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都在没人的时候拿出来瞧的,也许是因为和他同一个办公室,所以我才有机会发现。”
凌飞扬不习惯这样嘈杂的场面,加上身子有些不适,急着出去透透气。
“贺姐,我先走一步。”
“可是老板问起怎么办?”
“你忙你的,就说没注意到,他能奈你何?”凌飞扬换下一身累赘。
走出会场,吹吹风让她清爽多了。
言 凌飞扬回到住处后,疲累的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怅然的将沉重的身体摔进床上。
情 今晚她的室友不在,想找人帮她买药都找不到,少了聒噪的葛薰文,屋子里寂静得让人受不了。
小 按下电话答录机的开关,先是罗婷婷如花痴般的称赞哥哥的帅气,之后就是爸爸要她回家一趟,再来是哥哥……
说 她厌烦的正想关掉答录机,门铃却在此时响起。
独 凌飞扬打开门,余棠邑一进门就抱着她猛吻。
家 她伸手想推开他,但他的两只手臂箝得死紧,无法撼动半分。
“放开我!”埋在他胸前,她的脸红得像苹果,光是闻到他身上传来的阳刚味,就激起她火热的欲望,她恨自己这样的遐思不断。
凌飞扬不停的扭动,希望能挣脱他的怀抱,改变这样暧昧的姿势。这时,余棠邑勾起她的小脸,感兴趣的睇着她的羞颜。
凌飞扬羞愧得捂住脸,不让他瞧见自己红透的脸,哪知这个动作却更让他兴起捉弄她的念头。
“你还好吧?”她的身体热烫烫的。
“只要你别抱得那么紧,我会更好。”凌飞扬低声咕哝。
“真的不要紧?”
“你放开我就没事了!”凌飞扬大声抗议,藉以掩饰自己紊乱的心情。
自己曾信誓旦旦的说过,一次的肌肤之亲不能代表什么,但怎么会一靠近他,心里就乱轰轰的?
余棠邑看出她的慌张,却不说破,反而将火热的唇贴在她的颈项上,用下巴轻抚她的脸颊。
“别这样!”凌飞扬闪闪躲躲的,却逃不开他的胸膛。
“你的脸柔柔嫩嫩的,好舒服。”他想,他是真的爱上她了,不管她是凌飞扬或是她。
凌飞扬的体温渐渐升高,加上他的逗弄,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拼命的缩着脖子求饶。
“你弄得我浑身不舒服。”
第3章
“不舒服?”余棠邑得寸进尺的往她的颈窝处钻,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细嫩的肌肤上。
凌飞扬招架不住的低下头,与他的脸颊贴在一起互相摩挲,四片唇就这么巧合的相碰、相吻。
“我的室友……”凌飞扬提醒他。
“到房里去。”余棠邑横抱起她,再吻住香甜的唇瓣,毫不保留的需索。
将她放在床上之后,他一面吸吮她口中香甜的蜜汁,一面解开她前襟的钮扣。
为了不想面对自己无止境的欲望,也为了向凌风远交差,凌飞扬趁着假日回到凌家。
回到家,凌亚影的气似乎消了不少。
凌飞扬当初没答应凌亚影的提议留在他新开设的服饰公司上班,他因此发了很大的脾气,但毕竟是兄妹,哪有什么隔夜仇。
少了她,凌亚影还不是一样搞得有声有色,只不过是将服饰制造业转成布料进口商而已。
不过也因为如此,罗婷婷又失业了。
“累不累?不累就出发吧!”凌亚影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
“要去哪里?”她摆出一个笑容,不敢让凌亚影知道她正在为情欲所苦。
“今天是妈妈的忌日,做儿女的不去祭拜,这像话吗?”
“看看我,都忘了。”凌飞扬拍一下额头。
凌亚影提着祭品。
“可以走了吗?”
他们坐进车子里,吩咐司机开车。
在车内,凌飞扬忽然想起一些事。
“哥,记得你说过,妈妈是出车祸死的,怎么我的生日和她的忌日是同一天呢?”就因为这样,凌飞扬从来不过生日。
凌亚影忽略了凌飞扬已经长大,不能再随便找理由搪塞。
“爸爸是怕你难过,所以一直不敢说,其实妈妈是因为出车祸才早产的。”
“撞到妈妈的凶手捉到了吗?”
提起这件事,凌亚影难忍抑郁之色。
“被他逃掉了。”
面对敏感聪慧的飞扬,他有招架不住之感。
她全身散发出更甚于她母亲的幽雅、温柔,又多出了坚毅不屈,也少了冰冷、沉默。
他深深地钟爱着她。
但是她对他一直是兄妹的感情,让他觉得很头痛。
他是不是该说出两人不是亲兄妹的关系?
“哥,到了。”
凌飞扬将祭品摆上,站在母亲的遗照前审视。
“我觉得我越来越像妈妈。”她把脸凑到相片前,让凌亚影仔细比对。
“是啊!跟妈妈一样是个大美人。”
“为什么我的名字里也有个扬字?照一般的习俗,晚辈的名字是不能和长辈雷同的不是吗?”
凌飞扬的问题多得令人心烦,令凌亚影有些不自在。
迟疑了半晌,他才艰涩地说道:“人死了,禁忌也随风飘了!”他隐瞒事实的真相不说,只告诉她名字的由来:“妈妈希望你就像风一样的平凡、自由,却也能像风一样,永生永世自由自在的活着。”
“妈妈年轻的时候一定有许多追求者,爸爸是用什么方法追上妈妈的?”凌飞扬对母亲有无限的好奇,忍不住想知道她的种种。
“没错!追求她的人很多,不过她只喜欢爸爸。你呢?男朋友也不少吧?”他极力想扭转话题,再不替自己解围,下场不只会手足无措,还会无力招架。
凌亚影问起这个问题,让她不禁想起余棠邑。
“都是一些乳臭未干的小娃儿,我才不希罕!现在我只想好好一展长才,在服装界扬名立万。”话虽这么说,她的心底却有一个成熟得过火的男人存在。
凌亚影轻轻一笑。
这就是飞扬讨人喜爱的地方,她充满自信而不会有一丝羞赧。
“口气不小!不过还得加油。”
“知道了!哥哥大人。”
南北奔波了一天,凌飞扬觉得好累。
才一走进门,罗婷婷便紧张地问:“你是不是闯了什么大祸才让公司的老板拼命的打电话来?”她今天接了一整天的电话,几乎想把电话线给剪掉!
“余棠邑找你做什么?”凌飞扬坐在沙发上揉着后颈,舒展疲累的身心。
“你是不是被太阳晒昏头了?找我需要一天打十几通电话吗?我人就在家,也接了他的电话,用膝盖想也知道,他找的人是你,不是我!”也许是被余棠邑逼烦了,罗婷婷把气全出在凌飞扬身上。
“找我做什么?今天是礼拜天、国定假日,我又没卖给他,难道连假日我都得替他卖命不成?”余棠邑的紧迫盯人也未免太离谱。
凌飞扬脱掉脚上的高跟鞋,打着赤脚走进房间。
罗婷婷走在后头跟着进去。
“你一点都不好奇?他找你找得那么急!”罗婷婷这好奇宝宝正在展现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求知欲。
“急什么?既然是那么紧急,说不定他等一会儿就会站在门口。”凌飞扬转身将喋喋不休的罗婷婷推出门外,关上门、落锁。
其实她怎么会不知道余棠邑找她的用意,还不就是她不告而别惹的祸。
可她心里也很迷惘。
她渴望余棠邑的怀抱、爱抚、亲吻,却又害怕自己只是被情欲所迷惑。因为余棠邑爱的是那张照片中的人,并非是她,而她却贪恋他所带给她的一切,故意忽略这样的事实……
这事实让她迷惘、让她无措。
第4章
凌飞扬带着罗婷婷走入世纪,迎面就碰上了“世纪之草”余哲尧。
“飞扬,又带美女逛公司?不替我们介绍介绍?”
凌飞扬怕极了恶名昭彰的余哲尧。
公司里的未婚女性,外加拍服装照的模特儿,没有一个躲得过他的魔掌,她真怕罗婷婷成为他猎艳名单下的受害者。
介绍完之后,她特地提醒罗婷婷:“他是老板的外甥。”
这样的介绍方式引起余哲尧的不满。
“非得加上老板的外甥才行,不能省略吗?”
“这是事实,为什么要隐瞒?不坦诚的家伙!”凌飞扬向来看不惯他的拈花惹草。
“算了,不与你一般见识!”他转移目标献殷勤。“罗小姐,晚上我请你吃饭,赏光吗?”
凌飞扬怕罗婷婷让他难堪,急忙替她回话:“余哲尧,我来公司这么久了,怎么没见你请我吃饭?婷婷才刚到你就猛献殷勤?是不是别有居心?”
余哲尧避开尖锐的话题不答。
“拜托!全公司的黄金单身汉少说也有十来个,有哪个敢请你去吃饭?光是舅舅那一关就过不了!”
舅舅对飞扬的态度大家都有目共睹,要说他对飞扬没有居心任谁也不相信。
余哲尧不提她还没发现。
真的耶!
自从她到世纪以后,真的是身价大跌。
从前在学校的时候,她就像一朵满是花蜜的花朵,身旁总是跟着一群想采蜜的蜂;但是在这绿叶多过红花的公司里,竟然会乏人问津?
“我又不是他什么人,他管我跟谁吃饭!”凌飞扬真的有点生气。“从现在起,我郑重宣布,每个人都有机会约我吃饭。”
周遭诡异的气氛逐渐扩散,围观的同事一个个无声无息的溜走,谁也没胆向董事长公然挑战。
“我又不是吃饱撑着没事去招惹我舅舅?我还想继续当水昆兄喔!恕不奉陪。”最后连余哲尧也溜了。
她气冲冲的把罗婷婷交给贺莲心之后,就坐上自己的位置,莫名的生起气来。
可恶的余棠邑!
上班时,把她关在董事长室里监视,假日不断的电话追踪,现在连约会都没人敢找她!
他以为他是谁?
这时,余棠邑打开办公室的门进来。
“听说你公开宣布接受追求?”他板着一张死鱼脸,一进门办公室里的气温便彷佛骤然升高,那一肚子的火,恐怕都能烧琉璃了。
“消息传得还真快!”快才好,气死他!
余棠邑睨着她高翘的嘴唇、红如云霞的脸庞,俏皮的模样可爱极了。
言“我请你吃饭,你肯赏光吗?”
情“说了不与你单独出去你还提?在公司我已经很难做人了,同事一口咬定你我关系匪浅,如果再有什么风吹草动,恐怕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不过……”凌飞扬眨眨慧黠的眼眸。
小“不过什么?”既然有不过,就表示有考虑的机会。
说“如果人数多一点就无所谓。”也许该乘机撮合他和贺莲心,让自己断了对他的欲念。
独“你想邀请朋友一起参加?”这个鬼灵精又在玩什么把戏?
家“这次的展示会成绩斐然,订单排得满满的,也没见你表示过什么,是不是该慰劳慰劳大家,开个庆功宴什么的?”
“好!无异议通过。”
凌飞扬虽然倔强却不淡漠,行事周详又热情,其实只要不处处干涉她,她确实是个调皮可爱的好情人。
余棠邑心惊自己的想法,他竟然已经当她是情人了!
“我去通知大家,晚上七点,福华珍珠坊见。”
“倒像是你请吃饭。”余棠邑见她雀跃不已,心情也随之起舞。
短短的一个多月,他的心情竟随着她而起伏,甚至想尽各种方法要将她绑在身边,不让她被任何人抢走。
这个念头在他的心中挥之不去,连他都分不清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愫。
“没错呀!我请吃饭,老板付钱。”
凌飞扬蹦蹦跳跳的到设计室向贺莲心报告:“贺姐,老板请吃饭,机不可失喔!”
她说着旁人无法意会的言词。
“不就是吃一顿饭,而且是一大票人,会有什么机会?”她像没充气的气球,软趴趴的,一点信心也没有,更别提斗志了。
“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制造机会。”凌飞扬的如意算盘打得可好的。“我会安排余哲尧带走婷婷,我呢,就演出个与朋友不期而遇的戏码,这么一来不就剩下你们二人?”为什么说出这个提议之后,自己的心有点痛呢?
“谢谢你,就怕是对牛弹琴。”
也难怪贺莲心没自信,十二年都不曾引起他的注意,还能让她有什么指望?
“打起精神,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争取。”凌飞扬拍拍她的肩膀。“我要回去上班了,溜班太久老板会不高兴。”
“怎么会?”贺莲心低声说道。
为了她,要他放弃世纪都没问题。
贺莲心心里这么想。
凌飞扬和罗婷婷到达福华时,余棠邑和贺莲心已经入座。
凌飞扬朝贺莲心眨眨眼,贺莲心则回以无奈的笑容。
事情显然不怎么顺利。
“余哲尧呢?怎么没有一起来?”凌飞扬问。
“那小子名堂最多了。”
余棠邑语毕,便见余哲尧手捧一束红玫瑰走到罗婷婷面前。
“送给你。”
罗婷婷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凌飞扬又扮演及时雨的角色。
“你有失绅士风度,在座有三位女士,为何你独厚婷婷?”
“拜托!你们一个太老,一个碰不得,何苦浪费我的花?”余哲尧怪叫道。
“好啊!你找死!”凌飞扬在他臂膀上捶了一拳。
“凌飞扬!你还真打呀?”他抚着痛处鬼叫,似乎真的受不住。
“飞扬有武功的哟!你最好当心,惹毛了她,包管你吃不完兜着走!”罗婷婷对余哲尧危言耸听。
“别闹了,吃饭吧!”余棠邑手握着筷子,突然瞥见一个男孩向凌飞扬走来。
“飞扬,你好像坐错位子了?”凌亚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强拉她起来。
“你是谁?”余棠邑虽然压下言语中的怒气,眼睛却喷着火。
“伯父你好,我是飞扬的朋友,她亲口答应要和我庆生的。”
凌亚影看余棠邑巴着凌飞扬不放的目光,故意称呼他为伯父,提醒他和凌飞扬的年龄差距。
余棠邑看着凌飞扬,希望她说清楚。
“对不起!我听到开庆功宴,就把你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凌飞扬向凌亚影说。
真是的!
哥哥没打声招呼就出现,还理直气壮的兴师问罪,这算什么?
他就是算准她不敢在众人面前出糗才敢这么说。
“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凌亚影强硬的拖着她。
无计可施之下,凌飞扬只能妥协。
“各位,对不起,我先走一步。”
听到这些话,余棠邑顿时火冒三丈。
“庆功宴是你提议的,现在都还没开动就走人,不会太失礼吗?”
余棠邑愤怒的表情让在场的人惊愕。
凌飞扬无言以对,她的确另有居心,哥哥的出现刚好成为她的挡箭牌,让她可以撮合余棠邑和贺莲心。
凌亚影很高兴凌飞扬的表现。
“照理说,伯父应该是个慈祥的长者,理应体谅部属的为难之处才对。”
三两句话就让余棠邑无言以对。
如果不要牵扯上凌飞扬,他会十分赏识这个年轻人的胆识,但偏偏他不长眼的招惹她。
“我不准她离席!”
第4章
他不加掩饰的怒意、冰冷的语调让凌飞扬反感。
她原本可以要求凌亚影留下来一起用餐,但是余棠邑的口气太过强硬。
“现在是下班时间,我想我拥有行动的自由。”这回换成她拖着凌亚影离开。
余哲尧不想留下来当炮灰,推说和罗婷婷去看电影,两人迅速的逃之夭夭。
贺莲心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你和飞扬处得不好,而且每况愈下。”
余棠邑点起一根烟。
“我总是不由自主的担心她,但她却不领情。”他吐出一个烟圈,想圈住满怀愁绪,但烟圈却不牢靠,四处飞散得无影无踪,愁绪也跟着蔓延。
“也许你用错了方法。她与你非亲非故,就算是她的父亲,管教也应该有个限度。孩子嘛!谁愿意接受干涉式的关心?”她故意提醒他和凌飞扬之间的年龄差距。
“莲心,你知道吗?我有种感觉,她和我之间有着某种程度的牵连。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让我想紧紧抓住她,奈何她像脱缰野马,我根本无法驾驭。”
余棠邑沮丧的将脸埋在手掌里,脆弱的表情让贺莲心感到心疼。
“为什么要用缰绳套住她?不论你们之间有何种牵连,她都需要你给予充分的自由。就有如她的设计领域,不要企图锁住她;既是脱缰野马,就该让她驰骋在无垠的广大草原,而不是关在马厩里。”嘴里说出大方的话,其实她的心在淌血。
“谢谢你!也许这席话可以改善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他拉起贺莲心的手,第一次觉得有个可以倾吐的人是一件美妙的事。
但是贺莲心呢?
看着心爱的人为另一个女人苦恼,教她情何以堪?
凌亚影和凌飞扬坐在一家 PUB里。
虽然生气,但他总是哥哥,所以凌飞扬的气很快就消了。
“这里有东西吃吗?我快饿扁了。”凌飞扬捂着肚子。
凌亚影忍不住端详起凌飞扬。
她有秀丽的外表,即使像现在素着一张脸,依然让人感觉到艳丽。
水汪汪的大眼睛始终带着笑意,两排密而长的睫毛扇呀扇的,鼻子俏而挺,不点而红的唇厚薄适中,标致的五官比例恰到好处的分配在那张鹅蛋脸上;乌黑亮丽如缎的飘逸长发及腰,吹弹可破的皮肤、窈窕的身材和修长的双腿,在他眼里,她的美是百分百的无懈可击。
但,她是为他而美丽吗?
“你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哥哥在发什么呆?
他猛然回神。
“有,当然有东西吃。”
他点了碳烤牛排和两样义大利菜。
凌飞扬看见Menu上写着—— 良心货,换您的血汗钱。
“这里好好玩喔!”想她在北部念了五年的书,还像个都市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