边却是轻蔑的笑容,“我怎么都不知道灵门里养着这样一个多余的人啊?白吃白住什么都不做,还有脸睡到日上三竿?你倒是很懂得享受。”

    本来应该气爆的我听到这话却完全没生气,只是觉得很好笑。事实上,我笑容里轻蔑的成分并不比她少。

    能随便进出我房间的,我又没见过的,除了冷家二小姐,还能有谁。真不知道她是脑子里少根筋还是今天头被门挤了,这么没营养的话都能说出来。我既然什么都不做,那我那么早起来干嘛?那就应顺理成章地睡到日上三竿吧?!

    “干嘛这样望着我笑?有没人告诉你,你笑的时候很难看。”

    我什么都没“说”,如果她不会唇语,那么我“说话”就会像白痴,还会被她取笑。但我又不想写字,跟伶牙俐齿的人用写的方式对话,吃亏的肯定是我。所以我决定以静制动,光盯着她笑,盯到她发毛,笑到她害怕。

    她似乎有点气急败坏。“不要以为哥哥会喜欢上你。他只是可怜你,丑八怪!”她把丑八怪这三个字说得很重,却丝毫没影响到我的心情。

    心里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所以面对得很坦然。倒是一大早就能和一个IQ、EQ都这么低的人玩,真是件不错的事。希望哥哥不要怪我惹毛他的宝贝妹妹。

    见我依旧是同样玩味儿的表情盯着她看,她冷哼了一声,“我能阻止纯尔进冷家的门,也就能把你挡在门外。况且,连纯尔那样的大美人我哥都没兴趣,你就趁早死心了吧。”

    冷二小姐的功力真是深厚,被我盯这么久都能自若地说着这些我不很能听懂的话。

    我只听懂了纯尔是个大美人,是个喜欢哥哥的女子,哥哥没兴趣,二小姐又阻止哥哥娶她,所以最后绝对是没娶成了。

    但是,我怎么听都觉得跟我没关系。你家哥哥娶人不关我事,他喜欢谁也不关我事,你阻不阻止也不关我事。唯一关我事的就是,二小姐估计把我也归类为纯尔那种人了——喜欢哥哥,而且她貌似也误会了哥哥喜欢我。

    其实我觉得,哥哥一直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从他连我这个陌生人都救就知道了。所以他对我的好,只是性格使然,跟喜欢搭不上边。

    不过我最不明白的是:无论是纯尔还是我,怎么就莫名其妙得罪她二小姐了?哥哥真要娶我们干她什么事,为啥要阻止?我丑,这倒是个好理由,但她自己也说纯尔是大美人了,那为啥还要阻止哥哥娶她?

    我早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