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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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水光苦笑出声来,翻下面的,大多是同学手机换了新号码的通知。

    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周围的人来来往往,突然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大家还是在一起的,真好。

    一会,最后一条赫然跳出来:“在北京,后天回。”墨。赵水光也说不懂为什么不敢写他的全名,像做了坏事,又觉得不应该是写全名的,就这样盯着那六个字看了半天,关起来又忍不住打开来看看。

    下午的时候,宿舍人的都来齐了,高个子的杭州姑娘许莹,个性却一点也不杭州,留着及肩短发,和家人说:别操心,我会弄。 三两下就把那么复杂的蚊帐给弄好了。

    惹得在场的妈妈直表扬,赵水光看看自己返工的蚊帐羡慕至极。

    四川女生杨杨,大大咧咧,嗓门也奇大,说:我爸姓杨,我妈也姓杨,所以我就叫杨杨。

    一屋子的人全笑出来,赵水光突然想起自己的气场学说,原来她周围的人真的没有最疯颠只有更疯颠的!

    傍晚的时候,父母都走得差不多了,赵水光和许莹拎了洗澡篮先去洗澡,进了浴室就傻了眼,澡堂原来连遮的东西都没有,热水的气雾蒙蒙扑过来的,就看见那么多条赤条条的身子晃来晃去。

    赵水光突然想到一个词:酒池肉林。

    夏天洗澡的人本就多,赵水光在换衣橱前被一赤裸的女人撞了下,愣愣地回头问许莹:“洗吗?”

    许莹咬咬牙说:“洗吧。”开始慢慢脱衣服,赵水光看着就有种逼良为娼的感觉。但这天不洗人肯定是要馊了的。

    赵水光18年来也是第一次见这等阵仗,红着脸低着头脱衣服,和许莹两谁都不敢看谁,拿了小篮子,缩着身子随便找了个喷头,眼睛都不敢乱瞄,用史上最快的速度解决问题。

    十多分钟后和许莹站在澡堂外的镜子前,看见镜子里两人憋红的脸,哈哈大笑。

    后来,过了几个月下来,脱衣服都神态自若了,还在澡堂里聊天呢,杨杨说脱了就象穿着,谁能想到有这一天。

    话说J大的澡堂就有这么一说,大一的女生不敢看,大二的女生偷偷看,大三的女生摆明看,大四的女生不屑看。

    赵水光一班人听到这话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从澡堂回来,就被杨杨塞了笔本子,说:“来,来,联系方式。”赵水光愣了愣,规规矩矩坐下写好,过会又自己找出干净的本子如法炮制,结果四个人最后都有一本,不知为什么大家留的都是家里电话,不是手机,手机容易换卡,家却不容易换吧,四个女生就在这本子上写下了以后注定的友谊。

    多年以后,赵水光在拾掇东西时,掉出本小本子,上面什么都没写,背面却是工工整整的四行字迹,地址,邮编,号码,赵水光望着这样青涩的笔迹突然想起这样初识的第一天,无限唏嘘。

    原来,那时以为不大容易记得的事情可以转眼变成擦不掉的回忆。

    晚上的时候,10点就熄灯了,然后就是楼上学姐乒乒乓乓敲脸盆的抗议声,在宿管阿姨的一声暴吼声下,一片寂静。

    赵水光她们躺在床上开始笑,大家才第一天认识都没太多话,又加上一天下来很累,很快也睡了。

    苦了赵水光这夜猫子,在床上干瞪眼啊,平时这时候还在家上网呢,现在死活是睡不着的,打看手机回读一天的短信,盯着那人的名字看了半天,电话居然震起来,来电显示是同一个人,她呆了呆,赶紧按了接听,宿舍里很安静,她也不敢大声,轻轻“喂”了下,那淡淡的声音传过来:“还没睡?”

    她“恩”了声说:“等一下”披了外套,蹑手蹑脚从上床踩下来,听下铺彭彭睡熟的鼾声,笑了下,“吱呀”一声轻轻开了门出去。

    外面走廊也很安静,郊区的天空看得到几颗星星,还有笑得咧得像嘴角一样的月亮。

    “在外边?”他问

    “恩,你呢?”她踩着步子往晾衣台那走,沿途听见有的宿舍还在夜聊。

    “在外面吃饭,进去吧,外面冷。”他的清爽的声音隔着手机冷冰冰的金属壳子穿过来,在这样的夜里突然让她全身上下热和起来。

    她说:“没事,不冷,南京很热。”

    他低沉的笑声传过来,烫着了耳朵,烫红了脸,突然想起上次见面的那个夜晚,仿佛这个人就在身边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换了话题,说:“和你说,学校很大,都是红色的建筑,就是没有大树……”

    在电话那端细枝末节的讲着,想那人还没回来,先用自己的眼睛代他看看,慢慢讲给他听,多好。

    其实她不知道,那人上月已在学校周围买了公寓,早开车路过这块红色的建筑不下十次。

    但他还是静静听着她絮絮念念的声音,想象着她神气的眉眼,嘴角不知觉地上扬。

    北京的夜晚风很大,谈书墨和老友聚会,喝了点酒,算算时间该打电话了,不知道这孩子第一天怎么样了。

    站在会所的门口,靠着柱子,拨出号码,听到她“喂”的一声早已温柔地漾开了眉角。

    每个人接电话都有自己的特点,赵水光这孩子,喂的时候自己不知觉拖高了尾音,让人觉得特别精神。

    他听着她兮兮索索的忙碌声,想像她的小动作,抬头看向同是笑得咧开的月牙,风吹过来,酒气也散了大半,心情舒畅。

    那日,北京的天气不大好,车子来来往往,身处在城市高楼,钢筋水泥里,那样的人,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按着电话,靠在金壁辉煌的酒店门外的朱漆柱子上,也不在意招惹了多少目光,只是侧着脸嘴角上扬,闲适地站在那里,偶尔轻声说的话随风送到耳朵里却冲散了,明明是清清淡淡的一个男人周身却散发出温暖美好的气息。

    那一夜“蝴蝶飞过城市高楼开出了花” BY 日光倾城 – 卡奇社

    一室阳光

    高中的时候老师会说等你们考上大学有的是大把时间享受,赵水光每次想到这句话,只想说一句话:你丫就是个骗子。

    大学只是人生中另一种经历的开始,课业上是轻松多了,但却转到生活上了,赵水光每天都在洗衣服的时候狂热地思念家里的洗衣机。每隔两日还要被许莹揪着使出吃奶的力挤牛仔裤。一个宿舍里总是有一个勤劳者,一个懒惰者。许莹属于前者,牛仔裤都要周周自己手洗,赵水光属于后者,坚持不下去了,脏衣服通通塞袋子里,袋子套袋子地带回家,孝敬她家洗衣机去了。

    学校的伙食也是不能和赵妈妈的手艺比,关键是没有油水,赵水光她们宿舍住5楼,她每天饥肠辘辘地冲进去,吃完回去,爬了五层楼,气喘吁吁,往凳子上一坐,就跟没吃一样,全消耗掉了。

    赵妈妈也很奇怪,这孩子每周回家就跟个蝗虫过境一样,家里的洗衣机转个不歇,好菜全部扫光,吃完了还打包,说带给宿舍的,临走了还在家里绕一圈,零食啊,牛奶啊,全部搬走。

    做妈妈的也是辛酸,幸好没让这孩子跑远。

    赵水光心里的算盘也是打得深远,她说:“要喝妈妈煲的汤,妈妈不在身边的女生老得比较快。”

    赵妈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被她的小心眼弄得苦笑不得,说她成熟也不是,说她想得不多也不是,不过做妈妈的还是很乐和被子女需要的。

    宿舍里四个女生火速打成一片,有件事,赵水光觉得很不公平,大家讲电话用的都是家乡话,唧唧呱呱,在她赵水光耳里却都是鸟语一样,她就琢磨着大家都是中国人吧,咋就是听不懂,这就算啦,偏偏郁闷只有她赵水光一讲南京话大家都听懂,什么小秘密都暴露无遗,她说是说:咱南京话通俗啊。还被杨杨学说南京话,问赵水光:“我学得像吗?”赵水光答:“像,像随家仓出来的”

    杨杨乐了说:“真的,随家仓是哪啊?”赵水光幽幽地说:“3路车底站,脑科医院。”

    杨杨一查,精神病院,一个老拳送出去。

    很多年后,赵水光在火车上路过无锡站,上来两个无锡人坐后面,赵水光突然发现那两人都对话她能听出个七七八八,想想出奇了,难道她是语言天才,突然想到彭晓晓的口音,恍然大悟。

    有些事就是这样,不知道最后是你改变了我,还是我改变了你。

    亲爱的朋友们,那些岁月,让我永久怀念。

    站在食堂门口,赵水光她们看着窗口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圈,就算开学了一个多礼拜,也着实是吃不消,但这肚子都上演了几圈空城计了,下午还有课,也只好硬着头皮往前冲了。

    冲到一半,发现就只剩她和许莹了,周围大多都是男生,跟上演恶狼的传说似的,两眼的放光了,赵水光很是佩服,跟着许莹杀出条“血路”来。

    冲到窗口了,见到大师傅的挥舞的勺子,那是兴奋啊,许莹正准备开口呢,就被一男生抢白了,那男生卡往机子那一放说:“两块大排,青菜面筋,……”

    许莹也是个泼辣的人,哪见得这样,又加上她是个经不起饿的主,脾气不好说:“这人怎么这样啊,排队还懂啊?有点素质啦”

    那男生也是不饶人,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赵水光一看不对,虽然她自己觉得这男生不是东西,也在心里把他活活抽打了几百遍,但还是看的仔细的,扯扯许莹示意不要在说,毕竟才刚进校没几天,这人被人说了还面不改色,一看就知道不是新生,加上现在是用餐高峰,人太多了。

    许莹脸都红了,却又不好下台,两人就僵着。

    却听得有人说:“得了,男生就让让,谁让咱是女士优先。”

    一高个子的男生就站出来,拖了刚才那男生走了,回头不好意思地朝他们一笑,浓眉大眼的,憨厚至极。

    这事也就这么结了。

    赵水光拿了盘子,和许莹往座位走,逗她说:“别气啦,男生吃那么多,迟早把自己吃肿了。”

    许莹笑开来,乌云散尽了。

    过会彭晓晓和杨杨也好了,杨杨边放盘子,边说:“这学校盛饭的师傅一定得了抖抖病,盛一勺抖一抖,再盛再抖一抖,唉,都抖没了。”

    众人看着她盘里的一小团饭,笑成一堆。

    对啦,这年纪的女生哪有那么多好计较的事。

    吃到一半,杨杨说:“咱们下午去听下选修课吧。”

    彭晓晓夹了根菜说:“不是没开始选吗?”

    杨杨说:“谁说是去选啊,我们去看那老师啊,听说咱们系新请来个狂帅的老师,还是英国名校的硕士毕业呢!”

    许莹正闷头喝汤呢,也抬头说:“真的,真的,我也听隔壁说了,但那选修课好像都是大二的先选,选满了吧。”

    赵水光正在把她最讨厌的胡萝卜一片片挑出来,听着这话,在喧闹的饭堂里打了个寒颤,顿了动作,抬头说:“去了也选不上,别去了。”

    想想谈书墨前几日应该是回来了,这么快自己又跑去做她的学生,绝不干这事。

    杨杨可不干,说:“去吧,一起去看看也是好的。“

    彭晓晓也直点头,许莹拿勺子敲敲赵水光的盘边说:“别理她,我们去她肯定是要去的。”

    赵水光咬牙切齿地想,这许莹怎么这么了解她,这几日下来,四人跟个连体婴一样,到哪都是一块去,新鲜无比。

    是的,她是不可能不去的。

    当赵水光抱着笔记本从后门走进教室,看着阶梯教室下那么多人,确切说那么多女生时,她就开始觉得今日可能会倒霉,当杨杨那排桌子上铺了一大截的卫生纸,捏起来说:“这年头还有人用卷纸占位的。”毫不犹豫的扔了,拉她们坐下来,赵水光就觉得今天是要倒霉的。当她眼睁睁地看着谈书墨老师从门口走进来,听到周围那么多窃窃私语声时,她就知道今天是霉定了。

    谈书墨把书往讲台上一搭,人就靠在讲台前,上身米白色的英式菱形格细线针织衫,微微露出里面敞口的蓝色细纹的衬衫领口,下身蓝灰色丝绒裤,小楦头的尖頭皮鞋,简简单单的搭配却因为考究的面料和经典的品牌显得贵气无比,让人惊讶的是,这人总能把严谨的学院风穿出細腻的性感来。

    赵水光这是开学第一次见到谈书墨,她虽然早已见证过谈书墨的到哪都有的张力,今日还是花痴了一把,她就坐在人群里满怀欢喜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谈书墨也不管地下到底闹成了什么样,左手拿了一张名单纸,右手插在兜里,靠在那里,后还是抬眼看了一下,赵水光硬是觉得他清淡的眸子停了一下,吃了一惊,看看自己明明都尽量缩到窗口了啊。

    在赵水光,她是不愿意自己和谈书墨的关系曝光的,一来赵水光一直觉得她们的关系还没稳定。 二来她不想顶着他谈书墨什么人的名字过她的大学生活,他谈书墨是他谈书墨的生活,她赵水光也有赵水光的生活,赵水光觉得这样很好。

    谈书墨倒也无所谓,想想就算关系曝光了,他谈书墨也不能为她多做点什么,日子还是一样,就随她去了。再说谈书墨这辈子也是第一次有被人嫌弃的感觉,他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孩子真以为自己不说,以后就没人知道?

    谈书墨开口,说:“这门课,大部分都是书上的材料,我也会补充,不想听的可以不用来,考试请自己猜题。 欢迎旁听,但希望保持安静,当然我知道大学课堂很少安静。”

    心情很好的勾起唇角,底下一片笑声。

    他正色说:“我不喜欢点名,虽然你们学校有要求,今天点名当认识一下,不用紧张,这也是最后一次点名,如果我念错谁的名字,请帮我纠正。” 就一个个开始报名字,却极少说错的。

    他也真没拿笔去勾名字,别人说“到”时,他都会眼神清晰地看你一眼。

    赵水光是领教谈书墨受的国外教育习惯如此,大家却意识到这老师不仅仅是长得帅而已。

    读到最后了,才拿起笔来写了下,赵水光看得极细,还在琢磨他干嘛呢,那人却抬头,报了声:“赵水光”

    赵水光都条件反射了,立马举手,说“到”

    谈书墨转身,把单子放回讲台,背过身时,眉眼早已笑开,她以为他没看到吗?紧张兮兮地缩在角落里。

    他谈书墨走哪会没看到她赵水光,又不是瞎了!

    名单最后一行赫然有手写字:“国贸一班,赵水光”

    赵水光放下手后,才觉得不对啊,这又不是高中,再说她也没登记这门课啊,转头才发现,杨杨愤怒的目光:“赵水光,你都修了,还说没有选!”

    赵水光想这下怎么辩解也没人信了,看看正神态自若地讲课的谈书墨,心里无限怨恨啊,太黑了,这人!!

    赵水光只好说:“我也不知道啊,真没填,可能是学校系统出错了。”

    许莹想想赵水光也不会干这事,说:“可能吧。”

    彭晓晓轻声说:“这谈老师要列入我八大帅哥榜,要我,我挤破头也要上啊,小光,不怪你。”

    别看彭晓晓人文文静静,温柔含蓄,每天入睡前都要谁一遍她的八大帅哥的,什么古天乐,林峰,霍建华,宝剑锋,等等,如今多了个谈书墨。

    杨杨在底下一把握了赵水光的手,颇有舍生取义的架势说:“小光,别怕,以后我每次都陪你上课啊!”

    赵水光看着这群恶女的眼神,在看看台上神采飞扬的谈书墨,很是无奈。

    一下课,赵水光就一把捞了本子,尾随谈书墨,走了一大段,谈书墨手插在兜里,只是回身一笑说:“赵水光同学,记得来上课。”

    赵水光看这那人妖魅的笑容,回身,周周准点,一宿舍的人来上课。

    开学了几个月,学校老师的办公室是两人一间,谈书墨那间正好那老师放年假了,倒变成独立的办公室。赵水光也开始往谈书墨办公室跑动。

    学校的教授大部分时间都不会在办公室的,尤其是工商管理的,哪个是没有兼职的,谈书墨也是如此,帮着几家公司做融资顾问,还有博士的论文在写。今日下午却是在办公室的。

    赵水光也想过和谈书墨这样的人谈恋爱到底是个什么景象,其实大部分时间两人都是身在一处,各做各的事。

    这样的午后,谈书墨戴着眼镜坐在桌前,看着刚从美国传真过来的学术发表,赵水光窝在他桌角边的地板上,膝上抱着他的笔记本上网。

    午后的暖风夹杂着校园里初秋槐树的古旧气息袭来,纯白的拖地窗帘被吹得“沙沙”地撩过地板,一切都变得悠远而安宁。

    赵水光有点昏昏欲睡,谈书墨正好瞥到她绒绒的脑袋快搭下来的样子,发出醇厚的笑声,赵水光一下子就惊醒了。

    仰头看见他饱含笑意的眸子,憨憨地抓抓脑袋,突然发现他空下来了,兴致高昂地和他说话:“谈老师,你红了,你看,你的照片都贴到联校网上去了。”

    谈书墨淡淡地扫了眼页面,果真的他的几帧照片,都是上课时的侧脸,微皱了眉,肯定是学生发的。

    他向来是不在意这些,成年后如不必要,也极少照相,这种情况他也不能说什么,登都登了,他继续看他的论文。

    看了几行,侧过头去,发现那孩子还在看这几张照片,他微微有点恼了,其他人倒无所谓的,但她都坐那看了老半天了。

    赵水光抬头,朝他笑笑,露出两颗隐隐的酒窝,她翻翻上一张,说:“这张不好,你鼻子比这个还要挺呢!”她就像献宝一样,往下翻翻,指着其中一张很是认真说:“这张最好。”

    他莞尔,这孩子,人就在他面前,她也能花痴的坦荡荡,他自己不在意,她却是很执著。

    他索性丢了笔,在她旁边坐下来,陪她一起看,恩,其实他觉得都一样啊,同一个人。

    她过会又打开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博客照片给他,指着一张问他:“这女生好不好看。”

    他看过去,眼睛睁得圆圆的,脸小小的,手还比个V,他摇摇头,他早过了喜欢可爱的事物的年纪。

    她皱皱眉说:“我觉得很好看啊,杨杨说的没错,男生和女生的眼光不一样”

    她不死心,又找了一张问他,他还是摇头,妆太浓了。

    她继续找,硬是要找到他喜欢的型,他都耐心地摇头了。

    赵水光失败地说:“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你自己指吧。”

    他扫了眼,那么多照片,他怎么可能看看照片就喜欢了,个个都一样啊,看照片太没谱了,到底是孩子的心态。

    他合上电脑,手向后撑着身子,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