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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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话语里满含无奈,还着一点淡淡的求恳之意。

    那男子沉吟半晌,背手负立道:“你要我做什么?”

    沈梦宜咬咬牙,垂眼道:“去云州,想法子娶了她,再将她带去别处,越远越好!”

    “这事我未必办得到。”那男子轻轻摇头。

    “只要你尽力,总有六七成的把握吧?”沈梦宜话语里的求恳之意更加浓了,她再次抬起的眼里甚至还有晶莹闪动,“就算娶不了她,与她形迹亲密些,总能做到吧?”

    “你就真的……。。”那男子说到这里,收住了话头,望了沈梦宜一会,叹口气道:“好吧,我答允你。”

    “真的?!”沈梦宜微扬的脸上明显带着欣喜。

    那男子背过身去,不再看她,轻声叹息道:“你知道我向来无法拒绝你。”

    话毕,他头也不回,就掀了帘子慢慢走了出去。

    她也不想这样做,但许秀才所说的事情,带给她的震憾实在太大。温柔在陆策心里占有一定的位置,这点她知道。可一直觉得温柔既然死了,那一切就都烟消云散了,她应该试着让陆策慢慢接受自已,慢慢忘掉温柔。谁想就在她坚决的去执行自已的想法时,老天突然当头丢了个炸雷给她,告诉她温柔没有死!

    没死!那一切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她不得不防范于未然!不论陆策为什么喜欢温柔,是一时迷恋还是真心相对,她都不想再看见这女子出现在陆策的眼前!

    沈梦宜抬手往琴弦上按去,十指抡得急促,结果弹了没多久,琴弦就“叮”一声断了。

    她站起身来,扬声向外喊道:红蕊!把这琴拿去烧了!“

    许秀才其后又往陆府跑了两趟,但每回都没见到陆策,搅得那家丁一瞧见他,就挥手道:“爷不在,你回去吧。“

    直到第三回,陆策总算在了,听见外面有个来自云州的许书吏求见,微挑了挑眉,就说了声“请。”

    云淡在旁沉吟道:“爷,此人接连来了好几回,是不是云州那边有什么事?”

    陆策端起茶杯想了想道:“且听他说。”

    两人说话间,那许秀才就被带到了厅上,见了陆策立刻迎上去行了个大礼,嘴里喃喃道:“陆大人,可算是见着您了。再一抬眼,瞧见云淡站在旁边,认出是那天在门外见过的布衣少年,晓得是陆策亲随,便也冲着他拱了拱手,笑得一笑。

    许秀才话说得不伦不类,陆策也没在意,只淡淡道:“我如今停奉思过在家,大人这称呼可担不起。坐,你找我有什事?”

    “我………。。”许秀才小心翼翼的搭了半个屁股在椅子上,微侧了身道:“请问大人府里可是走失了小妾?”

    他这话一出,不单是云淡,连陆策都诧异皱眉了。

    “这话怎么说?”陆策脸上的讶色一闪而过,随即就恢复了淡然的模样。

    许秀才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脸上的异色,只当他是不想家丑外扬,于是陪了个讪讪的笑,踌躇着开口道:“按理说,大人的家务事,没有我多嘴的份儿,只是我恰恰得知您府上小妾的藏身所在,怕大人为此忧心,这才赶着过来告诉一声。”

    陆策打量了他几眼,慢慢道:“你说的这个人在哪?”

    “就在云州!”许秀才笑道:“她还改了个名儿,叫温欣!”

    说着,他还将温柔在云州的住处,以及和叶昱在一起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这次陆策有了心理准备,倒没怎么吃惊,只是沉默的望着许秀才不语,但他身旁的云淡面色一凛,责问的话险险冲口而出,好在最后还是忍了回去。

    见陆策不语,许秀才仍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道是他心里有所顾虑,因此沉吟了一会又陪笑道:“大人放心,一会出了这府,我就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绝不会在外头泄露半个字。”

    这时洗竹手里拿着一封蜡漆封印的信匆匆走了进来,递交给陆策后,又在他耳低语了两句。陆策微点了点头,向那许秀才道了声“稍候”,就拆开信看了起来,越看唇抿得越紧,最后还对着信出了一会神,才将信重新套回信封里,递给洗竹道:“拿去烧了。”

    说完,他抬起眼来再次凝视许秀才,目光深邃难解,将许秀才看得有点坐不住了,头越压越低,他这才沉声道:“你说的事我知道了。你现下可是在莫万江手下当文书吏?”

    许秀才只当是陆策想提拨自已,脸上立刻露出一挘采豢谧拥溃骸笆牵牵∧笕硕晕一顾闵褪丁!?br />

    陆策抬手打断他的话道:“这样正好,我有一封书信,想让你替我带回去交给莫万江,不知你可愿意?”

    带信?不是要提拨他吗?许秀才略有此失望,但还是点头道:“替大人办事,我求之不得。”

    “那好。”陆策吩咐云淡道:“取笔墨纸砚来。”

    待到云淡取了笔墨纸砚,陆策提起笔来微一凝想,就在信笺上龙飞凤舞的写起来。

    许秀才坐在那里,直着脖子望了半天,可是离得太远,啥也没看清,还挨云淡瞪了一眼,只好讪讪的收回目光,继续不安的坐着等待。

    陆策写完信,盖上小印,放在桌上等着墨迹干透,这才折起来塞进了信封,拿蜡漆封口盖印后,又在封皮上写上“莫知府亲启”这五个大字,然后递给云淡交到许秀才手上。

    第一百八十章 徒流边域

    许秀才低头望着手里这封信,真想透过封皮瞧瞧里头写的到底是什么,暗猜没准是让莫万江带人把温柔抓起来押解回京吧?但是,有没有提到自已报信的功劳呢?若是没有,他这一回岂不是白跑了?

    陆策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端起茶碗喝了口茶,淡淡道:“这信关系到你的前程,你可要小心保管好了,若是封口的蜡漆有些儿损毁,可就作不得数了!”

    一听此言,许秀才顿时喜上眉梢,连声答道:“是!是!我一定保管好!”

    他得了陆策的亲笔信,满以为回去就能升官发财了,再没心思多坐,直接告辞退出。陆策眼见着他去了,才向云淡道:“你跟着他,确定他出了城,往云州去了再回来禀我。”

    云淡会意点头,刚要跟出去,忽然又顿住脚步,迟疑道:“爷,我想起一件事。”

    “你说。”

    “前两日我头一回在府外瞧见此人时,沈姑娘的贴身侍婢绿萼好像跟着他。”

    陆策蓦然抬眼道:“你没看错吧?“

    云淡摇摇头道:“不会错的,她掩在墙角处,可是露了截裙子出来,我这才留了神。“

    沈梦宜究竟想干什么?温柔的事,难道她也知道了?陆策抬眼望向门外半晌方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出去的时候,知会洗竹一声,沈府那边,让他最近盯着点。”

    云淡答应了出去,跟在许秀才身后,见他乐滋滋的在一家杂货铺子里买了一卷油布,将陆策托他带的那封信密密的裹了起来,藏在身上,随后没有半点停留,回客栈拿了行李,就雇了一辆车,一路出城去了。

    许秀才坐在摇摇晃晃的骡车里,心里那个美感呀,虽然往返京都一趟,花了他不少银子,但收获显然颇丰,唯一的遣憾恐怕就是没能打听到那个邀他在茶楼相淡的美人的名姓,不过这不要紧,那样绝色的美人儿不可能没人知道,等他升官发财后可以再派人去打听。

    在骡车上晃了五天,许秀才就揣着怀里的那封信做了五天的美梦,等回到云州,跳下车他就迫不及待的往府衙跑。

    莫万江正在吃早饭,听见有人禀说许书吏求见,还带了一封京都陆大人的书信。他顿时吃了一惊,想不通陆策和这许秀才有什么关系,搁下筷子就道:“请他到厅上候着。”

    许秀才激动又兴奋的坐在厅堂上,将那封被油布层层包裹的书信紧紧的抱在怀里,等到莫万江出来,他连寒暄问好的话都顾不上说,急急迎上去就将那油布包递给了莫万江道:“莫大人,这是陆大人让我带的信。”

    莫万江只觉得一样散发着酸臭味的东西被丢入了怀里,低头一看那脏得简直分不出颜色来的油布包,顿时哭笑不得,耐着性子一层一层的解了开来,才露出里面一封完好无损的信。

    许秀才站在那里直着脖子看他拆信展阅,莫万江不悦的将信挪开一点道:“你先在那边坐一会,待我看完了信,再同你说话。”

    “好,好……。。”许秀才虽心急难耐,也不敢违抗他的话,连忙退后两步,坐到了椅子上。

    莫万江看第一行字时,面带微笑,及至看到二三行,神色凝重,再看到四五行,眉头皱得甚紧,还不时抬眼往许秀才那里瞟上两眼,等到整封信看完,他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一时间也不说话,只慢慢的将信叠了起来,走到椅旁坐了下来。

    “大人,这………。。这信上说的是什么?”许秀才明知不该问,还是忍不住问了,只因莫万江脸上的神色着实古怪,令他心里蓦然升起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

    莫万江神色阴郁的望了许秀才一眼,缓缓道:“陆大人嘱我送你一份前程。”

    “啊!”听见“前程”两字,许秀才将他的不安都抛到脑后去了,猛然站起来就欣喜问道:“什么前程?”

    “来人啊………。”莫万江没理他的问话,甚至不再看他一眼,只扬声叫人。

    不一会,厅外就走进来两名官差,莫万江当下指着许秀才道:“把许书吏带下去堵了嘴杖责二十大板,徒流边域五年!”

    “啥?”许秀才怀疑自已听错了,疾步至莫万江面前就伸手去拉他道:“莫大人,怎么会这样?您不是说要送我一份前程的吗?”

    莫万江站起身来,厌恶的甩开他的手,向那两名官差道:“怎么还不动手?快!把他拖下去!”

    两名官差答应一声,连忙上不拖拽许秀才。

    许秀才这才反应过来自已大难已临头,腿一软,就滑坐到地上去了,口里还喊叫着:“莫大人,这事不对!那信…………”

    他话没喊完,就被官差把嘴给堵上了,只能发出“唔唔”的挣扎声,万分骇怕,千分不甘的被拖下去打板子了。

    莫万江憋了一肚子的怒气,见许秀才被拖了下去,还背着手在厅上来回踱步,想要平缓一下自已的情绪。

    谁想府衙其他的书吏见许秀才遭了殃,俱都拍手称快。反正无人对质,也不怕自已做的坏事被攀出来,有一个平素与许秀才结怨甚深的书吏甚至还带了些确切的罪证,跑到莫万江面前加油添醋,将许秀才往日借着莫万江的名头私自改卖户籍,榨取平民钱物等恶行一一诉了出来,听得莫万江恼上加恼,连声嘱咐官差再加打二十大板,徒流边域十年,这才气冲冲的回内院去了。

    周氏见他回来时脸色不对,暂时没敢多问,只默默的陪坐在一旁,等过一刻钟,见他脸上神色渐缓,才关切道:“怎么回事?你瞧上去像是了气恼。”

    莫万江见问,当即愤愤道:“那许书吏真不是个东西,亏我平素待他不薄,他却做下那许多贪赃违法之事,还在外头败坏我的名声!”

    “这话是怎么说的?”周氏站起来,走到他身后替他抚着背顺气,“先头不是说他带了陆大人的书信来么,怎么突然又牵扯上这些事?”

    莫万江长叹一声道:“你不知道,陆大人信上说瞧见这厮在京都酒楼喝醉了,说的满口浑话,骂我表面廉洁奉公,背地里却贪污受贿,草菅人命,恶事做绝!陆大人听不下去,让下人将这厮架回了府里,谁想这厮酒醒后,一点不记得自个说过的话,陆大人怕他待在京都再喝个烂醉,说的话传到御史耳朵里就糟了,这才修书一封,诓他回来,让我严加看管他,最好是拘在府衙里抄写东西,操持杂役,再别放他出云州城一步。”

    周氏听了也愤怒,啐骂道:“这遭瘟的东西,竟然如此忘恩负义!京都那是啥地方?满城里都是官,传到谁的耳朵里,再说出来都没好话,幸得陆大人仗义,将他弄了回来,要不然还不知道会闹出啥事呢!”

    “可不是!”莫万江万分郁闷道:“明明没做过的事,经他的嘴一说,辩都辩不清了!我一怒之下就将他徒流边域了。回头想想,似乎罚重了些,正犯踌躇,再没想又有人拿了他平日里欺民讹钱的罪证来告,这也不算屈了他!”

    周氏附和道:“该!这样的人本就该发配出去!你待他好时,他尚且在背后说你坏话败你名声,这会打了他,要是还留下,不知该怎么编排你呢!就算留在这云州城,都是个祸害!只是你既罚了他,自个也别再生气了,为这样的人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

    莫万江闻言默默点头不语。

    其实这结果,正在陆策的意料中。

    陆策很清楚莫万江虽是个好官,但也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希冀流芳百世,名垂青史,绝对不能忍受自已的名声被无端玷污,这才提笔胡写一通,将许秀才诓回云州城,料定莫万江在气怒之下,必定或打或罚。待到他冷静下来,自然会想起许秀才这样的人不能留在身边,就连放任他离去都是不行的,唯一的法子就是远远发配出去,到了那蛮荒之地,许秀才再要说出些什么浑话,也没人听见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买下酒楼

    这天傍晚,温刚喜匆匆跑了回来,进门就嚷着找温柔。

    “姐………姐………”

    温柔在厨下煮蟹黄豆腐羹,正在将蒸熟的螃蟹剔出肉来,听见温刚喊得急,手里螃蟹没撂下就赶紧走了出去,疑惑道:“怎么了?”

    温妈妈听见动静,也急急从里屋跑了出来,瞧见儿子一脸喜气,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只见温刚眉飞色舞道:“我听见铺子里食客议论,那穷酸秀才被知府大人打了一顿,发配了出去!”

    “这真是老天有眼!”温妈妈最先称快,紧皱了十来天的眉头总算舒展了开来。

    “哪是老天有眼啊?分明是姐……。。”温刚话说出一半,才发现自已兴奋过头,险些说漏了嘴,幸好及时收住,那个“夫”字没吐出去。

    温柔瞟了他一眼,淡淡笑道:“这会还没开饭,你先去街头同叶昱和刘嫂将摊子收了,顺便迎迎小环。”

    “好咧!”温刚应了一声要跑,却被温妈妈拉住道:“我去,你累了一天,回屋歇会去。”

    “娘,不用歇,我不累!”温刚挣脱出身,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哎,你慢点!”温妈妈望着他消失在门外,不满的咕哝道:“都多大的人了,行事还没半点稳重的样子,这明年万一要是考中了,可怎么当官儿?”

    温柔听了这话好笑之极,也不接口,扭身就转进了厨下。

    数天后,铺子里伙计朱贵告诉温柔成内有家名叫十里香的酒楼要让出去,她立刻就带了刘嫂跟着他赶了去问价。

    一路上,朱贵都在卖弄他灵通的消息,笑道:“这酒楼掌柜姓李,生意做得还挺大,不光开酒楼,还开着两家大生药铺子和一家绸缎铺,只是近来亏了一批货,手头周转不济,迫于无奈才出让酒楼,仓促间哪里找得到买家?一会咱们可得狠狠压他的价!”

    这家酒楼温柔去过,知道刚建起来没多久,里头一应高施都齐备,地段也不错,最重要的是离温柔眼下住的地方不远,只要穿过两条街就到了。但她近来没少打听酒楼的价钱,知道这样一家酒楼,起码能值二千两银子上下,可她手里却没有这么多钱,恐怕谈到最后,还是没办法拿下来,不觉有点忧心。

    赶到十里香,李掌柜带着她们在酒楼里转了一圈,最后领他们到雅间谈价,开口就要了一千八百两的银子,让温柔有种立刻起来回家的冲动。

    一千八百两银子,真的不算贵,但这可是她手里全部的积蓄!若是买下来,到时她得拿什么钱来购买食材调料,给厨子和伙计开工钱?万一头几个月人气不足,亏本经营,她又该拿什么钱来将酒楼继续维持下去?

    “我卖的不贵,你们去城里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李掌柜笑得一脸和气生财。

    温柔苦笑着摇头道:“你要是开一千二百两银子的价,我还勉强买得起。”

    李掌柜低头喝了口茶,笑道:“这做买卖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道理我明白,但我急钱用,开出的可是公道价,你这一下压了我六百两银子的价,教我怎么卖?”

    刘嫂在旁插话道:“李掌柜,我们可不是说虚话还你的价,手里实实在在就那两个钱,就是想多给,也变腾不出来。”

    “一千二百两……。。”李掌柜摇头道:“这卖不了,我再让一百两银子,若是诚心要,咱们就找个中人签文契。”

    一千七百两也买不起!温柔知道价钱谈不下去,毕竟人家再急等钱用,也不到于将酒楼半价发卖,因此不想多浪费时间,道了声抱歉,就想带着刘嫂离开。

    这时那李掌柜脸上的神情终于不再是不愠不火的样子了,隐隐流露出一挘孤牵淘チ艘幌拢酒鹕硪а赖溃骸耙磺Я倭揭樱俚臀揖筒宦袅耍 ?br />

    他说得斩钉截铁,不知道是不是在坚定自已绝不让步的决心。

    温柔闻言脚步一顿,真的很动心,可是手头只留二百两银子作流动资金,恐怕还是不够的。她想了想,转过身道:“我能分期付钱吗?”

    “分期付钱?”李掌柜一愣,迟疑道:“你是说分次把钱给清?我可不赊账!”

    “四百两银子也不肯赊吗?”温柔心里飞快的盘算了一下,决定赌上一把,开口道:“文契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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