胞呢？！

    香水上前来给我披了件披风，原来她出来的时候就带上了，也难为她想得周全。我朝她微微一笑。

    如果是今晚以前的我，估计会邀她一起坐看夜景，只是现在，我的心比这景还萧条。

    她似乎没发现我的异样，“娘娘，”她低低唤了声。见我回过神望着她，她又开口道：“娘娘，宫里万事小心，奴婢定会尽力保全娘娘。”

    我心里一暖，定定望着她。她凑到我耳旁，轻咬耳朵：“娘娘，奴婢发现永晴宫里可能有鬼。”

    我故做惊讶，她低声继续：“今天晚膳幸好皇上没有过来，奴婢发现有一款糕点和某款御膳很像。如果被皇后知道了就是逾越的罪名。奴婢是皇上派来保护娘娘的，自当保护娘娘不受伤害。但是娘娘比奴婢聪明万倍，又是一宫之主，要怎么做奴婢就不插嘴了。”说完后她又退回离我几步远的地方颔首站着。

    我看了她一会儿，才转回来继续“观赏”未央湖的夜景。

    只是，那未央湖面却不再平静，似乎能看到底下的暗涌。

    如果香水没说谎，那么她就是没有参与这起饽饽事件。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好，起码我和琬衣不是孤军作战。突然觉得皇上派个眼线来盯着我也不错，只要皇上不动我，那么其他人对我不利，他就都会一清二楚了。

    我勾起一丝笑容，转身跳下栏杆，拍拍身上的尘土，向香水走去。经过她身边时我开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要保密。”

    “是，娘娘。”她颔首恭敬地答应。

    “回去吧，很晚了。”我招呼她一起走，她赶紧跟上我，在我身后一步远随我走回宫。

    这件事，交给琬衣和香水两人同时调查，如果她们不知道彼此知道这件事而能查出一样的结果，说明香水真是忠心的，至少是忠心于皇上的。

    后半夜做了个很长的梦。梦见宫里大家都指着我鼻子说我是狐狸精魅惑皇上，我孤立无援，被她们逼得一直退后、抱着头狂说不。然后我听见浩的声音，他说：你们不要再逼她了。我抬起头却看不见他，到处找也找不到他。最后我哭着跌倒在地上，看着那群女人慢慢向我走进……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因为我没有侍寝，所以早上不用到皇后那里请安，故可以想睡多晚就睡多晚，没人管。

    感觉到枕头湿了一片，我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头，低声啜泣。刚刚的梦历历在目，浩终究是没来拉我一把，他终究是忍心让我在这苦海沉沦的。

    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皇上。我揉了揉眼睛，发现真的没看错，皇上真的坐在我床边。

    看到我醒来，皇上放下正在看的奏折，对着我暖暖一笑。

    估计正常的妃嫔见到皇上在床边都是会立刻爬起来请安或者乘机撒娇的，只有我，怔怔地看着他。因为我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身份什么心态去面对他。

    他也不介意我的无礼，伸手摸了下我的脸，柔声说：“是不是想家了，哭得眼睛都肿了。过两天，朕让你娘进宫看你可好？”此时的颜凛没有了王者的霸气，似乎只是一个温柔的丈夫。

    我“哦”了一声，拉过被子想继续睡。

    他哈哈大笑，掀开我的被子，摸摸我的头，笑着说：“小懒猫还不起床吗？朕可是特意来和如儿用午膳的！”

    然后我就真的像小猫一样被他拧了起来，宫女们鱼贯而入，替我洗脸更衣化妆，他都一直在一旁静静看着，嘴角噙着一丝微笑。

    琬衣替我梳头时我问她现在几点，她说刚过了午时。我大惊，问皇上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她说皇上巳时就过来了，看到小姐在睡就没让打扰。

    天啊，古代人因为起得早，所以一般早上10点就用午膳了，可是现在都下午1点了！让皇上饿肚子要不要杀头的啊……

    看到我穿着妥当，皇上微笑着上前牵着我的手走向偏殿饭厅。宫女们上完饭菜后就退下了，剩下张宝华公公在旁伺候。

    我离座，屈膝行礼，“臣妾耽误了皇上用膳，请皇上恕罪！”本来想说降罪的，但是想想要是他真的“如我所愿”，那我不是亏大了。

    皇上亲自扶起我，眉眼间没有一丝愠怒，反而笑着说：“如儿何罪之有，是朕想多看看爱妃熟睡的样子，故而不让她们叫醒你的。好了，快吃饭吧，不然菜就凉了！”

    他扶我入座，还替我布菜，体贴入微，让我错觉，如果这不是有三千后宫的皇帝，估计也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子。

    “如儿今天怎么总是看着朕发呆？”他轻轻敲了下我的头，轻笑道。

    我摇摇头，低头吃起了他替我夹的菜。只是我刚吃完，他又给我夹，碗里的菜从未缺过。而他自己一直给我夹菜，从未吃过。我本来就吃得少，加上刚起床又没什么胃口，吃两吃就饱了。于是放下筷子，换上公筷为他布菜。他笑着吃我给他夹的菜，两个人都没说话。最后在他的命令与监督下，我勉强吃了半碗米饭喝了半碗灵芝汤。看到我吃多了后难受的样子，他也没再逼我多吃。

    吃完饭他就去御书房了，听说大臣们都在等着他商议大事。如果不是我耽误了时间，估计他们这会儿都该结束了。

    送走皇上后，我懒懒的歪在贵妃榻上。今天还真的啥都不想干。琬衣有我交给她的任务，其他人各有各的事情，况且我也不想专门找个人陪我耗着，所以我就没让人陪，自己静静地发呆。

    过了一会儿，突然来了个太医，说是皇上让他来看看如贵人。

    不是我畏疾忌医，只是我真的没病，好人好者的，看啥看。看我摇头摆手的，太医也很无奈，只是说“娘娘如果不配合，老夫很难向皇上交代”。琬衣也说既然太医来了就让他瞧瞧，有病治病没病也好得个安心。

    我说不过他们两个，最后缴械投降。

    那太医先是问了我一些饮食情况，然后给我把了脉，看了我的舌头。然后就说娘娘本身体质比较弱，要好好调养。开了个方子。又说煎好药会让人送过来。

    怎么听我都没听出自己哪里有病，然后就要喝药。怎么这么命苦啊！可我还是笑着谢过了太医，让芳菲送了太医出去、让香水给太医看赏。

    看到冒着蒸汽的苦药我就郁闷。琬衣看我皱的苦瓜一样的脸，就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我。还让芳菲端来蜂蜜水和蜜饯。

    我能不皱眉嘛我，无缘无故好端端的要喝苦药，是药三分毒，没病都得喝出病。我小声跟琬衣商量着能不能把药倒掉。她无奈又好笑地对我说“不行”。我别过头，我就不喝，你能拿我怎么着？！

    “如儿怎么就不乖了？”颜凛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

    我一惊，赶紧从榻上下来迎驾，而其他人听到他的声音也早已跪了一地。

    “平身！你们都出去吧！”他笑着，却散发着一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威严霸气。

    等宫女都退下后，他扶我坐回榻上，亲自端起碗试了下药的温度，然后端至我嘴边，哄声道：“来，乖乖地把它喝了，对你有好处的。”

    我还真的乖乖地把药喝掉了。心里苦恼得很，平时都不怕他的，刚刚却觉得不敢不喝他端来的药。哎，估计以后就是他要喂我喝毒药，我也会乖乖喝掉……

    “皇上不是在御书房和众大臣讨论事情的吗？怎么到臣妾这里来了？”看似问句，其实我却是在埋怨他干嘛来逼我喝药。

    他拉着我的手玩弄着，漫不经心道：“朕知道小懒猫必定不肯乖乖吃药，只好快快把事情讨论完就过来了。”

    突然觉得心里有股暖流流过。这个男子，如果我是先遇见他，可能也会爱上他吧。不过一切都没有如果，因为在对的时间对的地方遇见对的人，那个人才是命定的，其他人，都注定只能是生命中的过客——就如浩，就如皇上。

    侍寝1

    果然如琬衣所说，我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皇上翻了我今晚的牌。

    一个下午，永晴宫上上下下都忙着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献给皇上。风华替我摘来各种花瓣泡浴、琬衣给我挑了套暖黄色绣芍药的宫装、芳菲替我上妆、香水替我梳头，我就像洋娃娃一样被她们精心妆扮着。

    晚膳前张公公就来接我去皇上的寝宫——天羡宫。今晚我要在那里和皇上共进晚膳，之后还要侍寝。

    因为宫里有规定，三品以下的宫妃是要到养心殿侍寝的，而且不能过夜。

    张公公赞美了我几句，又说了些好话，我都只是随便敷衍了他一下。我真的没什么心情和他说话，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今晚怎样才能不侍寝。他也识趣，不再多说。

    去到天羡宫，张公公并没有带我到偏殿用膳，而是依皇上吩咐把我带到御书房。也是，现在4点不到，吃饭似乎早了点。

    到了御书房，皇上正在批阅奏折，我行了礼，然后坐到一边。宫女给我上茶后也退下了，御书房内一时间只剩下我和皇上。皇上只在我进来的时候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当我不存在一样继续批他的奏折。

    幸好我平日除了睡觉外做得最多的运动就是发呆，所以现在我自己坐在一边也没觉得有多闷。

    我静静地看着皇上批奏折，周围安静得让我不自觉地连呼吸都尽量放轻。皇上认真的样子跟平时很不一样，平时的他有霸气、不怒而威；而现在的他，一身月白绣金龙的长袍，专注的表情，就像一个圣人，让人心生恭敬不敢亵渎。

    他突然抬起头看着我，坏笑着戏谑我道：“如儿再这样看着朕，朕就没办法批下去了。”

    我白了他一眼，嚷道：“这屋子就你一个人，我不看你难道看我自己啊？！”话出口后才想起对象是皇帝，这么说话会不会是大不敬啊……

    他却没介意，起身朝我走来，笑着说：“照你这么说，倒是朕的不对了。好啦，不批了，朕带你瞧瞧朕的寝宫。”说完就牵起我的手朝外走去。

    皇帝就是皇帝，走一步都跟着一群人。不过御前的人就是训练有素，虽然我们身后跟了5、6个人，却完全没听到他们的脚步声。

    皇上的宫殿自然是大自然是豪华自然是让人叹为观止的，所以我也没多大的惊讶。不过我特喜欢天羡宫的后院，那里有好多长不高的树，唯一的花是桂花。我注意到院子里最茂密的两棵榕树树冠搭成的拱形树荫下有张石桌和两张石凳。

    我好奇地走过去，发现石桌上刻着棋盘。我看看皇上，他笑着问我想不想和他对弈。我说我不会下棋，歪头想了想，最后还是让他命人拿来了棋盒。

    围棋我的确不会，不过呀，我会五子棋！哈哈！

    我教皇上下五子棋，结果这个从没下过五子棋的人第一盘就赢了我。接下来的几盘我都小心应对着，但是我这个正常人怎么能和他那种天才怪物比。尽管我每次都想另辟蹊径，却还是被他逼得只能步步为营，只能最大限度堵住他的路，却没能走出一条自己的路。

    几盘下来我就不想再玩了，除了是我输，还是我输。

    见我一脸不乐意，皇上走过来从身后轻轻抱着我，在我耳边呵气般说着：“朕以后什么都让着你。”

    这动作太暧昧了。我扭动着脖子，身体也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他却把我抱得更紧了。

    “不要动。”他低声说道。

    我真的没再动，因为我感觉到了他正在膨胀的**。估计再挣扎，吃亏的是我自己。

    他抱了我好久，最后轻咬了我的耳垂，放开我，搂着我去偏殿用膳。

    我似乎是刚刚才意识到，他除了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皇帝外，还是个男人，洪水猛兽般的男人……

    想到这个我就慌了，一顿饭都没吃出是什么味道。晚饭后他依旧去御书房批阅奏折。我还是乖乖坐在一边，却没在看着他，生怕他觉得我在勾引他。心里飞速运转着该怎么逃过侍寝的厄运……

    仿佛今天特别少奏折，不一会儿皇上就披完了。他搂着我去养心殿。不知道他搂着我时有没感觉到我的心跳，我却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以平时两倍的频率跳动，皮薄一点它估计都能跳出来了。

    他屏退了其他宫女，然后让我帮他宽衣。我颤抖着帮他宽衣，一颗一颗地解着纽扣，动作比吃了猪油膏还慢。虽然明知道拖延时间没什么用，但我现在除了拖延时间，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他也不急，让我用极慢的动作解着他袍子上的扣子。不过扣子总有解完的时候，就像衣服也有脱完的时候。脱得剩下里衣和亵裤的时候，我吞了下口水，战抖着说：“皇上，您可以上床歇息了。已经……已经很晚了，还请皇上早点安置……”

    他哈哈一笑，双手箍紧我的腰，用极其暧昧的声音对我耳语道：“爱妃不宽衣怎么安置啊？朕帮宽衣。”说完就一手搂着我一手开始解我衣裳上的扣子。

    我吓得膝盖都软了，如果不是他搂着我，估计我就跪下去了。“不不不，不用劳烦皇上，臣妾自己来。”我连忙拨开他的手，自己三两下把已解开的扣子扣上。

    皇上皱了皱眉，放开我，自己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你是不是不想侍寝？”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我“嗵”地原地朝他跪下。吸了口气，咬了咬牙，然后看着他恭声道：“娉婷的确不愿侍寝。”

    看到他的脸黑得吓人，但是弓已拉满、箭已搭上，我已经没有退路了。“皇上应该清楚娉婷心里还有别人，就算现在侍寝，心里想着的还是别人，这样只会侮辱了皇上。”说完我重重磕了个头，不再看皇帝。

    他喃喃说道：“你果然还是想着他，就算他不要你，你还是爱着他，而无视我对你的好。”

    我没有说话。我们沉寂了很久，他才说：“起来吧。”见我还是不愿起来，又说“我会等你，直到你愿意把心交给我。”皇上第一次没有自称“朕”，而且他的话听起来很是伤感，仿佛我刚刚伤他很深。

    他说完没等我反应就自己上了床背对着我睡下了。

    我起来揉了揉膝盖，轻轻上去帮他盖好了被子。然后去把殿里的蜡烛吹灭，自己侧躺在了贵妃榻上。我当然不敢睡床，虽然他说会等我直到我愿意的那天，但是我还是不能忘记他是个男人。而且反正我只在这里呆半夜，后半夜就能回永晴宫补眠了。

    躺在贵妃榻上的我完全没有睡意，静静看着皇帝的背影。那背影倔强，却又带着深深的落寞。

    哎，自古的君王，就算后宫有三千女子，却依然没一人不是孤独的。因为他虽然有很多女人，却没有一个知己，没有可以帮他分担的人，或者说他不愿别人和他分担。

    突然发现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身并看着我。我赶紧移开视线。却听到他说：“上床睡吧，朕不会对你怎样的，夜晚冷，睡贵妃榻会冷坏的。”语气比周围的空气还要冷上几度。

    “谢皇上关心，娉婷不冷。”我恭敬答道。我不敢再自称臣妾，我只是他的臣民，却并非他的妻妾。

    他没说什么，然后我就看到他起身，抱着被子朝我这边走来。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把被子盖在我身上，然后他又回去床上继续背对着我躺下。

    我知道他现在是生我的气的，他如此深情对我，我是他的宫妃，却在他面前口口声声说自己还爱着别人。但无论怎么生气，他依旧是关心我，舍不得我冷舍不得我病。

    从小就接受那些投桃报李、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教育，别人对我好，我自然不能无视。我叹了口气，抱着被子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替他盖上，然后自己也钻进被子里，和他背对背睡。

    眼睛闭上，脑子却无比清醒。我知道他也一定没睡着，因为我能感觉到他的僵硬，即便我们背对着背。

    “皇上。”我轻轻唤了声。

    “嗯？”

    “我给你说个故事吧，讲完我们就睡觉好不好？”我不是好心，只是觉得他明天还要五更不到就起床上早朝，现在还不睡就没时间睡了。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静了一下，才发出一声“嗯”，语气却软了不少。

    我转身，平躺在床上，看着床顶雕着的蟠龙。缓缓开口，说着灰姑娘的故事……

    他也转身平躺着，被子底下的手轻轻握着我的手，没有更多的动作。我也没有反对，让他牵着我的手。

    我不知道这个故事会不会太幼稚了些，但是哄小朋友睡觉都是说这些童话故事的，哄大朋友估计也行吧……

    故事说完，不知道对皇上有没有催眠作用，我自己倒是困了。他似乎知道我倦了，轻轻捏了一下我的手，柔声道：“睡吧。”

    侍寝2

    醒来的时候天已泛白。今天是要去皇后娘娘那里请安的，而我的永晴宫又离皇后那里十万八千里那么远，死定了，又迟到了！

    我慌忙喊着“琬衣，怎么不叫醒我！”一边披衣服下床。

    却见推门进来的是一个未见过的宫女。“奴婢花溪见过娘娘，娘娘早安！”说完一挥手，后面就一堆小宫女捧着脸盆毛巾漱口用具等鱼贯而入。

    我突然觉得这里不太像永晴宫，这个人也是不认识的。回头一看，明黄色的窗帘明黄色的被子明黄色的贵妃榻，这里不是养心殿是哪？！

    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个花溪就说：“奴婢伺候娘娘洗漱更衣。”不等我说话就开始帮我洗脸更衣。

    “我怎么在这里？不是半夜就要回永晴宫吗？”我木讷地站在那里任她和小宫女们伺候着，似乎还没睡醒。

    花溪一边递给我漱口水，一边恭敬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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