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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阅读(1/2)

    罗婷婷不管她有没有回答、有没有在听,迳自又提出问题:“你不爱凌亚影对不对?”

    凌飞扬摇摇头。

    她摇头表示她不爱凌亚影,却让罗婷婷误会她不是不爱凌亚影。

    “你胡说!如果你爱他,为什么在他拍了你的裸照之后还不肯嫁给他?”

    罗婷婷的话让她震惊。

    “我从来没爱过他!但是你说的裸照是怎么一回事?”

    看凌飞扬的表情不像是装的,五年的同窗,她非常了解凌飞扬的个性。

    “我也是无意中听见一个女人与他争执,这才知道他拍下你的裸照。”罗婷婷的精神状况似乎正常不少。

    有这种事?

    她想起来了!

    她曾经被哥哥软禁,昏睡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难道是那时候发生的事?

    “他心里一直只有你。”罗婷婷哀怨的低泣。

    “我一直当他是大哥,从来不曾爱过他。”真是天大的冤枉。

    “越是得不到的就越珍贵,这是男人的通病!”她自嘲式的语气,让人颇有同感。

    “记得你介绍我到他的公司帮忙吗?他说了一个故事给我听,然后告诉我说,如果我是你的朋友,就该替你的母亲报仇,而仇人就是余棠邑。”

    罗婷婷缓缓说出凌飞扬已经知道的身世,所不同的是,凌亚影将一切罪过归诸于余棠邑,以骗取罗婷婷的认同,进而达到报复余棠邑的目的。

    罗婷婷继续说:“我虽然很后悔做出伤害你的事,但我还是爱他,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事。”

    凌飞扬走过去抱着她。“你好傻,强摘的果子不会甜,何况你连摘都摘不到。”

    正当两人相拥而泣时,凌亚影悄悄掩近,伸手扣住凌飞扬的手腕。

    “凌亚影,你放开她。”

    由罗婷婷的叫喊,凌飞扬知道反手扣住她的人是凌亚影。

    “哥,你放开我。”凌飞扬企图以二十年的兄妹情唤醒他。

    “我不是你哥哥,是你丈夫,一个等你二十年、疼你二十年的丈夫!”他变得有些可怕。

    “不!我是你的妹妹,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长大,吃同一锅饭,我敬你如兄,你爱我如妹,我们不可能成为夫妻的。”凌飞扬坚定地说。

    “为什么不可能?”凌亚影已呈歇斯底里状态。

    “因为我对你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你知道吗?这二十年来,你就像妈妈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在我心里,你是兄长亦是母亲。我爱你,但不是男女之爱,是亲情、是友爱。”凌飞扬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明白。

    罗婷婷在他们争辩之时,悄悄掩近桌边,拿起桌上的刀,默默欺身到凌亚影身后,冷不防地拿刀刺向他。

    凌亚影虽然情绪正在紊乱中,但他的警觉心一点也没松懈。

    他将凌飞扬拉向左边,抬脚将罗婷婷踢向墙边往桌角撞去,罗婷婷闷哼一声后晕死过去。

    “婷婷!婷婷!”凌飞扬惊慌失措地想唤醒她。

    “哥,快叫救护车呀!”

    凌亚影充耳不闻。

    “不送医院她会没命的!”

    不顾凌飞扬的大叫,凌亚影死命地拖着她往外走。

    “放开她!”余棠邑一脚上石膏,身上裹着纱布。

    凌亚影哈哈大笑,“你这样子也想叫我放人?”

    “你想不想试试?”余棠邑阴狠的眼神让人发毛。

    “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推她下去!”凌亚影拉着凌飞扬站在崖边。

    “你不是很爱她吗?你舍得推她下去?”他看得出凌亚影心绪混乱,眼中带着迷惘。

    “就是因为爱她,所以才要和她同生死、共存亡。”他的精神有些涣散,渐渐松手。

    凌飞扬趁势想逃开,一不小心惊动了他。

    余棠邑一个箭步想拉住她,没想到反而将她撞向山崖。

    凌飞扬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一棵小树,整个人悬着。

    余棠邑心系佳人,顾不得凌亚影手上持刀,拼命冲向崖边想拉住凌飞扬。

    凌亚影乘机朝他的背部捅一刀。

    余棠邑忍着痛,一手抓住凌飞扬,并以另一只没有上石膏的脚踢向凌亚影。

    远处传来的警笛声,吓跑了想置余棠邑于死地的凌亚影。

    他忍着痛楚拉她上来。

    “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呢?”

    他痛苦的摇摇头又点点头。

    凌飞扬吃力地将他扶上车。

    余棠邑睁开眼。“快走吧!别让警察看见,否则少不了要上警局作笔录;还有,别去医院。”

    “可是你的伤……”她忍着泪水。

    “到我朋友那儿去。”

    她不再和他争辩,油门一踩到底,想尽快带他去疗伤。

    幸好一路上没什么警察,否则她怎么解释车上这种情况?

    第9章

    好不容易来到余棠邑所说的大宅院。

    “喂!来人啊!”她在门口大声嚷嚷,不久,一个帅哥出来了。

    “叫魂啊?”陈哲安认得她。

    “快点帮忙啦!”

    陈哲安探头看见余棠邑的跑车,哇!出车祸了吗?好好的一部法拉利,撞得前凹后凹!

    凌飞扬想把车开进去,陈哲安快如闪电地早一步上车。

    “闪开啦!”还发呆!

    凌飞扬虽然气愤,无奈技不如人,不敢强出头,何况若不快一点,她怕车上的人撑不住。

    陈哲安把方向盘一转,疾速地倒车入库。

    帅!她要是有这种技术,就不会有车不敢开。

    “竹本小姐,还不过来帮忙?”要不是今天大伙儿都去公司作会报,也不必叫她帮忙。

    “叫我吗?”凌飞扬以食指指着自己。

    “不叫你,难道叫鬼?”他没好气地说。

    她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他对她恶声恶气的,她得罪他了吗?

    但她不想深究,赶快帮忙将余棠邑扶上楼。

    “医生呢?”

    “把他的衣服解开。”

    凌飞扬遵照他的意思将余棠邑的衣服解开,他背上触目惊心的伤口让她胆战。

    “害怕呀?那你还跟着他?他早晚被你害死!”陈哲安已准备就绪。

    就知道她是个祸水,明明是个杨花水性的女人,这家伙还跑去救她!

    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为什么她会害死棠邑?但她无暇多问。

    言“医生呢?”她再次问道。

    情“医生去度假!”

    小“那怎么办?”早知道就送他去医院。

    说“不要大惊小怪,别告诉我你没见过这种场面!”在鹰风帮待了二十年,不可能没见过血淋淋的场面。

    独“是没有嘛!”凌亚影顶多让她看看鼻青脸肿的伤,至于这种血淋淋的场面,绝对禁止出现在她眼前。

    家“这种伤对我们来说是家常便饭,所以每个人都会处理。”转眼间他已经替余棠邑包扎妥当。

    “你帮他擦拭干净,我去洗个澡。”陈哲安说完转身就走。

    她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一双手抖个不停,却还是听话地拿起毛巾擦拭余棠邑的身体。

    也不知棠邑为什么会认识这人,一副像混黑社会的模样,看起来好吓人。

    凌飞扬摒除杂念,专心替他擦拭身体。

    余棠邑有浓密的睫毛,粗犷的浓眉,虽然闭着眼睛,她却记得那双深邃、犀利如鹰的眸子,厚实饱满的唇吸引人想尝一口。

    她再拧干毛巾擦拭他的背……

    “擦干净了吗?”

    陈哲安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吓得她手上的毛巾掉在地上。

    “做了什么亏心事?”陈哲安捡起毛巾。“怎么没换掉他的裤子?”

    “喂!我是女人。”虽然跟余棠邑有过亲密的关系,但是不代表她可以毫无顾忌的脱下他身上的衣物。

    “护士哪一个不是女人?”虽然现在也有男护士。

    陈哲安动手替他换下长裤。凌飞扬别过脸去。

    换好衣物,他将余棠邑抱进另一个房间,将他放上床,再搬一张椅子到床前。

    “你过来坐这里。”凌飞扬以为他要她坐在床边照顾余棠邑,就乖乖地坐下。

    等她坐上椅子,他拿出手铐,把她的手铐在床头的栏杆上,脚则铐在椅脚上。

    “为什么铐着我?”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俨然是个人犯。

    “我累了,需要休息。”

    “要休息就休息,关我什么事?”

    “因为今天没有人可以看守你。”她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竹本小姐。

    “我也累了!你只要将我关在房里就可以,何须铐着我?”

    他才懒得理她。

    凌飞扬在和凌亚影拉扯之际,身上有多处伤痕,扶余棠邑时也沾染上不少血迹,加上看见他的伤口又吓出一身冷汗,现在的她又累、又饿;冷气又对着她的头猛吹,她开始发抖、身体发烫,眼皮有如千斤重,于是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

    余棠邑睁开眼睛,瞥见凌飞扬被铐在椅子上,双眉微蹙。

    他试着下床,拨开凌飞扬的长发,触到她发烫的额头,才发现她满身血迹的衣服冰凉得很。他按下床头的对讲机:“找医生带药箱上来!”

    他冷冽的声音,冻得接收讯息的人一身寒意。

    不到五分钟,陈哲安提着药箱上来。

    “伤口痛吗?”陈哲安急着察看。

    余棠邑没有温度地说:“把她的手铐打开。”语气充满责备。

    “我怕她跑了!”他的解释略微牵强。他拿出钥匙打开手铐。

    “她若想跑就会丢下我喂野狗,何苦送我过来?”

    哲安是没脑筋,还是另有图谋?

    “干嘛这么心疼她?早说过凌亚影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你偏不听!现在可好,弄得被捅一刀,你这一世英名就毁在她身上。”陈哲安嘴里叨叨念念,手可没歇着,忙着量体温、帮凌飞扬打针。

    “她只是发烧感冒,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没事。”

    “你出去吧!有事我会通知你。”

    “喂!别忘了人家已经是凌亚影的人,别又替我们惹来一身骚!”

    “知道了。”婆婆妈妈的,哲安下辈子应该投胎当女人。

    陈哲安走后,他拿出一件浴袍,思考着该不该替她换下身上的衣服,可如果不换,她这一身冰冷可能会加重病情。

    几经思索,还是决定替她换下来。

    他忍着伤口撕裂般的疼痛,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上床,动手脱下她身上的衣物。

    她的肌肤细如凝脂,双峰坚挺浑圆,滑嫩细致,他为她的美丽怦然心动。

    但这一切都已经是别人的,不再属于他。

    快速地替她套上浴袍,不敢再多看一眼,生怕会克制不住想要她的冲动。

    他到浴室拧了一条毛巾,拨开散乱在她脸上的秀发,轻轻地为她擦掉脸上的血迹与尘土。

    他从没有想到,在与她无知又粗心的无数次争执中,他从躲避到筑起深不可测的心墙,而她却浑然未知。

    何时她才会知道,他疼她,疼得忘了心痛的伤痕有多深。

    长夜尽去,曙光重新洒落大地,万道柔美的金丝,轻轻映射在凌飞扬的脸庞上,美好的一天在晨光中揭起序幕。

    凌飞扬在一阵香喷喷的味道中醒来。余棠邑背对着她,却知道她已醒来。

    “饿不饿?”他客客气气的,显得十分生疏。

    凌飞扬这才发现他脚上的石膏不见了。

    “你的脚……”怎么好好的?

    他把脚抬高。“本来就没什么事,是妈妈硬要医生上石膏的。”

    “余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不敢答腔。总不能说母亲是故意试探她的心里是否还有他,所以设下这个圈套好引诱她上当。

    “妈妈说小心不蚀本。”

    “是这样吗?”她会信才怪!

    他盛了一碗牛肉粥给她。“趁热吃。”

    “嗯,好香!”她一跃坐起,才发现身上除了浴袍之外,里头一丝不挂。

    “是谁替我换的衣服?”她紧张的神情犹如世界末日。

    余棠邑看在眼里,心中突地生出一股怒气。她的身子早被人玷污了,还在乎谁替她换衣服?

    “是我。”他胸口闷烧,几近爆炸边缘。

    “你怎么可以……我是个女孩子,这教我以后怎么见人?”说着她就哭了起来,声音之大有如哭倒万里长城的孟姜女。

    其实也没那么凄惨,睡都让他睡过了,她还需要坚持什么,只不过她想来个霸王硬上弓,教他负责到底。

    余棠邑可不吃这一套。如果她没有和凌亚影同床共眠,他还真巴不得她赶快嫁给他,但是,他真的无法让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有时候他也会觉得身为男人的他太过自私,自己在外拈花惹草,却要求另一方对自己忠贞。

    “我找不到人替你换,或者你喜欢让哲安看看你美丽无瑕的同体?”他的口气无情、冷漠,令人生气。

    算了!反正她还年轻,多的是时间可以耗,还是先填饱肚子要紧。

    她猛然站起来要下床,却因为身子尚虚,加上一天滴水未进,一个踉跄就将摔到床下。

    余棠邑一个箭步,刚好成了她的肉垫。

    他趴在地上神情痛楚,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凌飞扬急忙从他身上爬起来。“对不起!忘了你是伤患。”

    他不叫痛也不发牢骚,只是催促她赶快吃粥。

    凌飞扬拿起汤匙喝了一口。

    “很好吃。这里有专任厨师吗?”她塞了满口粥,嘴巴还说个没完。

    凌飞扬低头喝粥,浴袍的领口全开,呼之欲出的双峰让余棠邑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你怎么了?”凌飞扬发现他的脸红通通的。“是不是被我传染了?”她双脚跪在沙发上,摸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

    她在他身边坐下,他无可避免地闻到少女独特的体香,更让他痛苦难当,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没什么,太热了。我去冲个澡。”他站起来想往浴室走,却被凌飞扬的柔荑拉住。

    “不行,伤口碰水会发炎,我帮你擦擦汗就好。”

    天啊!她可能会帮倒忙。

    “不用了。”他轻轻推开她贴近的身躯。“现在好多了。”

    第9章

    余棠邑望着窗外的夜景,心情错综复杂,因凌飞扬而起的那把不灭的爱情火,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飘荡红尘多年,他早已练就喜怒不形于色、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的本事。浪荡不羁的个性,向来吝于付出真心,生怕付出之后无法收回。过惯无拘无束的生活,从来不敢将爱情当作游戏,也没想过会有人安定他的心。

    起初会对凌飞扬付出,其实是因为心中的那道身影。

    因为她长得实在太像宋雨扬,所以他老是将她当成宋雨扬。后来却因为相处日久,渐渐对她产生情愫,终至沦陷自己的感情。

    可惜正当他想付出真心之时,她却践踏他的真情。

    他在心里反覆强调,这种女人不值得他付出。

    心意已定就速战速决,免得生了根的影子在心中挥之不去。

    他叹了口气,转身便看见凌飞扬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

    原来她是这般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里。

    他的伤好多了,凌飞扬应该高兴,可是她一点也不快乐,因为这表示她必须离开这里。

    失去照顾他的理由,留在这里只有自取其辱。他根本无视她的存在,自己却深深陷入,无可自拔地爱上他。

    这些日子他在态度上的转变让她不解,也令她无意等待。

    她虽然年轻,但有几个二十年可以蹉跎、浪费?

    如果必须倒出整个太平洋的海水才能得到他的一点垂怜,那么今生她势必无法如愿,因为她没有樊梨花移山倒海的本事。

    她早已过了作梦的年龄,而且懂得现实与梦的差距,不可能在等待中编织梦想,她需要一份认真的爱、负责的感情,但他似乎给不起,或者说不肯给。

    “要回去了吗?”余棠邑问道。

    看着眼前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凌飞扬嗓音暗哑地说:“只有家才能疗伤。”

    “是啊!只有家才是避风港。”他误会凌飞扬话中的涵义。她的家不就是凌亚影的家吗?

    而她口里的家却是一个属于两人世界的家。

    算了,再多说也是对牛弹琴。

    “希望你好好保重!”

    虽然苦苦压抑感情,却又情不自禁的付出,好一个多情总为无情伤。

    余棠邑应凌飞扬的要求,将她送回凌风远的住处。

    凌家的客厅里高朋满座,彷佛在商讨什么大事。

    “爸,你有客人?”凌飞扬尴尬地问。早知道会有一大堆人,她就不会选择今天回来。

    “飞扬,你过来。”凌风远向她招手,瞥见转身想离开的余棠邑。

    凌风远没有留他的意思。

    凌飞扬心中很不安,没有注意到余棠邑的离开,她温驯地走到凌风远身边。

    “我们在谈你的婚事。”凌风远注意到已经走到门口的余棠邑似乎有瞬间的错愕。

    “什么婚事?”她是当事人,居然一点都不知情。

    余棠邑泣血的心无法静下来聆听,他加快脚步离去。

    他脑中轰轰的响着,一颗心彻底被击碎。

    真的该死心了,但他走得出她的世界吗?

    他不敢断言,因为他已经陷得太深太深。从未真正付出感情的他,不知道爱一个人会如此刻骨铭心,想委屈自己祝她幸福,但他做得到吗?而她真能幸福吗?

    凌风远显然不赞成他和凌飞扬交往,才会替她另觅如意郎君,或许她的如意郎君就是凌亚影。

    说不定是自己的自卑心作祟,所以才愿意将她拱手让人。

    这些日子以来,在不知不觉中倾出所有来爱她,却又太在乎她的过往,漠视她的痴恋,将她狠狠地推出自己的心门之外。

    他的爱遍体鳞伤,她是否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